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科王府,灯山璀璨。
放眼放去,是一排壮观明亮的豪奢洋房,也难怪女孩儿要挤破脑袋进去。
理解只归理解。
稚澄很难姑息给自己惹麻烦的家伙,要是宋滔滔那家伙,是自愿扑进这张毒液馅饼,搞得大家鸡犬不宁,害得她没了私人时间还得跑前跑后的话。
车神的拳头真的会硬!
是的,稚澄秋名山车神附体,靠着速度与激情,以及抄小路的捷径,终于终于。
在0点前抵达京科王府!
她跨着一双沉脏机车靴,浑身叠满了精神小妹的红牌buff,与别墅群浓郁优雅的法兰西风情格格不入。
保安小哥第一眼,心头凛然:
怎么像个来抄家的。
保安小哥第二眼,更凝重了:
我错了,她像个来灭我全族的。
……不会是离奇到来灭口她奶奶养在这里的小蜜吧?!
保安小哥是新来的,咽着口水,警惕盘问。
“来干嘛的?”
稚澄昂首:“拯救少女,灵堂致辞,爱与和平,不用谢我!”
保安:?
超强记忆力让稚澄找到了那一扇熟悉的雕花铁门。
她狂奔进去。
别墅门户亮堂堂地敞着,在那张柔软高弹的猪脑花沙发,叠着高高的对儿,她那狗前任身材修长,穿得整整齐齐的,颈部松了两粒丁香扣,女孩衣衫不整扑进他怀里,双颊略带潮红。
?!!!
稚澄脑颅抽抽充血,当堂就想剥狗皮。
但她第一时间并没有发飙,很冷静绕屋两圈,左一圈右一圈,连天花板她都没放过,并没有发现什么拍摄镜头。
很好,果然是钓她的。
“来了?”
凌扬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前女友,看哥哥这球,进得好不好?”
他暗叹,那姓梁的,果然有点料,仅用一招就炸出了他的前女友,先前陈斯伯给他出的花招,这小祖宗可是鸟都不鸟他!
稚澄:?
进你个球!爷天灵盖都给你顶啰!
“啊,部、部长——”
宋滔滔显然认出了人,她急促惊叫,躲进凌扬的衬衫里。
后者既不推开,也没有用毯子披裹,任由她被稚澄一览无余,充做一件漂亮的、又极具挑衅意味的战利品。
男人拇指跟食指捻着一根富春山居,袅袅地燃着。
稚澄:敲!好嚣张!
稚澄问得直白,毫不羞耻,“什么程度了?”
凌扬偏过头,他喉结大,喉围低,声音是醇正的磁性,这让男人在风月场里无往不利,“你以为她像你,什么都要拒绝吗?滔滔可比你乖多了。”
凌扬嘴上净是得罪,却不由自主飘向她。
他头一回交往这种女朋友。
肉脸稚嫩,却很冲,很疯,第一次接吻也毫不顾忌,还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呢,那嘴里咬着顺斋的糖火烧,就那样直冲冲上来,用两粒小虎牙莽撞索要他的吻。
那滋味他到现在还记得,甜的,麻辣的。
他说不清她是第几任,却是唯一一任,分手后仍让他牵肠挂肚的。
宋滔滔被他言语调戏,埋着小脸,恨恨锤人。
“……混蛋。”
凌扬低低地笑,抓起她的手,紧扣在掌心,余光却出卖了他的偏爱。
“啪嗒!”
稚澄扬手摘了机车头盔,跳出一簇银线。
冷茶色,锁骨发。
发梢切口整齐锋利,如同一轮偏冷弯刀旋飞而至。脸却极乖,像糖火烧,像金吉拉,像切开水汽四溢的京白梨,你想到一切乖的,甜的,酥的,形容。
凌扬的手心无意识松了松。
稚澄将头盔扣到腰口,乖奶脸操着一口烟枪嗓,“乖你大爷!!!”
“……”
稚澄转头看向宋滔滔,严肃无比,“你吃药没?”
“……啊?没。”
宋滔滔脸红得背脊像弓弦轻颤。
稚澄火大踢了一脚猪脑花沙发,震得俩人都弹了起来。
稚澄怒视凌扬那双桃花眼。
“钱呢?给她买药!”
总不能让她这个前女友掏钱替身情人买吧?
那她贱不贱的啊?!
总之这次连夜捞人,还倒贴车油跟花圈套餐,稚澄都觉得自己是菩萨转世了!
其他的她一毛钱都不想出!
