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的确拽着调酒师的衣领将他拽的一个踉跄的扶靠在吧台边。
赛琳娜仔细观察着两人的情绪。
调酒师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赛琳娜想的那么喜悦,相反他的脸上带着恐惧和慌张。
露西眯了眯眼，神色不带半点暧昧，甚至说是冰冷的,只是在脸上攀升的红晕的遮盖下，这份凶狠也被红晕掩去了不少变得没有那么有杀伤力。
噢，调酒师并非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故意放松自己让露西能够得手。
而是露西的力气真的就有这么大，她轻而易举的将一个比她高壮不少的调酒师拽到了自己面前。
赛琳娜眯起眼,她觉得露西这幅神态和模样、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袭来,除此之外还有附着在骨头上向上攀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赛琳娜的本能在不停叫嚣着告诉赛琳娜,露西是个危险存在。
可是赛琳娜的理智又不断地在否认这一点，露西与她接触和交流时所展现出来的性格和神态不是伪装的,蝙蝠侠对她的保护和过度关注并不是作假的。
露西也的确不认识蝙蝠侠。
如果露西也有什么秘密身份...如果她有秘密身份,她就不会专门给赛琳娜打电话让赛琳娜带她来冰山俱乐部了。
露西并不知道进入冰山俱乐部的方法。
这分明是每个哥谭市灰色地带的人都会掌握的技巧。
所以赛琳娜进入了一个很纠结的状态,一方面她觉得露西很危险，另一方面又告诉她那只是她的错觉。
“我想要知道，你是否在冰山俱乐部里见过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露西缓缓松开调酒师。
调酒师似乎被露西刚才的动作吓到了,他眼中已经失去了刚才对露西的兴趣和迷恋。
露西长得很漂亮，这一点毋庸置疑。
否则布鲁斯又怎么会和露西结婚呢？只是因为露西是被自己捡回来的？
露西长得格外漂亮，那双微微下垂的双眸注视着你时看起来楚楚可怜,很少有人能拒绝这样一双眼睛。
而且露西对布鲁斯的过度依赖令布鲁斯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但刚才露西带给调酒师的恐惧感已经压过了调酒师对露西产生的兴趣。
露西对调酒师试图引诱自己的态度嗤之以鼻。
调酒师的确长得不赖,但是她的丈夫可是布鲁斯·韦恩诶！全哥谭市公认最帅、身材最棒的韦恩庄园的主人。
露西很爱布鲁斯,她也不打算背叛自己的婚姻。
....来俱乐部这种地方不算背叛吧？
露西有些心虚。
她没做任何对不起布鲁斯的事情,而且也没人知道她是露西·韦恩,应该...问题不大？
很快这些关于背叛与否的问题就被露西抛在了脑后。
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那戴着兜帽的，只是见过一面，却让露西产生了灵魂被击中的熟悉和奇怪的感觉。
她过去一定认识那个男人。
并且,她对那男人非常熟悉，否则怎么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
露西没有想太多，她没有想过如何男人和过去的自己有亲密关系，恢复记忆了的她会在过去男人和布鲁斯之间选择谁。
她只知道，自己要找到那个人。
而调酒师对待工作未免有些过于不负责了，她已经递交了足够的美金向调酒师购买信息，调酒师拿着钱不做事还想着发展一些别的关系。
那就别怪露西对他不客气了。
露西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不客气’该是如何的做法，她只是自然而然的做了，她也没去细想为什么她会如此果断和熟练的威胁调酒师。
“戴兜帽的人太多了，请问还有更详细的信息吗？”调酒师小心翼翼的问。
“连帽衫外面套皮夹克、迷彩裤，迷彩裤和帽子上沾着泥土和血迹、眼神又凶又狠。”露西说。
鬼知道她怎么会在俱乐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将那人的特征看了个清清楚楚。
实际上，露西还能说出更多，比如男人贯穿唇瓣的那道狰狞的刀疤、那双狠厉又阴仄的栗色眸子，脖子上张扬的骷髅纹身，会随着男人每次呼吸、说话张扬的起伏、活灵活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非常自然而然的，只是提到这个家伙，这些信息就会自然而然的从她的大脑中流露。
露西欣喜若狂，她知道，这是她的记忆在逐渐恢复、回归的信号。
只要能找到那人的话。
听到这样的形容，猫女赛琳娜眸光闪了闪。
这个描述。
等等？
连帽衫、皮夹克和迷彩裤，沾染着血迹，丝毫不在乎自己在外的形象，眼神凶狠仿佛全世界欠了他八个亿的表情。
在哥谭。
能是谁？
还能是谁？
红头罩，杰森·陶德。
