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坐着电车晃悠悠到了钢厂,依旧个忙个的工作。
下午五点左右,眼看见着要到下班时间,吴科长出现在办公室里。
苏曼眼皮一跳,心里哀嚎,不是吧,不会要在下班这个时段又开会吧。
吴科长无视人事科一众人一言难尽的表情,站在门口道:“同志们,快下班了,为了让我们科室的表演节目力争上游,保二争一,从今天开始,下班后我们多花一个小时来练习我们合唱的曲目,希望大家积极参与,共同进步。”
科室里的人一听是这事,积极性还行,郭文勇道:“吴科长,我二胡拿来了。”
唐成才道:“我拿来了口琴。”
吴科长点头:“很好,郭干事,你先试着拉一下《保卫黄河》给我们听。”
□□二话不说,走去他所工作的工位,从一个大包裹里拿出二胡,坐在位置上,架起二胡,半眯着眼睛,酝酿了一阵,而后拉动二胡。
一阵舒缓悠长的二胡音传来,初听婉转略微凄凉,几秒钟后,郭文勇拉弦的手开始上下飞舞,左手灵活地拍动着琴弦节拍,右手好似游走蛇龙,拉出来的二胡音骤然变得激昂高调,拉动地速度越来越快,听在人的耳朵里,仿佛置身于黄河,看到了奔腾汹涌的黄河水,见到那些在黄河边浴血奋战的士兵。
一曲拉完,人事科陷入短暂的沉寂,很快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吴科长率先拍着手道:“好!小郭拉得好,你这二胡的功力,比之市剧团办的同志不在话下。”
“的确,这样优秀的二胡琴音,才能配得上我优秀的嗓子。”高长盛理了理中分发型,自信道。
苏曼惊讶:“郭干事,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二胡竟然拉得这么好。”
“是啊,郭干事你才二十四岁吧,你这么年轻,能把二胡拉到大师级别的水准,让我听着犹如身临其境,真是厉害啊!”姚燕红也赞扬道。
“哪里哪里,我还差得远。”被科室里两个大美人同时夸赞,郭文勇心里飘飘然,脸上红红的一片。
他看一眼苏曼跟姚燕红,有心想在这两位美人面前显摆,“我爸以前是省里歌剧团的二胡伴奏者,我的二胡就是跟他学得。”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他二胡拉得这么好,原来师出有名。
唐成才也不甘示弱地拿着口琴吹奏了一曲,吹得有模有样,但比起郭文勇那让人惊艳的二胡音,还是让人感觉差一点。
吴科长得知唐成才吹得口琴,是配合高晓娟和姚燕红两人的诗歌朗诵,倒挺满意。
他拍着手道:“行了,我们先把队伍排列好,进行试唱,不合音的地方多磨炼磨炼,一定要唱出个名堂出来!”
人事科总共就十个人,除去拉二胡的郭文勇,就只有九个能唱的。
九个人中,要选举出两个领唱的人站前面,其余的人一字排开站后面,才显得人多,有气势。
领唱的男性,自然由中高美音选手,高长盛来担任。
女领唱,郭文勇积极推荐道:“让姚干事来吧,她的声音清丽动人,由她领唱,很合适。”
姚燕红连忙道:“瞎,郭干事,我唱歌五音不全,哪能胜任,女领唱还是由苏科员、或者高干事来最合适。”
“我唱歌也不行,我唱得可难听了。”高晓娟摇头道:“我跟着副唱都能唱破音,让我去领唱,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苏曼直接拒绝:“我有独唱曲目,再让我上台领唱,风头都让我一个人出尽了,人家还以为我利用背景,压着科室的同事,不让你们出风头呢。”
她打趣的声音,逗笑了吴科长跟其他领导,吴科长笑着拍巴掌道:“苏科员说得是,风头可不能让她一个人占尽了,合唱女领唱就由姚干事你来领唱,大家把位置排一排,准备开始排练。”
大家开始按照吴科长的指示,往办公室右侧稍微空点的地方进行排位。
郭文勇注意到姚燕红脸色沉沉,心道他好意推荐她做领唱,她怎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她唱歌真的五音不全?
