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2
桑梨看到邝野手机浏览器的搜索记录,脑中怔愣了下,继而联想到刚刚男人没头没尾的那一句“别多想,我那方面不会受影响”,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
不是,他突然研究这个干嘛……?!
桑梨羞得赶忙锁上手机屏幕,又不禁想笑。
这人脑子里怎么整天都是这种东西……
邝野从浴室出来,桑梨和他一起去餐厅,邝野一坐下,吕玥忙站起来:“邝野我给你倒饮料。”
张博阳:“阿野,我给你装饭。”
聂闻:“我来装我来装,你们再给邝大爷拿一份餐具,我来帮忙装碗汤啊!”
喻念念:“邝野你看看你要吃啥,菜放你面前!”
“……”
邝野脸黑:“我是生活不能自理了?需要你们这么伺候我?”
四人绷不住笑,喻念念朝邝野投去同情的目光:
“邝野,我觉得我怀孕不算什么,你现在才是我们当中的重点照看对象,聂闻说梨梨都嫌弃你不和你领证了,我们身为朋友哪能置之不理,必须帮你尽快恢复健康!”
吕玥点头如捣蒜:“邝野没事,只要你养好身体,我相信梨梨一定会愿意和你步入婚姻殿堂的。”
“哈哈哈哈……”
邝野受不了这帮损友,气得胸口都要发疼了,睨向聂闻:“聂闻你不想吃饭了是吧?”
聂闻咬着鸡腿,笑着后退一步保命:“诶,我可是桑梨请来的,你可没资格赶我走,而且你现在得保重身体,不能动手,万一牵扯了伤口,领证时间又得拖后了。”
邝野:“……”
难得能看到邝大少爷吃瘪,几人笑得乐不可支,最后桑梨压下唇角出来维护:“你们别乱说啊,我可没有嫌弃邝野,我是想等着他养好伤再去领证的。”
聂闻笑着拍拍邝野的肩:“知道知道,我们就是开玩笑,那梨梨肯定愿意和阿野同甘共苦啊。”
吕玥好奇问:“所以邝野出车祸那天,本来你们是打算去领证的?”
桑梨:“嗯,但是挺不凑巧的。”
聂闻挑眉:“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老天爷要好好考验阿野的耐心呢,那你们的婚礼还是按照原来计划的时间举办?”
邝野懒声道:“当然,到时候我肯定好了。”
吕玥笑:“新郎官要好好养着,不然那天抱不动新娘子了。”
“到时候阿野抱着走一步就咳三咳哈哈哈哈……”
大家笑,邝野懒得搭理这群人。
那种情况必不可能存在。
他的桑梨,他怎么可能抱不动。
一顿饭下来,几人拿着受伤的事尽情调侃邝野,欢声笑语不断,桑梨哭笑不得出来维护,万一自尊心超强的邝大少爷被刺激得做出啥事来,那可不得了。
吃完饭,大家继续留下来玩。
下午的时候,简舒然也被聂闻接来了,她给邝野捎来了家里托她带给邝野的补品,其中也包括范蔓芝拿的。
范蔓芝得知邝野受伤后,心急如焚,一大把年纪还说要赶来看看,最后邝野到底看不过去,给范蔓芝打了个电话,让她别操心,范蔓芝才没折腾。
桑梨整理着食材,这段时间邝野受伤,她慢慢也开始提高厨艺,现在午餐是请来的阿姨来煮,晚上就她来做,她自己也喜欢捣鼓这些,看邝野喜欢吃,也觉得挺有成就感。
晚上,大家吃完晚饭就离开,他们走后,桑梨榨了杯果汁拿去客厅找邝野,就看到邝野在客厅缓慢走动着,“你还是先好好坐着,别走动。”
桑梨走到他面前,就听到邝野开口:“先试一下。”
“嗯?”
随后邝野俯身,抬手把她抱了起来,她感觉脚离地,慌得忙让他放下来,男人压抑着肋骨的疼痛,嘴巴还很硬:“我现在抱你……咳咳……还是……咳咳没问题的……”
“……”
桑梨看他咳嗽的样子,又气又笑心疼嗔他:“你这叫没问题啊?你能不能别老逞强。”
这人真是迫不及待想证明什么。
她拉着他在沙发坐下休息着,把果汁递给他,“邝野,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什么时候能好。”
他瞥眼看她:“我有那么严重?”
