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一觉醒来我变棺材了 > 10、第十章
    “总之我是一点都不信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坚定的无神无鬼论者。”吴朗信誓旦旦,“谁再在我面前提这些我就跟谁急,你再说小心我扣你工资!”


    木晴风倒吸一口气,扣工资?!


    万能的互联网告诉他,比客户更需要小心对待的是掌握发工资大权的人。


    这可怎么办,现在不比昨晚宾馆的走廊,片场里人来人往,符纸的体积也比叶片大不少。


    而且自己昨晚就对上过那两只鬼,若是高明的驭鬼人,想必已经对他的相貌有了印象,如果不能保证一出手就能成功把鬼抓住或者重创,难免打草惊蛇。


    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木晴风都不适合现在上前,他还想着能逮到幕后黑手呢……


    木晴风正思索着对策,周苏叶走过来拍他肩膀:“怎么了?怎么突然呆住了?”


    木晴风看到她一下子来了主意,问周苏叶:“周姐,能不能帮我个忙?”


    周苏叶:“你先说是什么事。”


    木晴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驱鬼降魔符递给周苏叶:“你能不能拿着这张符到吴导旁边站一会?”


    周苏叶有些摸不着头脑:“第二批这么快就出货了?我那张就带在身上呢。”


    木晴风坚持让她拿着:“两张更保险么。”


    周苏叶悚然一惊:“吴导身边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吗?”


    木晴风想了想,说:“也不算危险,只是我不方便过去。”


    周苏叶是愿意相信木晴风的,他越有真本事越靠谱,就说明她日后暴富的几率越大。于是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应下了:“行,要待多久?”


    木晴风:“应该不需要很长时间,到时候我给你打信号。”


    周苏叶摸着兜里的两张符,给自己打气。她朝着吴朗走去,停在他身边不远不近的地方,开口说:“吴导,今天的戏我有点把握不准女主的情绪……”


    吴朗立刻结束了和副导演的唠闲嗑时间,进入工作模式回应道:“讲戏是吧?这几场里褚婧雪家破人亡,流落街头受尽屈辱。突然遇到卫流光这个上仙……”


    说着说着吴朗停了下来,扭扭脖子动动腿,疑惑道:“小周是不是带的有暖宝宝,怎么你一过来我就感觉周围都变暖和了?”


    在木晴风的视角中,一青一红两只役鬼从周苏叶站过去开始就变得焦躁不安。随着时间推移,它们渐渐露出异样的神色,没有瞳孔全是眼白的眼睛瞪大到几乎撕裂,黑洞洞的嘴张开到极限,发出凡人听不到的嘶吼。


    两鬼因痛苦而抽搐,躯体变得越发畸形矮小。不过片刻就再也抓不住吴朗的腿和脖子,掉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最终打了个旋,化成两缕黑烟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这样看来,虽然纵鬼那人有些鬼蜮伎俩,能让两只鬼在大白天出现。但终究道行不够,敌不过阴物都惧怕的正道罡气。


    木晴风揉揉耳朵,边琢磨着该怎么调查背后之人,边变出一枚叶片,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不当树了就是麻烦些,换做以前他只用晃晃树枝就能发出簌簌的声音。


    周苏叶还在尬笑:“是啊,我怕冷,身上贴了好多发热贴。可能质量比较好,热量都散发出来了吧,哈、哈哈……”


    ……这应该是脏东西被驱走了吧?小木怎么还不发信号?


    这么想着,周苏叶听到一阵不成旋律的“哔哔”声,转头一看,是木晴风在吹不知哪来的树叶。


    周苏叶:“……”


    这是信号?


    来不及吐槽难听,周苏叶急急忙忙就要跑路:“谢谢吴导,我懂了吴导,我再自己揣摩一下人物心理。”


    “去吧,”吴朗挥挥手,也注意到了木晴风那边的动静,乐呵呵对副导演道,“年轻人就是多才多艺,小木好像还学过戏曲,昨天露的一手鬼步真吓了我一跳……”


    周苏叶顾不上注意形象,连拍自己胸口好几下。她一想到刚刚自己可能近距离接触了脏东西,就不住心惊肉跳。


    周苏叶稍微喘匀了气,问木晴风:“吴导身边到底是什么?”


    木晴风放下树叶,正掏出手机看时间,听到问话抬头答道:“是鬼啊。”


    周苏叶:“真的是鬼?!”


    “是啊,”木晴风补充道,伸出手比了个耶,“就两只,被驱鬼降魔符上的罡气伤到就溜走啦,还伤得不轻,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回来。”


    “就两只……你这话说的真是过于轻描淡写。”周苏叶有点无语,不过确实没那么紧张了,心绪平复下来才想起别的事,“哎,我算不算已经撞过鬼了?”


