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姜皎正在理衣衫的手一顿。
月老殿。
想起上回在月老殿的事情,想想姜皎就只觉着脸上阵阵羞红。
内侍还在等她回话,姜皎只得点头,露出笑意,“你同殿下说,我知晓,明日一早就去。”
内侍离开,榴萼上前来扶住姜皎。
姜皎拍拍榴萼的手,与她一道离开。
身后侯府众人,被人晾在原地。
崔端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姜皎这是成了王妃?”
侯府大娘子点头,“她什么时候同五皇子有关系的,从前怎没听说过,五皇子是否知道我们家之前结亲的是二姑娘,如若知道,他又怎会娶二姑娘。”
侯府轻咳一声,“慎言,宫中的公公都还没走,你们是不要命了?”
恰逢府中的管家过来,见着侯府三人,这才说句,“侯爷与大娘子,是还要在府上用晚饭?若是要用,今晚的家宴恐怕不合适,还请改日再来。”
刚才硬气是刚才的事情,现下姜家出了王妃,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像之前那般。
侯府人赶忙离去,看着他们灰溜溜的背影,管家冷哼一声。
灵曲院。
姜皎坐在书桌前,愤愤道:“五殿下选林清寺便也罢了,还偏生要说是在月老殿,林清寺如此之大,难不成只有月老殿可以见面,我瞧他定是故意的。”
榴萼与蔻梢都在忍不住地偷笑。
姜皎回头瞪她们一眼,却并未有多少的威慑力。
趴在桌上哀怨道:“我瞧五殿下就是存心的,选在那处好让我时时回忆起之前见面的时候,让我那丢失的脸面再也没法找回来。”
榴萼帮姜皎放松着身子,“说不准只是五殿下以为姑娘喜欢呢,在投其所好呢。”
姜皎瞬间坐直,看着榴萼的眼睛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就更是故意惹我恼怒,此等行径,无耻至极。”
话虽是如此说,但第二日,姜皎还是穿着新做的衣裳出门。
昨天被母亲和父亲问了一下午,头都疼了。
今日出门,倒是多份清闲。
可是马车帘帐微动,清风扫进车厢内,将外头人的话语也一并带进来:
“昨日宫中的公公宣旨,那可真是好大的气派,姜家的二姑娘长得真真是美极了,先前她出门参加灯会,只是看一眼,我就觉着这是哪来的仙女。”
“可别说,我觉着姜家的二姑娘与五皇子倒是相配,听闻他二人早先就有情谊,只是碍于明面,这才不得不敛了心思,两人朝思暮想许久,才成就此等佳话。”
“哎,只可惜我虽心有佳人,然佳人却早已芳心暗许。”
姜皎在马车中听的浑身都起了燥热。
这些人,平日中都是聊这些八卦乐子的;还有,为何这些话说的竟如此离奇。
她睁开眼眸幽幽看向榴萼,榴萼轻声道:“姑娘,市井中人说的话,总是会稀奇些。”
果然下一刻说书的摊子,就已经演变成,沈随砚对她朝思暮想许久,苦苦追求这才打动她。
根本不是这样好吗!
姜皎咬着银牙,忍住想要走下马车的冲动。
他二人之间,若说情深,只怕她情还深点。
沈随砚那张冷脸,除了会给她添堵,做了什么。
就这样一路到了林清寺。
姜皎快步走下马车,先去厢房中,然后才去月老殿。
果然如上次一样,沈随砚在等着姜皎。
他缓缓转过身,修长手指抵着下唇处,将下颌显得更加硬朗。
眉眼一挑,阴沉气息散去,倒还多了几分的和煦。
一路上的郁结,在看到沈随砚这番模样的时候,突然间就散去不少。
她抿唇,低下身道:“殿下最近可还好?”
沈随砚未曾料到她会先说这些,倒是又酥又麻的笑下,“我若说不好呢?”
被他噎一下,之前倒是没发现五殿下竟还有这种本事。
姜皎嘟唇,小声嘀咕一句,“殿下竟还爱开这样的玩笑。”
他现在好生在这边,能有什么不好的。
不想心思都被沈随砚猜出来。
沈随砚嗓音沉缓,“或许二姑娘这会,心中正对我不满。”
哪能呢。
姜皎瞬间换上笑意,不论如何,姜酿与崔端的事是他帮着解决的,于情于理都应当好生感谢。
乌黑眼眸看向沈随砚,“殿下当真是爱说笑,我能有什么不满,倒是感谢殿下都怕来不及。”
沈随砚这会儿倒是起了心思,他沉静看着姜皎,“不知二姑娘想如何谢我?”
莫名一瞬,姜皎突然间想到的是梦中的场景。
濡湿且让人发烫的画面,全都涌入她脑海中。
分明才三月的天儿,姜皎觉得热极了。
黑眸闭上,将快要泄露的情绪尽数隐藏。
她颤颤巍巍的从袖口中摸出一个荷包来,递在沈随砚的眼前。
还好,她早就有准备。
之前时给沈随砚送个旧时的荷包,她就觉着不大好意思,何况还是开始绣给崔端,这般晦气。
沈随砚目光落在荷包之上,这回不是并蒂莲,而是交颈鸳鸯。
他淡淡说:“二姑娘这是,又给我绣了一个?”
听出他语气中的揶揄,姜皎认真解释,“是,这回是我赶了好几日赶出来的,绝对是给殿下的。”
故意咬重“给殿下”三个字,罢了罢了,谁让她人美心善,不与沈随砚计较。
沈随砚的眸中滑过一道晦暗,大掌伸出接下她递出来的荷包。
上头的鸳鸯栩栩如生,上次的并蒂莲也是绣的很是出众。
沈随砚抬眸那瞬,带上些笑意,“多谢二姑娘。”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怎么听都是怪的。
“殿下今日寻我,可是有事?”
未婚男女实在是不便多待,才出了姜酿的事情,若她的事再被发现,那就真的只有吊死。
沈随砚则是眉眼淡漠,问出一直想问的那句话,“二姑娘,可是真的想要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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