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她是耽美文女配 > 92. 第 92 章 卫燃想不通,也不想想通……
    “铮——”


    浑白如玉的棋子落在平滑的棋盘上,清脆的声音在石亭内回荡着,青年男子身上缠绕着雾影,恰如云间白鹤。


    他在下棋,但对面空荡荡的,抬眸便是开阔疏朗的山林日照。


    华亭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与自己对弈。


    他自小随先生学习,四书六艺都通晓一些,此时看着棋盘上一方压倒另一方的局面,面上露出些纠结。


    先生从前也经常自己跟自己下棋,但向来都是黑白棋子互相压制,最多赢个一子半子的,可从没见哪一方输得这么惨过。


    他纠结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要不我来跟先生下?”


    林鹤时落子的动作停也没停,悠悠道:“就你那棋艺,输给我玩儿吗?”


    华亭觉得自己的棋艺还是不错的,“总比先生手下的黑棋好。”


    林鹤时正要拈起一枚黑子,闻言顿了顿,随即拾起黑子落在棋盘上,道:“我这是通过模仿揣摩对方心理,此乃攻心之术。”


    华亭不觉得能被先生视为对手的人会下出这么烂的棋,但他非常识时务的没有再反驳,毕竟无论说什么,先生总能引经据典来讲道理,没理也被他扯出几分理来。


    他转移话题道:“那我给先生沏茶吧。”


    说着他就要转身回去取茶具,林鹤时阻止道:“不必了,都是夏天了,还喝什么热茶。”


    华亭皱起鼻子,前几年的夏天怎么没见先生嫌热?


    提到夏天,华亭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文娘子之前不是提过以冰水泡茶的法子吗?春日饮冰水伤身,如今的时节正好,不如我给先生做一盏?”


    林鹤时动了动眉,侧眸望向华亭,“那你还愣在这做什么?”


    华亭呆傻片刻,迅速点头,“我这就去。”


    华亭利索地离开了,林鹤时独坐在石亭内,垂眸看着眼前的棋局。


    黑子败势明显,一点一点被引入白子的包围圈,他拈起白子,落在了黑子尚不明确的布局里,棋面霎时扭转。


    看起来要输了的黑子成了赢家,看上去是绝对赢家的白子却输了。


    应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


    文府。


    慕如归还未睁开眼,脑中便已传来阵阵刺痛,他抬手揉弄穴位,试图减轻些宿醉的难受。


    他缓缓睁眼,入目便是浅青色床帘,他恍惚一瞬,动了动鼻子,仿佛嗅到有暗香浮动于脸侧。他掀开被褥,支起身子,环视了一圈这陌生的卧房。


    房内装饰简单却不失雅致,一眼便看见了窗边的妆台,不难看出是女子的闺房。


    正当他疑惑怎么会在这的时候,软榻上的人吸引了他全部视线,熟悉的脸庞令他瞳孔一缩。


    他想他知道这是谁的房间了。


    想到他方才还仔细闻了被褥的味道,慕如归向来冷清的脸颊染上一层红色,连视线都忘了从软榻上移开,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


    她好像睡得并不安稳,眼睛不安地转动着,好看的眉也紧紧攒在一起。


    慕如归走到软榻前,这软榻虽然还算舒适,但地方狭窄,卿若睡在这如何会安稳?


    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伸出了手,一手护着她的脖颈,一手挽住了她的腿弯,微微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


    轻飘飘的重量令慕如归不禁皱眉,她怎么这么轻?


    他没有发出声音,将祝卿若抱到了床上,他还未抽出手,怀中的人便悠悠转醒,睁开双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这是慕如归第一次与人这般近,他和她之间只有两拳的距离,他甚至能数清她眼睫,还在她眼睛里看见自己了失神的表情。


    祝卿若没想到一睁眼就看见慕如归跟自己隔的这么近,“国师?”


