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带球跑的穷小子回来了 > 11、11 钱权名利
    作者有话要说:</br>我汇报一下!还有三章掉马,掉马之后一万字与淘淘相认!作者也急急急急急所以紧急加速!主打一个听劝!


    半夜加更一下,然后过两天休息一下,大家觉得这样子可以吗<hrsize=1/>


    重新输液后回到病床前,顾抒微平静地将药房刚开的氯雷他定放至储峥手边,转身要再次往外行。


    储峥抬头看她,他脸上血色未归,面庞轮廓的线条感因此瞧着比原先分明,声音有些轻:


    “要走了么?”


    顾抒微心说储黛玉您可真是把当作我雪雁了,专门叫我来伺候还不让走,面上并不显,只是笑笑:


    “我被医院的电话叫过来,还没吃晚饭,现在想出去买个三明治垫肚子。”


    储峥觉得像是塞壬的歌声入耳,他反应好半晌,明知可能是陷阱,还是愣愣地直行触礁了:


    “抱歉,我不知道。”


    顾抒微嗯哼一声表示知晓,自认体贴地为他打开过敏药的药盒才翩然离去。


    ——备好了药,却没有倒水。储峥浑然未觉,生咽下圆扣大小的药丸。


    服药毕,他打开微信,联系严阿姨:


    【严阿姨,淘淘睡了么?今天早上她有些低烧,晚上再为她量一次体温。】


    【爸爸~淘淘还没睡呢~但是我已经不发烧啦,现在乖乖躺在床上。】


    【爸爸要记得回家之后进来看看我呀。】


    严阿姨发来淘淘的语音跟照片,小女孩抱着小树林和邦尼兔侧躺在柔软的浅杏色毛毯中央,半截小圆臂在外,应该是淘淘自己拿着手机拍的,她对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


    屏幕亮度为储峥镀上一层柔和的光,他用听筒模式认真听了两遍淘淘说的话,回复说爸爸记住了。


    他习惯性地要将照片保存至相册,指尖悬空在保存键上时忽然微顿,而后缓缓上移,选择转发,发至一共四人的好友群。


    除他之外还有崔翕闻、沈清泽、甘景译。由崔翕闻介绍,他与这几位富家子弟先后认识于五年前,如今算是挚交。


    其中始终无定所的沈清泽在群内最活跃,看到消息秒回:


    【谁家小美女?】


    【太可爱了淘淘。】


    【八百年不见储总发自家女儿的照片,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储峥对此不做回复,问:


    【其他人看到这张照片,会觉得淘淘可爱,喜欢淘淘么?她抱的安抚被有些旧,需不需要p掉。】


    崔翕闻:【......】


    沈清泽:


    【怎么了,你闺女这张照片是要放到时代周刊封面上么?】


    医院外,顾抒微简单吃过东西,往回走时慢吞吞。


    乍暖还寒,夜深之后热意消散,凉风吹拂,她下意识摸了摸胳膊,打开手机快速回复了一下微信里积攒的消息。


    薛宁知道她今晚久违见到初恋,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兴致勃勃问她感觉如何。


    顾抒微:【没什么感觉。】


    薛宁说不信,可是上次见到储峥,你情感丰富得像是像是一本文学巨著。


    【《基督山伯爵》还是《呼啸山庄》?】


    或者是电影《杀死比尔》、韩剧《黑暗荣耀》...


    总之必须是复仇题材。


    薛宁被她笑倒,顾抒微没再回复,去看别的消息。


    最上面一条,来自顾衡小朋友,她说:


    【晚上好,微微。】


    她像个小大人一样会主动聊天,顾抒微点语音:


    【晚上好呀小衡,已经很晚啦,你还没有睡觉么?】


    晚上在线的是秒回小衡:


    【马上要睡觉了。】


    【[图片]】


    【微微呢,在干什么?】


    顾抒微被小朋友人小鬼大发自拍的行为逗笑了,眉眼弯弯地点开照片,看到她散落的细发,柔软的脸蛋和明媚的笑容。


    顾衡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虽然婴儿肥正当季,但五官可见精雕细琢的诗意,尤其是她的眼睛很特别,大约父母一位是桃花眼另一位是杏眼,她的眼形结合二者所长,保留深邃的轮廓同时增加适量钝感,看上去纯真而多情。


