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偏爱她成瘾[快穿] > 63. 攀高枝表小姐11 左利手、两次放弃皇……
    冬日的天也是说变就变,之前还晴空万里,转眼间门便乌云密布,不过一会,豆大的雨珠就哗啦啦落了下来。


    雨水打在屋前的芭蕉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大自然在奏响一首独特的乐章。


    有小沙弥急匆匆跑过,脚踩在水坑里,溅起一个又一个水花,很快便被打湿了鞋袜。


    他却顾不得停下来查看,只一味的向前跑着,光溜溜的脑门不停往下滴着水,瞧着可怜极了。


    “小和尚。”


    夏沁颜单手撑着窗棱朝外喊,嗓音甜腻,犹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


    小沙弥脚步一顿,侧过头,眼前忽然飞来一个不明物体,他下意识接住,仔细一瞧,却原来是把油纸伞。


    “打着伞呀,天大地大身体最大,淋病了可怎么好?”夏沁颜笑眼弯弯,“回去记得再喝碗姜汤。”


    小沙弥红了脸,一时之间门竟只能呆呆的站在雨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能是午憩刚醒,夏沁颜头发只松松的挽了个髻,两颊犹带着两分红晕,肌肤粉粉嫩嫩,宛如新鲜的水蜜桃。


    只站在那就美得像幅画一般,更何况她还笑得那么甜……


    小沙弥只觉心口砰砰乱跳,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他自小长在寺中,除了住持师傅和师兄们之外,见得最多的也不过是富贵人家的老嬷嬷和婢女姐姐们。


    也曾有人见他生的嫩,故意调戏他一二,可他从未有过特别的感觉,哪像现在这般……这般……


    小沙弥说不出来,面色却越来越红。


    “十三。”卫泓湙从另一头走来,淡淡唤了一声。


    原本空无一人的廊下忽然出现一个瘦高的身影,长长的刘海挡住半边脸,他垂着头快步走到小沙弥面前。


    小沙弥满眼迷茫,不懂他的意思。


    “打这把。”卫十三轻巧的抽出他手里的油纸伞,换上另一把,而后不等他反应,便又不见了踪影。


    “……”小沙弥更呆了,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怅然若失,好像丢失了某种特别重要的东西。


    卫泓湙没看他,径直在春杏等人的问候中进了里间门。


    “以后不要随便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他一进去就教训夏沁颜。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能保证那是好人?”


    “我才没那么傻,那把伞是在前面小镇上瞧着好玩买的,没有特殊标志。”


    夏沁颜撇嘴,看着外面仍旧站着不动的小沙弥,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小呆子。”


    卫泓湙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走过去将窗户关上,“雨水都飘进来了。”


    “哪有。”


    说话声随着窗户的关闭愈发变小,直到再也听不清。


    小沙弥愣愣的站了半响,才一脸失魂落魄的走了。


    雨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也冲走了车轮碾压过的痕迹。


    “公子。”石砚垂着脑袋,恭敬的递上帕子。


    丰恂接过,一根接一根的擦拭着手指,良久才幽幽问道:“你看见了?”


    “……是。”石砚将头压得更低。


    又是长久的沉默,丰恂仿佛不知疲倦,擦完右手擦左手,直到手上的水渍完全被擦掉,他才将帕子一扔,望着左手怔怔出神。


    “左手……她刚才扔伞,用的是左手。”


    “夏家有善使左手者?”他问。


    “无。”石砚低声答。


    丰恂自己转动轮椅到了书桌前,双手各执一笔,右手先动,一个“夏”字跃然纸上,笔锋锐利,字迹却中规中矩。


    他盯着看了两秒,而后左手才动,大大的“丰”几乎快要力透纸背,狂放不羁、气势磅礴,若是被爱好书法的人瞧见,定要赞一声“大家!”


    他从小就是左利手,一开始无论是握筷还是执笔,都只习惯用左手。后来母亲严格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门,才渐渐改为了右手。


    可是左手依然比右手顺,连写的字、画的画都会更出彩。


    每次自我对弈,他都是左手执黑、右手执白,旁人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多想,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从出生起就改变不了的习惯。


    这一点除了自小侍候他的石砚和母亲外,再无旁人知晓。


    包括先帝。


    曾经他好奇的问过医师,左利手是为什么?