    木晴风又掏出手机看了两眼,说:“不一样的,这两只是缠着导演的鬼,你要撞的鬼还没来呢。”


    “导演的、我的……撞鬼还包分配到户是吗……”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早一天晚一天也不影响她暴富。


    周苏叶安慰完自己,注意到木晴风短短一段时间里就看了好几次手机,好像在等什么消息,不由好奇道:“你今天是不是有事要处理?要是急事的话不如先去解决,前面拍的是我的单人镜头。”


    “没有事没有事,”木晴风摆摆手,眼中闪过愉悦的神采,轻快道,“是我表弟要来看我!”


    xxx


    木晴风心心念念的“表弟”江楼此时正坐在驶往郊区影视城的公交车上——二手电动车支撑不住这么远的距离。


    他平光镜后的眼下一片黑青,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这是江楼自十五岁上了高中以来就有的老毛病,他的生物钟莫名其妙变得昼夜颠倒,怎么调都调整不过来。


    可他还需要按照正常作息起床上学,因此即便用咖啡和浓茶提神,江楼在外也总是一副低气压阴沉沉的样子。


    这种情况随着年龄增长愈演愈烈,江楼自己去看过医生,没检查出任何问题,于是便没告诉长年在外的父母让他们徒增烦恼。这些年来,除了假期能稍微喘口气,就只有睡在“棺材”里的那一周,江楼才拥有普通人的睡眠质量。


    这也许和他不知是什么的“品种”有关?


    江楼起初并不相信超自然生物管理处管理员的论断,当时填表不过是权宜之计。但他后来私下测试了几回,确定自己的力气真的超乎寻常地大。


    为此他不仅去了健身房,还把小区门口被车撞得乱七八糟的沉重石墩都推回原位,惹得邻居们纷纷在社区群里赞扬做好事不留名的热心群众。


    有点担心自己从此会控制不好力气,江楼专门买了一些易碎的东西用来训练,把鸡蛋的多种烹饪方□□了一遍后证实了这种训练完全没必要。


    不过除了力气大之外,江楼暂时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别的特异之处,既不会飞也不能发射激光,更没突然通阴阳晓八卦……


    江楼打开手机,微微信上和父母沟通的小群里,聊天记录还停在前几天妈妈发来的旅游照上。


    他们正处于不知进行到哪个阶段的环球旅行当中,不是随时都有手机信号。照片背景里有碧蓝海水和金色沙滩,大概是某个南半球小岛。


    江楼的手指轻轻抚着父母的面庞,两人的长相都和江楼有不少相似之处,因此他突逢大变也没怀疑过自己是否亲生。


    妈妈戴着遮阳帽,看起来还是那样恬静淡雅,穿着海滩短裤的爸爸也仍是一副看到什么都能傻乐的模样。


    江楼手下微顿,终于还是一字一字删掉在输入框中停留了两天,不断被修改的那句询问:


    “爸爸妈妈,你们当中有谁是妖怪吗?”


    ——不管怎么说,这种问句未免也太奇怪了。


    算了,江楼想,这种事他自己烦恼就够了。


    木晴风也说过,有些精怪入世后留下血脉,可能隔了好多代后会重新显现出不同来,爸爸妈妈应当也不知道祖上有非人血统。


    想起木晴风,江楼切换了手机界面。微微信上有木晴风发来的定位,还有经江楼要求后发过来的合同照片。


    经历了一张纸秒变五百万债务的离奇操作,江楼就对类似的东西更多了几分谨慎。再三确认演员合同上没有文字陷阱,并咨询了网上的律师和他学法律的高中同学后,他才稍稍放下警惕。


    但就这几天江楼对木晴风的认识来说,这个百年树精的生活阅历恐怕比他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前人类还要贫瘠。


    为此江楼打定主意要到场亲眼看看实情,他专门空出今天一整天的时间,没有安排家教兼职。


    江楼发微微信说自己到了时,木晴风正站在场边围观人工降雨。


    他之前在周苏叶提醒下向吴朗报备了有人来找,吴朗毫不在意:“咱们剧组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你表弟不影响拍摄就行。”


    木晴风收到消息后四处环顾,一眼就认出了裹得十分严实的江楼,穿着一身黑色大衣——他似乎很热爱冷色调,衣柜里半数都是黑白灰系列——还戴了眼镜。


    木晴风用力挥手让江楼注意到自己,而后兴奋地向他冲去。一路连跑带蹦跶,到江楼面前不足一臂的距离才堪堪停下。


    除了脸上带了妆,其他地方看起来还是别无二致的活蹦乱跳,不像被别人坑害压榨过的样子……江楼放了心。


    江楼先从书包里掏出两本护眼作业本和几根红笔,又拿出一个小纸包。这是他在小区附近的药店买来的朱砂,老大夫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才找出来这么一小点存货,说是朱砂含有害物质,现在药店都不许卖了。


    虽然知道木晴风用普通纸笔画出的符销路畅通,江楼还是再次确认道:“真的不需要用朱砂吗?”


    木晴风把纸笔塞进大概是衣服侧兜的位置,自信满满:“不需要的,画符讲究诚则明,信则灵。只要做到至诚至信,用什么工具都能画出有用的符。”


    江楼闻言颔首,又拿出两块付款码牌,一块和工作证差不多大,可以挂在脖子上。一块是边长三十多厘米的亚克力板,十分厚实。


    木晴风捧着亚克力板,赞叹道:“哇!这个付款码好大!”


    江楼:“李叔送的。”


    李叔是在小区门口打印店的老板,在微微信上找木晴风算过他家地下室钥匙的下落。


    木晴风穿着戏服,口袋里还已经装了本子和笔,怎么看身上都没有另外放东西的空间。江楼准备把付款码牌先收起来,回头带到他住的宾馆里。


    手还没伸出去,就见木晴风随意把亚克力板往腰侧一塞,一大块硬物就此不见踪影。


    江楼迅速朝四周看了看,片场里人来人往,还好没人注意到他们。


    他压低嗓音问:“你把东西放哪儿了?”


    “唔,”木晴风眨眨眼,拍了拍自己的腹部,声音下意识跟着变低,“肚子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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