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我在八零搞运输 > 138. 138 二合一
    深圳。


    林北的思绪随着黄益民激昂的声音飘远。


    聪聪高没放寒假,他得空了就到朱刚强的店里坐一会儿,让朱刚强给他熬一锅鸡汤,他骑车给孩子送汤。


    他到早了,就抱着保温桶站在教室外边等老师下课。


    他总是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坐在教室里和孩子们一起听老师上课。


    他们的政治老师是个小老头,只要站在讲台上立刻精神抖擞、情绪激昂,他归纳总结《经济生活》,专门讲了深圳。


    深圳作为首个经济特区,并没有被外界高估,它的发展也并不是一帆风顺。


    当时的香港被称为亚洲四小龙,它要转型,想要把自己打造成亚洲的“华尔街”,深圳当时抓住了时机,敞开怀抱接纳被香港淘汰的制造业。


    最后老师声音颤抖说:“英国人阻止不了香港人跑到深圳建厂,香港回归必定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


    自行车零件应该属于制造业吧。


    林北停下脚步眺望着远方,黄益民的声音中断了,再次响起:“北哥,你在看啥?”


    “春天。”林北笑的平和。


    黄益民倒退七步,和林北肩并肩站,眺望同一个地方。他好似看到了一张画布,无形的手操控着铅笔,有长有短、有远有近的树林在笔下生成,一个个孤独的背影被放在田野上。


    所有的景都是灰色的。


    哪来的绿色?


    黄益民挠了挠头:“北哥……”


    他刚开口就被林北打断。林北被在饭店门口拉扯的男女吸引,脚不受控制朝饭店走去:“我们吃米饭,米饭扛饿。”


    “哦,好。”黄益民跑进饭店,单手撑着长凳跳坐下,伸头看门口,瞅林北站在门口看啥哩,咋还不进来。


    女人叫胡凤仙,掰开大厨兼老板王春来的手:“你不要再背着我给小蝶送吃的了。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好的,你压根就不是过日子的人。”胡凤仙想着王春来真心稀罕她姑娘,忍不住心软,带着他走到电线杆下,小声说,“到你饭店的人,他们问你要一壶茶,在你饭店一坐就坐一天,见你忙,有人偷偷到后厨装一碟花生米回店里吃。他们一分钱没花,你又贴水又贴花生米,你这样做生意不成的。春来,姐劝你改改老好人脾气,要不然你找不到媳妇的。”说完,胡凤仙脚步匆匆离开。


    叫王春来的男人一下子卸了力气,握着铁勺弯着腰回店里,视线里出现一双脚,脚上穿了一双新鞋,王春来慢吞吞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王春来对陌生人不感兴趣,他的眼皮失去了支撑下垂,忽然他想到镇上来了个年轻人,他仨盘了厂房要办厂,他猛地抬起眼睛:“这位老板,你来店里吃饭的?”


    林北点头:“我要一份小鸡炖蘑菇,一份黄豆芽烧豆腐,再来一斤米饭。”


    王春来回到后厨给林北烧菜,林北跟着他到了后厨,拎了一壶开水回来。桌子上有土陶碗,林北倒了两碗开水,掏一包烟、一盒火柴放桌上,他坐下喝水。


    不会抽烟的男人是软蛋,男人遇见这种软蛋,都会忍不住欺负他两下,女人最看不起这种男人。把抽烟当饭吃的男人充满了不羁的男人味,不仅女人被他的魅力吸引,为他痴狂,男人也忍不住跑去当他小弟。


    近期许多部电影传达了这种观点,连不爱抽烟的黄益民看到烟,拇指和食指下意识搓了搓,快速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燃,陶醉的吞云吐雾。


    没事跑到王春来这里喝免费热水,顺道占点便宜的人纷纷离开座位,走到林北这张桌子坐下。沈罗郢十分自然拿起烟盒,把烟给大家分了,将空烟盒放桌上,孙八抢先拿火柴,点燃了烟,随手把火柴装兜里,其他人见状到孙八兜里掏火柴,孙八不给,一群人扭成了一团。


    他们一系列动作把黄益民惊呆了,黄益民竟忘了抽烟。


    林北一声不吭放下碗,走进后厨:“老板,你这里能打包饭菜吗?”


