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真千金她天生好命(穿书) > 52. 第 52 章 裴洛来了
    这还不算,还有更诛心的。


    陆老夫人拉着裴洛的手,柔声道:“我只要你母亲的嫁妆,那些该是你妹妹的,不能便宜外人。你妹妹流落在外,受苦多年,该得的东西得不到,若被你娘知道了,怕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裴洛愣了片刻,点头答应:“外祖母放心,该妹妹的东西,一样不会少。”


    裴敏站在门口,听见这话,身子颤了颤,险些跌倒,幸亏身后的侍女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没能让她跌倒。


    “一小姐,你可要小心些。”侍女扶着裴敏,小声提醒。


    一句话惊动了屋内的人。


    裴洛顿了片刻,面上有些不自在,朝门口看去,就见裴敏被侍女扶着,缓步进来。


    她面色苍白,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却比哭难看。


    裴洛更是心疼,想上去安慰几句,被陆老夫人紧紧拉住手,动弹不得。


    陆老夫人本就不喜裴敏,见她矫揉造作,更觉厌烦,看一眼都觉是施舍,也懒得看她做戏,只是拉着裴洛说话:“你妹妹的嫁妆尽快要回来,这件事你去办,过了年,我还要回去,正好给她带着,也让她高兴高兴。”


    她也知道,年后让他们把嫁妆还回来,有些勉强,不过,话要说出去。


    不等裴洛说话,裴敏上前几步,先给陆老夫人行礼:“敏儿见过外祖母。”


    陆老夫人收敛笑容,连忙摆手:“打住吧,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外祖母,咱们非亲非故,你莫要喊错了人。”


    一席话,令裴敏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


    即便她浑身颤抖,遍体发寒,自觉多余,也不能临阵退缩,让人看轻了去。


    她带着笑意,看着陆老夫人,道:“您说笑了,您是哥哥的外祖母,论辈分,敏儿该喊一声外祖母的。”


    她说话大方,行事得体,令裴老夫人和宜川侯很满意。这才是侯府的教养。


    他们见陆老夫人咄咄逼人,觉得过了些。


    裴敏只是一个小姑娘,换孩子也不是她的错,陆老夫人何必如此小气。


    陆老夫人看出裴老夫人和宜川侯的想法,心中冷哼,越发为难裴敏,道:“真是当不起,我那外孙女能活命,还多亏你手下留情。”


    听了这话,裴敏心中惊悚,陆老夫人这是知道了什么。


    她没有证据,自己坚决不能信。


    也不等裴敏开口,裴老夫人看不过去了,劝说道:“亲家母,你难得来一次,留在侯府用饭吧。敏儿还只是一个孩子,换孩子的事,与她无关,您为人大度,断不会迁怒小辈,是吧。”


    这是提醒陆老夫人,她太过咄咄逼人,这里还是宜川侯府,别太放肆了。


    陆老夫人看一眼裴老夫人,心中冷哼。


    裴敏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将来有宜川侯府后悔的时候。


    她只是一个外人,不着急。


    陆老夫人笑了笑,依然拉着裴洛的手,道:“你妹妹和你很像,你还从未见过,过了年,跟我去一趟,见一见你妹妹吧。她也可怜,堂堂侯府千金,竟流落在外,被那帮畜生磋磨,你是做哥哥的,可要疼你妹妹。”


    裴洛不敢做决定,看向宜川侯和裴老夫人。


    被骂一帮畜生,连带裴敏也骂进去了,裴敏却管不了这些了。


    她心里着急,想阻止裴洛,可她没有任何立场,在陆老夫人跟前,她一向小心讨好。


    如今身份被拆穿,更不敢大声喘气。


    裴老夫人道:“那丫头该回来,我们府上派人去了两次,她就是不回来,亲家母既然去了,就劝说一一,让她赶紧回家。在外面像什么样子。至于洛儿,就别去了吧,别影响了学业。”


    宜川侯也出来劝说,他的意思,不让裴洛去,自己去一趟。


    裴敏听在耳中,更是着急,父亲亲自去,更是抬举裴舒,万万不行。


    陆老夫人冷笑:“学习不是一蹴而就,也耽误不了几日。若是觉得耽误,就带上书本,路看用功就是。洛儿是兄长,难道不应该去看看妹妹吗?他们母亲若是活着,希望他们兄妹相亲相爱,而不是对着一个假货嘘寒问暖。”