    她略带不解的声音传到慕如归耳边,慕如归从恍惚中惊醒,抽回了还护在祝卿若脖子后的手,后退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慕如归掩饰地轻咳两声,“咳,我见你睡的不安稳,便将你抱...挪到了床上。”


    祝卿若也不在意他是怎么把自己弄到床上的,她从床上起身,轻声解释道:“昨夜国师喝多了,外祖父便让景和把你送到了我房里。”


    慕如归知道文家人都希望他跟卿若能好好相处,有这样的举动,他并不惊讶。


    而且,看卿若的样子也并不抵触,这是不是说明,卿若已经不生气了?


    想到这里,慕如归轻扬唇角,卿若不生气就好,他们虽然是假夫妻,但总也有亲人的情谊在,只要她不开口提和离,他们可以一辈子都是夫妻。


    祝卿若不知道慕如归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也不会有太多在意,她现在要的,就是拉进与慕如归的关系,激怒卫燃,让他使计打断慕如归想带她回京的打算。


    她对慕如归道:“国师先等一会,我让晓晓来服侍国师洗漱。”


    说着,便对慕如归稍稍点头,转身推门而出。


    留慕如归一人站在房内,方才不知道还好,现下知道了这是卿若的闺房,心中总觉得怪异。


    他不自在地拢了拢手指,就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晓晓端着水进来才拯救了他。


    文家人习惯一起吃早膳,此时都已经坐在桌边等着国师二人。


    文景宁眼睛尖,远远地就看见了两人往这边走,“来了来了!”


    众人纷纷抬头往厅外看去,只见祝卿若与慕如归相携而来,眉眼间皆有笑意,看起来相处的很不错。


    大家收回视线,心照不宣地笑着,他们夫妇二人好,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就放心了。


    唯有卫燃兴致不高地搅弄着碗里的白粥,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祝卿若和慕如归走进厅内,景宁扬起手,“表姐坐我这!”


    她身边正好空了一个位子,空位另一侧是景和,他听到景宁这话,脖子都僵硬了,手指紧紧握着勺柄。


    只是祝卿若还未说话,文大夫人就拍了景宁一把,喜笑颜开地指着卫燃旁边两个空位,“卿若和国师坐那,那里有位子。”


    景宁在娘亲的镇压下不敢再多话,只可怜地望着祝卿若,希望她能坐到自己这边来。


    祝卿若看出了景宁的期盼,对她笑了笑,却没有往她那边走,而是顺着文大夫人的话,往卫燃旁边走去。


    她瞥了一眼散漫不说话的卫燃,眼神微动,随即坐到了他旁边。慕如归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没有任何异议地坐到了祝卿若旁边。


    见坐在他身边的不是慕如归,而是祝卿若,卫燃稍稍抬起眼看向她,正好看见她唇角久久不下的笑容。


    他忽然觉得这笑有些碍眼,略带嘲讽道:“嫂嫂与兄长莫不是太久没见,小别胜新婚,连早膳都要长辈们等?”


    在座的都是亲人,这话不算出格,只觉得他在调侃祝卿若二人,想笑又怕惹得当事人羞恼,只得默默低头吃饭。


    文老太爷就比他们大胆多了,一面掩饰地喝粥一面用眼睛去看二人的反应,险些没把粥塞到鼻子里。


    祝卿若知道卫燃是在暗讽她有了男人忘了亲人,浅笑道:“昨夜国师醉得不清,早上起的晚了些,还好赶上了早膳。”


    她看了一眼卫燃碗里一口没动的白粥,诧异道:“怎么一口也没吃?难道也跟国师一样难受得吃不下了?是这样吗?小白?”


    她咬着“小白”二字,语气亲昵和善,仿佛真的是卫燃的嫂嫂一般,明明脸上都是担忧,卫燃却偏偏看出了挑衅。


    他顶了顶腮,好个祝卿若,真是长本事了,都学会以退为进顾左右而言他的绿茶本事了。


    卫燃不怒反笑,“哪有嫂嫂辛苦,照顾了国师一夜,恐怕累的不轻。昨夜我又没醉,怎么会难受?”