大家排号队,吴科长几个领导在后排的中间位置,苏曼悄悄站在左侧不显眼的位置,她斜对着郭文勇坐着拉二胡的身影,正好可以把她挡个大半。
等所有人都站就位,郭文勇拉响二胡。
高长盛中高美音慷锵有力地念起来:“但是!中华民族的儿女啊,谁愿意像猪羊一般,任人宰割?”
姚燕红面无表情接着念:“我们抱着必死的决心,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二胡音忽然变得高昂起来,大家集体唱:“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冈万丈高.....”
一曲唱罢,吴科长觉得哪哪都不对,“唱得太不整齐,中间男女和音部位,女同志的声音太弱了些,男同志好多都唱破了音,还有姚干事,你作为领唱,开头的独白怎么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们这样还怎么拿奖,重来,都重来!”
大家又唱了一遍,吴科长还是觉得不中听,又让大家唱。
大家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所有人喉咙都唱得嘶哑,时候不早了,吴科长才让大家下班,明天下班再接着练习。
所有人内心一阵哀嚎,这特么要唱成什么样子,才能达到吴科长的要求啊。
接下来的十天里,不止人事科在紧密锣鼓的进行节目排练,其他科室车间也都如此。
大家都想拿到大奖,也想出出风头,每个参演者都特别积极认真,钢厂一到下午,到处都能听到唱歌表演的声音。
国庆节的前一天,钢厂的宣传科开始在厂门口、厂里各个显眼的位置,挂写有:“欢度国庆”“庆祝祖国成立xx年”等红横幅,一些灯笼和旗帜。节日的浓重气氛就此产生。
中午厂委办的科员,开始到各个车间确定节目名单,及需要的配乐。
苏曼也确认了一下她到时候独唱时,厂委请来的演奏团,是否跟她唱得歌合拍。
本来她想跟演奏团合练一下,哪知道其他科室和车间都已经预定的满满当当,她想合练,得排到最后面去了,到时候天都黑了,想想也就作罢。
晚上她回到家里,徐启峰破天荒地提早回家,在家里做好了饭菜,等她回家。
“今天这么早回来,你军务忙完了?”苏曼洗干手,看见桌上摆着两碗白粥,旁边放了两个切开流油的咸鸭蛋,一碟凉拌黄瓜,几块嫩嫩的泡生姜,坐在餐桌旁边问。
秋老虎已经过去,天气开始转凉,然而苏曼还是喜欢在热天的时候吃冷白粥下凉拌菜、泡菜吃,这样吃着爽口又不热,徐启峰这段时间一有空都这么做饭,迁就她的胃口。
因为这段时间都这么吃饭,没怎么吃肉,苏曼腰身瘦了许多,脸也尖了不少。
“你不是让我给你借演出服装穿,我去文工团帮你专门借了回来。”徐启峰从客厅茶几上拿两个布袋子递到她面前:“你吃完饭试试看。”
“你借来了啊,太棒了!”
苏曼高兴的两下把饭吃完,把两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打开,一个大袋子里装得是灰白色的八路军旧军装,另一个小布袋子里,装得具有滇南特色的全白上短下带褶皱的裙子,上面再穿一件绣有艳丽花式的褂子,头上再戴一顶圆顶戴穗子的‘风花雪月’帽,用来唱《小河淌水》这首歌,十分有意境。
旧军装是吴科长提出来的着装,他觉得既然要唱《保卫黄河》这种既有气势又能纪念先辈,符合国庆节日的曲目,服装统一是基本的。
但又不能只穿大家都看腻了的干部服装,于是问苏曼能不能到军部文工团,借些军人退掉的旧军装。
苏曼答应了,转头请徐启峰帮忙借服装,原本以为他忘记了,她跟吴科长都有些心急,打算他没借回来,明天去借市里的戏剧团服装时,没想到他借了回来,而且男款女款都有!
