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俊跟一个陌生人走了,白忱渊倒也没有太担心。一来贺子俊身上戴着的宫铃并没有发出警醒这说明贺子俊目前是安全的,二来他在贺子俊身上施了定位术,要找到贺子俊并不难。况且今日这蟠桃宴邀请的都是三界中的名门望族,想来也没人敢那么大胆子在这仙界对他白忱渊的徒弟动手。除非那人是活腻了!
白忱渊原本气得想把那纸条直接捻做粉末,但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白忱渊将那纸条收进袖子里,权当留个证据。
哼,他倒是要看看,这方月离是个什么来头,居然敢拐走他白忱渊的徒弟!
白忱渊很快便定位了贺子俊现在所在的位置,看方向像是往观星楼那边去了。
白忱渊刚要动身,却突然听到了月离二字。
“月离这孩子到底跑哪去了,你们赶紧四处去找找,别回头又惹出什么祸来。”
“是,师尊。”
白忱渊往这声音的方向看去,说话那人是玄武宗的掌门司空城。白忱渊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很好,看来这方月离是玄武宗的弟子,回头可以找人慢慢算账了。
下一刻白忱渊消失在原地。
悄悄注意着白忱渊一举一动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见白忱渊突然从蟠桃宴上消失了,有些恍惚道:“无量仙君怎么走的那般急?连瞬移之术都使出来了。”
“是不是仙君又生气了?”
“不会吧,我们好像也没有说他徒弟的坏话吧?”
“嗐,无量仙君肯来这蟠桃宴露一面就不错了。不如说他能待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了。”
“有道理有道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无量仙君,竟是无一人注意到无量仙君的徒弟贺子俊其实比无量仙君更早一步离开这蟠桃宴。
*
方月离抱着贺子俊朝观星楼的方向走去,他也不躲躲藏藏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在这仙界的地盘上。偶尔有路过的仙人只当他是个面生的小仙,竟是无一人在意这一人一兔。
“哇,子俊,你看到了吗,那个高楼应该就是观星楼了吧。”
贺子俊抬眼望过去,不远处有一个像是塔楼的白色建筑物,目测估计有十多层楼高。在太阳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十分漂亮。
“额……”贺子俊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们想要看星星是不是得先等太阳落山啊……”
经贺子俊这么一提醒,方月离也才反应过来,“对哦!那要不我们还是去聚灵阁看法宝吧!”
不等贺子俊回应,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位小友,你想带本君的徒儿去哪里?”
“师尊!”贺子俊对于在这竟见到了白忱渊十分意外,立马跳出了方月离的怀抱朝白忱渊蹦去。
白忱渊很顺手地就把贺子俊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方月离好奇地看向白忱渊:“前辈是?”
“白忱渊。”
“白忱渊……”方月离听到这名字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好生思索了一番,然后他恍然大悟似地拍了一巴掌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无量仙君啊!”
白忱渊摸了摸怀里的贺子俊,没有说话。
方月离十分大胆地将白忱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道:“看着好像也不咋地啊,你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贺子俊震惊了,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头一回听到居然有人说白忱渊的实力不咋地!天啊,月离兄这是不要命了吗!
“我师尊可是仙界第一剑仙,你怎么能说他不咋地呢。还不赶紧向我师尊道歉!”贺子俊佯装震怒,实则是在为了保护友人的小命。相信他师尊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一个小辈计较的。
谁知白忱渊不等方月离开口,就直接用捆仙绳将人捆了。只听他淡淡道:“拐走本君的亲传弟子,又对本君不敬,胆子真是不小啊。不知道等你待会儿见了天帝是不是也如这般不知所谓。”
贺子俊一听白忱渊要把方月离抓去天帝面前,立马替友人求情道:“师尊你误会了,月离他没有拐走我,是我自己跟着他出来玩的。”
“你闭嘴!”
“我不闭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尊你冤枉我的朋友!”
白忱渊又被气笑了,“你才认识他多久,你连他什么来路都不知道,就成你朋友了?”
“仙君莫要误会。”方月离虽然被捆仙绳绑了,倒也不慌不忙,很是淡定,“晚辈是玄武宗的弟子方月离,方才晚辈已经和子俊做过自我介绍了。至于朋友……晚辈觉得和子俊甚是投缘,一见如故。不管子俊是如何看待晚辈的,晚辈已确确实实将子俊当做了晚辈的毕生好友。”
贺子俊听了这一番话很是感动,义正言辞道:“方月离,你这朋友我贺子俊交定了!”