    他搅了搅白粥,“这粥太烫,我放着凉一会儿,等等再喝。”


    祝卿若没有再接话,只含笑点头,仿佛在看一个小辈,目光包容慈祥,令卫燃都为之咬牙。


    一旁的慕如归对卫燃的话没什么反应,因为二人并没有同床共枕,只是在一个房间里而已,作为夫妻,并不出格。


    只是...他昨夜睡的确实是卿若的床,甚至沾染了卿若身上浅淡的香气,一路走来都未散去,到现在还能闻到。


    慕如归察觉到文老太爷的灼灼目光,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上耳尖,不敢与他对视。


    文老太爷不知道他和卿若是假夫妻,在他们眼里,昨夜他与卿若定是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所以才会用如此眼神看他。


    文老太爷是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慕如归的羞愤,他给慕如归夹了一筷子山药糕,“国师尝尝这糕点,山药补气健脾,最适合早上吃。”


    听到文老太爷的声音,慕如归看着碗中白嫩精致的山药糕,却迟迟没有落筷。


    文老太爷又给祝卿若盛了一碗粥,“卿若啊,这是我特意叫人熬的红枣粥,补气血的,你多喝些,对身子好。”


    若说先头那个山药糕并没有将老爷子的意图表露出来,这接下来的红枣粥就完全让二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个益气补肾,一个补血养身。


    再傻也能听懂他的意思了。


    祝卿若笑着接了文老太爷递来的粥,“谢谢外祖父。”


    她舀了一勺尝了尝,笑道:“味道确实不错。”


    祝卿若看向慕如归,“国师也尝尝这山药糕?外祖父这辈子除了金银,最爱的就是吃,文家的三餐食谱可都是外祖父亲自挑选,可谓集大成者。”


    慕如归看见她自靠近膳厅就没落下的笑颜,猜到她是为了不让文家人担心,所以才故意与他亲近。


    她顺着文老太爷的话,令旁人误解她和他的关系,叫别人都以为他们是真夫妻,且恩爱和睦,鹣鲽情深。


    他许诺过她,会给她国师夫人的尊荣,那么帮她安文家人的心也是他该做的。


    忽略心底那一丝失落,慕如归对她笑了笑,温声道:“好,我尝尝。”


    他夹起还泛着热气的山药糕,咬了一口,入口便是带着温度的软糯,这热意让他下意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细细品尝着山药糕的味道。


    “确实不错。”


    他的评价令文老太爷骄傲地扬起下巴,“这可是我走街串巷找到的秘方,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怎么可能不好吃。”


    慕如归含笑道:“没想到外祖父还是饕餮大家。”


    祝卿若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他还真的吃了,他可是从来不吃热食的,昨天的晚宴也就吃了些冷菜,酒喝的倒是不少。


    她又夹了一块给他,“国师喜欢就多吃些。”


    慕如归笑看了她一眼,温和道:“多谢夫人。”


    他面不改色地吃完了两块山药糕,仿佛真的很喜欢,对文老太爷夹的吃食来者不拒,全都吃进了肚子,空闲时还给祝卿若夹菜。


    二人一来二去,在旁人眼里正是他们感情好的表现,心中更满意。


    等用完早膳,祝卿若禀了文老太爷,打算跟慕如归一起去小花园散步遛食。


    文老太爷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祝卿若点点头,随即与慕如归往花园去了。


    文老太爷坐在主位上,对这样的情景非常满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只有景和还在慢慢喝着碗里的粥。


    文老太爷见此动了动眉头,不解道:“怎么还在吃?”


    景和动作一顿,无奈道:“孙儿只是吃得慢了些,祖父还要训诫一番吗?”


    文老太爷嫌弃道:“小时候是个猢狲,长大了倒变成庙里的和尚,一举一动都跟上了镣铐一样,怎么能如此极端?”


