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已经早上八点半。
楚沁骑着自行车,带着野鸡来到静水庄。
韩队长曾说最好不要出村,但去静水庄还是没关系的,毕竟静水庄就在隔壁。
来到杨小舅家,他看到野鸡的那刻就晓得楚沁为啥而来了。
“这是你打的?”杨小舅掂量两下问。
楚沁摇头:“黄豆子打的,托我换粮食。我前段时间一直没上山,今儿有空,早晨时去了一个多小时,捡到一两斤的菌菇和一只野兔。”
杨小舅露出抹笑来:“这时候还能在山里捡到菌菇也是不容易,我们村最近菇都没得长。”
说着,把已经有点萎靡不振的野鸡塞到一个竹筐中,轻快说道:“你这野鸡算是来得巧了,我有个朋友正找我想法子帮他换些鸡蛋和鸡呢,他媳妇儿马上就要生了,得预备在坐月子时候用。”
杨姥姥忽然从窗户里探出头来:“你个缺心眼的,你媳妇儿也快三月了,你不得给你媳妇留些。”
杨小舅现在听到他娘的话就脑瓜子突突,转头无奈道:“我这不是上周答应了人家吗,芝她前天才查出来的。而且您瞧瞧这野鸡,说不准明儿就死了,哪里能等到芝她坐月子时吃。”
楚沁:“……”
她嘴巴微张,惊讶道:“不是吧小舅,天呐您胆子这般大的吗,现在是啥个状况,您和舅母居然还敢要孩子呢。”
被小辈这般问,杨小舅脸蛋微红,难得发窘,解释道:“你这话说的,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这般巧,怀上难不成还能不要么。”
楚沁轻咳两声,她决定下回来小舅家时给小舅送份报纸。
她先前看报纸,可是在报纸上看到国内有家橡胶厂用自己生产线生产出避孕套的新闻。
杨小舅也为难,眉头都皱成“川”字:“不过这事确实挺让人发愁的,还好当初听你的话买了不少粮回来,怎么着也能撑到明年年中,否则这孩子怕是留不住。”
楚沁再度无语。
现在是啥情况啊,粮食不该藏着掖着吗,怎么杨小舅就大大咧咧说出来了。
换成是她,她肯定不会跟杨小舅明说自家还有多少粮食。
只是她也没想到,杨小舅竟然储存了如此多的粮食,看来他家底颇为殷实呢。
楚沁没在静水庄待多久,看眼天色,约莫九点半时就动身离开。
杨小舅在她离开前给她塞了袋糖,是从前送给楚沁吃过的花生牛轧糖。
楚沁本想拒绝来着,但看到熟悉的花生牛轧糖的那刻,口水可耻地分泌出来。
救命,好想吃。
杨小舅哈哈大笑:“你收下吧。这是我邻省的朋友给的,只有一斤多,我留下一半,记得你爱吃剩下的一半就给你。”
楚沁接过花生牛轧糖,挂在车把上,说完再见后就蹬着车离开静水庄。
路上没忍住停下车,开个牛轧糖放在嘴里含着。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牛奶香和坚果香实在勾人得很。
楚沁过年时还想自己做呢,毕竟那阵子家里有花生有鸡蛋有牛奶,奈何她不晓得制作方法,只能悻悻放弃。
将近十点时楚沁回到高树村。
到家后,楚沁把花生牛轧糖往卧室橱柜中一放,马不停蹄地去后院劈竹子。
她想在今日里把制作篱笆要用到的竹子都劈出来,只是……
看着成堆的竹子,将近百根的竹子,楚沁属实有点儿怕得慌。
砍竹子一时爽,劈竹子累成狗。
比起后院山丘相对要大,既然要冒着风险且耗费大力气去养鸡,楚沁肯定不止只养十多只的鸡。
孵18个蛋是因为这会儿只有18个受精蛋,她还想这批孵完后再孵一批呢。
“咔!咔!咔!”
楚沁家后院里接连响起破竹声。
连劈一小时,劈得热汗直流。
楚沁劈完一半,喘着气先停下。看着乱糟糟的后院,感叹:“活还真是永远干不完。”
明明前天时她是想着这两天用作休息的,谁晓得一件事接着一件事。
转眼,来到吃午饭的时候。
经过一个上午的炖煮,砂锅里的菌菇炖鸡已经炖得烂糊且香味四溢了。
楚沁没忍住倒碗今年酿的杨梅酒,配着杨梅酒吃完半锅的菌菇炖鸡。
去年的杨梅酒已经全部喝完,甚至在年初那会儿就喝个精光,惹得之后楚沁馋个不行,所以今年再酿时她多酿了两坛。
杨梅酒微红,清澈至极,在土陶碗里轻轻摇晃,即使是霸道的菌菇炖鸡香也压不住杨梅酒香。
酒量已经练出来的楚沁这碗酒下肚后完全没感觉,就是脸蛋漫起微微红晕来,不过脑袋还是清醒的。
吃完饭,躺在堂屋里的竹摇椅上,拿着蒲扇给自己扇风,而后慢慢入睡。
睡半小时再起来,继续劈竹子。
终于!在接近下午三点时,累很了也晒狠了的楚沁满身大汗,劈完所有的竹子。
只是劈完还不够,得将竹条继续劈细些,这样才方便制作篱笆。
楚沁是能坐得住的人。
这会儿太阳西斜,阳光已经完全集中在了后院。
她半拖半抱着一把竹条来到前院,坐在前院的板凳上用柴刀把粗竹条劈成细竹条,一根粗竹条能劈出三根合适大小的细竹条来。
这个环节没有前面的累,却更为繁琐和麻烦。
傍晚的风轻吹,风中裹着热浪,于是风是温热的,吹得人不动也流汗。
“今日得有三十八度了吧。”楚沁嘀咕,最近温度一日日攀升,明儿大概率更热呢。
不过,难得的是今日晚霞有些不同。
楚沁心想:难不成明天还能下场雨?
她叹声气,摇摇头继续劈竹条。
太阳落山,黑夜重新降临在这片土地上,韩队长的敲锣声响起,吵醒正在全神贯注劈竹条的楚沁。
楚沁恍然,天已经这般黑了!
她放下竹条,动身去打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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