白忱渊无奈抚额,他这好徒弟当真是缺心眼。今日遇见的幸亏不是什么坏人,若他日有人装着好意故意接近,又当如何。
“罢了,今日为师不教训你这好朋友。不过你这好朋友宗门里的掌门会不会教训他,那为师可就管不着了。”
说罢,白忱渊一甩衣袖,两人一兔瞬间消失不见了。
*
蟠桃宴上,玄武宗的那些弟子还在偷偷找着他们这位小师弟的踪影。玄武宗掌门司空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脸的强颜欢笑。
有熟人前来和司空城打招呼,“司空掌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此,你们宗门里的那些弟子呢?”
司空城擦了擦额角的一滴冷汗,强做镇定道:“我一个老头,让他们年轻人陪着我多无聊啊,索性就让他们去随处走走结实结实新的朋友。”
“也是。哎对了,司空掌门,听说你门下新收了一位弟子,根骨奇佳,乃修仙奇才,那小弟子今日是不是也跟着你来了这蟠桃宴?”
另一人闻言立马接话道:“司空掌门,快让你那小弟子出来给我们见见,别那么小气总是藏着掖着,我们又不会抢了你那徒弟。”
“就是,快把你这新收的徒弟叫出来,让我们大伙儿瞧瞧,这旷世奇才到底长什么模样。”
突然一阵风刮过,众人一眨眼的瞬间,发现方才离去的无量仙君竟又回了这蟠桃宴,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个少年——一个被捆仙绳绑着的少年。
“无量仙君,这位是……”有人不解疑惑道。
司空城立马就认出了自己的小徒弟,连忙上前行礼道:“无量仙君,这是在下门下的弟子方月离,不知月离做了什么……得罪了仙君?”
贺子俊很想为方月离辩护,偏偏白忱渊禁了他的言。
白忱渊淡淡道:“也没什么。本君本来以为这位月离公子拐走了本君的徒儿,不过这个好像是本君误会了。”
“那……”司空城抬头,小心翼翼道。似乎在寻求白忱渊,既然是误会是否可以放了他的小徒弟。
结果白忱渊话锋一转又道:“后来本君寻到子俊,就见这位月离小友指着本君说……本君看着不咋地。”
“啊这……”司空城额头上冒的冷汗更多了。
方月离突然开口道:“我说的明明是实话,这无量仙君看着是不咋地嘛。柔柔弱弱的,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见过不怕死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这还是头一个敢当着无量仙君的面说无量仙君坏话的人呢。
“闭嘴!”司空城震怒道。
这时天帝过来了,“怎么回事,这么吵吵闹闹的?”
司空城见天帝过来,赶紧为自家徒儿求情道:“帝君,小徒顽劣,是在下这个当师父的失责。在下回去后定会亲自责罚他,还望帝君能替在下向无量仙君求个人情。”
天帝听完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挑眉看了白忱渊一眼。今日是怎么回事,忱渊他平日里向来不会在意他人对他的评价,今日怎的发如此大火,还把人捆了。
莫不是还在怨朕在九瑶那件事上偏帮了狐族?这怕不是故意发火给朕看的吧。
“忱渊,依朕看啊,这都是误会一场,你还是把月离小友放了吧。”
白忱渊怀里的贺子俊闻言连连点头。
天帝:“哟你看,你的徒儿也在为月离小友求情呢,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白忱渊低头看了贺子俊一眼,心道你个吃里扒外的,早知道方才就应该再给你加个定身术的!
白忱渊其实也没真的想把方月离怎么样,无非就是想要吓唬吓唬他给对方一个教训,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沉得住气,表现出来的跟他的这个年纪简直完全不符。
白忱渊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方月离,道:“子俊他没什么心眼。月离小友以后若是真的想找子俊一起玩,希望能先问过本君的意见,而不是擅自就把子俊带走。”
方月离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笑道:“原来仙君在担心这个啊。仙君放心,以后晚辈再要找子俊玩一定先问过仙君的意见!嘿嘿,子俊,看来你拜了个好师父啊。”
这话贺子俊是认同的,连连点头。
白忱渊:“抱歉,扰了诸位的雅兴。本君就先行告辞了。”
“哎等等……”方月离身上的捆仙绳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白忱渊和贺子俊的身影。方月离略显失落道,“我还没跟子俊玩够呢……”
“方月离!”司空城气得大喝一声,“跟我回玄武宗领罚去!”
于是,玄武宗的众人在向天帝和其余诸位道完歉后也离开了这蟠桃宴。
天帝又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可真是……
“白忱渊呐白忱渊,你要么不参加这蟠桃宴,一参加就给朕带来这么多惊喜是吗。”
方月离被他师尊带回玄武宗领罚去了,而被白忱渊带回无量宫的贺子俊也没能逃过受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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