    盯着锅里鸡肉发呆的王春来:“啊……哦,可以,你记得把盆碟给我送回来。”


    说完,王春来到后院端半盆泡发的干蘑菇回来,他将蘑菇放锅里,盖上了锅盖。


    林北没回店里,他靠在门上等饭菜。


    等到小鸡炖蘑菇开始收汁,王春来开始烧黄豆芽炖豆腐。


    林北回店里喊黄益民进来,两道菜已经被王春来盛盆里了,林北让黄益民端荤菜先回厂里,他付了钱,端一盆素菜和一盆米饭离开。


    他们平分了红梅烟和火柴,两位老板只是皱了皱眉头,啥也没说,这让沈罗郢一伙人觉得他俩像极了王春来,两人是任由他们揉搓的受气包。一群人缩着脖子窃喜搓手,跑到前台一人拿一副碗筷回来,一只脚踩着长凳,手肘撑着桌子,坐等着吃饭。一位老板端着一盆喷香的肉离开饭店,随后,另一位老板端着两盆饭菜离开,正等着饱餐一顿的无赖不愿意了,扯着嗓子嚷嚷:


    “不是咱们不给你们外地人面子,是你们外地人不给咱们面子。以后你们厂里丢了啥,找不着谁偷的,可别赖咱们。”


    “不想你们的厂子天两头出事情,赶紧滚进来给咱们兄弟磕头认错。”


    “老王,给我烧只鸡,记两位老板账上。”……


    黄益民和林北一前一后端饭菜离开饭店,被不少居民撞见了,附近的居民、从饭店门口经过的人也听见了无赖们说浑话。


    他们回去跟家人、邻居、同事说这件事,有人唾弃无赖不要脸,埋怨镇上居民的脸全被他们丢光了,有人哈哈笑几声,有人带着看好戏的心理打赌林北、黄益民会不会妥协,甚至有人生出了这种想法,如果两位老板好欺负,他们到厂里干活,不偷拿厂里的东西回家,就是他们吃亏。


    被他们议论的林北回到厂里,他放下饭菜,跑到杂货店买一卷红纸、一支毛笔、一瓶墨水、几副碗筷回来,洗了两副碗筷,他递给黄益民一副碗筷,盛了一碗米饭,坐下来埋头吃饭。


    黄益民心里不痛快,都没怎么动菜。


    林北快速填饱了肚子,放下碗筷,跑到桌前在红纸上写字。


    他抓一把米饭糊在厂房大门右侧,将红纸贴了上去。


    黄益民夹一粒米饭塞嘴里,干巴巴嚼,林北从他眼前经过,到水井那里打水洗手,黄益民伸头看林北一眼,夹两筷子菜放碗里,跑到大门口,看到红纸上的字,他的胃口倏然变好了,欢快地挥动筷子往嘴里扒饭。


    黄益民一个人吃光了剩菜剩饭,把盆碟还给饭店,他小跑回厂,远远地看见几个人站在招工公告前说着什么。


    黄益民靠近,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一旦发现员工偷盗,立刻解雇该名员工,永不雇用该名员工。若该名员工损害了厂子的利益,追究该名员工责任。他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是那种人嘛!”


    “沈罗郢那群人刚说完屁话,人老板马上贴招工公告,人家分明针对沈罗郢那群人,你那么生气干嘛!”


    “今天招五名泥瓦匠,每人一天两块五,一旦发现泥瓦匠手脚懒,我方有权结清工钱,提出让泥瓦匠离开的要求。请大家看清招工启示,如果不能接受这条规定,千万别来应聘。以后厂子招工,我方依旧使用这项权利。咱们还没有给他干活呢,他就提前知道咱们手脚懒了,他可真厉害。”


    “以后你媳妇把你堵在屋里骂你,你别说气话,说你媳妇娘家全家心坏,说他们整个村子的人心都坏。”


    “田哥说的对,人家分明被沈罗郢那群混蛋气坏了,一气之下写了这些话。”


    “招两名门卫,白班、夜班轮休,年龄20—40岁,月工资30元,根据平时表现,有可能以补贴或者奖金的形式给予奖励。要求身体强壮,没有夜盲症,有责任心,爱护厂里的财产。怎么才能获得奖励?”


    “就是你不能让人家厂里出现损失呗。”


    “工资加上奖励,这么算下来,来他这里当门卫,比进厂赚的多!”


    “唉,你们说沈罗郢那伙人过来捣乱,我把他们打跑了,老板会不会给我发奖励?”


    “没准老板还真给你发奖励。”……


    反正他抹不开脸写第一条、第二条,林北不仅写了,而且镇上居民似乎不反感,甚至他们还帮北哥说话。


    黄益民忽然不烦沈罗郢那群人了,因为他们今天闹了一场,厂子没有因为招工公告被镇上居民排斥。


    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黄益民进到厂里,偷偷跟林北说他刚刚听到的对话,正在整理工具的林北脸绷紧说:“他们不问我们,一脸理所当然拿走了我的烟和火柴。他们问我要,我能不给他们吗?毕竟我也不缺这些。他们做事太膈应人了,我不想在饭店吃饭,把饭菜带回厂里吃,我居然不知道我做错了。”


