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惊喜来得太突然,002【!】了一会儿,又想到什么,犹豫着小声道:【宿主,你上次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男主就成了受,把他给霸王硬上攻了。
被它提起不愿面对的事,燃灰脸色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复了自信:【这次不一样,这次肯定稳。】
听见身后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燃灰回过脸,朝着云曳绽开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心中暗暗发誓:【要是再不成功,我直接把名倒着写!】
见宿主这么志在必得,看来这次是真的没问题。
天真的002也就放下心来,忽视掉被插了满身的fg,高兴应和:【宿主说得对,你肯定没问题!】
-
饭局结束,照旧是云曳开车,载着陆燃灰回学校。
路上,燃灰安安静静坐着,拿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
回完了消息,他也没把手机收回去,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云曳俊逸深邃的侧脸上,近乎痴迷地注视了片刻,突然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曳哥,我能拍张照片吗?”
云曳握方向盘的手指一顿,略挑起半边眉回望过来:“怎么突然想起来拍照。”
当然是为了炫耀——毕竟能把高不可攀的云曳追到手,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可以极大满足陆燃灰的虚荣心。
陆燃灰羞涩地笑笑,手指有点紧张地扣着座垫边缘,低声说:“没什么,就是……还是总觉得有点不真实,想留下些什么当作纪念。”
云曳懂了他的意思:就算以后分了手,至少还有回忆的寄托。
他指节轻敲,没有立刻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过说起来,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了,连一张合照都没留过,朋友圈里也没有类似于官宣的文案,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成了事。
也难怪陆燃灰觉得不真实,恐怕还是觉得不太安心。
云曳虽然自认对陆燃灰只是玩玩而已,但就像任何一个包养小情人的金主,在一些不触及底线和利益的事上,也不是不能哄哄他高兴。
所以他没有犹豫太久,很快转回脸专心看路,淡淡道:“不要到处乱发。”
陆燃灰立刻欣喜地笑起来:“谢谢曳哥!”
被他显而易见的喜悦感染,云曳唇角勾起又刻意拉平,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眼神暗沉,带着种野兽般的掠夺本能:“就嘴上谢谢?”
燃灰笑容不明显的一僵,心里第一万次因为自己即将丢掉的节操感到绝望。
偏偏他还得装出一副羞耻又为难的表情,耳根红了一片,小声说:“现在开车呢,等回学校……”
云曳闻言,直接把车停到了路边的停车位,转过脸来似笑非笑道:“那现在不开了。”
燃灰:“……”
真有你的。
夜深人静,马路上已经没几辆车了,只有一排明亮的路灯默默洒下光辉。
但还是刺激。
无人注意的豪车内,驾驶位和副驾驶上都没了人,只很偶尔晃过一道影子,车厢间或小频率地震动几下。
最隐蔽的角落里,十指交扣,胸膛紧贴着胸膛,有急促的呼吸声随着布料沙沙的摩挲声传来,鼻间交换的气息灼热滚烫,汗意攀升。
蓦的,下方那个人皱眉,奋力偏过脸:“不行……”
“……操!”箭在弦上,是个男人都忍不住,云曳几乎急切地去追,压抑不住内心旺盛的火:“我都戒了这么长时间烟了,还不行?!”
他连哄带骗,声音低哑:“烟味早没了,不信你试试,嗯?”
