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午后,慕文扬开着跑车兜风刚回别墅,就碰到了站在门口等候已久的顾泽涣。


    他见人朝自己招手,吓得赶紧去戴墨镜找假发,心里默念着:“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没看到什么?”突然一阵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慕文扬的耳后传来。


    湿热的鼻息喷洒在白皙的后颈上,像绒毛一样撩得慕文扬一阵酥麻,他羞红又发烫地转过身来,抬眸便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不过这双眸子溢满了星星,而且他能从这双眸子里看到自己。


    “你都知道了?”


    他刚开口,面前的顾泽涣便伸手将挂在他鼻梁上的眼镜拿开。


    顾泽涣嘴角微微上扬,弯腰与他平视道:“是啊,不然你还想着骗多久?还躲我,你不想看到我吗?”


    “想。”慕文扬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咽了一下口水,心脏砰砰砰的跳。


    “想什么?”顾泽涣语调轻柔,湿热的呼吸洒在慕文扬的鼻尖上,他抬手摸着脸颊问,“我都帮你实现。”


    “想,”慕文扬眨了眨眼,眸光沿着高挺的鼻梁向下,看着淡红色的薄唇说,“亲我。”


    “亲哪里?”顾泽涣说着将手指从脸颊移到鬓角,然后将额前的头发撩开,他低头吻了上去,软软的还带着湿热的气息,“是这儿吗?”


    慕文扬脸颊发烫地摇了摇头。


    “不是,那……”顾泽涣说着又抚摸着慕文扬的眉毛,跟描眉一般,所经之处都激起一股细小的电流,这时,他又低头吻上了鼻尖说,“是这儿?”


    “不是,”慕文扬咬着嘴角抬头看着他。


    “那是哪儿?”顾泽涣笑着头一歪,他的手指从下颌骨摸索到下巴,然后轻轻一抬,指尖向上压在柔软的唇上,轻轻的摩挲着,“告诉我好不好?”


    慕文扬痴迷地望着眼前的人说:“好。”


    这时顾泽涣微微弯腰,他侧身将耳朵俯过去:“悄悄告诉我。”


    慕文扬开心地伸手搂住顾泽涣的脖颈,对着他的耳朵刚要说话,突然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你换香水了?”


    “没。”顾泽涣扭头微笑地看向他,然后手指捏起他的下巴,低头快要亲上时,他的突然耳边传来低笑声,“我当然没有换香水啊!因为我本来就不是顾泽涣……”


    说着他抬手就去撕脸上的皮肤,原本骨节分明的手指逐渐变粗变黑,当脸上的一角快要撕下时,突然一个声音猛地穿进慕文扬的耳朵。


    “扬儿,扬儿,慕文扬……”


    慕文扬吓得睁开了眼睛,胸口猛烈地跳动,他呼吸急促地望着天花板。


    这时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慕文扬深吸了几口,看着烦人的手影,他嗓子发干地骂了句:“滚!”


    “嘿,那有一见面就让人家滚的,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潘见佑用手捏着嗓子说道,“刚才可把人家给吓死了。”


    慕文扬一闭眼就想起刚才在梦里,顾泽涣突然换脸的那一幕,他抬手一摸,突然手背疼了一下,他低眸瞅了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打吊针。


    “怎么回事?”慕文扬一脸疑惑地抬起手问,“我为啥会打针?”


    “你再不打针,就烧成傻冒了,”潘见佑笑着不忘调侃道,“你说到时候,顾泽涣会不会喜欢你?”


    “闭嘴。”慕文扬皱眉问,“我发烧了?”


    “嗯呢!”潘见佑说,“39度,你真的太牛逼了,额头烫得都可以蒸包子了。”


    “我们五彩斑斓的海龟先生,您这是准备为爱痴情、为爱狂、为爱蹭蹭上天堂吗?”


    “你这家伙是来干嘛的?”慕文扬见人嘲讽自己,不受气地说,“故意趁我生病找茬是吧!腿不想要了说声。”


    “怎么说话呢?”潘见佑见人吹胡子瞪眼的样儿,反驳道,“我当然是来送温暖的,好兄弟生了病,我必须来看完看一下,不像某些人,生着病都想着揩我的油!”


