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委屈上了?
宋知栀不为所动,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可不是嘛,我今年都29了。”
陆行宽脸上的表情一僵,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就见宋知栀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你知道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吗?”
“什么?”
宋知栀憋着笑,说了一句:“说明我们俩——少壮不努力啊!”
陆行宽哑然失笑,又被栀栀骗住了。
眼神往旁边一转,看到一家口穿着亲子装从身边路过,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栀栀,景鸿的婚礼,你穿什么衣服啊?”
时间还早着,宋知栀暂时没想到这个,陆行宽猛地一问,她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说:“我有一条浅紫色的裙子,我就穿那个吧。”
“浅紫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那件?”
宋知栀点点头,就那件,简简单单的,一点都不抢眼,刚好适合。
陆行宽点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看了一眼,才抬眸说道:“下周要升温,周六都快30c了,那件裙子太厚了,估计穿不了。”
宋知栀愣了一下,“突然升这么高?”她也看了一眼天气预报,喃喃道:“好像没有什么薄衣服啊。”去年这个季节,穿的什么衣服啊?完全没有印象了。
陆行宽指了指不远处的商场,“要不,下午正好有空,去买点衣服?”
“也好。”宋知栀说着,牵起陆行宽的手,兴奋地说:“走,买衣服去咯!”
转了一圈,宋知栀挑了一件淡蓝色的小裙子,简单又有质感,穿起来很舒服,也不喧宾夺主。
准备去结账的时候,陆行宽勾了勾宋知栀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男装区的模特,问:“栀栀,那件衣服我穿合适吗?”
宋知栀看了一眼,嘴角顿时翘了起来,那件衣服的颜色,跟她选的裙子,颜色一模一样。
拐弯抹角这么久,原来是想跟我穿情侣装啊!
宋知栀眼里闪过一丝调皮,晃了晃他的胳膊,小声说:“那件衣服太花哨了,不适合你。”然后笑眯眯地注视着陆行宽。
“那、那……”陆行宽想的借口被打回来了,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坚持,“我还是想要那件。”
逗老实人,挺有意思的。但宋知栀自认为是个厚道人,她带着陆行宽边走边看,帮他挑了一件衣服,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
陆行宽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这件衬衫,跟栀栀的淡蓝色裙子颜色一样,甚至胸口的地方,有一朵一模一样的刺绣玫瑰。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情侣装。
他的嘴微微抿了起来,久违地带上了一丝腼腆,笑着说:“我喜欢这件。”
是!你能不喜欢么!你拉我进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宋知栀在心里偷偷地乐。
陆行宽手速快,直接拿着两人的衣服,一溜烟去结账了,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周五的晚上,就是婚礼的前一天,按照西茗的规矩,这一天,嫡亲的亲朋要先去吃一顿晚饭,意思也是提前看看情况,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宋知栀一下班,就赶紧开车往小姨家去,一进门,陆行宽已经到了,正挽着袖子,在往阳台搬酒。
看着陆行宽满头大汗,她忍不住偷偷抽了几张纸巾,跑到阳台,避开大家的视线,轻轻给他擦了擦汗。
客厅里哄堂大笑,宋知栀看过去,脸顿时红了。客厅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俩,差点忘了这个玻璃透明得很,尤其是办喜事,小姨今天擦得特别干净。
都是看着宋知栀长大的,什么时候见过她脸皮这么薄啊!大家又绷不住笑出来。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赵景鸿就带着宋知栀和陆行宽提前去布置婚房,才把他们解救出来。
赵景鸿的新房是季婉兰早早买好的,就在他们家楼下,离的很近,但是又有自己私人的空间。
宋知栀都有些心动,偷偷看了一眼陆行宽,恰好被抓住了视线。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陆行宽捏了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去捉摸捉摸,在咱家楼下买一套房。”
宋知栀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心里暗想,有选择的话,大概天底下,就没有多少愿意跟公婆住一起的儿媳妇吧!
陆行宽笑着看她。
“宽哥,栀栀姐,适可而止吧!”那边赵景鸿抱着一个纸箱,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快来帮帮我呀!”
陆行宽接过来,翻了一下,“这都是什么东西?”好复杂,根本看不懂是干嘛的。
“我老婆买的,她说按照这个图纸布置就可以,反正,我是没有看懂的。”赵景鸿抽出一张图纸,满脸期待地看着宋知栀,“栀栀姐,靠你了!”
宋知栀看了一眼,好看确实是好看,但是还蛮复杂的。她环顾了一下房间,睁大了眼睛问道:“就我们个人?”这么复杂的布置,又是剪纸又是气球的,个人熬个大夜也做不完啊!
赵景鸿摇了摇头,“不止不止,我的伴郎团正在赶过来,他们会来帮忙的。”
话音刚落,赵景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到啦?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接你们。”赵景鸿边说边出门。
宋知栀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图纸,片刻后,将图纸叠起来,放进纸箱里。
陆行宽忍不住问:“记住了?”