苏曼高兴的抱住徐启峰,在他脸上吧唧亲一口:“还是你对我最好,爱死你了,一下解决我的大问题。”
“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啊。”徐启峰拉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拽到自己怀里抱着,大掌揽着她的细腰问:“你要怎么谢我?”
苏曼被他幽深灼灼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慌,伸手推搡道:“我刚才不是已经亲过你了吗?那就是谢礼,你可不能胡来,我明天要表演,要养足精神进行表演。”
“我知道。”他低头凑在道她面前,声线刻意压低,带着些许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坏笑:“但你刚才亲的那一下,不够。”
苏曼感受到耳边的灼热气息,脸忍不住红了起来,“你想怎么样?”
“我想这样。”徐启峰低头,将薄唇印在她的红唇上,一只手还特意扣住她的后脑勺,温柔中又带着些许霸道之意,密密亲吻一番后,撬开她的贝齿,直攻粉舌。
苏曼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双手无意识地搂住他的颈子,被动着配合他的亲吻。
外面的天色渐渐变黑,院子的菜地里躲藏不少蛐蛐,啾啾地叫个不停,倒让屋里的气氛显得静逸轻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苏曼感觉呼吸不畅,嘴都被亲麻了的时候,徐启峰终于放开她,在她耳边低语,“暂且放过你。”
苏曼红着脸颊从他身上站起来,拿眼瞪他,“这两天我月事来了,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徐启峰跟着她往楼上走,“你现在的月事每月都正常来临,肚子还疼吗?”
苏曼几个月前喝中药调理身体,没过多久就来了月事,当时来得量大,有种波浪滔天,天崩地裂的感觉,苏曼从不月经痛的人,在那几天痛得下不床,请了好几天的架,一直窝在屋里。
当时徐启峰还在外面出任务,还是隔壁王翠花看苏曼好两天没出门,感觉不对翻墙去看她。
见她脸白的像一张纸一样躺在床上,赶紧给她烧热水泡脚、拿暖水袋捂肚子,再熬了一些红糖姜汤给她喝,总算感觉好一点。
徐启峰回来以后,王翠花有次碰巧遇见他,跟他说了这件事,这几个月以来,他都很注重给苏曼弄滋补汤水喝,尽量不给她弄太凉的东西吃,以免她月事难受。
苏曼摇头:“这几个月很正常,肚子不疼。”
她本来就不是容易痛经的体质,前几个月那个血崩,是因为好两个月没来,一下来了身体受不住。
“不疼就好,明天我给你熬副调理身子的药,你出门前记得喝。”
苏曼想起喝中草药汁的苦涩感觉,下意识想拒绝,却听徐启峰说:“这是我妈之前吩咐我给你调理身子的药方,前几天她还让秋霞写一封信邮寄过来,让我多照顾你,替她向你父母问好。还邮寄了一些辣酱花椒辣椒面,一些地方小吃过来,估计这两天就快到了,到时候咱们拿一些上你爸妈家去。”
苏曼默默听着,倒嘴拒绝的话吞回喉咙里。
如果是徐启峰开得药方子,她说啥都要拒绝,但是婆婆叮嘱的,她不能不给面子。
徐启峰将她的神色放在眼里,嘴角微勾,默默关灯,两人早早上床睡觉。
国庆节日,很多单位工厂都选择在十一这天进行演出表演。
钢厂不一样。
在改革开放以前,全国的国庆节假日只有两天,钢厂本身冶炼生产任务就很重,平时钢厂工人在车间里上班就累死累活,一到法定节假日,就想好好的休息,不想搞那什么演出活动,于是厂委决定今年的演出提前一天。
夜幕降临,前往钢厂大礼堂观看表演的工人及工人家属,两两结伴前往,络绎不绝。
大礼堂后面的后台里,进行演出的钢厂职工们,正在紧密锣鼓地化妆、换服装、练嗓子、背诗歌等等。