    “我的命真的是好苦啊!有委屈说不出啊!”


    “你刚才啥意思?”慕文扬抓到重点询问道,“什么叫揩你的油?”


    “我跟你说,你可别想着耍赖啊!”潘见佑不怀好意地嘴角一笑,然后掏出手机说,“我这儿可都有证据,就在刚刚你可是对我又搂又亲又抱的,好家伙,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开啊!要不是我这个人打小就矜持,不然说不定我现在早就被某些人啊……呜呜呜……”


    潘见佑嘴还没嘟囔完,一个枕头就朝他的脑门砸去。


    慕文扬终于知道自己刚才做梦时为啥会梦到顾泽涣换脸了,靠都是这个王八蛋捣的鬼,要不是他捣蛋,自己说不定都能在梦里跟顾泽涣亲嘴了,真是越想越气。


    他心里想着,就拿起旁边的玻璃杯。


    “卧槽,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潘见佑见人拿着杯子,赶紧双手举高说,“我其实没录像,你冷静点,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东西可碰不得啊……”


    “咚”的一声,慕文扬将杯子使劲放下说,“你是不是有病,我没事粘在我身上干嘛?”


    “我是好心摸摸你的头退烧了没?”潘见佑说,“结果,一眨眼的工夫你就把我抱住了,那力气简直绝了,我想挣脱都挣脱不开,简直比502还要强悍,我都怀疑你是装睡还是真睡,是不是故意的?对我有意思?”


    潘见佑不忘对床上的慕文扬抛了个媚眼。


    “我现在就把你送到阎王殿里,经过蒸炒煎炸后,你就知道我是真睡还是装睡了,”慕文扬气呼呼地骂道,“要不是你捣乱,我他妈就……”


    潘见佑好奇地问:“就怎么?”


    慕文扬咽了一下口水,毫不避讳地说:“就在梦里跟顾泽涣来上八百次舌吻大战了。”


    “卧槽……”潘见佑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说,“我罪孽慎重,是我该死,来,您要是不解气就往这儿砸,我绝对不躲,我躲我就是小狗。”


    “滚,赶紧给我滚出去。”慕文扬看着他那贱兮兮的样子心烦道,“我现在看到你就烦。”


    潘见佑见人活蹦乱跳了笑着说:“好嘞,那我就不打扰您继续做春梦了!”


    “滚!”


    等人走了,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十点。


    看来昨天那雨是真的强悍啊!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把药给喝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咖啡馆见到顾泽涣了。


    不过现在还有半个小时咖啡馆就要关门了,他就算现在去,也赶不上。


    而且他去了肯定要把衣服还给他,这么一想,不去也挺好的,最起码衣服还能陪自己再过一夜。


    他心里想着,眼睛立马朝床的两侧扫视了一圈,都没看到衣服后,吓得他赶紧坐起结果起的早太猛,脑子有点晕,而且还一不小心压了针管,手背上的针管出现回血的现象。


    “靠,今天是啥倒霉日子啊!”


    正在他懊恼时,却瞥到了掉在地上的风衣。


    “跑什么呀,给我过来吧!”


    他趴在床上捡起衣服,然后一个打滚将衣服盖在了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味道格外偏爱,不止是因为这个味道让人上头,最主要的还是那个人,那个让他比这款香水还要上头的男人,果然男狐狸精才是人间绝色。


    他闻着衣服上那淡淡的清香,抿起嘴角,嘀咕道:“这次一定要把某人亲到腿软。”


    而在咖啡馆里。


    一群女生正围坐在一张桌子的附近,从远处看去,这排列方式就跟进攻的堡垒一样。


    “幸好今天来了,不然这得吃多少后悔药啊!”


    “真的好帅啊!”


    “你发现没,那个帅哥今天好像没有打领带,穿的是休闲服。”


    “是吗?他之前不是这样打扮的吗?”