桑梨笑笑,“没有没有,就是普通感冒,今晚睡一觉肯定就好了。”
邝野:“……”
桑梨手机进来信息,是卖肉的大妈,她点开语音,那头用方言道:“哎,小桑啊,明天有你要的筒骨啊,你要的话我给你留一根,这个筒骨你拿回去煲汤给你家老头子喝,肯定对他养骨头很好的咧。”
桑梨忙回复:“好的大妈,你给我留着,我明天过去买啊。”
邝野脸色彻底黑成炭:
“桑梨,你解释一下,我什么时候成老头子了?”
桑梨捂嘴笑:“不是,这人是我们楼下那个卖肉的大妈,她记性不太好,一直以为你是我爸,我跟她解释了她又忘记了,我也没办法了。”
她盈盈笑着靠在他肩头,看他:“你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是老头子呢,对吧?”
“……”
真想好好收拾她一顿。
看着男人不爽的表情,桑梨想到什么,笑意更深,俏皮问他:
“邝野,你是不是真觉得我嫌弃你啊?”
他垂眼看她。
“你别把聂闻他们的话当真,我说不着急领证,纯粹是担心你身体,医生说你现在不宜出门走动,最好还是静卧,我就怕你影响你骨头愈合,而且我以为我不想和你领证吗?”
邝野看着她莹亮的视线,心底柔软,抬手揉揉她后颈,吊儿郎当开口:“我当然知道。”
“还有,我看到你手机里搜的东西了。”
她脸颊酡红,凑近他,软声嗫嚅:“这可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我可没担心那方面,就算真会受影响我也不介意的。”
邝野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吻上她,半晌停下,他挑起唇角,嗓音沉哑:“放心,不受影响,养好伤后照样能折腾你一晚上。”
桑梨知道这人的胜负欲有多强,她都能想象到几个月后他彻底恢复好后该是什么样的状态。
她本来就吃不消,估计那时候腰都不能要了……
平日里他多数时候都是收着的,为了照顾她,很少完全尽兴,估计那时候他饿成那样,很难收敛了。
桑梨心跳怦怦,很快怂了:“我想逃了。”
他低笑,“逃不了,所以最近乖点。”
她埋脸:“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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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野慢慢恢复着身体。
刚开始的第一个月,主要以卧床修养为主。
到五月,他的肋骨已经没有很明显的疼痛感了,桑梨陪他去医院复查,医生说他骨头愈合不错,但是完全恢复至少还需要一个月。
邝野毕竟年轻,平日里又很注重锻炼,他恢复得比常人更加快些,如今可以开始下床进行简单的运动,白天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办公没问题,桑梨也恢复了工作,编曲、编舞、比赛、开商演,事业蒸蒸日上。
五月时,澄舞工作室正式决定回国发展,毕竟他们以民族舞为主,国内有更好的创作环境,他们在云淩的开班也如火如荼,规模不断扩大。
桑梨和邝野忙碌的同时,也配合着婚庆公司准备着婚礼,婚礼各方面都以桑梨的喜好为主,邝家资产庞大,这次婚礼肯定要办得声势浩大,很多环节邝野也亲自参与设计着。
不过相比于婚礼,桑梨还是更挂心他的身体。
出院一个月后,邝野每天都在竭力证明自己越来越好和被打脸中反复横跳,有次邝野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正常起居,便独自开车去接桑梨回家,谁知半道上肋骨又开始发痛,桑梨知道后气得不行,给他下了死命令,如果他再逞强,她就不理他了。
晚上她帮他洗澡着,全程不说话,看到小姑娘这模样,他无奈笑:“真生气了?”
桑梨不说话,最后帮他洗完,她自己准备洗澡,让他出去,男生却和她贴得很近,攥住她的手,含沙的嗓音落下低哄:“我帮你洗?”