    景和闻言也不反驳,安静低头喝粥。


    文老太爷看他这样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也不再管他,又将视线落在远去的人身上。


    他欣慰道:“看见卿若和国师感情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阿滢泉下有知定然也会为卿若感到开心。”


    景和没有搭话,只默默加快了速度。


    文老太爷想到从前的一件事,忽地转过头看向景和,道:“之前以为卿若与国师不能长久,已经做好了卿若被休弃回家的准备。未免她二嫁受委屈,我与你爹娘便压着不让你说亲,打着让你娶了卿若的算盘。如今看到卿若和国师感情好,我也放心不少,你的年纪也到了,过些日子我就让你娘开始相看适龄女子...”


    景和握着白瓷勺的手指紧紧贴在上面,他始终低着头,拒绝道:“孙儿还小,不着急。”


    文老太爷道:“都满十八了,还小?我十八岁的时候,你祖母都已经怀上你姑姑了。”


    景和囫囵喝完了白粥,道:“家中行商繁忙,孙儿尚且没心思娶妻,过几年再说吧。”


    说完,他便迅速起身离开了膳厅,文老太爷只能看见一道影子。


    他怪道:“方才还说他像上了镣铐一样,这会儿怎么又跑的这么快?”


    文老太爷看着那干净见底的瓷碗,笑道:“吃的是真干净。”


    “......”


    .


    花园的长廊内,慕如归与祝卿若正并肩走着。


    如今已是夏日,沿着长廊一侧有一片湖,湖上有荷花,亭亭净植,或粉或白,煞是好看。


    祝卿若正欣赏着美景,一个偏头,她注意到慕如归捂着胃的动作,她想起方才在膳厅里,她和外祖父夹的吃食慕如归来者不拒都吃进了肚子里,猜到他怕是胃胀。


    她原本想看过就略过,不欲管他,但转头的时候余光注意到了不远处藏在草丛后的衣襟。


    祝卿若眸光微闪,随即挂上一副担忧的神情,“可是刚才吃多了难受?”


    慕如归面色不太好看,但也不想让她太过担忧,“无妨,我...”


    他安慰的话还没说完,祝卿若就将他拉下摁坐在廊边长椅上。


    他只觉肚子上方覆上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正缓缓按揉着他胀痛的胃,隔着衣物,他也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


    慕如归面露惊奇,“你不必如...”


    祝卿若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道:“国师是为我隐瞒才受此罪,只是揉一揉,无妨的。”


    慕如归见她如此诚实的向他陈述着自己的目的,心道:果然如此。


    她确实是为了让文家人安心,才故意与他亲近。


    明明猜中了她的想法,慕如归却不甚开心,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心底那股失落是哪里来的。


    他没有拒绝祝卿若的好意,任由她帮他轻揉胃部。


    她的手贴在他身上,绕着圈子轻揉,没有任何旖旎的意味,慕如归却觉得与她接触的那里好似有火烧,渐渐蔓延至四肢,这奇怪的感觉叫他收紧了手指。


    慕如归与祝卿若都坐在长椅上,一人一丝不苟地揉肚子,另一人全神贯注地看她。


    这样温馨的画面被不远处的人看在眼里,景和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落寞。


    景宁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探头探脑地看着廊下一对有情人,满脸都是好奇与欣喜,小声道:“表姐和表姐夫感情真好,这两天连祖父都肉眼可见地开心不少,连嫂子都开始为你预备上了。”


    景和皱眉看她,严肃道:“你偷听我跟祖父说话?”


    景宁眨了眨眼,辩解道:“你们说话又没避着人,我刚好路过而已。”


    这话也就能骗骗小孩,景和斜了她一眼,没有再诘问。


    景宁好奇问道:“祖父说的...要你娶表姐这事是真的?”


    景和严厉道:“这话不许再说,传出去卿若表姐名声就没了!”


    景宁瞬间捂住嘴,猛摇头,不说不说,绝对不说。


    景和知道景宁虽然性情活泼,却也是个懂分寸的,关于卿若表姐的事,她不会乱说。


    于是也松懈下来,没有再摆出严肃的神情,但也没有给景宁解惑,只道:“我尚且不会娶妻,你想要嫂子还要再等几年。”


    景宁放下手叹了口气,“若卿若表姐真的能当我的嫂子就好了,都说姑嫂之间关系难处,若是卿若表姐我肯定会跟她很好很好的!”