大少爷双臂伸展,靠在沙发边沿,好整以暇,“前女友,你也操心太多了,怎么,怕她怀我的小孩?我记得不错的话,有个姑奶奶前些天好像放话,要坟头问候我,这么快就改了主意——”
稚澄翻白眼。
逼逼不如动手。
凌扬被一股暴力掀了面,像死狗般趴着。
???
凌大少爷涨红了脸,倍感屈辱,可每次翻起来都被强力压了下去,稚澄屈膝顶着他后背,狠拍他,龇着虎牙威胁。
“想涮脑花是不是?给爷老实点儿!”
“……”
刹那之间,尾椎骨蔓延又酥又麻的触电滋味。
她把老子当什么了?
还拍老子臀!
凌扬咬着后槽牙,烧红的耳根恼怒埋进泡棉里。
稚澄从屁兜很快捏出一只钱夹。
这是富家子弟用来给小费的。
稚澄翻了翻,钱夹是满的,里头还贴了一张她跟凌扬的大头贴。
好像是某个周日去游乐场拍的?
这厮当时还嘲笑她幼稚,没想到它转眼被主人爱惜磨挲得起了毛边儿。
“……”
浪子竟然玩纯情这一招?
见稚澄探究目光,凌扬冷哼一声,“忘记拿掉而已,少自作多情。”
噢。
是死鸭子嘴硬。
稚澄抽掉大头贴,将钱夹甩给宋滔滔,“叫你朋友过来接你,这些都给你,买最好最贵的,不用给他省!”
宋滔滔农村来的,家庭贫困,稚澄听说她之前买卫生巾都要买散装的。
没想到这宋滔滔嘴巴一瘪,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我是真的喜欢他!”
稚澄:?
“我自愿的!所以别拿钱来侮辱我!!!”
稚澄:??
宋滔滔愤怒回吼,情绪轰然上头,又像狠狠丢脏东西一样,将钱夹扔到稚澄的脸上。
那可是鳄鱼皮,开口嵌着一条薄金属片,冷刺刺刮过稚澄下颌一角,极快渗出一缕血痕。
而宋滔滔胸脯剧烈颤动,噙着泪花,比她还像受害者。
……?!
离谱啊姐。
稚澄显然没想到girlhelpsgirl还带回旋镖的。
您是长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脑子吗?!
稚澄正侧对着她,以为对方是友军,最不济也是个中立方,所以放心交付人身安全,结果惨遭背刺?!
“你他妈想死是吧?”
凌扬见到血迹,瞳孔猛地震动,他迅速起身,伸腿狠踹一脚宋滔滔,后者倒飞出去,连番撞碎她身后昂贵不菲的落地灯具。
男人黑眸里翻滚着择人欲噬的阴狠,哪里还有哄着她说话的柔情蜜意。
“我,我——”
宋滔滔捂着发痛的肩膀,显然没见过富家子弟这么粗暴可怕的面孔。她吓得直掉眼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侮辱我在先!”
稚澄推开凌扬的手,拇指朝内,揩去下颌肉的一滴血珠。
擦得不太干净,曳出一道妖异模糊的血腥油彩。
敲!
爸爸千里营救还破相了!
她偏过脸,猫瞳闪烁着幽诡冷光。
“蠢货,佛祖来了都救不了。爸爸被这畜生打赌,三个月能不能被他办了,你倒好,直接送上门,还沾沾自喜。”
凌扬张了张嘴,又颓然垂头。
而稚澄走到宋滔滔的面前。
这女孩很年轻,皮肤捂得也白,但并不漂亮。属于那种在人群里,不会看第二眼的路人。
像她前男友凌扬这种天之骄子,虽然渣是标配,但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她以为她的心事终于得到了天际的回应,却不知这是一场低劣的桃色陷阱。
但她掉陷阱,跳火坑,冲她发什么脾气?真当她是savior了?
稚澄摁亮手机屏幕,滑到朋友圈,定在那张脚踝拍摄图,烟嗓冷酷,“看见了吗?你就是个工具人,还是我的替代品!”
宋滔滔嘴唇刹那发白,陷入癫狂呢喃。
“不,怎么会……凌哥对我是一见钟情……”
稚澄不耐烦敲着头盔。
“姐们做人能不能别太普信?你要钱没钱,要貌没貌,难得脑袋瓜机灵复读考进光北,结果唯一优势的学业都是垫底的,你不珍惜这机会能不能留给别人?”
“样样都拿不出手,凭什么那人渣对你一见钟情?”
人渣凌扬:“……”
稚澄揭开遮羞布,“宋滔滔,你要不是我同学,还归我管,你以为我前男友会瞅见你?”
