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初反应过来后轻挑眉头,有情况。
“安安,拿出来,我看看。”应有初温声细语的哄着俞安。
俞安脸色煞白,如同拨浪鼓般摇头。
“没事的,我又不会说你什么,给我看看好不好?”应有初继续诱导。
俞安还是摇头。
应有初好奇什么东西这么见不得人?他微眯着双眼,瞧着反应剧烈的俞安,心中一个念头浮上来,莫非……
“唉,夫夫之间应该相互信任才对,可是我的夫郎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我这个丈夫当得太失败了。”应有初佯装伤感道。
俞安不忍他诋毁自己总算开口说道:“相公,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只是你真的不能看这本书。”
俞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感觉后半句就是嘀咕给自己听的。
应有初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待俞安反应过来后,应有初已经近在咫尺。
“为什么不能给我看?难道说…这本书少儿不宜?”应有初几乎贴着俞安的身体说着。
俞安被突然凑近的应有初吓一跳,猛地抬头,眼神犹如受惊的小兽。
“看来我说对了,这是……小黄文?”应有初试探。
“什么,什么是小,黄文?”俞安磕磕巴巴的问。
“就是一些不正经的文。”应有初捏住俞安的下巴,让他无处躲闪。
俞安垂眸不敢看应有初的眼睛,小声的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相公忘了我不识字?”
应有初突然福至心灵道:“哦,那就是小黄图了?”
俞安直接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应有初俯身压着俞安毫不留情地伸手抽出那本藏在身后的书。
应有初随意的打开一页,一副具有强力视觉冲击感的图映入眼帘,旁边甚至细心的配有文字解说,看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他迅速合上书,屈起食指“狠狠”地弹了俞安的额角一下,逼问:“这是谁给你的?”
俞安双目紧闭,承受完应有初弹他的额头后,垂下头颅,正好抵在应有初的胸膛上,闷不吭声。
应有初一边被自己夫郎的这番行为可爱到,一边义正言辞的质问他,“不说?那我没收了。”
俞安听后一激灵,抵着他的胸口闷声闷气的回答:“周红珠。”
应有初就猜到是这个周红珠带坏他家夫郎的,俞安嫁到桑定村就只交到周红珠这么一个朋友,不是他还能是谁,“什么时候给你的?”他接着追问。
“上次,上次去他家做衣的时候。”
此时俞安的声音已经带有轻微的颤音,而应有初一门心思扑在小黄图上根本没注意到俞安的异常,还在问:“那天你们都做什么了?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
“那天,我去他家做衣,可是开始裁衣了我才想起,我不知道相公你的尺寸,周红珠就问我,我,我不好回答,然后他就猜到我们没有,没有圆房,他教要我主动点,接着就给了我这本书,我还只看了一页,哇!!就是这样。”
俞安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应有初的胸襟瞬间濡湿一大片,阵仗大到惊人。
“哎,哎,没怪你,没怪你。”应有出甩开那本书,想要将人拉开点距离方便给他擦眼泪,但是俞安埋在他胸口死活不起来。
他没办法,只能搂住俞安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我就是问一下,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良久,俞安虽然止住了哭声,但应有初能明显的感受到他还在哭,因为他的衣服又湿了一点,“别哭了好不好?”应有初叹出一口气又柔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的。”
俞安说不出话来,只在他胸口处摇了摇头,接着一声吸鼻涕的声音传来,应有初又是暗叹一口气,这次他强势的撑起俞安的额头,一张眼泪交错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应有初认命般用衣袖轻轻擦干俞安的眼泪,最后连着鼻涕也一起擦掉。
俞安在他胸口处憋久了,脸颊和鼻子都通红通红的。
“像个小花猫似的。”应有初宠溺的刮了刮俞安的鼻头说道。
俞安现在才慢慢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感到羞耻。
“走吧,出去吃饭了。”应有初牵着俞安到堂屋吃饭。
俞安低着头默默的扒拉着饭,不说话也不夹菜,应有初给他夹什么,他吃什么。
应有初存心逗弄他,故意夹了块没肉的骨头放进俞安的碗里,想看看他什么反应。而俞安默不作声的将骨头推到碗边边,继续吃饭。
一时之间,应有初摸不清俞安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了。