    医师同样说不清楚,只告诉他,如果直系亲属中存在左利手,那他或她的子女很大概率也会是。


    子女……


    丰恂从“夏”看到“丰”,又从“丰”看到“夏”,最后视线定格在左边。


    “她叫什么?”


    “……沁颜。”


    沁颜,丰恂将这两个字含在嘴边,翻来覆去的琢磨。


    沁,温和贤淑,有成人之美德,虽不甚好,倒也勉强过得去,只这个颜,是不是有点过于随意了?


    注意容颜,希望她长得美丽,不应该是希望她快乐更重要吗?


    丰恂蹙眉,心中对夏耀祖越发不满,连名字都不尽心,可想而知会待她如何了。


    他在右边画了个大叉,夏家?呵。


    “你在看什么?”


    那边厢房里,卫泓湙与夏沁颜对坐,可惜她一直盯着手中的书卷瞧,连正眼都不带瞅他的。


    “不会又是那种话本吧?”他伸手要夺,夏沁颜也不躲,任他抢走。


    “棋谱?”卫泓湙简单扫了两眼,便不感兴趣的将书还予了她,“怎么又想起看棋谱了?”


    “没什么,今日赢得勉强,若是再有下回,怕是不能这么容易的赢他。”夏沁颜歪在榻上,语气随意。


    “想再看看其他人怎么下的,能提高一点是一点。”


    还想和他下棋?


    卫泓湙抿了抿唇,沉默了会,还是没有告诉她,静安侯和她母亲的关系。


    夏沁颜垂着眼,翻过一页,页面最小角标注着作者:信之。


    恂,信也。


    这是丰恂年少时因一时兴起编纂的棋谱,上面每一句解说都能透露出他的下棋风格。


    都说字如其人,其实下棋亦然。


    棋风最终由棋手性格所决定,了解了棋风,自然也能了解这个人。


    即便随着年龄增长会有所改变,但是内在的东西却不是轻易能变的。


    他骨子里依然是那个骄傲不愿低头的少年,善于进攻,多过防守。


    这也就是夏沁颜今日能让他感到心惊的原因——她了解他的棋风、他的性格,刻意模仿他的落棋规律,当然会感觉像是在和自己对弈。


    她轻轻勾起唇角,她啊,从不打没准备的战。


    第一步引起兴趣,第二步加深怀疑,第三步让他开始相信她有意传递的信息。


    接下来,就该是第四步。


    让他深信不疑。


    哦,或许还有她。


    夏沁颜看向窗外,似乎可以听见若有若无的声音,又有人上山了。


    慈济寺今日特别热闹,先是迎来了镇国公府一干人,而后久不露面的静安侯竟也到了寺中。


    本以为这就够惊奇了,毕竟今日既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尤其下午时分突然下起了雨,更不会有人选择这时候上山。


    却不料临近傍晚时,又来了一个重量级人物——作为先帝独女、当今皇上的姑姑、闻远侯妻子的长公主殿下。


    “殿下。”住持领着人迎出来,双手合十,自有一股庄严威仪之感。


    “打扰住持了,因着大雨阻隔,本宫今日需要在贵寺叨扰一夜,不知可方便?”


    “可。”住持面容不变,哪怕知道对方在说瞎话,也没动下眉头。


    且不说这雨下了好几个时辰了,就是山脚下哪处不能避雨,非得千辛万苦冒雨上山?


    住持知道公主此来必有目的,只是不知是为了小侯爷,还是……那位夏小姐。


    “当然是为了囡囡。”


    赵嘉平大马金刀的坐到主位上,对儿子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很是瞧不上。


    “你有什么好看的?整天板着个棺材脸,简直白瞎了你这副好容貌。哎,囡囡长得怎么样,好看吗?像不像你……”


    “娘!”丰恂无奈的打断她,“您又在胡说什么?”