    她又看向廊下的人,“但这样也还不错,国师与卿若表姐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国师喜欢表姐,对表姐也好,肯定不会与表姐和离的。”


    景和的视线落在祝卿若身上,她还是跟五年前一样,如同月宫仙子一般皎洁光华。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国师分明很喜欢她,她与国师会长长久久,也会恩爱绵长,白头偕老。


    他收回视线,一把拉过还想凑近看的景宁,无情地把人拖走了。


    二人的交谈被卫燃全部收入耳中,看着离去的身影,卫燃略微挑眉,他就说这个文家大公子有些古怪,每次看见祝卿若都紧张不已,下意识展现最好的一面给她看,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番内情。


    看上去,这文景和对祝卿若的感情也不一般,看见祝卿若和慕如归亲近,眼底的落寞藏都藏不住。


    但很不幸,就算祝卿若和慕如归关系不好,真的和离了,那也轮不到他。


    毕竟祝卿若是穿越来的,知道近亲结婚不可取,就算是文家长辈的好意,她也不会接受这位表弟的。


    更何况,祝卿若和慕如归现在的关系...


    卫燃扭头看向廊下脉脉情深的两个人,脸都黑了下来。


    他抬脚就往廊下走,扬声打断二人的动作,“看来国师与夫人不像上京传言那般,这不是恩爱的很吗?”


    他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祝卿若收回了贴在国师肚子上的手,在慕如归起身前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虽不知陛下为何在此,但如今还在文家,希望国师能陪我演完这场戏。”


    慕如归作为臣子,不可能欺瞒陛下。


    他看了她一眼,正要拒绝,可看见她眼底的恳求,他蓦然想到方才贴在胃部那灼热的温度...


    慕如归轻声道:“好。”


    祝卿若对他展颜一笑,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转而看向迎面而来的卫燃。


    卫燃没有看见二人交谈的动作,徐徐走近他们身边。


    慕如归也站起来,道:“如今是在淮阳,你还是注意些,莫要被人察觉了你的身份,万一有人行刺,于社稷有碍。”


    卫燃不想听他这些掉书袋的话,“我隐藏的很好啊,根本没人发现,倒是你们,光天化日的,黏黏腻腻成何体统?”


    慕如归看向祝卿若,被回了一个无辜的微笑,全然信任的模样令他默了默,道:“我和卿若是夫妻,夫妻一体,何来不成体统一说?”


    卫燃没想到一直不开窍的慕如归开起窍来是这样的,他想反驳,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头。


    他们确实是夫妻,人小夫妻甜甜蜜蜜的不是很正常吗?


    可他们是慕如归和祝卿若啊!


    追妻火葬场剧本的男女主!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甜甜蜜蜜呢?


    他们甜甜蜜蜜了还有他卫燃什么事儿?


    卫燃想不通,也不想想通。


    慕如归怕露馅,开口道:“我和卿若先回去了,你不是说喜欢淮阳的风景吗?这里风景不错,你自己先转转,有空了我再带你出去。”


    说完就拉着祝卿若沿着长廊离开了。


    而祝卿若在走下长廊前回头望了卫燃一眼,浅浅勾起唇角,对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卫燃愣住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再也看不见。


    卫燃紧紧皱着眉头,不能让他们两个继续下去,他现在就像是催化了两个人的感情,每一次行动都让他们关系更紧密。


    祝卿若已经知道他对慕如归的目的,若真的让慕如归把祝卿若带回上京,以祝卿若现在对他的防备,肯定会发动攻势,到时候慕如归会更难攻略。


    他一定要阻止慕如归,不能让他带走祝卿若。


    卫燃站在长廊里,带着温热的风抚过湖面,带起一片涟漪。


    他的视线落在湖面上,脑中浮现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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