燃灰奋力挣扎,最后还是没挡住云曳,一时失守,被他攻城略地,彻底丧失了最后一片净土。
一个小时后,衣领和鬓发都散乱的大少爷心满意足地重新启动了车,燃灰心如死灰地靠在椅背上,眼尾的红晕都没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男主力气到底为什么这么大?】
刚从小黑屋里出来的002小声说:【因为他是男主嘛,集这个世界的气运于一身的那种,宿主只是个恶毒炮灰,毫无还手之力也是正常的。】
燃灰懂了,原来是血脉压制。
他化悲愤为力量,拿出手机在车里咔擦咔擦拍了好几张照片,等下车的时候,又连着拍了几张。
云曳火气全消,心情颇好,看见他拍也没说什么,只是再次重申:“不要随便在朋友圈里发。”
燃灰忿忿地在暗处翻了个白眼,心道男主简直就像那种吃干抹净还不肯公开的大渣男。
他面上柔顺:“知道了曳哥,我不会乱发的。”
背地里用手机在大眼仔上迅速注册了一个小号。
大少爷只说不让在朋友圈里发,可没说不许在其他地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燃灰一直不着痕迹地拍照留存。
被男主开豪车送回学校,拍一张;和男主吃米其林,拍一张;不管去和男主做什么,都要拍一张。
他拍得也巧妙,从不会带上云曳的正脸,却总会在一些细节处故作不经意地炫耀出云曳的存在。
这些照片被按时发布到大眼仔上,没有带任何tag,像是在单纯晒自己天堂般的美好生活。
燃灰还特别心机地配文,像极了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感谢男朋友,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没资格站在这里,~”
打出这个波浪号时,他一脸面无表情,只觉得自己的节操都已经被002吃掉了。
002看了几天都没看懂宿主想做什么,有点疑惑地问:【宿主是想秀恩爱吗,为什么要在没人看的大眼仔小号上发呢?这样你认识的人也都看不见啊。】
燃灰头也不抬地编辑配文:【也不是给他们看的。】
炮灰不傻,知道公然秀恩爱肯定会遭来云曳的恶感,得不偿失。
但是他又太虚荣,一朝登天,身边却无人可说,所以注册一个大眼仔小号来向陌生人暗戳戳炫耀,也是很符合逻辑的事。
说来说去,绕这么大圈子,都是为了人设不崩。
燃灰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没有一分退休金是白挣的。
这么积累了一段时间,素材已经充足,准备得差不多了,燃灰喊出系统:【002。】
002兴冲冲探头:【宿主,怎么啦?】
【到你出马了——你作为主系统生产出的先进系统,稍微改一下大数据的推送机制,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002被燃灰不着痕迹的彩虹屁吹得有点飘,带着小得意道:【当然是可以的,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我完全可以做到哦~宿主要改什么,我都可以帮忙!】
燃灰眼中闪动着十拿九稳的光芒,轻笑一声,开口:【把我的账号推送给云夫人。】
家人的反对,往往是最致命的。
-
大纲中对配角的着墨都不多,燃灰只知道男主亲妈是个很强势的女人,云家名义上的掌权者,对男主介于溺爱和严苛之间。
她平时对云曳的行为堪称放纵,任凭他和苏展之流鬼混。但是有个大前提,就是云曳必须安安稳稳把继承权攥在手心里。
一旦他做出什么对继承权有损的事,那她也会完全不顾云曳意愿,毫不留情地出手纠正。
虽然燃灰从没见过她,但这么有能力的女人,想必积威甚重。
这个想法在亲眼见到云夫人时得到了证实。
这天刚回到宿舍,陆燃灰就被宿管阿姨叫住,说他的家长来找他。
陆燃灰有些疑惑:“我家长?阿姨,你搞错了吧?”
他爸妈都是农民,平时最多打电话报个平安,除非有什么大事,否则绝对不舍得花火车票钱来找他。
宿管阿姨也不了解他的家庭情况,指了指背后:“就在会客室里坐着呢,你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说得也是。
陆燃灰推开会客室的门,与里面三个黑衣墨镜、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齐刷刷对上了视线。
燃灰:“……”
额头冷汗滑落,他干脆利落地扭头:“不好意思走错了!”
刚要离开,一道的是疑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陆燃灰的背影一顿,他回过头,这才发现几个大汉中间还坐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正慢条斯理地取下墨镜。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保养得当,眼尾纹不甚明显。一双凤眼形状姣好,眼尾凌厉往上勾着,和云曳有五分相似。
看见贵妇长相的一霎那,燃灰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面上还一脸茫然,疑惑地试探:“您是?”
云夫人微微眯眼,看不出喜怒,这个表情一瞬间让燃灰幻视大少爷。
不得不说,这对母子骨子里都是如出一辙的高高在上。
只不过云夫人毕竟年纪大阅历广,没有云曳那么情绪外放,淡淡道:“我是云曳的母亲。”
听见这个名字,陆燃灰脸色骤变,下意识站直了,诚惶诚恐道:“伯母好!”
云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轻摆手,纤长手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都出去吧。”
她下了命令,那群黑衣保镖才鱼贯而出。
见陆燃灰还站在原地,云夫人抬手示意:“坐。”
陆燃灰这才敢坐到木桌对面,忐忑地迎接云夫人的打量,脑中飞速思索着她的来意。
云夫人社会阅历丰富,视线像是x光,陆燃灰只觉得自己那些阴暗的小心思全被晾在了青天白日之下,无所遁形。
见他越来越紧张,心理防线不攻自破,云夫人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陆燃灰摇头,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收紧,小心道:“如果您要问关于曳……云少的事,可以直接去问他,我知道的也不比您多。”
“不比我多?”