    这话说得一点不客气,半分脸面也没给裴敏。


    裴敏身子摇了摇,眸中含泪,差点儿跌倒。


    裴洛见无法拒绝,只能答应,同时让陆老夫人留下用饭。


    陆老夫人不喜宜川侯府的人,自然不会留下,起身要走。


    裴洛也跟着起身,小心扶着人,把人送到门外。


    裴敏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裴老夫人惊呼,宜川侯府倒是镇定,一面让人请郎中,一面抱起裴敏,把人放床上,掐了人中。


    裴敏才缓过来,看见裴老夫人哭泣不止,嚷着要回家。


    裴老夫人劝了又劝。


    裴洛听见,想回来看看,却被陆老夫人拉住了。


    陆老夫人见不得他心疼裴敏,语重心长道:“洛儿,不是外祖母事儿多,侯府里那些人虽和你一脉所出,却非一母所生,人心隔肚皮,与你最亲的人,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你万不可因为外人,冷落了你妹妹,让你妹妹心寒。”


    裴家冷落舒儿,舒儿拒不回府,这一定与裴敏有关系。


    舒儿回来,见洛儿疼爱裴敏而冷落自己,不知该多伤心呢。


    她万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裴洛表面答应,心里却不以为意,他不觉裴舒亲近,只觉裴舒是麻烦,还未回府,将开始搅动风雨。


    要是回来了,还不得把家掀翻了。


    他却不知,裴舒压根不愿回来,也不愿和宜川侯府有任何瓜葛。


    裴洛送走陆老夫人,回府便接到消息,说裴敏又昏倒了,在锦兰院呢。


    “可请太医了?”裴洛一面往锦兰院走,一面问来报信的丫鬟。


    丫鬟说没有,还说裴敏不让。


    “拿上我的帖子,去请太医过来。”裴洛吩咐,同时脚下步子加快,一盏茶工夫,便到了锦兰院。


    他到锦兰院时,裴老夫人和宜川侯都在,正在劝说裴敏呢。


    送走陆老夫人,裴敏在松鹤堂醒来,嚷着要回家,被拒绝后,又昏了过去。


    是宜川侯把人抱回来,裴敏醒来后,还是闹着回家。


    裴老夫人语气缓和,小声劝慰:“你回哪里去,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从小在侯府长大,想去哪里,难道要去庄子上,和裴家人挤在一起,你从小金尊玉贵养着长大,能受得了苦,敏儿,听话,好好在府里待着,哪里也别去。”


    宜川侯也出声劝慰:“你放心住在府里,没有本侯发话,谁也不敢赶你走,即便那丫头回来,也越不过你去。”


    一个乡野长大的丫头,如何能与府里长大的比。


    裴敏哭啼不止:“可,外祖母不喜欢我,想把我赶出去,我真害怕妹妹回来,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祖母,爹爹,我害怕,我怕自己不是你们亲生,等妹妹回来,你们再也不疼我了。我还是回去吧。”


    上一世裴舒回来,开始祖母父亲都不喜欢她,等她表现出惊人的聪慧,立刻让祖母,父亲看到了她的价值,对她越来越看重。


    对自己,越来越忽视,最后她为了给自己搏一个前程,设计了太子,成了太子良娣,在东宫孤立无援,求助无门,最后连同骨肉都被人害死了。


    这一世,真能不一样吗。


    看到陆老夫人的态度,裴敏不敢确定了。


    “胡说,谁说我们不疼你了,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怎能不疼你。你安心住着,再等两年,嫁给皇子,我们依然是你的依靠。”裴老夫人道。


    裴敏破涕为笑,对呀,她还有皇子,等成了太子妃,再也无人敢欺辱她了。


    裴洛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谈话,终于明白,裴舒为何不愿意回来了。


    祖母,父亲,连同他在内,都喜欢、在意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对裴舒来说,这人还是她仇人的女儿,她如何不生气。


    裴舒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就是多余的。


    因此,她才不愿意回来吧。


    这一刻,裴洛虽没见裴舒,却有些心疼这个妹妹了。


    裴敏看见了裴洛,用手抹干泪,笑着道:“哥哥,外祖母让你收回母亲的嫁妆,我这就让人给你。”


    陆老夫人已经开口了,东西肯定留不住,还不如早早拿出来,博一个好名声。


    裴洛知她病着,并未要,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不急,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并未拒绝她还回嫁妆。


    宜川侯见裴洛来了,知他们兄妹关系好,让裴洛多劝劝裴敏,让她安心住下,便离开了。


    裴老夫人年纪大了,应付了陆老夫人,又见裴敏晕倒,跟着来了锦兰院,也累了,嘱咐几句,也带着人离开了。


    屋内就剩下裴洛了。


    裴敏小心看着裴洛的神情,见他心情不虞,不似以往哄着他,便知他在想裴舒的事儿。思忖片刻,小心翼翼开口:“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亲生父母虐待了妹妹?”