到这一步还执迷不悟,稚澄也懒得继续拯救她。
又不是你妈,我管你怎么人生崎岖呢?拉你一把都是菩萨金身大发善心!
稚澄松着指节。
“对了,咬紧牙齿,别怪我没提醒你。”
“……?”
随着话音落下,稚澄快准狠,破空声响起,反手掴了她一大耳刮子,扇得宋滔滔原地打起转,就连她下颌也多了一道血迹,被稚澄用指甲盖儿刮的。
稚澄表示,她什么都能吃!就是亏不行!
“叮咚!”门铃按响。
“送外卖的!”有个男声在外头喊。
宋滔滔顾不得怨愤跟发火,捡起散落的衣裙,惊慌躲到沙发后。
黄马甲弹进个脑袋,“你好,请问是凌先生吗?”
凌扬皱眉,“我是。”
他并没有下单东西,深夜恶作剧吗?
黄马甲瞅了瞅,看这面相,风流多情,印堂发黑,难怪荣登前女友暗杀名单。面对满屋狼藉,黄马甲拿出了专业素养,面不改色,“是这样的,凌先生,有一位爱好和平与善良的稚女士,在特殊的纪念日,为你钦定了专属祝福!”
凌扬:?
凌扬奇怪挪了眼稚澄:你?和平与善良?
和平与善良面色红润,淡定无比。
黄马甲拍了拍手,很快他的兄弟姐妹齐心合力,搬出了一只888专价比双人床还大的雪白带金箔的花圈!
?!!!
“什么晦气玩意儿你是不是疯了?!”
凌扬气得骂出了国粹,像他这种显贵门庭,最忌讳就是黑白丧事,稚澄心知肚明,就爱扎心肝脾肺!
外卖送到!
直播事儿也搅黄了好耶!
稚澄使命必达,拎起她的头盔,混入黄马甲中,准备趁着天还没亮,回去补眠,至于宋滔滔——
冲她刮她脸那下子,爷不管了!
您请便啦!
凌扬忽然出声。
“杭颂雅。”
?
机车靴顿住。
凌扬幽幽道,“这个送上门的,跟你没有血缘,你可以不在意,但杭颂雅,是你表姐吧?”
宋滔滔躲在沙发边,不可置信瞪大了眼,她,她真的是凌哥用来刺激部长的工具人?
不是她也可以是杭学姐?!
尽管会惹得她家人反感,凌扬仍旧狠下心,打出了这一张王牌。
果然,稚澄迟疑了。
他继续乘胜追击,“只要你跟我复合,我绝对不碰任何人!以后也不会!”
稚澄眯眼。
“你还在西边那卧室睡吧?”
她记得那间带个超超超超大的马桶。
?
凌扬愣了愣,紧接着被踹了下小腿,稚澄昂首,如同奔赴战场的小将军。
“带路!”
这是同意复合了?
凌扬狂喜得脸庞颤抖,桃花眼蔓延出粼粼水波,殷勤地领着她上楼,嘴里说,“宝贝,慢点,别摔。”
又问她,“你jiojio是不是有点冷,下次全屋铺地毯好了。”
稚澄:“……”
拜托,她厚重型机车靴嗳冷个屁啊!
“凌哥……”
楼下飘起了宋滔滔的无助哭腔,稚澄看都没看,凌扬则嫌弃晦气,“史滔滔,钱夹里有卡,都给你了,滚吧!”
稚澄:“。”
稚澄忍不住:“人家姓宋。”
凌扬语气满不在乎。
“随便吧,反正你都回来了,无所谓。”
说完他又微妙心虚起来,主动拉着稚澄坦白,“我没碰她,不信你可以检查她。”凌扬又补充,“她之前给我哥们当家教,可能早就玩开了,那会儿我都不认识她,那可不关我的事。”
“……”
稚澄啪的一声甩他巴掌,清脆又响亮,“少说这些恶心的话!”
凌扬:“……”
不敢反驳。
卑微且柔弱。
稚澄奔到西边卧室,轻车熟路推开浴室门,眼前一亮,朝凌扬招手。
“快进来!有个好东西给你看看!”
凌扬高大身躯反而有些扭捏,“……要不,我先洗?”
稚澄两只胳膊把他扒拉进来,狠狠踢上浴室玻璃门,并且用粗厚毛巾锁住把手。
凌扬:“?!”
这是什么套路?!
回应他的是冷茶色的短发弯刀,凌厉切割颈肩。
大脑如同雪崩。
等凌扬再度回神,他的头颅已经被人摁进了一圈白滚滚的——
马桶?!
凌扬脸色铁青,双臂使劲撑着,“你疯了啊?!”
“敢动我表姐?!”