    林北放下灰桶和铁锨,抱着木棍进了车间。


    原来北哥也生气,只是没有和他一样表现出来。黄益民挠了挠头,抱起木棍也进了车间。


    林北瞥了他一眼,倒一些石灰到灰桶里,他一只手拎灰桶,一只手抓石灰撒地上,用石灰圈出一块地方,这块地方会被铺成水泥地板,他又用石灰圈了花坛的轮廓。


    田朱福刚从区里回来,就听到大家站在路边议论中午发生的事,他赶忙骑车到这边,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公告,他推车进厂,就看见林北神情凝重撒石灰,眉毛拢起,嘴唇绷的特别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北,田朱福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事了。


    说真的,北哥一声不吭做事,比他老子还可怕。田朱福出现,让黄益民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手指竖在唇上,阻止田朱福说话,悄悄地挪到田朱福身边,拽着田朱福出了厂。也不管田朱福知不知道中午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详细的跟田朱福描述了一遍,气恼道:“往大了说,大家都是中国人,往小了说,咱们都是淮市人,他们一口一个外地人,好像我和北哥不满足他们,他们这些本地人就能让我们外地人滚蛋。”


    “田书记,你听到这些话,你生不生气?”黄益民越说越生气,气的眼眶都红了。


    “气。”田朱福跺脚,骑车到王春来的饭店找那帮孙子。


    黄益民气鼓鼓回厂里继续干活。


    黄益民出现,林北的视线快速从大门口挪开,继续板着脸干活,毕竟他现在气的不得了呢。


    得亏中午黄益民提到深圳,让自己想到了朱刚强,当年他初到余淮镇给人拉货,没少受朱刚强欺负,朱刚强为啥欺负他,因为他不是余淮镇居民,因为他单枪匹马到余淮镇拉货。


    现在多了黄益民、桑超英,但依旧势单力薄,镇上居民很多都是沾亲带故的,他爹、叔伯怎样帮亲不帮理,镇上居民就怎样做,万一他一不小心招来一个手脚不勤快的,招来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他要辞去那人,那人召集亲友到厂里闹事怎么办?影响厂子正常运行怎么办?摁着他的头逼他继续用那人,他是用呢?还是不用呢?


    那个女人的话提醒了他,他可以利用无赖达成一些目的。


    比如一开始给镇上居民输入这样的观念,谁手脚懒,谁手脚不干净,他可以直接辞退他们,因为这是他的权利。


    他使用自己的权利有什么错?


    林北一边痛苦做戏,一边干活。


    没过多久,田朱福,不,是姚广亮押着沈罗郢几人到厂里。北沟镇姓姚的人也多,仅次于田姓。田朱福跑到饭店骂他们,他们还敢顶嘴,田朱福让他们到厂里跟林北、黄益民道歉,他们压根不理田朱福,姚广亮最后也听说了中午发生的事,跑到饭店找他们,让他们跟他到厂里,他们嘴上骂骂咧咧,却不敢赖着不走,要知道姓姚的人是他们镇上最记仇,最小心眼的人,谁敢惹姓姚的,你就等着被他们针对,被他们报复吧。


    “快点,跟林老板、黄老板好好认错。”姚广亮一人踹他们一脚。


    林北、黄益民停下手头的活直起身子看他们,沈罗郢从两人淡漠的眼睛里看到了嘲笑,他揉小腿蹦了两下:“他俩以为咱们北沟镇的人是他俩养的狗,随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什么权利,什么追究责任,我呸。”他梗着脖子说,“我就不道歉,今儿谁逼咱们跟他俩道歉,谁就是北沟镇的罪人,谁就是出卖咱北沟镇的骨气舔他俩的狗。”


    “被你们这群王八犊子指着鼻子骂,他俩没一点骨气,老子才看不起他俩。”姚广亮给他一巴掌,沈罗郢捂住后脑勺瞪眼,却不敢还手,姚广亮朝他走去,沈罗郢快速闪到兄弟们身后,姚广亮睨了他一眼,抬头跟厂子大门口围观的人群说,“他们是做生意的,要是脾气软,窝窝囊囊的,他们的厂子肯定办不下去,乡镇府把厂房卖给他们,不就是希望厂子办下去,给咱们提供一些工作岗位嘛。”


    “如果他们被你们这种货色欺负的不敢出声,我一定把厂子收回来,不让他们祸祸咱们的厂子。”沈罗郢几人不给他面子,田朱福也不给他们面子,骂他们骂的特别狠。骂完之后,他身体轻盈了不少。田朱福意味深长看几人一眼。


    镇上居民听了田书记、姚主席的话,觉得他俩说的十分有道理,竟对林北写的公告一点芥蒂也没了,还十分欢喜挤到公告前看。


    沈罗郢没调动身后群众的情绪,没了依仗,他还真不敢和田朱福、姚广亮硬钢,十分没有骨气跟林北、黄益民道歉。


    孙八几人见沈哥道歉了,几人也果断的道了歉。


    林北十分大气接受了他们的道歉,叹息道:“我们拥有的财富靠我们勤劳的双手挣来的,我希望你们能够改邪归正,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别整天想着占人便宜,净做丢北沟乡北沟镇脸的事。”