    裴洛见她小心翼翼,轻声安慰道:“你不要多想,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好生歇着,一会儿太医过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这件事的确与裴敏无关,被换时,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裴家虐待妹妹,也是裴家人做的,跟裴敏没有关系。


    他一贯理智,不应迁怒敏儿。


    如此一想,裴洛心情好了一些。


    他又嘱咐林嬷嬷等人几句,让她们好生伺候裴敏,万不可出错。


    裴洛离开后,裴敏的脸渐渐冷下来,她知道,这些人如上一世一样,终归要远离自己了。


    都怨陆老夫人那个老虔婆,前世是她坏自己好事,处处维护裴舒,这一世也是如此。


    她为什么不去死。


    对,或许陆老夫人死了,就没人维护裴舒了。


    祖母,爹爹,哥哥待她一如从前。


    人一旦有了害人的念头,便止不住了。


    就像她知道裴舒要回来,命人去竹叶镇,给裴家人送信,让裴家人虐待裴舒一样。


    裴洛离开后,去了书房,找出母亲的画像,看了许久,才把画像收起来。


    陆老夫人回府后,直接回了松露院,刚坐下,禄国公便来了。


    他见陆老夫人神色如常,没有怒意,便知事情挺顺利。


    陆老夫人瞥眼看着儿子,并未开口,慢条斯理品着茶。


    禄国公本想知道宜川侯府的情况,左等右等,却不见母亲开口,也急了,上前几步,走到陆老夫人背后,一面给陆老夫人捶背,一面问宜川侯府的情况。


    陆老夫人笑了,道:“事情没说定,不过应该能成,但凡宜川侯府要脸,就不会把你妹妹的嫁妆给一个假货。他们要真不要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可不是好性的人,虽然老了,带着人打上门,把东西抢回来,还是能做出来的。


    到时候,丢脸的可不就是宜川侯府了。


    不过她不在意名声,名声这东西,也不是一时半刻积攒出来的。


    禄国公怕陆老夫人生气,笑着道:“娘都亲自上门了,定能把东西要回来的。”


    话落,陆夫人来了,来询问年礼的。


    马上要过年了,给各府送的礼也到了,但竹叶镇那边远,东西准备好了,并未送去。


    陆夫人方才来问,是送去,还是攒着,将来一起送。


    陆老夫人思忖半晌,道:“先放着吧,过了年,我带过去。”


    禄国公惊诧,不敢置信道:“娘,您还要去?”


    “怎么,不行吗?”陆老夫人没好气,白他一眼,“嫁妆要到手,我要给舒儿送去,再带上年礼。”


    她想了想,对禄国公夫妻道:“你们要是无事,也跟我去一趟,到了竹叶镇,咱们办个认亲宴。不管舒儿回来,还是留下,先把亲认了吧。”


    宜川侯府不接人,也不耽误他们认亲。


    让宜川侯府丢丢人也好,日子太舒坦了,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竟对一个外人掏心掏肺,忘了自己亲生骨肉。


    想想都觉得来气。


    禄国公自然不反对,只是认亲,不把人接回来就好,要真接回来,和宜川侯府的关系就僵了。


    裴洛是他外甥,他不想外甥夹在中间,难做人。


    陆夫人自然不反对,得知要能出京,反而挺高兴。


    自从嫁进陆家,她整日操持,难得出去走走,还是跟着陆老夫人一起,这次机会难得,她不会放过。


    她回到露华院,她便让人收拾东西,就等着跟陆老夫人出去了。


    京城郊外庄子上,裴家人因为屋子,闹得不可开交。


    裴刘氏觉得,这庄子是女儿买的,他们一家该住主屋。


    裴老太自认为,她是一家之主,理应住主屋。


    大房并不参与,让裴老太和裴刘氏闹。


    只要他们有地方住,住哪里都无所谓。


    房也在一旁看热闹。


    裴老太坐在椅子上,一面哭,一面指着裴刘氏不孝顺,当初来京城享福,丢下他们。


    现在翅膀硬了,占着主屋不搬走,这是想造反了。


    裴刘氏道:“我为啥要搬走,这庄子是我女儿买的,这主屋就应该是我的,谁也不能让我搬,谁要是住不惯,尽管走,回老家去,想住哪个屋,就住哪个屋。”


