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的吸引力……吸引力……吸引力……”陆行宽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恍惚间,听到了一声声巨响的心跳声。
宋知栀见他似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回回神呀!”这种情况下,你晾着我,我很尴尬的知道吗?
陆行宽终于回过神来,顶着一张大红脸,张了好几次嘴,才艰难地问出口:“宝宝愿意?”
“嗯。”宋知栀认真地看着他回答。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在她心里,男欢女爱,本来就很正常,遇到了爱的人,有点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陆行宽眼睛一亮,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为了掩饰,慢慢摩挲着手上的东西,一看才发现是套套盒子,连忙停下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敢看向宋知栀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在那之前,可以给我十分钟陈述人生规划吗?”
宋知栀愣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因为要负责,所以要沟通人生规划。
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又酸酸软软的。
陆行宽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老实人”!
她微微勾起唇角,反问了一句:“你未来的规划里有我吗?”
“有!”没有栀栀的人生规划,就是他以前想的那种,捧着一个铁饭碗,日子好也行,坏也可以过。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在进入事实婚姻之前,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向栀栀汇报人生的规划。
“有!那就够了。”宋知栀对着陆行宽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可是我连这十分钟都不愿意浪费哎……啊……”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扑倒在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上,男人掌心的薄茧在肌肤上烙下灼热的温度。她轻哼一声,理智逐渐崩塌,灯光变得昏黄,澎湃春潮涌动。
宋知栀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体力与陆行宽还是有壁的,前面她还能配合着享受着,到后面,就只能任他摆布了,连记忆都有些模糊。
……
床上只有一个人影,她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似乎是睡懵了,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理智回笼。脸上一点一点染上红霞,她闭了闭眼睛,偷偷往下挪去,躲进被子里。
“嘶!”
疼疼疼!
一动之下,浑身就像被车轮碾过一般,酸软无力,过程中有多快乐,事后就有多难受。她不敢再动,乖乖地躺平。
陆行宽拿着打包的粥回来,就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小包,宋知栀像只小乌龟一样钻在里面。
怎么又躲被子里去了?
他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走过去,轻轻帮宋知栀掀开一点被子,透透气,却猝不及防与宋知栀四目相对。
“宝宝,你醒啦?”他的语气里仿佛都要滴出水来,微微低下头,一口亲在宋知栀的额头上。
宋知栀有些害羞,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陆行宽轻声问:“我买了粥回来,要不要先吃点再睡?”
宋知栀嘟起嘴,委屈地撒娇:“我腰好疼。”
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丝使用过度的沙哑,陆行宽瞬间想起昨晚的疯狂,脸刹那间红了起来,他自知理亏,小声道:“我帮你揉一揉。”抱着宋知栀坐起来,垫着小枕头靠在床头,他慢慢地给栀栀揉着腰。
指尖的温度,让宋知栀回想起暗夜的颤抖,她不自在地转过头,仿佛没仔细看过这个房间一样,慢慢地打量着,就是不看陆行宽的脸。
突然间,她目光一顿,盯在了床头柜上的套套盒子,此时已空空如也,一个没剩。
那可是五个装的啊!
宋知栀震惊地看向陆行宽,她到后来迷迷糊糊的,只记得一直在颠簸之中,还真不知道五个全用完了。
陆行宽不知道她怎么了,眼神里满是疑惑。
宋知栀指了指盒子,“全用完了?”
“嗯!”陆行宽脸上顿时得意。
她谴责地看向陆行宽,一朝开荤,真是令人害怕!
陆行宽以为按得不太舒服,笑着问:“不舒服吗?”
啊?
舒服……倒是挺舒服的!
