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醉酒和玉敏郡主打湿衣裳只是个小插曲,宫宴热闹继续。
俪阳长公主心情不错地跟旁边夫人们说话。
她来京城这几日结识了几个相好的夫人,不过这些夫人家中权势都不大,丈夫在朝中地位也不高,大多是有求于俪阳长公主所以来巴结的。
俪阳长公主清楚,但她并不排斥,毕竟她也需要利用这些夫人一起唱戏。
说了会话后,她突然"咦"了声,似才想起来般,转头问婢女: "郡主呢?怎么还不来?"
这时有个夫人也回过神来: "是啊,郡主说去洗漱换衣,怎么这么久还未回,莫不是迷路了?"
"确实有可能。"俪阳长公主立马道: "敏儿从小在南陵长大,来皇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多半是迷路了。"
她全然忘了,郡主不知道路,身边的宫人还不知道吗?别说郡主,就是长居在京城的臣子也不见得熟悉皇宫啊,谁出殿还不是有个内侍指引?
但这些夫人讨好俪阳长公主,她这么说,也没人反驳。俪阳长公主索性起身: "各位夫人若是得空陪我一道去找找可好?"
她说: "迷路事小,就怕出别的岔子。宫里不比别处,地方大了什么事都有可能。"众位夫人听她这么一说,也正色起来: "长公主说得对,还是去找找为好。"
是以,一行人起身,也不隐瞒在场之人,皆知玉敏郡主迟迟未回,长公主担忧所以去寻了。皇后轻蔑地笑了笑,但不得不配合她做戏,派身边的大宫女陪着俪阳长公主一道去。出了殿,俪阳长公主像是知道方向似的,领着众人走在最前头。
走到半路,有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长公主不好了!出事了!"俪阳长公主面上故作担忧: "出什么事了?快如实说来。"
那宫女道: "奴婢们伺候郡主洗漱完,便去取衣裙。哪曾想等奴婢取衣裙回来,却见屋门是紧紧关上的,而………而睿王府容世子在里头。"
夫人们听了大惊,睿王府容世子跟玉敏郡主同处一室?俪阳长公主却不慌不忙问: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宫人道: "要说也是领路的宫人糊涂,原本要带容世子去东厢房的,却将人误领到了西厢房。彼时郡主吃了几杯酒,躺在榻
上小憩根本没注意,却不料….…"
"总之,因屋内是容世子,奴婢们不敢造次,还请长公主快过去看看吧。"醉酒的容世子,和同样有些醉意的玉敏郡主……这事怎么听都怎么不简单。
夫人们脸色怪异,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着俪阳长公主。毕竟若是真看见什么不好的画面,届时可就牵扯不清了。
而俪阳长公主却很是兴奋,不容违抗地说: "走吧,各位夫人随我一起去看看。"
她脚下加快,立即赶往西厢房去。
等一行人到了院子,果真见屋门紧闭,而里头传来女子喘息的声音。这般一看,里头发生何事不言而喻。
俪阳长公主像是极为震惊: "这这这……容世子在里面做什么?经此一遭,我的敏儿还怎么见人?"
有位夫人开口: "长公主别急,兴许不一定是………"但话没说完,就被旁的夫人碰了碰胳膊,待意识过来,她赶忙闭嘴了。
她们都是各府的当家主母,后宅里头什么阴私手段没见过?今晚这出戏想必是刻意为之,看俪阳长公主脸上只有惊讶没有担忧,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俪阳长公主看也没看里头的人就直接认定是容世子,想来她早就清楚里头的是何人。
还好秦夫人提醒她,要不然她可就坏了好事了。眼下她们被俪阳长公主利用,却进退无路,只好陪着她将戏唱下去。
俪阳长公主假意痛心了会,吩咐道: "快去请皇后和睿王妃来,此事重大,我恐怕做不了主。"
宴席这边,皇后的大宫女匆匆过来禀报,她耳语了两句,皇后面色大变。正在跟她说话的夫人见了,立即停下来。兴许是意识到事情严重,其他人也纷纷停下来。
皇后看向睿王妃,沉重地说: "王妃,有件事恐怕得请你一同过去处置。"王妃心下预感不妙: "何事?"
"去了便知。"
屋内的动静还在继续,那些声音听得几位夫人面红耳赤。
等了会,有个夫人小声地对另一人道:"怎么回事?若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容世子也在里头,可怎么只听见郡主的声音?"
传出来的喘息低吟全是女子的,
而男子没听见半点。另一人道:"兴许容世子在这方面内敛?"
那夫人点头,也是,容世子为人冷清,想必做这种事也冷清得很。没多久,皇后和容王妃赶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戚婉月。
戚婉月隐隐听见了消息,她是不信容辞那样聪明的人会陷入这种围套的。宫人领错路?
醉酒不小心闯入郡主的厢房?
这话还能编得再离谱点吗?!
俪阳长公主瞧见她们来,作出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嫂嫂,睿王妃,你们来得正好。宫人说里头是………是容世子,可我的敏儿也在。发生这样的事我已经六神无主,还请嫂嫂给我做主。"
做什么主?无非就是想请皇后和容王妃来作证罢了。
容王妃显然也不信自己儿子会轻易被陷害,她细听了会里头动静。问:"俪阳长公主口口声声说我儿子在里头,那请问谁人看见了?""这……自然是宫人们看见了,我寻到半路,宫人匆匆跑来禀报还有假?""那禀报的宫人呢?"
俪阳长公主转头,惊诧问:"那宫人去了何处?兴许是今夜事多,她去忙了。"
"莫非睿王妃觉得我拿敏儿的清誉开玩笑?"她见睿王妃镇定,心里惶怒:"里头可是我的女儿,我女儿失了清白,吃亏的难道不是我公主府吗?"
