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酥双手抱膝, 蹲在马车上,茫然地跟秦虞平视。
不是吧,大小姐也忒记仇了。
她让大小姐骑马,大小姐就让她也坐不了马车。
“是不是太……”沈酥斟酌一下语言, 把“大胆了”三个字吞咽下去。
这么多人呢, 在马上弄?
不怪沈酥多想, 实在是秦虞准备的巾帕太多了。
秦虞以为她怕热, 微微扬眉,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沈酥目瞪口呆,缓慢地朝秦虞做出拱手的动作。
大小姐的勇气,她这个小女子属实佩服啊!
沈酥本以为秦虞是那种墨守成规的女君子,但仔细想了想两人这几日的荒唐, 秦虞的所作所为……跟清冷板正四个字,丝毫挨不上边。
清冷的大家闺秀才不会问她, “要几根。”
板正的大家闺秀更不会笑她, “太多水。”
沈酥轻哼,赌气一般, 将手拍进秦虞掌心里, 挑衅地说, “你不怕就好。”
反正丢人的是秦虞跟“苏卿卿”, 和她沈酥有什么关系。
沈酥借着秦虞的力,从马车上跳下来。
云芝听见动静, 急忙掀开车帘朝外看, “小、阿姐。”
怎么小姐也不坐马车了?
沈酥跟着秦虞朝前走, 闻声回头道:“你安心坐着,我就不坐了, 秦公子说教我骑马。”
云芝,“啊?”
这么热的天,有放着冰盆的马车不坐,骑什么马啊?
云芝云里雾里的,闹不明白这两人要做什么。她没安全感地抱着包袱,缩坐在马车拐角里。
一边如坐针毡,一边昏昏欲睡。
马车缓慢前行,晃晃悠悠,云芝边想着自己独占马车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眼皮边撑不住地耷拉下来。
主要是,太舒服喽~
秦虞要带沈酥骑马,众人也没想过还能这样。
苏姑娘那荔枝般白嫩的皮肤,哪里经得住风吹日晒的。
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说秦虞过于离不开苏姑娘,连骑马都要带着,还是说秦虞不懂得怜香惜玉体恤弱女子。
反正,秦虞托着沈酥的腰,把她托到了马背上。
沈酥刚上马,那马就动了动前蹄,她头回骑马,不由惊呼一声。
怕倒是不怕,就是有些新奇,一双桃花眼眼睛都亮晶晶的。
她虽不擅长骑马,但她可是骑“鱼”的好手。
沈酥见马有些躁动,不由伸手抚着它的鬃毛,“马儿乖,我连你主人秦虞都骑过,所以也算骑过你啦。”
刚翻身上马的秦虞,“……”
她知道什么叫廉耻心吗?懂得什么叫害臊吗?
沈酥笑盈盈偏头看她,“我还是喜欢骑你,你比它乖多了。”
让张腿就张腿,让伸手就伸手。
……拿她跟牲畜比,好样的。
秦虞眼皮跳动,伸手掐了把沈酥腰间的软肉,低声道:“老实些,小心摔下去。”
她们是骑马,又不是乘舟,用不着她兴风作浪。
沈酥被捏的轻哼一声,身体软绵绵地往后倒,靠进秦虞怀里。
“怎么样算老实,”沈酥意有所指,声音软软糯糯地问,“这样算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单薄清瘦的背在秦虞怀里蹭了一下,蝴蝶骨有意无意地剐蹭着秦虞前胸。
沈酥一脸的单纯无辜,搭在秦虞腿上的手,却隔着衣料缓慢摩挲她的大腿,动作说不出的暧昧撩人。
夏季衣服本就单薄,秦虞哪怕胸前裹着一层布,也能感觉到沈酥给她带来的异样感。
她越是含胸往后躲,沈酥越是得寸进尺地贴过来。
秦虞微微眯眼,借着握紧马绳的动作,忽然将沈酥整个圈进怀里,前胸主动迎上她的后背,“继续。”
众人已经启程,马都跑了起来。
秦虞单手搭在沈酥腰腹上,仗着前方无人,没人能看见两人的动作,修长漂亮的手往上轻轻抓托。
圆满有弹性,带着些重量。
虽隔着轻纱般的布料,但依旧觉得手感不错。
秦虞本来是想报复沈酥,但不知怎么回事,手握上去之后像是黏在上面,怎么都松不开。
沈酥措不及防,被一把抓住,差点从马背上弹跳起来,“?!”