    顾抒微在看到她手中的安抚被时有一瞬间的愣神——是某婴儿用品品牌最经典的一款,经典到什么程度呢,即使在怀孕期间没有在挑选婴儿用品上花费多少时间的顾抒微,当时也慕其盛名买了一套。


    只是一模一样的毯子,一份随着小小生命的骤逝失去了用武之地而被扔进垃圾桶,一份成为了陪伴一个小朋友每个日夜的挚爱。


    顾抒微无声看了顾衡的笑容很久很久,是那床小小安抚被的作用么?她鬼使神差选择了保存照片,下一秒又点进相册,选择永久删除。


    无法形容此刻感受,她觉得自己成为了背叛女儿的坏妈妈,成为了窃取另一个母亲美好的阴暗的偷窃者。


    关于女儿的问题像是刺入虎口的一根细木纤维,在漫长的岁月里始终不曾溶解,只是开始变得时隐时现。


    顾抒微逐渐学会如何妥善安放这些情绪,此时此刻很快可以心情轻松地回答顾衡的问题,她打了个比方:


    “我吗,我在放饵,小衡知道钓鱼吗?钓鱼先要放饵,这样才会有小鱼愿意上钩。”


    钓鱼么。


    储峥的手指、眼神、思维反复触摸这两个字,要对其层层剥脱,看出真正深意,良久之后,他想,这条鱼指自己而非徐期至,终于缓慢打字:


    【那祝微微钓到大鱼。】


    /


    顾抒微回到医院时,储峥恰好结束输液,臂上挽着正装外套和一袋子过敏药,腾出了一根手指为新的针孔加压止血。


    他状态似乎不错,脖子一周的红疹消了部分,零星剩了几颗,即使双手被这些细琐的事情占据,后背仍挺得如平时一般笔直端正,无任何病态流出。


    顾抒微抬步上前,不去替他拿外套和药袋,而是伸手握住了储峥的手背,对他笑笑:


    “我帮你摁着。”


    顾抒微摸到储峥左手因输液而冰凉,她用四指覆盖住他的手背,大拇指嵌入掌心——这其实是一个带有入侵性质的动作。


    停顿片刻,储峥倏地笑了一瞬,没有拒绝,伸手将臂弯里的西装外套披至顾抒微肩上,遮住她这件过于透风也透寒的上衣,声音是清风霁月:


    “那就劳烦你再替我分担这件外套。”


    被宽大的温暖包裹住,衣料摩擦的簌簌声和清冽好闻的香气,五感当中视听触嗅都被储峥清扫一遍,顾抒微心跳漏了一拍,脑海中骤然间响起尖促的警报声。


    她在心里默念不妙不妙大不妙,千万不要落入狡猾的圈套。


    稳了稳气息,顾抒微再张口:


    “我开了车过来,好事做到底,顺便再送病号回家。”


    储峥并未挣脱开,轻声说了多谢,跟着她前往停车场。


    顾抒微系好安全带,在等待导航软件打开的间隙,想说储黛玉,这回总能告诉我住在哪了。话到嘴边,她忽然顿住,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当中。


    她什么也没说,利落地关掉手机,无声启动汽车。


    夜色流灯更迭渐渐,月季瘦了三分。今晚明月高悬,云烟若无。


    “你...”


    骤然响起的两道声音交错,顾抒微直了直后背,连清嗓的声音都像是欲盖弥彰:


    “我先说。”


    储峥闭上了嘴。


    “我想你应该还有些不舒服,明天我帮你约一个详细的过敏原检查。今晚注意好好休息——你现在住的地方离这里远么?”


    其实这并不是开放式的疑问句,因为顾抒微就着胸腔如雷鸣般的心跳,立刻说出了下一句:


    “如果很远,今晚要不要暂时去我家休息一晚?你知道的,在听江府,很近。”


    这是一缕灵光乍现的神思,她甚至没有想好今晚之后该怎么办。


    话至于此,谈过两年恋爱又做过两年夫妻,储峥应该能懂她的意思。会答应么?他还是个病号,身体能行么?