    “还想瞒我。”赵嘉平白眼一翻,起身往出走,“我自个去见。”


    “娘!”丰恂额上的青筋蹦了蹦,如果说他自小锦衣华服、养尊处优的话,那他娘就比他更甚。


    因着是先帝唯一的独女,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宠得跟眼珠子一样,也因此养成了一副说一不二、恣意妄为的性子。


    等到嫁了人,闻远侯更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她说天是圆的,他不敢说方,她指东,他不敢往西,越发纵得她不像样,连生了孩子也没有稳重几分。


    丰恂就记得小时候被他娘抢过吃食,还曾被她带着偷偷逃课、故意让师傅找不到,最后他被打手心,他娘则在旁边坏笑。


    这样的“黑历史”简直数不胜数。


    后来他出了意外、落下了残疾,紧跟着不久先帝也驾崩了,他娘才明显沉寂不少。


    或许是知道最惯着她、她最大的依仗没了,或许是儿子的事打击太大,她有一段时间门总是会怔怔出神。


    那会丰恂自顾不暇,还是闻远侯紧急从边关赶回来,天天陪着她寸步不离,绞尽脑汁的说笑话逗她开心,她才慢慢缓过来。


    为此,丰恂对母亲一直心存愧疚,她的一生本该是永远灿烂辉煌,却因为他而蒙上了阴影。


    然而现在,瞧着她急切兴奋的背影,还有那雀跃的小碎步,丰恂忽然有点迷茫了。


    他娘真的需要他愧疚吗?


    “公子?”石砚低声提醒。


    “跟上。”丰恂没看他,他娘既是长公主,是君,也是长辈,按礼卫泓湙肯定要带着夏沁颜过来请安,估计此刻就在来的路上了。


    “再去查查谁泄露的消息。”他侧头,眸光异常森冷,“处理了。”


    上午才见过人,下午他娘就到了,不是有人特意通风报信才有鬼。


    即便是亲娘,不经他的允许私自传递消息,在丰恂看来,这就是背叛。


    对待背叛者,他从不心慈手软。


    “是。”石砚垂首,推着轮椅往前,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进了赵嘉平歇息的院落不久,果然听丫鬟禀告:“卫世子和夏小姐来给殿下请安了。”


    “快请进来。”


    赵嘉平伸长了脖子往外瞧,丰恂轻咳一声,她这才撇撇嘴,端正坐好。


    门帘掀开,走进来一对壁人,男子丰神俊朗,仪表堂堂,一举一动都透着上位者独有的贵气和沉稳。


    他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扫向身旁的女子,似乎担心她没跟上来,眼底溢满了柔情,让人一瞧就知道,女子对他当是十分重要。


    丰恂皱眉,镇国公世子……


    身份倒也匹配,只是家中房头林立,虽没听说闹出过大的矛盾,但人员繁杂,还有同辈兄弟,将来亲眷妯娌相处起来必然少不了麻烦。


    而且做宗妇要操心的太多,世人对其要求更高,一个做不好就要落人口舌,未免太辛苦了些。


    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丰恂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现如今京城里有名的好儿郎,比较来、比较去,仍是觉得没一个合适的。


    他松开眉,算了,她的年纪还小,完全可以过几年再看。


    还没确定、却已经自觉上岗的新手父亲在心里转过千般念头,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门的事。


    那边夏沁颜刚刚走到堂下,正准备行礼,小手就被拉住了。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赵嘉平拉着她,上下打量,不住的点头。


    好看,比她那不争气的儿子还好看,完全是集合了她爹娘的全部优点。


    瞧瞧这眼睛,水汪汪的,一眨一眨别提多可爱。还有这小嘴,粉嘟嘟,又甜又乖。


    赵嘉平眼里的欢喜几乎快要化作实质,比她来时想象的还要漂亮,简直每一处都长在她的心尖上。


    “好好好,真好。”她轻轻拍着她的小手,脸上笑开了花,活似要拐卖小孩的人贩子。


    卫泓湙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这副态度太古怪了。


    他以前也曾见过这位长公主,当时她高坐上首,面上虽也带着笑,但总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哪像现在这般……


    简直热络得过了头。


    难不成他们知道什么了?