稚澄摁着凌扬的后颈青筋,迫使这位京圈放浪贵公子吃痛出声。
“今天我也成全你!”
“嘭!嘭!嘭!”
那颗漂亮圆润的黑后脑勺被稚澄吸在手心里,一遍又一遍砸进马桶圈里。
溅起蓝色汪洋。
稚澄:敲!只恨阿姨太过敬业!
看看这马桶,刷得贼干净,竟还放了香喷喷的、柠檬味儿的洁厕剂!
没能让她的前男友好好喝上两口原味的,她感到异常遗憾!
“咕噜噜……咕噜……咳咳……呜呜……咕……”
男人剧烈挣扎五分钟后,动作幅度越来越小。
稚澄把他脑袋从马桶蓝海里拔出来。
湿漉漉的俊美面孔,布满血丝近乎涣散的眼珠,被她摧残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昔日高傲贵公子的模样。
“……”
就这?就这?
稚澄松了手,男人脑袋咚的一声砸到地板上。
乌黑的湿发丝丝缕缕铺在西洋杉的地板,胸前领扣有一颗不知所踪,他胸膛劫后余生般强烈起伏,肢体怕水似不住痉挛,像一头差点淹死在海里的军舰鸟。
稚澄心痛摇头。
之前天天在家开泳池派对,游一圈马桶海就不行了?
这届年轻人真不太行,浪子也不中用!
稚澄俯下腰近距离观察他的情况。
后背被人一个痛击,从腰部塌了下去,撞进男人的胸膛。
她:……?!
“暗算我?!”
“这也叫暗算?”凌扬的气息还有点喘,桃花眼的边缘局部泛着玛瑙红,“橙子撞奶是橙子先痛,还是牛奶先痛?”
“?”
好问题啊。
稚澄陷入了学术思考。
毛线睡衣裙很明显是oversize,胸前绣了只小巧却饱满的金线蜜汁柑橘,她肉嘟嘟的唇离他那么近,仿佛浸了一层白肉玉冰烧的色泽。
凌扬哪里还自控得住,昂起颈就狠狠吸进她两瓣小唇。
稚澄被咬得嘶了声,本能反手赏了大耳刮子过去。
“你别打岔!我还没解开橙子撞奶的难题呢!”
大概是被扇习惯了,大少爷竟也没有恼怒的意思,爬起来半跪在地,继续捧着她脸伺机而动。
等等!
稚澄后知后觉。
这货刚刚是不是被她摁马桶里了?
这货是不是没漱口就叼她了?!
凌扬喝了马桶水+凌扬亲她≈她本人喝了马桶水?!
“我giao妖孽你速来受死!!!!!”
惨烈、恐怖、可怕,阴暗系的顶级打野统治了这片区域。
七分钟后,救护车到。
保安小哥看着被担架抬走的某年轻少爷,他双眼紧闭,睫毛湿透,脸颊两旁高高肿起,在那黑暗的岁月里,不知承受了多少敌方伤害。
但是!
凌少坚强存活到了毒圈缩小的最后一刻,尽管狼狈,但呼吸均匀,他双手那别墅里,还有前女友亲送的花圈,比双人床都大的那种。
保安小哥由衷感叹:
那祖宗果然是来灭人全族的吧。
而班斐接到稚澄的电话,口吻异常沉重,“哥哥,你能来礼花广场见我最后一面吗?”
?
这声音壮烈的,怎么好像被灭了全族似的?
礼花广场,喷泉世纪。
行人有说有笑经过。
而往日最热闹的冰塔雪松喷泉,别说人,连鸟都不愿意经过。班斐远远看到,稚澄双手凝重撑着石台,突然一个头锤,往喷泉里扎了个猛子。
?
干嘛呢这是。
静如木乃伊,动如比特犬。
难怪活人避退。
班斐礼貌问旁边的保安,“你好,她这病多久了?”
保安心有余悸,“快,快20分钟了!”
班斐了然,给保安小费,让他转交给经理,承担这一晚的换水费用。
保安激动得脸都红了,“够了够了!”
他温声道,“辛苦。”
他向来是如此周道,能让周围人体会到与他交往的舒服。
仿佛闻到了味儿,那狂暴比特犬露出小尖牙,昂起一颗湿透的脑袋,朝着班斐狂扑而来。
保安吓得大惊失色,拉着班斐就要跑。
“啪。”
班斐拎着个冰白塑料袋,伸出空着的一只手,罩住比特犬的半张湿淋淋肉脸,她脾气超级暴躁,双腿狂蹬,“唔唔放开我我要亲亲嗷呜!!!”
“跟哥哥亲亲还不容易?”