算了,大发慈悲地原谅他了。
宋知栀红着脸想。
陆行宽不知道她心里在胡思乱想,估摸着粥的温度差不多了,就停下了手,问:“好点了么?先把粥喝了吧,等下凉了。”
“你怎么知道要买粥啊?”宋知栀斜了他一眼。
陆行宽此刻脑瓜倒是转得快,急声解释:“宝宝,我在手机上搜的,是别人说的。”
“好吧!”宋知栀点点头,下床洗漱。
陆行宽紧紧地跟着她,帮她把牙膏挤好,还不肯出去,从身后搂着她的腰,静静地等着。
宋知栀看着镜子里两个紧紧相贴的人影,脸上都忍不住发热。何止陆行宽粘人,她也想粘着不分开呢!
见宋知栀在镜子里看他,陆行宽勾着唇角对她笑,灿烂得仿佛吃下了九个太阳,看得她眼热。
“今天是个晴天吗?”
“是呢,大晴天!”
晴天好啊,路好走。
但是显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吃过早中饭就出发了,结果一上高速,就堵住了。不过即使速度慢,也还是在动。
陆行宽倒是不着急,可以跟栀栀多相处一会儿,他求之不得。
宋知栀就更不着急了,反正她不负责开车,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吃点零食,舒舒坦坦的。只不过,阳光暖暖和和的,照得人犯困,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底泛出泪光。
陆行宽注意到了,就说:“宝宝,困了就先睡会儿,估计会堵挺久的。”
宋知栀摇摇头,并不是很想睡觉,“对了,你不是说,有人生计划要跟我说吗?”正好在车上无事,可以说一说。
陆行宽的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方向盘,才说:“我想把工作辞了。”
宋知栀的瞌睡瞬间被赶跑了,见陆行宽一脸认真,甚至有几分紧张,她笑着说道:“宝宝,你知道现在事业单位多少人想考吗?”
陆行宽点了点头,“知道。”没有做好准备,他不会贸然提出这个想法。
宋知栀忍不住笑了。
陆行宽才反应过来刚刚不是问句,而是纯粹的调侃。
宋知栀倒也不觉得事业单位是什么铁饭碗,不想干了,那当然是有原因的,她就问:“为什么突然想离职啊?”
陆行宽叹了口气,说起了别的,“我昨天下午跟战友们出去,他们有些人……境遇不是特别好,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宋知栀不确定地问:“你这个想法,是昨天晚上临时想的?”一般来说,谋定而后动,陆行宽不是个冲动的人,怎么想法来得这么突然!
陆行宽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没有说清楚,“不是,我早前就有这个想法。一是,我觉得这个工作不适合我,二是,我不想只拿这点死工资。”毕竟他要承担家庭的责任,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工作,他以前能接受,有了栀栀之后,却觉得没意思透了。
此外,还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理由,是他被霍千山刺激到了。栀栀觉得两人关系清白,是因为她真的没有想法,但是霍千山心里可不一定清白,他若是没点想法,怎么可能将小时候的戏言当真,取了千栀阁这个名字。陆行宽也知道,自己努力一辈子,财富都可能比不上他,但是不努力怎么行呢!
宋知栀听到他说的理由,却大大地松了口气,昨天的聚会只是一个导火索啊,这倒是合理了。她问:“那你想好要去做什么了吗?”
“想开个安保公司,优先考虑招收退伍军人。”陆行宽眼睛里亮晶晶的,显然早已考虑清楚了。
倒是合适!
宋知栀笑着说:“不要急,慢慢来。起步的时候难,你也可以吃吃软饭呀!”她指了指自己,暗示软饭在我这里。
陆行宽被她逗笑了,“好,吃!”他能明白栀栀话里的鼓励。
宋知栀继续说:“那你记得也招一些女性安保,说不定我们到时候还能有合作。”
陆行宽反应很快,立马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你想做的那件事,也开始了?”
“嗯呢!”宋知栀笑眯眯地说:“我和茜玮她们几个人,准备开一家女性中医院,现在资金基本已经到位了,其他的慢慢来。”
“女性医院?”