    氯雷他定有什么副作用来着,会不会导致硬不起来——顾抒微理学出身,研究生才跨考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关于药理的基础实在有些薄弱。


    借助重逢后储峥总是对她冷言冷语的姿态来考量,顾抒微猜不透他的态度,心中只有二成把握。


    但要是事成了,一夜过后又该怎么面对储峥呢?直接把他踹飞么?见过寥寥几面而已,会不会因为就像弹弓未绷至最紧而无杀伤力?


    但是病西施瞧着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顾抒微的心乱做一团,但话已出口不能撤回,便不该再想这么多,剩下的一切全都交给耳朵来谛听答案。


    红灯之下,夜色静悄悄。她像是刚上路的新手一般局促地紧握方向盘,余光飞扬,观察储峥的一言一行。


    一声茫然的“啊...”短促地消失在密闭的车厢中,就像是泉眼中央冒出的水泡破裂声。她看见储峥坐在副驾驶,他的面色苍白未消,桃花眼低垂而沉默不语。


    搞什么,点头yes摇头no,这样勉强为难的样子叫她怎么理解。


    顾抒微想说既然如此,送你回家还不行么,话至嘴边,她听见储峥终于开了金口:


    “顾抒微,五年不见,你真是...”


    真是什么,色令智昏、自以为是还是叶公好龙,洗耳恭听,你这绣口究竟要吐出怎样高屋建瓴的言论。


    她看见储峥表情复杂,清冽的声音却徐徐流淌,他说:


    “乐于助人。”


    “.......”


    顾抒微提了提嘴角,虚情假意地谢过这番意有所指的褒奖,说只是顾念旧情罢了,老熟人。


    装傻充愣就要面对霸权主义,顾抒微暗暗发誓,等进了我的盘丝洞,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臭小子就等着乖乖缴械投降吧。


    没有拒绝就是默认,久违的默契在此刻复苏,通往听江府的路上气氛变成了心照不宣的无言。


    顾抒微利落地将车停至车位,说欢迎大驾光临。


    顾抒微觉得自己的心尖搏动强烈到几乎要从空气中传播出去昭告世界,大概因为是临门一脚,她满怀着大展拳脚的信心,热血澎湃。


    储峥脖子一周红疹几乎已经消退,只有凸起的喉结微微翕动,端正地目视前方,眼神却像是茫茫夜色下的溪流,清澈和缓但并非无暗流。他单手解开安全带,抬步下车。


    当顾抒微以为储峥是要跟着自己过来时,他却慢条斯理地为她拢了拢西装外套,带着凉意的指尖触碰她的颈侧,感觉就像是有刀刃抵在动脉上:


    “上去吧,我走了。”


    顾抒微怔住,随即是恼怒浮上面色——都到这里了说要走,储峥耍她呢?


    感觉到她的雷霆盛怒,储峥轻笑一声,用眼神指了指前方电梯口:


    “瞧瞧那里站着的是谁?”


    她茫然地转过身,看到许久不见、依旧是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的母亲顾青璐女士正冷肃着一张脸,低头看手机。


    此时此刻头顶却是储峥置身事外的温和低语:


    “今晚你中途撇下徐期至来找我,你母亲应该很生气吧。”


    顾抒微愕然,未从“储峥知道自己今晚原本在和徐期至吃饭”这件事中回过神,对方却体贴:


    “需要我从车库入口走吗,这样不会让她发现。”


    他的脸上病容尚存,苍白面色平添清瘦嶙峋之感,就像是白炽灯下一束端正的光,说的话做的事却有几分偷情的自觉。


    顾抒微说当然啊,你还想向曾经那么瞧不起你的丈母娘亲切问好么。


    将储峥推远,顾抒微用了一点时间调整好呼吸,平静走向电梯口:


    “妈妈,你过来了。”


    顾青璐抬头,锐利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至后侧,片刻后方逐渐放柔,缓声开口: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期至说你吃饭中途接到电话就走了。”


    徐期至连她餐间离场都要告状,怎么可能没说电话是关于储峥过敏入院,顾抒微一面带母亲上楼,一面如实说:


    “是储峥进急诊了,我过去看看他。”


    顾青璐滴水不漏,表情有些意外:


    “储峥回来了?怎么会进急诊?严重么?”