睿王妃冷笑。
这时,戚婉月道: "长公主,你说容世子在里头,可着人进去看了?"
"我怎么进去看?男男女女在里面,若是打开门被人瞧见,我敏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戚婉月道: "从事发到现在恐怕也有两刻钟了吧?这两刻钟你不派人进去阻止,难道是想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好让皇后娘娘过来主持婚事?"
她一句话说得毫不留情面,直接戳穿俪阳长公主的心思。
俪阳长公主可不就是这个心思?事情拖得越久,屋里的局面越糟糕,这样即便容世子有一百张口,也难辩了。
俪阳长公主索性傲得遮掩: "若我的敏儿真失身于容世子,我自然是要向睿王府讨个说法的。为人父母看不得儿女受欺负,这点,想必宋夫人理解吧?"
"长公主此话未免过于专槽……"
r />"好了。"这时,皇后开口: "你们谁都别说了,里头到底是不是容世子还有待确认。若真是容世子,本宫自会还郡主一个公道,若不是,也好安大家的心。"
她看了眼势在必得的俪阳长公主,心下鄙夷。
然后吩咐身边的大宫女: "你进去看看,其他人回遥。""是。"那宫女将门推开个缝隙,走进去。
里头,玉敏郡主发出的声音越加清晰,听得容王妃心惊,也听得戚婉月坠入谷底。人人屏气凝神等结果,只有俪阳长公主气定神闲。过了会,那宫女匆匆出来。
"怎么样?里头的可是容世子和玉敏郡主?"皇后问。
宫女面色古怪地看了眼俪阳长公主,然后道: "里头确实是玉敏郡主……"俪阳长公主勾起了抹笑,但紧接着听见下一句话,笑意凝固。宫女说: "可里头也只有玉敏郡主一人,没雎见容世子。"话落,众人不解。
有位夫人问:"若只玉敏郡主一人,那为何发出那种声音?"
其他人也同样纳闷,若容世子不在里头,那玉敏郡主适才欲仙欲\死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而此时,俪阳长公主僵了僵,不可置信地问: "你没看错?"
"确实没看错。"宫女道。
"那……"俪阳长公主同样疑惑: "敏儿在做什么?"
宫女盖耻: "此事,奴婢难以启齿,还请长公主自己进去看看吧。"她话落,俪阳长公主快步走过去,推开屋门,就瞧见玉敏郡主抱着床柱扭动。她神色难耐,面上却一副享受的模样,还不停撕扯自己的衣襟,露出大片胸口。唇中喃喃地喊: "容表哥…….容表哥……"
后头跟来的皇后和夫人们见此,尴尬地对视了眼,各自移开。
俪阳长公主被这画面惊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厉声吩咐: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制止郡主。""是。"
宫人婆子蜂拥而上,却不敢生拉硬拽。而玉敏郡主以为自己抱的是容辞,死活不肯撒手。不得已,俪阳长公主让一个内侍去拉开。
哪曾想,拉是拉开了,可郡主反而抱着那内侍哭哭喊喊,甚至欲亲上去。这吓得宫人和婆子们再顾不得其他,忙摁住玉敏郡主。
俪阳长公主在屋内四下寻了寻: "容世子呢?容世子怎么不在?"听见她这话,容王妃都要气笑了。
当下也懒得再客气: "长公主,难道我儿子不在,你很失望?"俪阳长公主一惊,忙收拾脸上表情。
她呐呐地回想,不知今晚到底哪里出了差池,分明每一步都计划得好好的。有皇上和皇后帮忙,宫里的护卫也撤得远远的,怎么就……
戚婉月笑得幸灾乐祸,开口道: "俪阳,眼下哪是寻容世子的时候?玉敏郡主变成了这模样,难道你做娘的就一点也不关心吗?"一句话又将她的脸面撕得干干净净。
此时此刻,几位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分明就是俪阳长公主联合玉敏郡主设的局啊。
虽然此前猜到是如此,可这会瞧见俪阳长公主如此不要脸,而且玉敏郡主这风\\骚的模样,心底厌恶得不行。这对母女,实在恬不知耻。
俪阳长公主失落和震惊之后,也很快收拾好情绪。
她当即怒目看向皇后: "嫂嫂,这宫里可是您的管辖范围,如今发生这种事,嫂嫂怎么说?"皇后看了场笑话,心里畅快得很。她不急不缓道: "自然是要好生查一查的,为何玉敏郡主会变成这样,为何宫人领错路,又为何有人虚报消息说容世子在屋内,这
些都得查个水落石出。"
此话一落,俪阳长公主面色变了变。
今夜之事是她一手策划,当然经不起查。适才她向皇后发怒也只是气她安排的宫人没把事情办好,让自己和女儿出了这么大的糗。她态度放缓和了些:"嫂嫂莫气,敏儿遇到这种事,我心里难受才乱了分寸。事情自然是要查的,嫂嫂向来办事妥帖,想必能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答复。"
这话暗示意味极重,但她却忘了,现场还有容王妃在。
容王妃道: "皇后娘娘,臣妾听闻娘娘近日身子不大爽利。不若这样,将今晚涉事宫人都交与臣妾,这事由臣妾代劳可好?"
她看向俪阳长公主,眸子露出恨意:"此事,我务必会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玉敏郡主一个公道。"睿王妃强势,若她硬要掺和一手,即便是皇后也拒绝不得。
皇后故作为难,点头道: "如此,就多谢睿王妃了。"
俪阳长公主听后,脚下一虚,假装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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