似笑非笑重复一遍,云夫人打开包包,一叠打印出来的图片被甩到他面前。上面的照片再熟悉不过,如今还安安静静躺在燃灰的手机相册里。
燃灰:现在看自己当时的配文,还是羞耻得脚趾抠地。
迎着陆燃灰瞳孔地震的表情,她指尖轻点,慢条斯理道:“这是你的号吧?”
“还算有点脑子,炫耀的时候知道不拍脸。但是这劳斯莱斯是全球限量的,稍微懂点车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它属于谁。”
眼看着陆燃灰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云夫人却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挑起狭长的柳叶眉:“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只能说运气不站在你这边,零点赞零关注的小号都能被推到我眼前。”
燃灰:不,所有的不期而遇其实都是处心积虑。
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其他人,他也懒得做无谓的抵抗,默默听训,听完训就分手。
云夫人挑剔地上下打量着陆燃灰,像是文学创作中的经典恶毒婆婆那样,字字不留情:“我很好奇,你一个毫无优点普普通通的男人,是怎么把云曳掰弯的——靠一张好看的脸,和一张花言巧语的嘴?”
“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他知道你是这么虚伪的人么?”
看着青年骤然苍白下来的脸,云夫人眯起眼,心道怪不得儿子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确实有几分本钱。
尽管这么想着,她也没有半分心软:“像你这种绕着圈攀高枝的人我见多了,云曳涉世未深,才会被你给骗到。”
“我的儿子我最了解,等到时候他知道了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你猜还会不会护着你?”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一张支票轻飘飘落到燃灰脚边,云夫人红唇张合,吐出冰冷的话:“给你十万,离开云曳。”
见陆燃灰不可置信,她冷冷地勾唇一笑:“或者你也可以继续清高地选择什么也不要,直接走人,不用出钱,我更欢迎。”
燃灰义愤填膺:【她怎么这么抠门啊?十万块就想打发我,还没她拎的那个皮包贵呢!】
002也跟着生气:【对啊,电视剧里不都是一百万起步吗!才十万,还不够塞牙缝的!】
转念一想,燃灰又叹气:【可能她觉得,我已经从云曳那里捞到不少好处了。】
算了,有理由分手就行,还要什么自行车。
见陆燃灰忍气吞声地低下身,低头把那张支票慢慢捡起,云夫人讽刺地勾起红唇。
十万块就能打发走,还真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她拎着包站起身,轻描淡写:“别想着去和云曳告状,也别想耍什么小心思。我有一万种让你混不下去的法子,识相的话,乖乖和他分开,我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直没说话的陆燃灰这时突然开了口,低声问:“如果……是他不想和我分开呢?”
云夫人的脚步钉在原地。
片刻后,她才继续往外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语气漠然而残酷:“云家不需要一个被男人迷昏了头的继承人。”
燃灰懂了,只能说不愧是豪门,养孩子跟斗蛊似的,适者生存。
他垂下眼,声音轻缓:“……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
心里和002击掌相庆,喜极而泣。
芜湖!终于可以不崩人设又正大光明地把男主给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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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前几天扶老奶奶过马路攒下了功德,燃灰正盘算着该怎么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和云曳分手,结果借口竟然被送货上门。
这天大少爷公司有事不在学校,燃灰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宝贝,在干嘛?】
……哪来的骚扰短信。
宝贝对此敬谢不敏,刚要删除拉黑一条龙,那个号码却在这时打来了电话。
犹豫一下,燃灰还是接起来:“你好。”
对面是个年轻男声,口吻轻佻:“宝贝,你好狠的心,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
深呼吸一口,燃灰冷静道:“这位先生,你应该是打错电话了。”
那人笑了几声:“把我忘了?小调皮,可真会开玩笑。”
燃灰:“……”
谢谢,已经吐了。
他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刚想拉黑,对方却很快再次打了过来,这次没再说臊皮话,急忙开门见山,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别挂别挂!你真把我忘了?我是贺立阳!”
贺立阳?
这个名字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燃灰废了点功夫才想起来:这不是另一个恶毒炮灰吗,就是在宴会上遇到,让“陆燃灰”彻底下线的那个人渣。
燃灰本来是打算在被云曳甩掉之后去勾搭他,没想到剧情接连遭受巨大变故,他焦头烂额,把贺立阳给抛到了脑后。
原来是老熟人,一段时间没见,怎么这么油腻了。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燃灰嘴上的态度却骤然热情了一百倍:“原来是贺少!不好意思,最近接多了骚扰电话,误会了。”
贺立阳心里这才舒服几分,故作大度:“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不是有我名片么,为什么不来找我?”
