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后,宋知栀偷偷揪了揪陆行宽的耳朵,“别这么跟人家说话,让人误会。”
陆行宽哼哧了一声,一脸为难的样子,说:“我说的是实话,确实着急呀!我都好几天没跟宝宝一起睡觉了。”
宋知栀像被烫到了一样收回手,满脸复杂地看着他,“你也就跟我睡了夜而已,以前不都是自己睡的么!”
陆行宽嘟嘟囔囔的,“那不一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宋知栀心里想笑,两人关系突飞猛进之后,陆行宽好像放飞自我了,不只脸皮变厚了,甚至有时候还挺肉麻的!不过,宋知栀也很爱听这些话就是了。即便想笑,也要强忍着,免得他太害羞,以后都不好意思说这些真心话了。
陆行宽不知道她在乱想,还兴致勃勃地跟宋知栀介绍第二家酒店,简直像个腼腆却又要称职的销售。
宋知栀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解得还挺全面,她笑着说:“你都说了,等下销售跟我们说什么呀?”
陆行宽摸了摸头,实在是有些兴奋,一想到要在这些地方跟栀栀结婚,就抑制不住地想很多很多,一幕幕仿佛在眼前,不过,他心想,真正办婚礼的时候,应该比想象中还要美好吧!
第二家酒店,两人一看就很喜欢,里面最大的宴会厅,阔朗得很,而且有两层,正前方有一个超大的纯白色楼梯。
既然喜欢,时间也合适,两人也没有多犹豫,直接定下了。
他们两人做决定是真的很快,宋知栀不是很挑,陆行宽都听栀栀的,就这样有商有量的,很快就将婚庆也定了下来。
解决了这些大事情,其他的就都可以慢慢来了。
不过,陆行宽还有一件大事要做——提亲。
虽然栀栀家并不讲究这些,但是陆行宽却觉得,他想要光明正大地娶回宋知栀,该走的流程,他还是需要走的。
他也没跟父母商量,自己一个人上的门。
宋知栀一打开门,眼睛都直了。
好家伙!
陆行宽西装革履的,穿得特别正式,手上拎着不少东西,她接过一半东西来,看了一眼,是两提好酒和两盒茶叶,看着不起眼,实际上价值可不低。
另一只手不知道拎的什么,两个大袋子,陆行宽随手不离身,进来之后,他将其中一个给了季婉芳,另一个才给到宋知栀手上。
季婉芳还楞了一下,笑着说:“还有我的呢?”她拿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居然是金饰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五件金饰,全是花开富贵样式的,很适合季婉芳这个年纪的人。
陆行宽认真地说:“我也不知道买什么给您,给栀栀买金饰的时候,觉得这个很合适您,就买了。”
他说的是实话,季婉芳看得出来,可是这样实诚的孩子,还真是可人疼!
再看宋知栀那边的盒子,一打开,就是差不多同款的礼盒,只是金饰的样式不同,更年轻态一些,适合宋知栀。不过他也知道,宋知栀为了行医方便,身上一般不会佩戴饰物的,所以他可着重的买,份量实在得很。
季婉芳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美滋滋地说:“没想到栀栀结婚,我还能收到五金呢,我当年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个待遇。”
宋文清在旁边撇了撇嘴,当年结婚我也倾尽所有了,不比这小子差吧。不过,他看着两盒茶叶,爱不释手,他也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点茶。陆行宽这茶叶也不知道从哪里捉摸来的,就连栀栀干爹那里都没有这样的好货呢!
陆行宽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交给宋知栀,说:“栀栀,我的身家都在里面了,密码你知道的。”
密码……
宋知栀突然脸红红,密码她确实知道,是两个人那个什么的日子。陆行宽跟她说这个密码的时候,虽然脸上一本正经的,但她打心里觉得有点涩涩。
现在当着父母的面说这个,还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她偷偷地瞅着陆行宽的神色,见他一本正经地对她笑,一脸温柔的样子,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就能这么厚脸皮呢!
季婉芳和宋文清不知道那么多内情,心里确实挺高兴的,小陆这孩子真是实诚,拿了不少东西,居然还把银行卡都给宋知栀了,算是为了娶老婆,花空了心思。
季婉芳心里满意,嘴上却难免要客气两句,“小陆,钱你先自己收着吧,等你们结婚之后,你想要给栀栀管,再给她。”
“阿姨,没关系的,我相信栀栀!”陆行宽义正言辞地说。
宋知栀也不客气,笑着说:“妈,你放心吧,我又不会卷着他的钱跑了,我还等着他给我赚更多的钱呢。”
宋文清一下就笑了,戏谑地看向季婉芳,【这可跟你当年说的一模一样!】
季婉芳悄悄戳了一下宋文清的腰,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她确实是在婚前就掌管了宋文清的财产。
他们提亲的流程,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一家四口一起吃了顿饭,这就成了。
陆行宽走后,季婉芳还给宋知栀传授经验:“你手里拿着小陆的钱,你每个月还是多给他一些花用,别让他手头太紧。”
宋知栀点点头,虚心学习母亲大人的御夫之术。
另一边,陆行宽也跟父母通电话说了一下这件事。陆国安夫妻俩才知道,这么点时间,他就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
赵水英还说呢,“你怎么不叫我们一起去,自己一个人多失礼啊!”