    “咳咳。”丰恂又咳嗽了一声,想提醒他娘收敛点。


    夏沁颜闻声看向他,惊讶、惊喜一闪而逝,“侯爷?”


    您怎么也在这?


    “这是我娘。”丰恂被她眼里的喜悦所感染,神色不由的软了软,“坐下吧,可用过晚膳?”


    “未曾。”夏沁颜被赵嘉平拉着坐在了她旁边,小脸上挂着柔婉又乖巧的笑。


    “表哥说,寺里的规矩是过午不食,我们进了寺,就要守师傅们的规矩。”


    卫泓湙唇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又在装可怜。


    “胡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哪能因为那点规矩硬生生挨饿?”


    赵嘉平连忙吩咐婢女:“去端些饭食来,本宫留世子他们用膳。”


    “是。”梅香福身,含笑退下去安排了。


    夏沁颜朝卫泓湙投去一眼,几分得意、几分俏皮,卫泓湙失笑,弄得像是他不给她饭吃一般。


    丰恂捕捉到他们的眼神交流,眉峰沉了沉,“世子此去江南,一切可都还顺利?”


    “都好。”卫泓湙对他突然出声有些诧异。


    静安侯一向避世不理旁人,早前见到时也确实如传闻中所言那般冷漠,全程不过寥寥几个字,与他更是全程无交流,此刻倒是主动提起了话头……


    卫泓湙压下心底的不安,凝神回答他的提问。


    屋里一时热闹得紧,夏沁颜轻声细语的说着话,说江南的一些风俗习惯,说一路来的见闻轶事,却很少提及以前的生活和夏家诸人。


    即便提到,也是含糊的略过。


    赵嘉平听着,心里便有了数,也不再打听那些,而是顺着她的话头问起了其它。


    两人说得分外愉快,时不时就能听见赵嘉平开怀的大笑声。


    丰恂两只耳朵起码有一只半都在关注那边,与卫泓湙的谈话就显得很漫不经心。


    卫泓湙同样如此,他心底还有些隐忧,不知这样对表妹是好还是不好。


    石砚站在一边,唇角翕动,有点无语,还有点想笑,主子你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什么?


    一个问:“这么久不归,家里该等急了吧?”


    一个答:“不急,时辰尚早,晚些用膳也无妨。”


    一个说:“即便是表兄妹,刚注意的礼节还是得注意,不可过于亲近。”


    一个回:“您放心,过年的节礼已经送去,不会让人指摘表妹的不好。”


    鸡同鸭讲,莫过于此。


    还好晚膳很快便送了上来,打断了这场“诡异”的对话,也让石砚和一干下人免于憋笑的窘境。


    虽然佛家有过午不食的习俗,但是既然贵人要求了,那僧人们还是尽力为他们呈上了一顿丰盛的……素斋。


    “尝尝这个,慈济寺最有名的香菇镶豆腐。”


    赵嘉平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亲自给夏沁颜夹了一筷子菜,看着她小口的吃进去,满脸慈爱,“好吃吗?”


    “嗯!”夏沁颜重重点头,眼眸弯如新月,“竟然把豆腐做成了肉的味道,好厉害。”


    “喜欢就多吃点。”赵嘉平又夹了一筷子。


    “京城附近我都很熟,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全都了如指掌,回头等你在国公府安顿好了,我叫你,咱们一起去玩。”


    这话说得不像是长辈,倒像是同龄的玩伴。


    丰恂喉咙有点痒,又想咳了,您是不是忘了,您跟她差着两个辈分呢?


    卫泓湙全程低调用膳,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觉得这些事他恐怕得原原本本的告诉祖母和父亲了。


    不然他真的担心哪天长公主直接上门来抢人!