    “过敏,我过去看了一眼就走,应该不是很严重——他大约回a市没多久,现在在给崔翕闻打工,我也还没见过几次面。”


    顾青璐微笑,说不严重就好,既然不严重,也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似乎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调转了话头:


    “徐爷爷最近情况不太可观,医院连续下了三次病危通知。这几天除了律师,家中那么多孩子只让期至进过病房。”


    母亲试图传递给她的信息一目了然,无非还是别人家中执权更替的事,顾抒微的初恋徐期至,大概是从老爷子众多孙辈中脱颖而出,继位有望了。


    顾抒微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兴趣寥寥。


    “期至他刚回总部不久,恰逢老爷子病重,要忙的事很多,却还是首先记挂着你。”话及此,顾青璐伸出手理了理顾抒微身上男士西装的衣领,语气轻缓:


    “外套干洗过再还给期至,基本的礼数不能丢。”


    时至今日母亲仍然试图撮合自己与徐期至的行为令顾抒微恼怒,她实话实说,语气并无几分耐心:


    “这是储峥的衣服。”


    顾青璐手指微僵,不动声色地抚过内侧女儿似乎不曾注意到的品牌手工暗绣,精致而独特的针法与剪裁工艺使其不存在任何仿品。


    “是么,那也一样的。”


    她似是觉得厌弃却出于修养不显山水一般,无声将西装袖口放落:


    “我今晚不留在a市,就是为了过来看看你,家里就不进去了。”


    顾抒微有些意外母亲行程匆忙,但未多言,应声告别。


    电梯下行,顾青璐的表情趋于冰冷,她若有所思地拿出手机,一直到司机将车驶出听江府方抬眸。


    正是就在此刻,她望见前方小区门口绿荫步道,茫茫夜色之下,储峥衬衫袖口被随意挽起,素白的手指提着透明药袋一截儿,他走得慢悠悠,在垂眸看手机。


    顾青璐眸光一凛,让司机靠边暂停,而后摇下车窗,遥遥出声:


    “小储,好久不见。”


    储峥闻言抬首,并无任何意外或者惊讶的神色,声音平静徐徐,像是已经恭候多时:


    “您刚才在地下车库看见我,我猜你有话对我说。”


    顾青璐未承认,她宾利后座姿态优雅,淡淡道:


    “有什么可说的呢?小储,五年前我们已经聊得很清楚。”


    “微微她心性不定,经常想一出是一出,最后总是害你受伤,是这样对吗?五年前是如此,现在也不会有改变。小储,阿姨还是那句话,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真心祝愿你能找到一个懂得爱惜你的女生。”


    储峥意味深长地微微颔首,站定后微笑:“借您吉言。”


    顾青璐定定地在车内看他片刻,表情收敛,似是无意间戳中储峥痛处:


    “听说那个孩子后来被你姨父一家抱到孤儿院了?你回来后有去看过她么?现在应该长大很多了吧。”她怅然叹息:


    “在哪家孤儿院?我到底是做外婆的,难免牵挂,却一直没勇气去看她。”


    “您说淘淘?”储峥的声音如此谦卑有礼:“她一直跟着我生活,这些年在外祖母的思念下健康成长,五官很像她妈妈。”


    “她的小名叫淘淘,大名是顾衡——我记得您说过曾为微微算过命,说将来她的孩子得用‘衡’字,我铭记于心,一直不敢忘。”


    顾青璐惊住,仓促地消化着储峥话语中传递的信息。此时此刻她得体的表情开始崩塌,后知后觉到事情早就已经在某一环脱离了掌控。


    车窗外储峥半俯身,彬彬有礼地等待她的回应,就像那么多年前顾青璐第一次见到女儿主动带回家的“男朋友”,二十多岁的他面色有不易察觉的紧张,一举一动却不卑不亢,挑不出任何错误。


    而她也带着第一次见到储峥时严苛的审视:


    “你回来究竟想干什么?拿那个孩子威胁抒微?说出你的目的,要钱权?要名利?”


    像是听到了匪夷所思的论调,储峥双目舒展,笑了一瞬:


    “虽然并非出自本意,但过了这么多年,所谓钱权和名利都已经不缺。”


    “要是说还不知足——”


    “那我的胃口也不是您和徐期至所能填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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