她衣服被他身上的水弄湿,浴室水汽朦胧,黏在肌肤上,在四处燃起小火苗。
换作往常,此刻的她已经被抵在瓷砖上极凶地深吻,逼得她说不出话来。
然而此刻,她第一次不接受他的勾/引,垂眼紧绷小脸,义正言辞拒绝:“不用,我自己洗。”
邝野被赶了出去。
果真是生气了。
他半躺着,二十分钟后,浴室的门被打开,桑梨走了出来,她穿着鹅黄色睡裙,头发扎着个丸子,肌肤吹弹可破,像个小丸子。
感受到他的目光,她不看他,坐到梳妆台前护肤,而后又简单在手机上处理了下工作。
全程,男人虽没说话,目光却没没移开过,紧紧黏在她身上,像只求摸打大狗狗。
她压下唇角,别过脸不看他。
过了会儿,忙完后她走去关门,关了灯。
而后她掀开被子躺了上来,几秒后,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捞进怀中,他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他抱着她,声线低沉:
“梨梨,我道歉,今天是我做错了。”
那么高傲的大少爷,唯独不多的几次低头,只在她面前。
桑梨故作生气咕哝:
“你哪错了,没感觉。”
她本想推开他怀抱,男人倒吸一口气,眉头锁起,桑梨当即慌了:“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她想帮他检查着,男人把她重新搂进怀中,吊儿郎当勾唇:“现在这样就好多了。”
桑梨压不住塌陷的梨涡,仰头看他:
“苦肉计是吧?”
他温柔吻了下她眉眼,“别生气了,嗯?”
桑梨心疼:“我生气还不是担心你,自己还没好就想着接我,万一造成二次伤害,你是打算把婚礼推到明年?”
“以后不会了。”
她轻哼,“下不为例。”
他低应了声,随后缠着她吻了上来,桑梨面颊泛红,半晌宛若浮出水面,小口呼吸着,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赶忙推开他:“邝野,还不行……”
他咬着她肩头:
“宝贝,你要难受死我。”
掰指头一算,他都已经一个多月修身养性了。
这种事他会想,她自然也会,桑梨心头也如羽毛扫过,痒得厉害,吻了下他左耳,轻轻弯唇:“再等等,以后好好补偿你。”
他回抱住她,气息拂过她耳畔,“行,我都记着。”
现在除了忍着,也只能忍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邝野继续努力调养着身体,每天他在遵照医嘱的情况下,不断地给自己增加运动量,并开始进行力量训练。
他身体好,比一般患者恢复得快很多,他慢慢可以开始出门活动,长时间步行,一点点提重物。
六月初,他正式回到云瞻,作为大老板,自然有许多堆积的公事等着他来亲自操刀处理,还要出几趟短差,男人虽然平日吊儿郎当,但实际上他对事业很认真,比谁都拼。
加之下半年要举办婚礼,很多工程要提前推进,邝野突然之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他经常需要早出晚归,在公司还睡了几个晚上。
桑梨担心他身体,但好在他可以吃得消。
时间飞逝而过,六月底,邝野终于结束了一个大工程的前期工作,可以休息几天,桑梨也刚参加完了个比赛,她陪他去医院复查,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邝野恢复得很好,骨头完全愈合。
事实上,邝野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他现在各种用体力都没问题,甚至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休息,状态比从前更加好了。
晚上回到家,邝野去书房处理工作,桑梨整理了下卧室,打开抽屉,恰好看到里头放着的两本户口簿。
她心河如微风吹过,泛起涟漪。
等着领证,这两个本本一直都都放在他们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
他们也等了三个月了。
前段时间邝野天天想着去领证,最近他变得好忙,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少了许多,就不再提这件事了,今天复查完从医院回来也完全不提领证的事……
他是忘了?还是不那么想了?
桑梨垂眸看着户口本,轻抿红唇,不知名的感觉涌了上来,搅得思绪纷飞。
现在,她倒是变成着急的那一个了。
半晌,她关上抽屉,走出卧室,去到书房门口,看到邝野在里头专心致志处理公事。
在外头晃荡半晌,最后她犹豫着走了进去,“你还没忙好吗?”
“要把这几份文件批注完。”
“噢……”
她倚着他桌旁,看着他操作着电脑,没出声,邝野眼底浮过情绪,几秒后抬头看了眼她:“怎么了。”
男人面色淡淡,手上敲键盘的动作没停,不像往常会把她拉到怀中,一副不愿意她在这里打扰的模样。
小姑娘心头的小拨浪鼓轻敲着,几秒后还是怂了,随意嘀咕:“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她转身要走,手腕就被攥住。
他掩下眼底笑意,“有事找我?”