天擦黑后,应财从田里回来发现家里安静如鸡,俞安整理着今天抽好的蚕丝,而应有初则在一旁摆弄着织布机。
气氛很是不对劲,应财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爹,你回来了,还要吃饭吗?”应有初打破安静的局面问。
应财将装饭碗的篮子放在桌上说,“不吃了,小俞给我带的饭正正好,我吃得很饱。”
俞安放下手中的蚕丝,拿起篮子里的碗筷一言不发的去灶房收拾。
“你们怎么了?”应财小声的问。
应有初对着应财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像个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的跑去灶房,留下应财一人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应财耕地累了,也懒得管两夫夫的事,早早的睡下。
洗漱过后,两人板板正正的躺在夏簟上,留下桌上的一灯如豆,应有初默默乜了眼两人中间还能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轻轻扭动着身体朝俞安贴近。
俞安默默的向后挪,直至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
应有初忍了好久此刻终于爆发,伸出手一鼓作气的将俞安拉进怀里,俞安微微挣扎着,但他两只手像是铁钳子般不松手。
“安安,你要一直这样吗?不和我说话就算了,现在也不让我抱你了?”应有初问道。
俞安听后不再挣扎,支起的脑袋也乖乖趴回应有初的胸膛。
应有初抚上俞安的脑袋,心里暗哼,这样才对嘛。
软玉温香在怀,他又联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幅图,为了固定俞安不要乱动的那只手逐渐变了意味,开始不断的向四周摩擦起来。
俞安耳边是应有初的心跳声,手指慢慢攥紧应有初的衣襟,一动不动,任由应有初为所欲为。
“这次怎么不主动了?”应有初呼吸中带着炙热朝俞安耳朵说着。
俞安沉默不答,腮边早已泛起红晕。
这次,应有初如愿以偿的让俞安手抖了。
翌日清晨,应财吃过早点后又急忙地到田里翻耕,俞安在院子里处理蚕丝,而应有初则是一个人在书房。
他拿出昨天从俞安那里没收过来的书,开始新的学习,毕竟这个世界和现代不同,多了一种哥儿的性别,他得先研究研究,这样以后才能保证不伤到俞安。
事实证明,俞安不出现在他眼前,他就能做到心如止水的看完整本书,甚至还细心的做了笔记。
应有初看完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淡然的合上书籍,将书放在书箱的最下面后,他再出门把在院子里的俞安叫过来。
“昨天说好教读书的,现在开始吧。”应有初说。
俞安略带着兴奋的点头。
应有初拿出《千字文》等用具,俞安刚启蒙,不宜一来就用毛笔,重要的是他只有一支毛笔,幸好昨天做好了五只羽毛笔。
“相公,这羽毛笔好漂亮。”俞安转动着羽毛笔道。
“上课时间,请叫我夫子。”应有初一板正经的说。
“好的,夫子。”俞安正经危坐。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一个时辰结束,应有初宣布下课的时候,两人直挺的肩膀不约而同的放松下来。
教书果然是一件耗人心力的事情。
“千字文要全文背诵,明日我来抽查。”
不过让人全文背诵的确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俞安惊讶得瞪大眼珠子,捏着《千字文》问道:“全部都要背诵吗?”
“注解不用背,只需要背诵正文即可。”应有初揉了揉俞安的脑袋,面带慈祥的说。
俞安垂头丧气的心想,正文也有好多个字呢。
“可是相公,里面很多字我还不认识,可不可以宽限我两日。”俞安抬头可怜巴巴的说。
应有初想起现代将《千字文》编成一首朗朗上口的歌谣来记忆的,于是说:“亲我一下,我教你怎么背。”
俞安没有一丝犹豫的起身在应有初脸颊上来了一记响亮的亲亲。
应有初咳嗽两声清嗓:“既然死记硬背不行,就可以用唱的,听好了啊,我只唱一遍。”
应有初音色低哑有磁性,随口哼唱带着慵懒的气息,意外的好听。
俞安听得入神,被应有初轻敲额头才从歌声中缓过神来并不吝啬的夸奖道:“相公,你唱歌好好听。”
应有初被夸得脸上泛红,俞安第一次看到应有初不好意思,觉得很新奇,继续夸赞:“相公你不仅聪明,还会唱歌,你好厉害,能再唱一遍吗?”
“够了够了,再说就假了。”应有初推开凑近的俞安,“快去背书。”
俞安“哦”了声悻悻地出门,应有初一个人偷偷用手背摸了摸发热的脸颊,看来唱歌这种事他还是得少干。
缓了片刻,他拿起羽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昨天他仔细观察了家里的织布机,猛然想到他没穿过来前,他曾经在一处少数民族的地方旅游。
那里记载了很多关于丝绸的发展文化史,他就被其中一台改良过的织布机所吸引,现在他正尝试着仅凭记忆能否将那台改良后的织布机图形还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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