    这顿饭用的时间门并不长,丰恂在赵嘉平留人前率先开口:“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再留就过于明显了。


    赵嘉平想阻止,却被儿子一眼看得息了鼓,只能不甘不愿的摩挲着夏沁颜的手,嘱咐她:“明日跟我一道走,我们再一块说话。”


    “好。”夏沁颜柔声应了,起身对着两人福了福,“那晚辈先告退了。”


    “嗯,雨天路滑,多注意。”


    丰恂忍不住多交代了一声,看着她随着卫泓湙出去,直到门帘再次放下才收回目光。


    “母亲,无论是不是,都不要把她牵扯进来。”他盯着赵嘉平,眸光很淡。


    “您该知道,换个身份,于她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随着她进京,在京城社交圈走动,当年那点事必然会泛起沉渣,这时候和她过于亲近,难免引起他人各种非议和猜想,影响她的名声。


    况且他们身边并不安全。


    丰恂垂下眼,厚厚的毛毯遮住了他的双腿,刚才他一直未动,他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发现,或者她的表哥有没有告诉她,但是他确实并未见到她露出过异样的神情,望向他时也总是笑盈盈的,透着一分好奇、两分亲近。


    他姑且当她不知,也暂时不想让她知道。


    与其拥有一个残缺的父亲,也许那个身体健康、身份光明正大的男人才是她更期待拥有的。


    不管是不是,现在都最好维持原样,至少……至少要在他解决了其它隐患之后。


    丰恂转着轮椅往外移动,低沉的嗓音听不到一点起伏。


    “克制点,母亲。”


    赵嘉平注视着他的背影,眼里复杂难言,有痛惜、遗憾,还有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悔意。


    如果当初她听从了父皇的安排,后来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她的恂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原本他该坐的位置不是轮椅,而该是龙椅才对。


    “梅香,你说本宫真的做错了吗?”赵嘉平怔怔的坐着,望着烛火出神。


    “当年父皇曾有意让我登基,有他铺好路,还有丰恺大军的震慑,那些大臣的反对其实不足为惧,是我……是我不愿意,是我放弃了,总想着做皇帝太辛苦,不如公主快活……我以为父皇真会像他们喊的那样千年万年的长在世上,我以为只要等恂儿长大就好……”


    却没有想过,她不愿意的,有的是人费尽心机想要拥有,为此甚至可以□□。


    因为那是皇位,是天底下最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笑,她竟然因为怕累放弃了,然后害得唯一的儿子成了残废,生不如死的活了这么多年。


    如今更是连女儿都不敢相认。


    “是我的错,是我做错了。”赵嘉平捂住眼,泪水很快打湿了脸颊。


    “是我一错再错,害了恂儿还不够,还害了丰恺。”


    当年丰恂出事后,丰恺回京之前其实有给她去过信,信中意思说得很含糊,但是她看懂了。


    他在问她,要不要起兵直接反了?


    只要她说好,他便能直接带着大军攻上京城,无论皇位是她坐、还是他坐,终归天下还是他们一家的。


    可是那会父皇刚走,恂儿躺在床上了无生气,她六神无主,宫里却传来消息说是太后病了。


    太后啊,她的母后,除了恂儿、丰恺,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


    赵嘉平怎么能不顾忌?


    她知道,那是新帝在拿母后要挟她,不要轻举妄动。


    所以她妥协了,又一次放走了登临天下的机会。


    之后丰恺回京,新帝找借口将他强留京城,本该在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王就这么被锁在了长公主府,做个名头好听却无实权的驸马。


    因她一人,毁了全家,如今还要牵连到孙辈身上,叫赵嘉平如何不悔、不恨。


    “殿下……”梅香低声劝解。


    “过去的事情没办法改变,但是现在和将来还可以努力呀,颜小姐温柔漂亮、端庄聪颖,明面上不能认,那就暗地里多加照拂,日后再为她挑选一个优秀的夫婿,只要她过得幸福快乐,公子心里必然也会欢喜。”


    至于其它……


    梅香将声音压得更低,不贴着根本听不清。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奴婢瞧着,那位……已经有报应了。”


    赵嘉平抬头,双眸被泪水洗得越发幽黑。


    “对,你说得对,他已经在遭报应了。任他如何百般筹谋,心计百出,无子就足以让他所有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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