“嗯。”宋知栀点了点头,“我们把气球都拿出来吧,等下让景鸿带着他朋友打。”
陆行宽自然听宋知栀的指挥,将东西一一归置好。
于是,赵景鸿带着个室友上来的时候,整个客厅已经被占满了,很明显地分成了个工作区域,大家各司其职就可以了。
“栀栀姐,你就是我的救星!”赵景鸿大呼小叫的,然后给个室友介绍,“这是我表姐,你们叫栀栀姐就可以了,这个是我表哥,喊宽哥。”
个室友都还腼腼腆腆的,乖乖地跟着他喊人。
宋知栀干脆安排他们四个人去打气球了,毕竟,气球真的超多。
“那宽哥呢?”赵景鸿非常不懂事地问了一句。
“宽哥跟我去布置拉花。”
赵景鸿指着一个带着黑框眼睛的男孩问道:“拉花这个活细致,要不让高高跟你一起去?他是我们寝室最细心的……”
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陆行宽的死亡凝视。
赵景鸿一个激灵,拉住了兴致勃勃的高高,怂巴巴地说道:“还是算了吧,宽哥人高,你去吧你去吧!”
宋知栀领头,陆行宽抱着拉花跟在后面,一起进卧室布置了。
高高一边打着气球,一边小小声地问:“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是把姐姐介绍给我呢,怎么突然改口了?”
一旁的石头笑了一声,“你是没看到,刚刚宽哥的表情,差点把景鸿给吃了。”
“这么护着妹妹啊。”高高叹口气,才笑着说:“那我偷偷地去接触。”
“不是!”赵景鸿愣了一下,赶紧解释,“他们俩是情侣,你可别!”
“卧槽!”个室友异口同声。
震惊个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赵景鸿一脸的嫌弃。
高高说:“你狗胆怎么这么大,差点害死朕!”
石头瞄了一眼房间,笑着点点头,“挺般配的。”
灰灰反应比较慢,摸了摸脑袋,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震惊,“你们家,还挺开明的么!”
开明?他们十来岁,谈个恋爱也不至于说开明不开明的吧!
灰灰这个脑回路,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倒是石头反应过来了,一把捂住灰灰的嘴,“别胡说。”
赵景鸿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气道:“不是,栀栀姐是我姨妈家的,宽哥是我大姑家的,不是亲戚。”
“哦哦!我就说嘛!”灰灰眯着眼睛回道。
四个男孩一闹起来,根本就顾及不到声音,宋知栀和陆行宽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对视一眼,悄声笑起来。年轻的小孩们,还怪好玩的。
笑过了,宋知栀就要催进度了,她喊了一声,“气球打了几个啦?我们现在需要6个。”
客厅里的打气声猛地急促起来,混乱中传来一句,“马上马上,很快就好!”
确实很快!
婚房布置起来,花了个小时。
赵景鸿和室友们手都酸死了,羡慕地看着扶着宋知栀的陆行宽——这种关系户,真让人羡慕!
宋知栀拍了拍手,“结束!”离远一点看,端端正正的,跟图纸一模一样,欢呼道:“完美!”
陆行宽忍不住笑出来,摸了摸她的头。
宋知栀转头看向赵景鸿四人。
他们齐刷刷竖起大拇指,诚心夸赞道:“厉害!”
宋知栀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非要一句夸奖,轻声问:“累不累?”
累啊!手都快断了!
“那我给你们扎一针吧?”宋知栀掏出一根银针,笑眯眯地看向他们。
一缕寒光闪过,他们四个人突然抖了一下。
赵景鸿猛然反应过来,我跟着抖什么!栀栀姐的医术我还不知道吗?他马上伸出手,看着宋知栀果断地把针扎了进去。
“舒服!”赵景鸿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之前酸酸的感觉了。”
你是托吗?
个室友怀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赵景鸿眼神真挚,相信我,是真的舒服!
高高伸出了手,紧张地看着针扎下去。拔出来之后,他感受了一下,“确实感觉舒服了好多。”
听到这话,石头和灰灰顿时争先恐后地涌上来,“栀栀姐,先给我扎!”
就你们俩,还抢个什么劲!
宋知栀扎完那俩,转向陆行宽,挑挑眉问道:“宽哥要扎一下吗?”
“嗯。”陆行宽伸出手,别人都有,我也要有!
宋知栀犹豫了一下,才往下扎。
“栀栀姐,你怎么双标啊!刚刚给我扎的时候,看都没看一下,给宽哥扎针就这么小心!”赵景鸿不满地嘟嘟囔囔。
宋知栀瞥了他一眼,“有意见啊?”
对!就是有意见!
“憋着!”宋知栀凉凉地说。
陆行宽跟着一个冷眼看过来,赵景鸿忍不住立正站好,狗腿地回了一句,“好嘞!”
转头一看,个室友站得比他还笔挺。
宽哥,吓唬小孩了!
宋知栀刚把针抽出来,陆行宽就牵住了她的手,对赵景鸿说:“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开车过来。”
两人从新房出来,陆行宽轻轻揉着她的手腕,“累吗?要不要找人帮你扎一扎?”
宋知栀站定脚步,笑眯眯地看着他,借着楼道的亮光,一针扎进了自己的穴位,果断又迅速。
陆行宽“嘶”了一声,皱着眉看着,满脸心疼。
宋知栀忍不住笑出来,“干嘛这个表情,一点都不疼,刚刚不是给你扎过嘛!”
哦!对!不疼的。
“忍不住。”
知道你不疼,但是心疼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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