“对!医生、病人、工作人员全部都是女性,还会有一些针对女性的公益性项目。”宋知栀有条不紊地说起医院的规划,双眼满是光芒,她是真的想做什么,也确实在做的。
如果不是在开车,陆行宽真的很想抱抱她,栀栀便是如此,永远心怀善念。他心里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定下心来。
两人在路上耗了7个小时,终于艰难地回到了西茗市。虽然舍不得,但也得先送宋知栀回家。
出去一趟,宋知栀的行李箱重了一些,她还买了一些纪念品回来,陆行宽帮着她搬回了家。然后一转头,跟她说:“可以陪我去办点事吗?”
啊?哦!
这么客气,那就去吧!
宋知栀任由他牵着,上电梯,看他摁下了12楼。
就在自己家楼下这层楼办事?
她没说话,但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一出电梯,就看到陆行宽掏出一把钥匙,拧开了1201的大门。
宋知栀惊讶地看着他,“你买的?”
“是,之前不是跟你说,要在咱家楼下买一套嘛!”
可是,我以为你说的是你家楼下。
宋知栀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陆行宽推了进去,房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大概是有人做投资的,连装修都没有,完完全全的毛坯房。
陆行宽轻声说:“本来准备等装修好了再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等不及了。”
宋知栀转过身,怔怔地望向他。
“栀栀,我这一辈子,想要的不多,你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他顿了一下,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我嘴笨,没有情趣,不懂眼色,但是,我想跟你结婚。”
宋知栀看着他紧张得鼻尖都冒汗了,说话好似也前言不搭后语了,心里越发软软的。陆行宽身上,总带着一种笨拙的真诚,让她觉得可爱极了。
一走神,就忘记回答他了。
“栀栀,你愿意嫁给我吗?”
陆行宽的声音在颤抖。
宋知栀莞尔一笑,“你的戒指呢?”
哪有人求婚不拿戒指的呀!
“啊?”陆行宽脸上表情一呆,才想起来戒指忘拿出来了,着急忙慌地从身上掏出一枚银色戒指。
哇哦!这次不是黄金的哎!
实用主义的陆行宽终于也有浪漫之心了。
宋知栀伸出手,笑眯眯地看着他。
陆行宽定了定神,才把戒指戴到宋知栀手上,然后忍不住俯下身子,轻轻亲了一口。
宋知栀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问:“你的那枚呢?”
陆行宽一愣,掏出来给她。
宋知栀温柔地给他戴好,然后搂着他的脖子,轻轻碰着他的鼻尖,轻笑一声,“戴上了,就不许取下来了哦!”
“嗯!这辈子都不取。”陆行宽乖乖地应承。
“噗嗤!”宋知栀笑出声来,“不娶呀!那我不嫁!”
陆行宽用自己发懵的脑袋想了3秒,才明白这个谐音梗的可恶之处,狠狠地亲上去。
片刻之后,宋知栀双腿发软,被陆行宽搂在怀里,随口问了一句,“你哪来的钱买房子啊?”
陆行宽点了点她的鼻尖,看着她对眼,才笑着回答:“我这些年的工资,一直在做投资,得到的收益还不错。”
还不错?宽哥谦虚了!
西茗虽说不是什么一线大城市,但也好歹是个省会,这一套房也要200来万呢!更何况还是全款买的。
宋知栀没掩饰心底的惊讶,睁大眼睛问道:“收益不错,是有多不错啊?”
陆行宽握着宋知栀的手,解开手机,打开银行app,展示给宋知栀看,一边解释道:“还有一些钱,入股在几个战友遗孀的生意上了,每个月也有一些收益进来,不过不多。”
宋知栀看着上面的数字,愣了半晌,才看着陆行宽,一脸兴奋地说了一句:“宝宝,让我吃软饭吧!”
小财迷的样儿,逗得陆行宽直笑,连声应道:“好!好!”
宋知栀蓦地想起,初见面时,小姨介绍的是:陆行宽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哪能积攒出这么多家底!!!
她摸了摸下巴,心里怀疑,我不会从一开始,就被骗了吧?
还没想出答案,陆行宽的吻便落了下来。
落日余晖里,两道身影交织,影子逐渐拉长,经年轮转,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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