陆燃灰轻车熟路地找了借口:“对不起贺少,我前一阵子在忙期末的事,暑假也回老家了,一直没什么机会跟你联系。”
贺立阳精神一振,问:“你还是男大学生?!”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他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几乎遏制不住自己的蠢蠢欲动:“正好我最近没什么事,请你去新开的餐厅吃个饭,有时间吗?”
贺立阳约他见面,心思昭然若揭。
燃灰哪里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小算盘,但自己正在愁分手的事,刚好可以利用一下贺立阳。
他面无表情,嘴上却装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装模作样地推辞:“会不会太破费了……”
贺立阳哪里肯错失良机,又软硬兼施地磨了一会儿,陆燃灰终于松了口,跟贺立阳约了时间地点。
双方各怀鬼胎,对这次见面都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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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好那天,燃灰还在头痛地想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向大少爷请假,没想到云曳却先一步跟他发了消息:【今晚有事,你自己吃饭,不用等我。】
燃灰:芜湖,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他立刻回复:【我知道了,曳哥一路顺风~】
本来是再中规中矩不过的回答,结果对方又不满意了,一个电话打过来,语气不悦:“你都不关心我去哪?怎么,巴不得我给你腾出自由空间?”
“追到手就越来越敷衍,呵,男人。”
燃灰:“……?”
他立刻弥补:“那曳哥,你要去做什么?”
云曳语气很凶:“晚了,不告诉你!”
语罢气冲冲挂断了电话。
燃灰:“……”
差不多得了,男主怎么越来越幼稚。
好不容易哄好了大少爷,等到晚六点,他准时来到了与贺立阳约好的豪华饭店。
贺立阳订的是个包厢,跟着服务员的指引走到包厢门口,燃灰深深呼吸,做好了应付人渣的准备。
正欲敲门,002的话却让他的手顿在了半空:【宿主宿主,我检测到男主和男配在附近!】
小系统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费解的事:【而且信号太强了,他们好像就在你隔壁的包厢里耶,这也太巧了吧?】
燃灰也一惊:【确实巧……等一下。】
不,应该不是巧合。
联想到今晚云曳的异样,电光火石间,他想通了来龙去脉,讶异挑眉,带着丝奇异的兴奋:【捉奸?】
还有这种好事!
他正愁该怎么把自己跟贺立阳私会的事告诉云曳,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上道,来了场大戏。
既然如此,那燃灰可就要好好表演了。
心思急转只是一瞬,下一秒,陆燃灰顺顺溜溜推开了包厢门,朝着站起身来,目露垂涎之意的贺立阳勾唇一笑:“贺少,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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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热热闹闹的会面场景相比,隔壁包厢内的气氛迥然不同。
一台手机被静静搁置在桌面上,屏幕里播放着一墙之隔的场景,有夹杂着不明显噪音的对话声传出来。
两道有如实质的目光阴森森凝视着无辜的手机,简直能把它盯出个大洞。
苏展偷眼去看云曳阴沉如雷暴积聚的脸色,心情复杂,勉强劝道:“曳哥你冷静点,陆燃灰不一定真就背叛你了,他俩见面可能就是……呃,单纯的吃个饭?”
只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云曳整个人的气压都低到了极点,闻言冷笑一声,嗓音冷得能掉冰碴:“要只是单纯的吃饭,你还用特意叫我来看?”
苏展默默地离他又远了点,心道不然呢,万一到时候闹出事来,我知情不报,岂不是要被你给噶腰子。
起因是这样的。
那天宴会后,贺二少已经把陆燃灰当作志在必得的猎物,心里馋得要命,一直惦记着,不吃到嘴不过瘾。
但陆燃灰上楼就把贺立阳给劈晕,然后输入了一段虚假记忆,压根忘记给他姓名和联系方式了。
于是贺立阳开始对着那天晚宴的宾客名单来回排查,想找到那个灰姑娘般昙花一现的青年,最后求助到了苏展头上。
苏展其实很烦贺立阳,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和人渣打交道。但他惯来会做人,也不至于上来就把他一脚踹开,打着哈哈问那个人的外貌。
刚开始还漫不经心,但越听贺立阳的描述,苏展越觉得不对劲,腰慢慢直了,目露惊异。
是他的错觉吗,这个描述……
怎么那么像陆燃灰?