    “不是吧!反正我在这儿碰到的几次面都是打领带,西装革履的样子。”


    “虽然今天也是偏套装,但是没有打领带,显得挺日常。”


    “我还真没注意,我只关注这张脸了,也太帅了,这张脸多看一秒,一天的坏心情都会全部消失。”


    “我也是……”


    坐在沙发上的顾泽涣,正面无表情地抬手喝咖啡,此时街道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而他周围的人却越来越多。


    距离关门还有五分钟。


    他低眸看了一眼表,指腹摸索着咖啡壁,温度有些发凉。


    随着舒气声,他干净利索地起身,没一会儿,高挑的身影便消失在黑色的夜里。


    而另一边,一觉到天明的慕文扬,昨天翻来覆去做了一晚上的铺垫,都没能实现他亲吻顾泽涣的幻想,别说亲吻了,现在他都害怕了。


    自从被潘见佑那家伙捣乱后,梦里都是顾泽涣的各种变脸,这已经不是美梦,完全是噩梦缠身,他闭眼一想到顾泽涣朝自己低头,他就慎得慌。


    为什么做个春梦会这么的困难,真的是离谱到家了。


    看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赶紧找顾泽涣来个现实版的亲吻才行。


    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


    “嗡嗡嗡……”桌面上的手里突然响起来。


    他点开一看是老爷子的来电。


    “爸,怎么了?”


    “出来,跟我钓鱼去。”


    “钓鱼,我没兴趣,不去。”


    “你不来怎么知道没兴趣,而且不止我,还有顾总,赵总……”


    “顾泽涣也去?”


    “没大没小的,对啊!”


    “行,我去。”


    钓场门口,慕文扬一身白色休闲装从车上走下来,如果将这万年不变的头发和各种款式的黑色墨镜遮住,整个人还是挺清爽的,最起码这身白色运动服,挺整洁。


    紧接着,另一辆车一个黑色运动服同样带着墨镜的男人也同时间走了下来。


    两人相互对望。


    一个嘴角上扬得意。


    一个嘴角下压心烦。


    “呦,顾总怎么每次都这么巧啊!”慕文扬见他不理自己首先开口找话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跟我贴贴?”


    黑色的大框墨镜都挡不住那挑起的眉锋。


    “而且,咱家还是黑白配。”慕文扬接着指了指自己的白色休闲服,“这说明啥,咱家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泽涣不想站在这儿听他瞎叨叨,直接跨步朝钓场内走去。


    这里的钓场很大,分为不同的池塘,当然池塘里品种和大小也不一样,收取的费用也不同。


    慕文扬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去,此时有些池塘好的位置已经被提早来的钓鱼老给占领了。


    慕文扬本来就不会钓鱼,也不懂,虽说他来这儿是钓鱼的,但他掉的鱼可不是这水池里的鱼,而是这岸上的美人鱼,还是长腿欧巴形的美人鱼。


    所以顾泽涣往哪儿走,他就跟着往哪儿走。


    但当小尾巴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他跟着人走了两分钟后,前边的顾泽涣就不爽地回头说:“你老跟着我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地球是圆的,我还说是你跟着我呢!”慕文扬嘟着嘴一脸痞笑道,“所以,顾总老跟着我干嘛?暗恋我?喜欢我?想跟我贴贴?”


    想一脚把人踹下去的顾泽涣:“……”


    这人的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


    “我钓鱼时不希望有人打扰,还请慕少去别的池塘。”


    慕文扬哼笑一声:“凭什么?我给了钱,在哪儿钓鱼都是我的权利,您管不着。”


    这话一处,气得顾泽涣恨不得拽住这家伙的领子扔进池塘里喂鱼,是真的太烦人了。


    他就纳闷了,慕老那么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蛮不讲理且难缠的二世祖。


    他见人是铁定了心要跟着自己,既然撵也撵不走,他也不想再去多费口舌,便任由着他,只要他不给自己捣乱就行了。


    顾泽涣钓的是鲈鱼,根据鲈鱼的习性,它会藏在岸边的草丛石头下,或者是投放饵料的木板下。


    于是他找好站点,开始挂饵,试着在自己打好的点下找一找。


    而他身后的慕文扬此时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


    顾泽涣挺拔的身姿战地如松,手持鱼竿一个利索的侧抛,即使穿着防晒衣都能瞧到手臂、肩背上的肌肉线条,从后背看整个上半身呈一个倒梯形,是标准的公狗腰。


    慕文扬舔了一下嘴角。


    这鱼可真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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