秦虞垂眸看她一眼,脸上风轻云淡,手上却揉捏不止,甚至还一本正经地跟她说,“骑马有颠簸很正常,你适应就好。”
光听她这清清冷冷的音调,是真的让人想不到她的手在干嘛。
沈酥叹为观止,不由在心里感慨:
秦大小姐,这条修成精的大尾巴狼!
沈酥用谴责的目光盯着那只手看。
她记得小时候,沈家老宅有颗樱桃树,每年结出满满一枝头的红樱桃,可惜的是,沈酥不受宠根本尝不到一颗,只要等樱桃成熟,下人就会将其全部摘下来送进主屋。
沈酥想吃樱桃怎么办,只能趁它还没熟透的时候,偷偷爬上树摘。
那时,樱桃还有些硬,口感也酸,年仅七八岁的沈酥,想出一个法子,那就是把樱桃捏软。
用指腹揉搓,像揉硬桃那般,把樱桃捏软了,这样好像就没那么酸。
前几日晚上,沈酥拿小时候揉樱桃的手法揉秦虞的小桃子,现在,秦虞用相同的手法揉她。
只是跟幼时不同,那时是为了揉软减少酸度方便入口,现在是为了揉硬。
尤其是坐在马车上,皮肤贴着布料,甚是难熬。
沈酥扭头看秦虞,桃花眼里水蒙蒙的,像是起了一层雾气,看着甚是楚楚可怜。
“我错了姐姐,”沈酥求饶,“放过我吧?”
她都这样了——
秦虞还怎么可能饶过她!
秦虞浓密的眼睫煽动,骑马的速度不减,手指攥着马绳的一只手微微往下,搭在马背上,然后用拇指指尖帮沈酥剐蹭。
沈酥察觉到她的动作,眸光轻颤。
本就是坐在马鞍上,这会儿不由慢慢□□往前,上身往后靠在秦虞怀里,头仰在她肩上。
比暑气还烫的滚热气息呼在侧脸边,秦虞垂眸就能看见沈酥鼻尖的薄汗跟眼底的朦胧,以及绯红的耳朵和脖颈。
她分明也害羞。
但还是想。
秦虞都不知道该说“苏卿卿”什么好。
可是隔着几层布料,像是隔靴搔痒根本不解痒意。
两人同乘一骑走在最前面带路,后面的几人只能看到个背影。
有人笑着调侃,“苏姑娘怕不是热晕了,整个人都靠在少爷怀里。”
“什么啊,人家那是嘴巴贴着耳朵说悄悄话呢。”
然而实际上,是沈酥半坐着秦虞的手掌,夹着她的手腕,尽力压着声音。
秦虞犹豫一瞬,另只手撩起衣袖,捂住沈酥的嘴巴,轻声说,“别叫,会被听见的。”
沈酥这身体简直绝了,敏感至极。
秦虞问她,“你是原本就喜欢女人,还是为了讨好我,才喜欢女人?”
其实答案很明显了,如果沈酥不喜欢女人,如今也不会淋湿衣裤。
“不知道,”沈酥现在完全没心思想别的,秦虞问,她便答,“我以前,也不这样,……都怪你。”
破庙那夜,沈酥最开始是想活命,这才同秦虞说她喜欢女人。
可贴合一起全是泥泞的时候,沈酥明显能感觉到快乐跟满足。
这个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沈酥想,她可能、大概、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女人。
但沈酥百分百肯定,秦虞她就是喜欢女的!