苏展想起来了,那天的宴会上,陆燃灰确实被贺立阳看中,然后两个人一起上二楼去换衣服,当时他还和云曳在后面看过热闹。
但云曳不是说,当时陆燃灰把贺立阳给打晕了吗,还担心贺立阳醒后会怪罪他来着。
怎么在贺立阳嘴里,他们两个互相看对了眼,已经在试衣间里私定了终身?
苏展惊疑不定,但也意识到,两个人之间必定有一个在撒谎。
如果撒谎的是贺立阳,那自然没话说,别说云曳了,连苏展也会出手整治他。
……但如果撒谎的是陆燃灰呢?
苏展都不敢细想,总觉得自家发小已经绿云罩顶。
他发现自己好像接触到了惊天大秘密,思来想去,觉得这么重要的事,还是要让云曳亲自处理,于是设计了今天这么一出捉奸戏码。
云曳最开始还没意识到苏展把他偷偷约出来是什么意思,在看清手机上的画面后,像是被人劈头盖脸抽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痛。
他差点就要直接冲到隔壁包厢,被苏展努力劝阻:“你傻啊,他俩还什么都没干,现在进去不是打草惊蛇吗!”
云曳恼火道:“等他们干了什么不就晚了!”
话是这么说,大少爷不是傻子,短暂的暴怒后很快冷静下来,虽然面色难看,但还是选择暂时隐忍,等待更实质性的证据。
只是死死盯着那块屏幕,冷不丁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今天要见面?”
苏展哪里敢瞒着他,把贺立阳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出来。
云曳当即皱眉:“不可能——我当时让人上去看过,贺立阳确实晕在衣柜里了。”
苏展无奈:“那你怎么解释他们两个现在坐在一起的这个场面?”
云曳眼神一沉,不说话了,放在身侧的手指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眼下,包厢里的戏份还在继续。
燃灰拒绝了贺立阳的邀请,坐到他的正对面。贺立阳深知循序渐进的道理,没有强求,笑着叫来服务员点菜。
等待上菜的时候,他风度翩翩地随意聊天,让陆燃灰慢慢放松了警惕。
聊着聊着,贺立阳觉得时机差不多,故作不经意地问:“燃灰,听苏展说,你现在跟在云曳身边?”
被他亲昵地这么叫,陆燃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对。”
贺立阳夸张地扬眉,开玩笑般道:“就他那臭脾气,你也受得了?”
陆燃灰没有直接回答,苦笑一声,委婉而充满暗示意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要是有的选……”
他没说完,但在场两人都心知肚明。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看着面前青年俊美温柔的脸,贺立阳再也忍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他伸出手,急不可待想去摸陆燃灰修长的指节,却摸了个空。
燃灰迅速收回手,故作讶异:“贺少,您这是什么意思?”
贺立阳也不慌,笑容充满暗示意味:“这里没其他人,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燃灰,你是聪明人,应该能看出来我对你的心意吧?”
像是被戳中了隐秘的心事,陆燃灰慌乱一瞬,下意识偏开视线,却恰好佐证了贺立阳的观点:“我……”
贺立阳胸有成竹地笑笑,继续诱劝:“云曳那个臭脾气,就算再怎么有钱有权又怎样?他都不把你当人看,能好好做人,干嘛要做狗?”
见陆燃灰仍然默默不语,他继续加大诱惑,恰好戳中了陆燃灰的痒处:“不如跟着我,我比他知疼着热一百倍,能给你的好处也比他多得多。”
“钱,房子,车,这个圈子里能见到的一切资源……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而且我保证,如果谁腻歪了,大家好聚好散,绝不纠缠,怎么样?”
这句话只是在降低猎物的警惕罢了,双方都心知肚明。
不得不说,对陆燃灰而言,贺立阳的话很有诱惑力。
刚刚被云夫人威胁过,现在必须要和云曳分手,陆燃灰急于找到下一个富二代,好继续留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圈子里。
因此,他并没有犹豫太久。
很快,陆燃灰就抬起脸,露出一个额外诚挚的微笑:“贺少说得有道理,我会好好考虑的。”
上钩了。
没想到撬云曳的墙角会这么轻易,贺立阳心里一松,但也多了两分无聊和轻蔑,嘴上假惺惺道:“不要紧,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他素了太久,此时看着陆燃灰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开始心猿意马,话题逐渐往黄/暴的方向奔去:“你跟云曳上过床了没有?”