她动了动唇,几秒后心虚扯谎:“就是,外婆最近在村里办事,要用户口本,我可能要给她拿回去了……”
她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然而男人只不咸不淡道:“行,那你给外婆寄去。”
嗯???
就没有下句了吗?
看他没其他反应,桑梨心里郁闷,耷拉下细眉,硬邦邦道:“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忙吧。”
“行。”
他松开拉住她的手,继续忙碌。
桑梨微愣了愣,只好往外走,回到房间,她坐到床边,双手托起鼓鼓的腮帮子。
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是不是不那么期待和她领证了……
桑梨倒在床上,像只蔫巴巴的小草。
迟些时候,她洗完澡,邝野还没回来,她先上床,等他等着困意也渐渐上头。
十一点多,邝野处理完工作进来,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就看到小姑娘像只小猫缩成一团,躺在床上,阖着眼眸,已经睡着了。
桑梨意识朦胧间,感觉被人从背后轻轻搂住,男人高大的身体贴了上来,将她抱在怀中。
后颈被吻了下,桑梨困倦,仍旧下意识翻了个身,往他怀中靠,邝野看着她温软的眉眼,想到她今晚的模样,勾起唇角。
怎么这么笨。
他不忍心吵醒她,抱着她入睡。
一夜无梦好眠。
第二天周六,天气晴朗,天色湛蓝如晦,夏日的灿烂日光从室外照进来。
一大早七点多,桑梨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就看到邝野好像换好了衣服,而后过来把她从被窝里捞起:
“桑梨,起床了,要出门了。”
她还巨困无比,纳闷:“唔……要去哪里,这才几点啊……”
他吻了下她脸:
“去民政局。”
她猛地一怔,睁开眼,就对上他藏匿笑意看她的黑眸:“你不想领证了?”
她懵然,“怎么这么突然……”
“这叫突然?”
“昨晚某些人不是都各种暗示我了么?”
桑梨被他抱在怀中,想到他昨天那个反应,一脸懵然:“昨晚……昨晚我提到你都没反应,我以为你不想和我领证的……”
“笨蛋,你觉得我可能不想么?”
他等了多久才把她重新盼回身边的。
桑梨心跳如鼓,就听他悠然道:“昨天是故意逗你的,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忍不住,总不能光我一个人着急是不是?”
其实他早就在网上预约了领证手续了。
意识到这人有多坏,桑梨又羞又恼:“早知道我就继续装下去了。”
“你再装我也会把你扛去民政局,我伤都好了,你还想逃?”
她唇畔扬起,他揉她脑袋,宠溺道:
“抱你去洗漱,嗯?”
“好……”
到底还是他着急。
早晨她去洗漱完,又和他吃了早餐,随后去化了个妆,穿上他很早之前给她买好的裙子。
今天他们选择的是干净的白色系,他是白衬衫,她是白色的吊带裙,她编织起黑发,星眼如波,肌肤胜雪,美得不可方物。
她站在镜子前,邝野从背后搂住她,“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她唇畔弯起,“难得听到大少爷夸人。”
“有么?”
他记起高中时候他们暴富小队第一次去商场看电影,桑梨那天穿了件牛油果色长裙,把他惊艳得一下子移不开目光,不过当时的他也只能装作一点不在意。
他低声道:“很早就想这么夸你了。”
其他女生都看不见,他只会看到她有多漂亮。
收拾好,拿上各样的材料,还有邝野准备好的花束和对戒,最后俩人出门,到地库开车,桑梨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向邝野,笑:
“慢点开车,千万别着急。”
邝野笑着敲了下她脑袋。
一路迎着骄阳前行,车况良好,路上并不拥挤。
桑梨转眸看到男人神色透出的喜悦,心间也溢满快乐。
终于,他们等到今天了。
二十分钟后,俩人到达民政局,今天他们没请任何人观摩,这是独属于他们的仪式感。
而后一系列程序都顺顺利利,签字盖章,拿到红本本,到宣誓台宣读誓言,拍照留念。
最后,俩人拿着两个小红本本走出了民政局。
顺利得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走到车旁,桑梨的手被紧握着,看向身旁的人,喜笑颜开:“恭喜某人,心想事成啦。”
邝野搂住她,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路边的香樟树下,他不顾外人吻她。
几秒后邝野停下,俯身看她:
“我的宝贝,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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