沈酥那药的药效分明没那么大,她拿来药猪的时候,猪哼哼两声就没了,而秦虞哼哼唧唧到现在,手恨不得塞她身体里!
这哪里是药的问题,分明是秦虞自己的问题。
这条闷骚的大尾巴狼,半逼迫半诱惑的吃了她这只小白兔~
沈酥忍不住给自己加戏,面上一副被迫的模样,其实屁股已经随着马儿奔跑的动作,顺势前后摇晃起来。
沈酥加完戏,才反应过来,兔子好像,挺贪欢的。
秦虞沉默,秦虞皱眉,秦虞心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要把手抽回来,沈酥就软唧唧地叫,“姐姐~”
“姐姐喂我。”
秦虞呼吸发紧,要不是身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就把沈酥转过来面朝她,然后,低头弄她!
秦虞比沈酥大一岁,沈酥按理来说是该叫她一声姐姐。
可从沈酥嘴里喊出来的“姐姐”二字,拐着弯带着勾,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秦虞从没想过,这两个字,还能叫出别的意味。
等那阵过去,沈酥像是下了场断断续续的阵雨,整个人都湿透了。
“我都这般了,”沈酥声音带着异样的哑,有些性感磁性,“姐姐可得好好待我才行。”
她拉过秦虞那只手,用自己的衣袖来回擦拭,然后低头轻轻嗅了嗅指尖,笑,“我能给的,可都给了你呢。”
秦虞一时间分不清沈酥说的是刚才那阵雨,还是破庙第一次,亦或者她胸膛里至今没平复的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秦虞环着沈酥的腰,任由她放空休息。
“苏卿卿”喜欢女人,又知道她的身份,并且同她之间很快乐……秦虞想,要不等回京之后,给“苏卿卿”一个名分呢?
毕竟她这个“少爷”也都十七岁了,到了该有女人的年龄,去年她才十六岁的时候,李宣流的侧室就想着往她房里塞女人了。
说是京中公子都有的,她也该有个暖床的通房。
简单来说,就是□□供发泄的丫鬟。
秦虞从来不让人近身伺候,怕女扮男装的事情暴露,自然没要白氏送来的通房。
但瞒一次两次可以,时间久了,随着她年龄增长,房里再没个女人,总要引人怀疑的。
与其被人往屋里塞人,不如先让“苏卿卿”进门给她当个挡箭牌?
名分什么的,可以慢慢往上抬。
秦虞想,她才不是被“苏卿卿”迷住了,也不是舍不得“苏卿卿”的身体,她做这些都是为了家族利益……
好吧,还有她自己。
毕竟秦虞还是不忍除掉“苏卿卿”。
临近田野官道大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酉时末。
太阳下山,空气中残留着夏日热气,但田野间的晚风拂面而来,让人身心一阵舒爽。
沈酥坐在马背上,挺直腰张开双臂,感受夏日凉风拂过脸颊撩起碎发的轻松自在感。
她像只蝴蝶,衣袖裙摆是她的翅膀,随着风在空中起舞。
这种肆意洒脱,是沈酥前十六年所没有体验过的。
沈酥到现在才恍然明白,秦虞可能不是想弄她,也许就只是单纯的想带她骑一次马,感受一次风。
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风吹进了心底,拨动那根僵硬的心弦,发出一声闷闷地“铮”声。
沈酥卷长的眼睫被风撩拨,不由垂下眸,将手搭在秦虞手背上。
秦虞反手握住她的手,教她怎么抓缰绳。
沈酥笑起来,笑意清浅又满足。
她轻轻挠秦虞手背,眨巴眼睛,小声跟秦虞说,“明日休息的时候,我帮你煲汤?”
秦虞垂眸,反问,“用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点心:猜错了哦~
晚一点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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