后台吵吵嚷嚷的一片,平日里灰头土脸的钢厂工人们都在昨天剃了头,剪了新发型,换上钢厂统一的夏季蓝色工装,看起来精神十足,干净清爽。
钢厂轻工车间只占钢厂职工不到五分之一的女工人,也都描眉擦粉涂口红,化起怕平时总被人诟病的资本‘红唇’妆容,一个个比平时好看了不少。
苏曼跟人事科的同事们在后台等待演出,他们的集体大合唱进行公正的抽签后,很不幸地排到了第名位置。
虽然不是排在第一名,但表演的节目众多,前面的节目表演得再精彩,也很容易让人们忘记,评分投票比后面的低。
人事科的人都垂头丧气,他们苦练了十天的大合唱,肯定拿不上奖励了,现在就只能期望排名比较靠后的苏曼独唱和唐成才他们的诗歌朗诵能拿奖。
八点整,夜色正浓,大礼堂站满上万人观看表演的人,黑压压的一片,说话声议论声不绝于耳,十分的热闹。
厂委两个宣传科的干事站在大舞台上当报幕员,两人说了一番慷慨激昂迎国庆的话,开始报幕,介绍第一个表演的节目。
在大家热烈的欢迎声中,钢厂国庆演出正式开始。
苏曼跟人事科的同事都挤在舞台两侧的幕布后,观看别人的演出。
当看见别人的演出一个比一个精彩,原本还信心十足的吴科长开始担忧:“人家的合唱团都是二十人起步,唱出来的声音洪亮又整齐,我们科室的合唱能比赢他们吗?”
“一定能。”高长胜信心满满道:“有我这个中高美音,再配上郭干事的传奇二胡,还有各位领导同事的认真演唱,即便我们只有十个人,也能唱出二十个人的气势,拿到前名的奖项!”
大家都被他这种积极乐观的态度所感染,纷纷握紧拳头,相互鼓励:“加油!”
“我们一定能行的!”
当一个女报幕员,用比平时高了一个调的嗓音,站在舞台中央,说完一段抒情的话语后,高昂地介绍道:“下面,有请我们厂委人事科干部,演唱歌曲《保卫黄河》,大家鼓掌!”
啪啪啪,台下响起热烈欢迎的掌声。
这是工会及厂委第一个干部出演的节目,大家还是很期待他们有什么精彩的表演。
报幕员下台后,在她背后的红色幕布缓缓拉开,人事科的人按照原定的位置分成两排,站在舞台中央。
郭文勇坐在左侧一根凳子上,抬腿架着二胡,高长胜、姚燕红站在离他步远距离的舞台中央,后面则是吴科长他们。
他们一亮相,众人就把目光放在前面的个人,以及他们统一的军装上。
有人小声道:“前面那个女同志是谁啊?我记得苏科员长得不是这样啊。”
苏曼进钢厂年,年来钢厂大小节庆日,只要有表演,做为人事科大学生出身的美人,她当仁不让在每个节庆日站在最前面表演,让人无比关注的存在。
今天站在前面的女同志忽然变了个人,有不少人都在寻找苏曼的身影。
“那个是人事科的姚干事,苏科员站在左边最边上,没有化妆,戴着军帽,穿得太朴素,我一时半会儿没认出来。”
“还真是,她怎么站在边上,以往她都站在中间的。”
“估计是那个新来没几个月的姚干事爱表现,抢了她的位置,她不得不站边上去的吧。”
“可不,那个姚干事长得容貌不比苏科员差,还比苏科员年轻,她要想争,苏科员怕是争不过她。”
“谁说争不过,在我心目中,苏科员就是咱们厂的第一大美女,是厂里的厂花,她还有军政背景,她要想争,那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姚干事,能争得过她?我估计是她让着姚干事呢。”
“看不出来啊,苏科员现在这么随和大气,我还真不习惯。以前她可是谁都不让,得理不饶人呢。”
“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想法,现在觉得苏科员人是真好,人家在厂里干了那么多实绩,没一点骄傲自满,也没借机往上升,就默默干事,真是难得啊。”
“嗳?我发现他们穿得军装,好像是磐市军区旧部的军装,上面还有磐市军区的徽章。”
“哎呀,这可不得了,能拿到磐市军区旧军装,说明这是军中干部才能拿到的,是不是苏科员的丈夫拿得?怎么没看见她丈夫来看表演啊......”