猫女赛琳娜很聪明、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来规避冲突，她和各个反派阵营、蝙蝠家族都维持着一个较为平衡的状态。
她曾经与凯特·凯恩维持过一段‘暧昧’关系，这令她与蝙蝠家族的关系更加亲近，也知晓一些蝙蝠家族的秘密。
比如蝙蝠侠、蝙蝠家族的真实身份。
赛琳娜没有把这些信息出卖给别人的打算，正是因为她能够守口如瓶，蝙蝠家族才容忍了她的存在。
她知道红头罩的身份。
杰森·陶德，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之一，曾被小丑活活打死，而后因为某些神秘力量从棺材里爬出来获得了重来的机会。
那时候浑浑噩噩的杰森·陶德便如露西描述的一样。
穿着皮夹克戴着兜帽，表情凶狠，对每个人都怀揣着恶意，将每一个向他投之目光揍进地里。
杰森·陶德也住在韦恩庄园，露西不知道杰森·陶德就是她要找的那人吗？
赛琳娜观察着露西的神色，她看见露西脸上迫切的情绪。
露西对杰森·陶德...？
赛琳娜倒吸了口气，感觉自己接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所以蝙蝠侠一直都不知道，他迷人的妻子其实心中有一抹白月光，那抹白月光就是他的养子杰森·陶德。
而蝙蝠侠曾经和杰森·陶德之间爆发的摩擦规模并不小，哪怕他们目前的关系相对平稳，那也只是表面的和平。
如果让蝙蝠侠知道红头罩是露西的白月光——
嘶。
“我记得他，他来吧台点的啤酒，但那已经是好几天以前的事了，后面没再来过。”调酒师说。
见露西的神色不明，调酒师又仔细回忆着说出了他记得的所有内容，露西付了不少钱，调酒师得拿出值得这个价钱的情报，至少要毫无保留。
“他只是坐在吧台角落喝酒，什么也不说...但我听他点酒时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调酒师认真的回忆着。
他当然不是本地人，他是加拿大人。
露西的脑中自然而然的浮现这样的答案。
露西已经没有什么要问调酒师了，调酒师知道的并不多，比如他不知道昨天那兜帽青年也来过冰山俱乐部，只是没来吧台点酒罢了。
或者说，前几日他来吧台点酒也不是为了喝酒，不过是为了观察环境或者窃取情报罢了。
露西离开了吧台，赛琳娜愣了一下才跟上去。
赛琳娜问：“你做过这个？为什么这么娴熟。”
露西今天的表现，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来冰山俱乐部的模样，她看起来有些过于熟练了，各方面的熟练，无论是向调酒师购买情报还是威胁调酒师那套。
露西看了赛琳娜一眼，她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赛琳娜是什么意思。
随后才想明白赛琳娜指的什么。
“看电视啊。”露西回答。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露西回忆着道：“之前有看过□□题材的电视剧，□□少爷的落跑娇妻之类的都这么演。”
赛琳娜松了口气，她压下心中的疑惑与忌惮。
露西现在不是很高兴，因为她的线索又断了，调酒师知道的并不多，如果连俱乐部的调酒师都不知道，还能指望这里的其他人知道的更多？
而调酒师所告诉她的那部分信息，都是露西知晓的，至少当调酒师开口时，那些信息便自然而然的出现在露西的脑子里。
就像是拼图放在了该有的位置。
那她接下来要怎么办？每天来冰山俱乐部蹲点吗？
或许她只能这么做了，想要找到那人的话。
赛琳娜敏锐的注意到了推攘着人群悄无声息向她们靠近的人，是发现了露西作为韦恩女主人的身份吗？
虽然冰山俱乐部的环境足够昏暗，但露西那头耀眼的金发、靓丽的容颜以及姣好的身材也是十足的吸引目光、有看过报纸和新闻的人倒是真的有可能认出露西的身份。
哪怕露西与猫女在一起，依然有人贼心不死，毕竟抓住露西能带来的利益实在是太高了。
用于威胁布鲁斯·韦恩，露西对黑暗中潜藏的危险毫不知晓。
赛琳娜眯起眼，她捏紧了腰带上缠绕的鞭子。
然而有另一个人的动作更快，黑暗中一只手伸出将那盯上了露西的人拖进了阴影中。
赛琳娜愣了愣，收回了目光。
是蝙蝠侠。
好吧，至少可以看得出来蝙蝠侠和露西真的很恩爱了，赛琳娜从没见过蝙蝠侠对什么人这么上心。
“赛琳娜，我们离开吧。”露西说。
露西想了想，她决定还是放弃寻找那人，今天没有找到那人只能证明一件事，老天都在阻止她恢复记忆，她为什么要去强求。
况且这对布鲁斯来说并不公平。
她有点太贪心了，既不想放弃遗失的过去，却还想抓住失去记忆后美好的现在。
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她明知道布鲁斯不会拒绝自己寻找记忆的想法，所以在不停的向布鲁斯施压。
过去不一定是件好事，但现在她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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