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宽平日里难窥见情绪的双眼,此刻满是火热,唬了宋知栀一跳,连忙躲开他的视线,完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一眼就察觉到了宋知栀逃避的眼神,陆行宽不敢贸然挺进,只在顷刻之间,眼里的情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成了寻常温柔的模样。
他越是收敛,越是让宋知栀心里不安。
在她看来,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话虽然糙得很,但意思却也最准确,不声不响的,才是最令人害怕的。若情绪能轻易掩藏,那陆行宽绝对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也许只差一滴水,便能引起狂风骤雨。
至于那风暴是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自己心里清楚,也都知道对方心里清楚。
陆行宽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宋知栀一把捂住了嘴。
他就闭上了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了。
车窗外,不时有车呼啸而过,带起的震动,将两人的心都震得七上八下的。
片刻之后,宋知栀松开了手,抿着唇,打岔道:“还不走吗?再晚一点,说不定晚饭都赶不上了。”
陆行宽勾起唇,露出笑意,轻声说了一句:“不会让你吃不上饭的。”
晚饭自然是能赶上的。
两人抵达北滨的时候,时间有些尴尬,下午的3点多钟,吃午饭太晚,吃晚饭太早,宋知栀都准备吃点零食糊弄过去,等晚上再去吃点好吃的。
饿着肚子哪行!
“还是吃点东西吧。”陆行宽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下高速之后,在路过的第一条街停下车,跟宋知栀说:“宝宝,看看想吃什么?”
宋知栀跟着下车,仰头看了看,这一排都是小饭馆。她看到了一个眼熟的招牌,笑着指给陆行宽看,“我知道这家面馆,是来北滨旅游必吃的店,听说他们家的油泼面特别好吃。”
之前做过的攻略还是有用的!
既然要吃,那就不能敷衍了,起码要找家好吃的店。
陆行宽从来也不挑,跟着进去。
两人各自点了面,宋知栀坐在桌上,闲着也没事,将酒店的地址先发给了陆行宽,“酒店我已经订好了,等下你直接往这里开就行。”
陆行宽看了看,酒店的位置挺好的,离婚宴的酒店不远,离高速口也不是特别远。
他也没多想,也没多问,自然而然地以为宋知栀定的是两间房。
等真到了酒店,陆行宽被宋知栀打发着在一旁看行李,她拿着两人的身份证去验证,他也没多想,乖乖地等在原地。
房卡宋知栀拿着了,陆行宽也没多问。
打开了门,陆行宽拎着行李进去,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间里四处查看,从房间到卫生间,通通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摄像头,才走过来,想跟宋知栀拿自己房间的房卡。
却见宋知栀已经打开了他的包,将他随身的超大保温水杯拿了出来,陆行宽不解,“宝宝渴了吗?水喝完了,我拿水壶烧一点吧。”栀栀大概是经期刚过,这几天还是比较喜欢喝温热的水。
宋知栀犹豫了一下,“算了,酒店的水壶,还是别用了。”听过太多酒店水壶乱用的事迹,她几乎失去了信任,就算是高档酒店,也不敢用。
“好。”陆行宽点点头,“我刚刚看到1楼大堂有饮水房,我去接点热水。”
那倒是可以!
宋知栀心安理得地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那我收拾收拾东西,等你上来。”
陆行宽就雷厉风行地拿着水杯下去了,完全没有被宋知栀指使的感觉,反而开心得很,栀栀愿意让他照顾,他骄傲着呢。脚步轻快,心里却暗暗想着,栀栀肯定不会用陈弘志的杯子,还有霍千山,栀栀肯定不会指使他打水的,上次坐在一起聊天,都是栀栀给他倒茶比较多,从小一起长大,亲近是亲近,但是没有我这么亲昵吧!
他心里千回百转,甚至连陈弘志都拉出来哼了一下。却没想到房间里的宋知栀,也忙到飞起。
她说收拾行李,不是收拾自己的,或者说,不只是收拾自己的。
先把自己婚宴那天要穿的裙子挂起来,不能放皱了。其他东西一一规整好,行李箱还是习惯性摊开在小桌上,她看着箱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合起来,就那样摊着吧。
反正最羞耻的东西都看过了,无所谓了。
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她就把陆行宽的东西收拾收拾。除了婚宴的衣服,是问过她之后指定的情侣装,其他衣服都是他自己收拾的。
整齐,非常整齐,但就是非常简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两人的行李大小差别如此之大。
假期要在外面住五天,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宋知栀带了5套衣服出来,还带了两件小开衫,以防突然降温,可以有衣服增减,睡衣也带了两套,轮换着穿,压箱底的还有一件带着点小心思的泳衣。这么多衣服,就已经快将行李箱挤得一丝空间都不剩了。
但是一看陆行宽的衣服,简直只能用简陋形容,除了一套情侣装,他还装了两条裤子,两件t恤,一件薄薄的风衣外套,还有一套睡衣和一个大裤衩。宋知栀甚至怀疑,如果两个人洗完澡之后不见面,陆行宽大概是不会穿睡衣的。
她的泳衣是以防万一的,陆行宽的睡衣大概也是吧!