“栀栀那边不讲究这些礼节,免得折腾你们了。”陆行宽是这样说的,其实心里想的是:如果当时叫你们去了,你们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把钱都给栀栀么?你们一变了脸色,我这婚事也玄了。还是先斩后奏比较靠谱!
陆国安和赵水英两个人,其实没有太大的毛病,就是有点小市民思想,说好听点是精打细算,不好听的就是自私。陆行宽很清楚这一点,他知道说了也没用,以前是不爱说,现在学会糊弄了,就像栀栀说的,只要让父母觉得安心就好。
他当兵的时候也时不时地打电话回家,回来之后就少一些了,总觉得没什么话可讲,一般都是父母找他。但是现在,可能是因为每天跟栀栀汇报行程,嘴皮子好像更利索了一些,能跟父母都聊聊了。
陆国安夫妻俩自然是感受到了儿子的变化,这是一种很积极的状态,他们心里欢喜。不过他们不会觉得跟宋知栀有什么关系,只以为是工作给他带来的。
于是,当陆行宽跟他们提到准备离职的时候,引起了他们两人的强烈反对。
“你这个工作,多稳定啊!辞掉干什么,辞掉了你能出去做什么?”赵水英嘴里像连珠炮一样,心里还想着:这不会是宋知栀指使的吧,陆行宽以前可乖了。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铁饭碗你不端好,人家想考进去,找关系都没办法,你当了这么多年兵,才给你分配的,为什么要辞掉呢?”
“现在哪里有什么铁饭碗。”陆行宽反驳道:“妈,我是个男人,想多赚点钱养家,以后才敢早点要孩子,才养得起孩子啊。”
孩子!
赵水英一下就哑声了,这可戳到了她的死穴。从陆行宽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开始,她就开始盼着孙子,这都十年了!
陆国安沉声说:“孩子怎么养都能长大,你现在的工作也能养。”
是,孩子怎么养都能长大。
陆行宽多想问一句:“养成像我这样的孩子,有什么好的。”
父母一心一意在赚钱,学校组织的家长会从来没去过一次,他以前想,大概是自己成绩没有达到父母的要求,长大了才发现,他们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才会每一次都忘记。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截然不同的环境里成长,不要长成我这个样子,照着栀栀的样子长大吧!
但是这句话太伤人了,他忍着没说,只解释道:“你们放心吧,即使我不行,栀栀赚的钱都够我们俩花的了。”
赵水英:“……”
陆国安:“……”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不是吃软饭嘛!住老丈人的房子,吃老丈人家的饭,还要用老婆赚的钱,以前怎么没发现我们儿子这么会算计啊!
也行吧!
陆行宽知道他们会这么想,现在完全摸透了父母的想法,按着他们的意思,说他们想听的话就好了。反正自己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呗,一点都没有影响。
跟自己的父母能忽悠,因为他们不懂,偏还喜欢瞎指挥。但是,跟宋知栀的爸妈,倒是能说几句实话。
果然,季婉芳和宋文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季婉芳还说:“现在体制内也不好干哦,我有个同学的儿子,考公务员去了一个偏远的县城,离家可远了,现在听说每个月只发点基本工资,要不是家里补贴,估计很难过日子。你有想法,就大胆去干。”她又看向宋知栀,“对小陆是这样,对你也是,你要是有创业的想法,家里都会支持你的。”
宋知栀点头,随口一提,“我正在创办一个女性中医院,已经在推进了。”
季婉芳颔首,意思是知道了,这就行了。
宋文清倒是瞥了宋知栀一眼,提醒她:【跟你大伯说了吗?】
大伯是宋知栀的师父,几乎是半个父亲,她自然是要讲的,她笑眯眯地说说:“我想等做出点成绩了,再跟大伯说。”医院都还没开起来,就去跟大伯说一句,也是怪羞愧的。
【你心里有打算就好。】宋文清也不多说,栀栀一向有主见,尊重孩子就好了。
谈完了工作的事,陆行宽又说婚房家具的事,“我准备买成品的家具,这样的话,以后想换,也可以直接换了。”主要是全屋定制的话,耗时又耗力,碰到不靠谱的公司,工期就更难说了。
还是那句话,陆行宽急呀!
季婉芳非常懂,直接给了他一个电话,“这是一个朋友,他家开的家具店很大,你们有空就去逛逛,质量还是有保证的。”
陆行宽也是这个意思,还是丈母娘人脉广啊!
宋知栀就看着他笑,现在说话学会拐弯了,不过还是有点硬梆梆地,需要慢慢调.教,反正挺有意思的。
陆行宽摸摸她的脑袋,笑着问:“傻笑什么呢?”
傻笑?我那是傻笑吗?
明明笑得可甜了好吧!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眼里装的是个什么?
“我眼里装的栀栀啊!”
宋知栀捂住胸口。
不行,甜到发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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