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大佬,咱不离婚了(穿书) > 94. 画展 打我屁股,占我便宜,还想我算了……
    周六下午,郑殊就陪俞茴雅去了诊所,经过复查,主治医生笑道:“您最近的心情一直很不错。”


    俞茴雅点头,“是的,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没什么遗憾。”


    “那真是恭喜您了,俞女士,我觉得接下来您可以三个月之后再来复检,慢慢地将期限延长,最终从我的名单中消失。”


    “您似乎看起来有点遗憾。”俞茴雅笑道。


    “不,我在为您高兴。对了,药还在吃吗?”


    俞茴雅说:“按照您的嘱咐,我已经停药两个月了,只有感到不舒服的时候才服用,但次数很少,大概……5次,有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情低落,其实我知道只是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


    主治医生笑了,“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时不时的郁闷和忧虑,比如我,不开心的时候想必比您还多一些,这并非是什么问题,俞女士,恭喜您,您恢复得非常好,可以彻底停药了。”


    “谢谢……待会儿我要去看画展,希望我能克服过去的恐惧,重新面对我的爱好。”


    “以您现在的状况完全能够尽情欣赏艺术的美丽,若是可以,我希望有这个荣幸能够分享到您喜欢的画作。”


    “当然可以。”


    俞茴雅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温柔优雅,郑殊知道就知道复检的结果非常理想。


    “下一次预约,得个月后了。”


    “真是一个好消息,为了庆祝您的健康,女士,能请您一起去看画展吗?”郑殊抬起了胳膊,递过去。


    俞茴雅轻轻挽住,“我的荣幸。”


    莫沁跟她的朋友们第一次办画展,又有郑殊推荐的负责人帮忙打理,声势弄得很大,到处都是她的宣传,烧钱烧得明明白白。


    小姑娘虽然嘴上说着不稀罕那些看在莫家的名头上来画展的大师人物,但真见到了人,瞧脸上的兴奋劲还是很激动的。


    艺术绘画这行业就是这样,不单单需要真材实料,更需要人脉铺就,画得好的人千千万,为何唯独你被另眼相中?这种需要一定审美和理解的领域,前辈领路和推荐至关重要。


    俞茴雅虽然对抽象画派并不深入研究,但相比起郑殊这类的小白就有见底得多。


    她真的有太多年没走进这样的艺术殿堂,越来越富有现代化气息的装饰,让她既觉得新奇又熟悉,当然最吸引她的还是墙上那一副一副装在精致画框的作品,以至于都忘了来之前忐忑的心情。


    每一幅画她都看得很仔细,有时候还拉着郑殊为他讲解一下流派和用笔,色彩和表现形式。


    耐心地,细致地,欢快地,连走路都轻巧了许多。


    莫林百无聊赖地跟郑殊碰头,忍不住问:“这位就是你婆婆?”


    郑殊拿起手机偷偷拍照,不高兴地纠正道:“丈母娘。”


    莫林嗤笑了一声,对郑殊的嘴硬表示鄙视,“就你那小媳妇样,还丈母娘……唔……”


    他被郑殊不客气地用手肘锤了一下,顿时捂着胸口改口,“行吧,丈母娘就丈母娘,这位也懂画画?”


    “那是,她还是我妈的得意门生呢!”郑殊自豪道。


    秦老师虽然逝世多年,不过她在绘画界的名望依旧非常的响亮,跟着一起来招待的莫沁很快抛弃了这两个没有艺术细胞的哥哥,跟俞茴雅交流起来,看彼此脸上的笑容,显然非常愉快而且投机。


    甚至,她还邀请俞茴雅去楼上看藏品。


    投资部总监正在董事长办公室跟老板商量事儿,突然,俞斯年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而且持续不断,不是电话也不是视频,而是消息,一条接一条。


    他下意识地停止说话,因为距离有点远,他看不清是谁发过来的信息,但是俞斯年拿起来看了一眼后,就再也没放下。


    朱总远远地望着,似乎是一些照片。


    俞斯年用手指按住屏幕缓缓放大,高清的摄像头将女人脸上的惊喜,以及目光中的灼热拍得一清二楚。


    他怔了怔,手指划动,立刻翻到了下一张,只见各个角度,不一样的背景画作,唯独不变的是母亲发自内心的钟爱。


    还有一个视频,是俞茴雅跟一位漂亮的姑娘就着一幅彩条勾勒的画在讨论,周围聚集了几位旁观者。


    郑殊显然非常清楚俞斯年想看什么,所以他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将俞茴雅的神色给全部拍了下来。