    听了这话,裴老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过去,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也幸亏大房眼疾手快,及时掐了她的人中。


    她这才没昏过去,清醒后,裴老太指着裴父,让她休妻,裴家容不下裴刘氏这等不孝顺的人。


    裴刘氏连连冷笑,道:“我女儿是侯府嫡出的小姐,你敢休了我,我让我女儿把你们都撵出去,去大街上要饭,喝西北风。”


    自从知道裴敏是侯府嫡出小姐,权势大得没边,裴刘氏气焰高涨,天不怕地不怕,别说裴老太了。


    就是裴父真写下休书,她也是不怕的。因为她有女儿撑腰。


    裴敏带着林嬷嬷来时,正巧听见这话,又气又怒。


    这就是她护着的家人,不能给她帮忙,扯后腿,比谁都强。


    前些日子,哥哥们贪墨铺子的布匹,拿出去低价贱卖,被掌柜的发现了,开始拒不承认。


    被掌柜的找出证据,竟比掌柜的都厉害。


    他们仗着自己的势,把掌柜的打了。


    一个两个,嚣张跋扈,这让她怎么做生意,没挣了钱不说,倒是赔进去不少。


    裴敏想起这事儿,都觉得心堵,冷眼扫视众人,不言不语。


    裴刘氏见裴敏来了,脸上得意的笑容愈发璀璨,也愈发张扬,令裴老太想打人。


    “敏儿,你怎么来了?”裴刘氏搬了把椅子,用帕子擦了擦,让裴敏坐下。


    那模样不像是母亲,倒是像个老妈子。


    林嬷嬷看在眼里,不由嗤笑。


    这群人,哪里能帮一小姐,就是扯后腿的。


    一群没用的东西,不过这都是裴敏自己作的,当初她提起,让裴家人离开京城。


    裴敏不同意,裴家人更不同意。


    现在好了,这群人就是狗皮膏药,7一旦粘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林嬷嬷一把年纪,经历得多了,她总觉得,这群人就是裴敏的累赘,早晚会惹大事儿。


    如今甩不了了,只能任由他们留在京城。


    裴老太半晌没言语,悄悄拿眼睛看裴敏,见她一脸严肃,摸不准她的目的。


    裴敏不说话,只是看向众人。


    裴刘氏受不了了,赔着笑,小心翼翼问:“敏儿,你怎么来了?”


    看着也不像给他们送礼的,倒是像来找麻烦的。


    裴敏把小辈们都赶出去,留下长辈,才开口:“侯府已经知道你们做的蠢事了,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别再给我惹麻烦了,惹急了我,我就把你们赶回老家去。还有,当初你们虐待那丫头,如今也被捅出来,你们自己做的事,不要往我身上扯。我要是离开了侯府,咱们一家都完了,你们想想吧。”


    说完又威胁一番,扔下几个银锭子,带着林嬷嬷离开了。


    裴刘氏摸着银锭子,欣喜不已。


    这就是侯府的小姐,出手真大方,五十两,够他们一家几年的嚼用了。


    裴敏走后,她嘱咐一番,让大家嘴严实些,要是有人问起过往的事,别什么都往外说。


    什么虐待六丫,根本没有的事儿,都是六丫自己不听话,才挨打的。


    柳河湾,裴舒过了个平静的年,过了十五,俞临江就要走了。


    他想吃裴舒做的肉酱,便去山里打了几只野鸡,让裴舒做鸡肉香菇酱。


    冬天没蛇,裴舒也跟着去了。


    俞临江功夫好,只是用石头,就打了好几只野鸡,用草绳绑着了腿,挂在棍子上,手提一串便回来了。


    两人刚到门口,就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裴舒认识宜川侯府的标志,心里咯噔一下。


    又来人了,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俞临江看一眼裴舒,见她沉了脸,道:“只要你不想回去,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只要舒儿不愿离开,谁也不能强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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