宋知栀想着想着,忍不住乐了,将他的衣服也一件件挂好。
挂好了,她稍微站远了一点,看着衣柜里泾渭分明的男装和女装,宋知栀忍不住又走上前,将陆行宽的衣服尽量跟她的搭配起来。
明天准备穿浅黄色的裙子,她拨弄着陆行宽的衣服,挑出一件黑色t恤,左胸口处有一行小小的黄色文字,勉强能搭配上。
就按这样搭配着!
两人的衣服彻底混在了一起,宋知栀终于觉得顺眼了些。
陆行宽打完了水,推开虚掩着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开着的衣柜,愣在了原地。
宋知栀背对着他,并没有察觉他进来了,还在碎碎念,“搭配起来就好看多了,我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搭配小天才……”
陆行宽回身,将门关上了,轻轻地将水杯放在桌上,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到宋知栀身边。
宋知栀才察觉到他进来了,脸有些红,陆行宽没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住在一间房的事情,但是现在被他看到衣服放在了一起,应该就能知道了吧!
她偷眼打量着陆行宽。
却见他走到了窗边,按了一下电动按钮,窗帘在她眼前慢慢合上。
然后看着他转身,慢腾腾地走向她。
眼神好危险,好像要把我吃进去一样!
宋知栀忍不住想后退,却压制住了这种想法,定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陆行宽。
陆行宽走过来,轻轻地关上了衣柜门,看了宋知栀一眼。
宋知栀刚想解释一句。
“砰!”
她被一股大力按在了衣柜门上,狂风骤雨一般的吻向她袭来,落在唇角,落在脸颊,落在耳后,落在颈窝,落在每一个觊觎已久的地方。
“唔……唔……”她抑制不住地发出娇柔的声音。
思绪不由得飞远,她看过那种片子,总以为那种声音,是演员演出来的,现在耳边充斥着自己的声音时,脸先是红透了,待察觉到陆行宽听到声音愈发兴奋时,才觉出极致的害羞。
她咬着唇,拼尽全力想要抑制这种声响。
陆行宽察觉到她在克制,大概是害羞了,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轻声劝慰道:“宝贝,不要咬自己,没事,只有我听得见。”
因为你听得见,这才是最大的关键啊!
宋知栀很快就失去了这种坚守,因为她城池失守,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哪里还记得声音不声音的。
脖子以下的部分,陆行宽不敢碰,亲了亲她圆润的肩头,才将宋知栀抵在衣柜上,靠在她肩头,大口地喘着气。
宋知栀的呼吸也急促极了,她感觉自己大脑缺氧了。学中医的时候,从来没想到专业知识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真是羞愧啊。
两人抱在一起,静静地平复着呼吸,却只听见了房间里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宋知栀甚至都无法分辨,响彻耳边的,到底是陆行宽的呼吸声,还是自己的。
她的视线不由得往后移,看到不远处的床,然后又看到了床头柜。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摆台,下半部分放着几盒避孕套,上面是一张单页,大概是单卖的,字体有些大,因而她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字:【水润螺纹套套——12元/只】。
宋知栀心里乱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酒店可比我师兄那里实在一些,套套没有那么贵,要是用的话,好像有点划算哎!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她本来就已红透的耳朵,血色愈加鲜艳了。
陆行宽靠在她耳边,看着她的耳垂红得仿佛在滴血,圆圆的,又肉嘟嘟的,看起来可口极了。他忍不住轻轻啄了一口,却刺激得宋知栀浑身一颤,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哼。
陆行宽觉得有趣,用唇齿细细嘬着她的耳垂。
力度很小,但是心里却痒得发慌,宋知栀浑身一软,差点跌在了地上。
陆行宽赶紧搂住她。
见栀栀有些站不稳了,他赶紧将宋知栀抱起来,横放在床上。
宋知栀眼圈微微发红,他小心翼翼地仔细分辨了一番,似乎不是气愤,也不是哭泣,倒像是……
情!动!了!
心里的烈火瞬间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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