陆燃灰一怔,藏在黑发后的耳尖慢慢红了,语气含混不清:“……唔。”
贺立阳已经懂了,露出了然的微笑。
他面上暧昧地眨着眼:“云曳是处男,活肯定不好,花样也不多。等有机会,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爽……”
一边说,那只咸猪手还不死心,又慢慢往燃灰的手上摸去。
燃灰不好再躲,强忍口区的欲望:【我要是被他摸到,算工伤吧?】
002恨不得再被关回小黑屋,绝望道:【算……吧?】
眼看着贺立阳的手指刚刚碰到燃灰的手背,一声轰然巨响在两人耳边炸裂!
门被从外大力踹开,一道人影逆着光大步走进来。
贺立阳受到惊吓,猛然回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记重拳揍得眼冒金星,往后仰倒。
倒下时还带翻了桌椅,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重重跌坐在杯盘狼藉之中。
云曳面色如同择人而噬的恶鬼,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又是重重一脚踩在贺立阳的小腿上,让他顿时杀猪般惨叫起来。
“曳哥!”
苏展紧随其后冲进来,他就没见过云曳这么恐怖的表情,吓得头皮发麻,忙不迭死死从背后拉住他:“曳哥行了行了,再打就把老爷子惊动了!”
云曳无视了身后抓狂的苏展,手里薅住贺立阳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力道大到骨节泛白。他居高临下盯着贺立阳,凤眼里布满血丝,露出个吃人般狰狞可怖的笑:“确实,我可没贺二少花样多——毕竟贺二少的‘丰功伟绩’还历历在目,我看不如再去国外避几年难?”
“不然万一我失了手,一不留神把你给打死,也只算是为民除害,你说对不对?”
艹他大爷,云曳疯了!
苏展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云曳会直接闹起来,他说什么也不会带他来现场,直接把结果告诉他就得了。
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边死命拦着还欲继续揍人的云曳,边冲惨白着脸站在一旁的青年吼:“陆燃灰!你他妈傻站着干嘛呢,赶紧来帮忙啊!”
这话倒像是提醒了云曳。
他松开蹂.躏贺立阳的手,转过脸,像头发怒的雄狮,大步走到陆燃灰面前。
然后抓起那只刚刚被贺立阳碰到的手,用力擦拭着他的手背,反反复复,直到把那块皮肤搓得通红一片。
燃灰吃痛,皱着眉任由云曳发疯,明明没有反抗,却越发激起了他的怒火。
“陆燃灰。”
云曳低喃,阴森森冷笑一声:“我是真没想到啊,你怎么这么能装。在我面前兢兢业业装了那么久,真是委屈你了,奥斯卡都得给你颁个奖吧?”
“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拿腔拿调,他给你好处你就答应?”他俊美的面容扭曲,越发口不择言,“亏我还信了你的鬼话,你他妈根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骗子!”
越说,云曳的怒气越要冲破胸腔,到了最后,几乎是字字吼出来的。
与勃然怒气相对的,却是他控制不住轻颤的手指。
燃灰被云曳凶得后退一步,垂下脸来,没有辩解一个字。
室内一时死寂,诺大的包厢内只剩下贺立阳气急败坏的呻.吟和怒骂:“云曳你有病吧?你死定了,我现在就去找你爷爷告状,说你为了一个男的对我动手……”
眼看他还在作死,苏展冷汗狂流:你他妈快闭嘴吧!
担心贺立阳再嚷嚷小命不保,他直接把人给拖出了包厢,给两人腾出足够的空间。
噪音逐渐远去,燃灰却还是没抬头,默然站在原地。
直到云曳伸手,强硬不容拒绝地抬起他的脸。
“……说话。”
积攒在心口的暴戾已经足够破开胸腔,各种阴暗负面毁灭的念头盘亘在脑海中,大少爷却硬生生压下了向陆燃灰尽数倾泻的欲望。
他眉眼沉郁,一错不错地盯住陆燃灰,嗓音沙哑低沉:“为什么不反驳?”
燃灰一愣。
某个瞬间,他仿佛从男主脸上寻找到了近乎脆弱的神色:“还用我教你吗?反驳我,说根本就不是我看到的那样……”
话被陆燃灰打断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神色带着恹恹的自嘲,语气却很坚定:“我确实是骗子,一直都在骗你。只要足够有钱,我可以喜欢任何一个人。”
“——我就是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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