班斐笑,“先告诉哥哥,你怎么了?在学头部游泳?”
那张河豚脸肉眼可见鼓了起来,她气咻咻,“才不是呢!我是被凌扬亲啦!我脏啦!!!”
“就这?”
班斐挑眉。
有人说因爱欲,以唇触,但他对吻的处理跟拥抱一样,都是很敷衍的,等同于聊天说话,是一种普通大众都认可的社交礼仪,仅代表他稍微过得去的礼貌。
他不太明白,一个吻哪里值得她这么生气呢?
???!!!
还就这?
稚澄更生气了,“他狗胆包天喝了洁厕精不漱口就偷袭亲我!嘴里都一股儿柠檬香波味儿!!!”
因为过于激动,稚澄脑袋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在他脸上溅开清凉的水汽。
得知来龙去脉,班斐感到好笑。
“原来如此。”
“那我现在可以亲哥哥了吗?”她眼巴巴的。
班斐玩味,“哥哥这辈子也不想尝到洁厕精是什么味道呢。”
稚澄爆哭。
好哇!他果然不爱我!
她恶狠狠地说,“你拒绝朕这点小要求,你会后悔的!”
“那拭目以待。”班斐轻笑,拉开冰气四溢的塑料袋,“冰棍吃不吃,给你买的,大白糖要不要?还是要北冰洋奶油棍儿?”
“不要!不要!不要你的!”
她炸得跟跳跳糖似的。
“那都归我了。”
班斐拆了支北冰洋桔子冰,咬得脆响,空气里弥漫着清爽的汽水味。
白衬衫内叠穿了一件哑光黑高领,薄金片少量装饰,似弥月圣火灼烧的痕迹,点缀得颈段愈发修长冷峻,哪怕手腕素净,没有半点饰品,纸醉金迷的美感扑面而来。
班斐朝她扬了扬手,“间接接吻,要不要?”
她是这么容易好打发的?
稚澄又生气又馋嘴。
她咚的一声犁上去,把哥哥整齐束在皮带里的衬衫抽了起来。
班斐:?
稚澄掀开他第一层衬衫,脑袋径直钻了进去,隆起一个小山包。
班斐:??
她那两只小肉手更是嚣张到无法无天了,从他腰前内搭的缝隙,像墙串子一样活泼泼地窜进去。
……?!
班斐低眼,“你在做什么呢?”
稚澄超生气,脑袋在他衬衫里蠕动,“不给亲就捏爆你的超级迷你菲菲爆珠!”
“……”
讨厌的小鬼,你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班斐看着人来人往的广场,只有他俩,在冰塔喷泉前粘成了一个连体婴儿。
嗯,明早热搜可以安排:
《一米九六男生在礼花广场竟被短腿奶娃娃做了这事?!》
这糟糕的夜晚。
还有糟糕的小混蛋。
他就不该来这一趟。
“说得很好,你先把头露出来。”
班斐淡声,“不能只有哥哥一个人社死。”
稚澄就不。
啧。
这届猛犬可真难哄。
班斐咬住桔子冰,单手不紧不慢解开衬衫扣子,领口阔切,薄金片往后一滑,露出了那一张气鼓鼓、写着你今晚休想哄好老子的奶熊小脸。
她的脾气真的很好认。
他喉腔溢出笑,咬了口亮澄澄的桔子冰喂她。
她偏过头抗拒他,他就耐心地追逐过去,一遍不行就两遍,直到幼猫咕哝着,向他开放那一条稚嫩的温热的喉管。
半融化的桔子冰滑了进去,化成了桔子汽水。
月亮也融化了。
班斐伸出舌尖,拨开厚软软的橙子皮,轻挑又暧昧勾了牙龈小肉瓣。
稚澄哪里经过这种高段位的撩拨,呼吸得又急又快。
稚澄从衬衫里伸出两只胳膊,垫着脚圈住他脖颈,吻得天昏地暗,眼珠子闭得紧紧的,睫茸多得像丝毛狗,肉肉的脸颊激动得驮起了两团粉棉花。
忽然颈边窜起一阵凉丝丝的风。
班斐边吻边睁了眼。
礼花广场也不乏接吻的情侣,却没有一对儿像他们这样——
一个深陷其中。
一个游离在外。
班斐冷淡疏离地审视着怀中的女孩儿,她的心脏跳得很快,每一下都是一场炙烈演唱,仿佛要用她无与伦比的热情来迎接这场磅礴热恋。
班斐眼圈泛着一瓣玛瑙红,却欠缺足够生动的欲望。
陪她玩了这么久。
天凉了啊,也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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