    沈罗郢、孙八几人脸都气歪了。


    “我们有厂子,你们有勤劳的双手,我们是合作关系,只要我们的心使在一处,我敢保证,只要你们在我们厂子工作,你们的工资比市里普通工人高,他们过节可以领米面油,你们过节也能领米面油。”林北高声说。


    “好。”大家欢天喜地鼓掌,连田朱福、姚广亮也高举双手鼓掌,姚广亮平时不怎么笑的人居然笑了。


    沈罗郢、孙八:“……”


    他们不懂,林北刚刚这么作践他俩,北沟镇居民居然不帮他俩撑腰,既然呱唧呱唧鼓掌,掌声和笑声险些震聋了他俩的耳朵。


    以前咋没发现这群人脑瓜子不大机灵!


    他俩偷偷溜走,跑去找田家族长和姚家族长告状,一旦两个族长出来理事,不论是田朱福还是姚广亮都得对两个老东西点头哈腰。


    两人离开后,他们的小弟也溜了。刚刚姚广亮那番话让田朱福大吃一惊,看来他对广亮同志了解的不够彻底,他得多跟广亮同志亲近亲近,他请这位守旧的广亮同志到办公室坐一会儿。


    田朱福、姚广亮离开后,当即有几位泥瓦匠找上了林北。六人都是年轻人,最大的不过二十岁,这些人跟着镇上的泥瓦工干活,做了两年了,镇上的泥瓦匠还让他们做小工,到现在还没砌过墙,粉过墙,也没铺过水泥地板。


    六人中有两个人姓姚,四个人姓田。


    林北问他们会啥,他们的脸倏然爆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们跟咱们镇上的泥瓦匠师傅学了两年,到现在还只会活水泥,递递砖头。”


    “他们四个姓田,两个姓姚,其中有一个是田新财的堂弟,这群小子都是大姓,人家师傅是小姓,即使这群小子仗着自己族人多,不肯听师傅管教,人师傅也不敢劝他们回去。”


    “自个儿不好好上学,被爹妈塞进瓦匠队,还不跟师傅好好学,这群小子没救了。”


    “两位老板,他们师傅最近没有接活,我估计他们在家里休息呢,你想招泥瓦匠,我带你去找他们。”……


    围观人群你一句我一句说,没觉得他们带老板找泥瓦匠有什么,毕竟泥瓦匠是手艺人。而且他们这么大的镇子只有一个瓦匠队,老板想请泥瓦匠干活,肯定得带上一些礼请泥瓦匠。


    六个年轻人下巴快抵到锁骨了,埋头往外钻。林北听了大家的话,他乐了,喊住六人:“我不仅有一个厂,还有一个建筑公司,我能手把手教会他们建商铺、酒吧、舞厅、电影院,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难教,教你们粉墙、铺水泥地板,是不是比教他们建娱乐场所难!”


    围观群人傻了。


    六个年轻人也傻了。


    其中姚小妹反应最快:“林老板,我们跟你学,你别给我们工钱。”他是正儿八经的爷们,当年他爷奶专门花钱请算命的给他取的名字,算命的说这个名字好,将来他一定能够光宗耀祖。现在镇上家长整天拿他们六个教育自家孩子,依他看,他抹黑祖宗还差不多。


    “对,我们不要工钱。”田曜光以前觉得学习难,这两年他才悟到跟师傅学手艺,他想出师,比学习难上万倍。毕竟老师私藏知识,他可以看书,知识就在书本上,它跑不了,可是泥瓦匠这门手艺在师傅的脑子里,只要师傅不愿意教,更不允许你上手,你没有一丁点的可能学会这门手艺。


    “随你打骂,我保证不还手。”这是姚望师傅教他的,师傅说做学徒就该有做学徒的样子,能吃的起苦,经受住考验,师傅打他骂他就是考验。


    田特特、田宁野、田兆兆比较实在,直接跪地给林北磕头。


    林北看前面位少年的反应,发现他们也不是不愿意跟着师傅学习的人,他还在琢磨这件事呢,被田特特几人跪下来磕头的行为弄的不知所措。


    要不是位少年眼睛清明,林北还以为位少年脑子有点傻呢,在林北要扶他们的时候,他们自己站起来了,恶狠狠看着林北,一起说:“我仨可是给你磕了头的,你要是教不会我们,你厂长的面子没地方放,谁让你刚刚说话那么狂。”


    林北:“……”


    他以为人是傻小子,实际上人家精着呢。


    眼瞅着其他位少年也要来这一招,林北赶紧阻止,一副怕了的口吻说:“如果我不把你们教会,我每人给你们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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