台下议论不停,台上的人听不清,因为郭文勇已经开始拉二胡,台上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避免错过节拍。
一阵低缓的二胡凄音拉起来,礼堂安静下来,郭文勇跟姚燕红开始饱含感情念起开头白。
两人声音落下,二胡忽然拉高音调,变得高昂汹涌,人事科六个男同志在高长盛的美音代领下,大声唱起来。
悲壮中又带着特色的二胡音调,配上慷锵激昂、气壮山河的男声合唱,一开口,就引起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
没过一会儿,到了女声合唱的段落,虽然人事科只有个女同志,但苏曼人的声音都唱得及其正义从容,气势不输于男同志。
很快到男女合唱的部位,二胡也拉得越来越急,合唱的歌曲也越发听得让人热血沸腾,深入其境。
台下的观众有不少年纪大的,经历过苦难的老职工,已经握紧拳头,跟歌曲共情。
这首合唱的曲目,竟然发挥的比平时练习的出色很多倍。
歌曲结束,整个大礼堂爆发了海潮般的热烈掌声,职工们纷纷大声称赞:“唱得好!唱得太好了!”
“这是十个人的合唱吗?我的天啊,我感觉像是听了上百人合唱的歌曲,听得我热泪盈眶。”
“你这就夸张了啊,我感觉他们唱得一般,就是那个二胡拉得好,每个音都拉得让人心潮彭拜,听得我都像去了黄河,扛着枪要保卫黄河。”
“我也觉得那个二胡拉得不错,谁能想到那样一个拉要死不活曲子的二胡,竟然能拉出这么激昂的红色歌曲出来。”
看到台下观众这么热烈的反应,人事科的人一个个都惊讶激动不已。
他们退到舞台后,高长盛兴奋的满脸通红:“我就说我们能行吧,我跟郭干事强强联手,没有拿不下的事儿。听听刚才台下观众的反应,我感觉我们的合唱,十有八九会拿奖。”
郭文勇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说,拿出一张帕子,爱惜地擦了擦二胡的琴弦,然后把二胡装进他专门装二胡的布包里,颇有一副功成名就后隐退的架势。
“同志们表现的很不错,都不要骄傲,要再接再厉。”吴科长很高兴,望着苏曼跟唐成才他们几个道:“接下来你们也要好好表演,争取让我们科室的节目,拿下前全部奖励!”
苏曼:......
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时候不早了,再有十来个节目就到苏科员你独唱,你赶紧去化妆换衣服吧。”吴科长催促道。
苏曼点头,往后台左侧女同志的换衣间走,里面有不少女同志在换衣服化妆。
她往自己放衣服的柜子走,从诸多包裹中,找到布袋,拿出自己要换的衣服时,忽然脸色一变。
高晓娟跟在她身后,给她打下手,看她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
苏曼咬唇,好一会儿才说:“有人把我的衣服弄烂了。”
“啥?!”高晓娟大惊,低头查看:“弄烂哪了?”
苏曼把手中的衣服拿给她看,“胸口的位置被人用剪刀剪了两个洞。”
“谁这么缺德!”高晓娟见那件漂亮的滇南民族服装,两个胸部的位置被人剪了大洞,一件好好的衣服就这么报废,气得七窍生烟,拔高音调,看向周围在换衣服的女人们道:“谁这么恶毒!生怕我们苏科员拿奖,竟然把苏科员的衣服给剪烂,就不怕我们查出来,送你去公安局?!”
换衣间静了一会儿,里面二十来个女同志面面相觑,纷纷出言道:“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才从台上下来。”
“我跟xxx她们在一起,我们可以互相佐证,没动过苏科员的衣服。”
“我都不知道柜子那边哪个是苏科员的包裹,我怎么可能剪苏科员的衣服。”
......
换衣间的人都在否认,现在又没个监控,里面的人进进出出的,还真找不到是谁下得手。
眼看表演的节目越来越近,高晓娟想照针线给苏曼补衣服,苏曼摇头:“来不及了,就算补好,这衣服也会补得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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