    没有久远的歇斯底里,没有惊恐的怯意,眼底甚至没有一丝抗拒,柔和坚定的目光,带着无限的包容在倾听,在交流,在鼓励,鼓励对方似乎也在鼓励自己。


    青春的岁月从母亲的身上悄然离开,俞斯年一直以为俞茴雅最好的状态就是能离开疗养院,安静恬然又悠闲地坐在客厅里看书,或者在花园里释然地晒着太阳享受下午茶……不被精神疾病所困扰,不被噩梦所缠绕,然后日月交替,慢慢走向垂暮。


    太多年了,自那张舞者的画之后,俞斯年再也没见到俞茴雅这样热切而投入的神情,这比那天大雪的傍晚,在玻璃上即兴用手指画的人物更让他心灵震动。


    不过是一次画展而已……


    郑殊:[咱妈居然封笔了二十六年,实在太可惜了,绘画界失去了一位艺术家啊!]


    看着郑殊最后的一句感慨,一股酸涩直冲俞斯年的鼻腔,他不得不重重地皱起眉才能抑制住这种太过浓烈的情绪。


    其实她也是有梦想的,她不过才五十多岁,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依旧属于年富力强的时候,多少人放弃按部就班的工作,重新创业追逐自我?


    为什么俞茴雅不可以?


    俞斯年笑了笑,带着难以言喻的含义。


    而此刻站在办公桌后面的朱总,偷偷瞄着顶头上司,心中咋舌。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老板的脸色那么沉重?


    那眉毛都快打结了,谁招惹了他们冷酷无情的大总裁?


    “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来找你。”过了一会儿,俞斯年说。


    “好的。”朱总点头,但他总觉得这声音有点奇怪,鼻音过重了些,像是……


    朱总忽然意识到什么,正要仔细看,却见俞斯年摘下眼镜,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向办公室后的洗手间,很快传来水流声。


    朱总轻轻带上门走出了办公室,无声地虚了一口气,惊奇地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这周六,除了高层加班以外,普通员工并不在工位上,所以当艾玛端着咖啡正要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时,却被朱总一把拉了回来。


    “老朱,干嘛呢,小心给我洒了。”


    “先别进去。”朱总朝她使了使眼色。


    艾玛见此,不由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感觉俞董情绪不对。”


    艾玛满脸问号。


    朱总点点头,再多也不敢说了,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艾玛端着咖啡,一时间犹豫着到底是进还是不进,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就听到俞斯年说:“进来。”


    她推开门,将咖啡放在俞斯年的桌上,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发现虽然老板依旧跟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但是脸颊周围的头发依旧带着湿漉,这是刚洗过脸的痕迹。


    “艾玛。”


    “俞董。”


    “你帮我订一套绘画用具。”


    艾玛一愣,“绘画?”


    俞斯年抬起头看她,颔首:“要专业的油画用具,包括颜料画布画笔,都买齐全了。”


    艾玛点了点头,“好的,您什么时候需要?”


    “今天晚上。”


    艾玛暗暗吸了一口气,这么赶的吗?现在已经下午3点了,然而更令她震惊的是,哪怕是镜片挡着,也依旧无法遮挡俞斯年微红的眼睛。


    她忍不住问道:“俞董,能冒昧地问一下,您这是要送给谁吗?”


    俞斯年微微一笑,“我妈。”那笑容难得的豁然带光。


    艾玛心中一动,“明白了,我立刻去办。”


    跟在俞斯年身边3年,她虽然不清楚老板最深的秘密,但隐约知道俞斯年的过去有些令他们母子不好的回忆,而此刻,她忽然觉得这些阴霾散了。


    “另外,我在考虑一份礼物。”


    莫沁的画廊所展示的画中,有一部分作品是能买走的。


    当然,大家也非常给面子,离开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带走了一两幅。


    “妈,你有喜欢的吗?”郑殊问,空手而归不是他郑少的风格,再没欣赏的眼光,也得花点钱支持一下。


    “伯母喜欢哪一幅,我直接送。”谁也无法抵挡温柔优雅的夫人,更何况还有一同的爱好,莫沁已经跟俞茴雅约定,下周请她来家里看藏品。


    俞茴雅虽然大方温柔,对收藏的要求却很高,她觉得若不是心头好,就算带回去也只能沦落在仓库里积灰,他人费尽心思创作的作品,这又何必呢?


    然而拒绝又不太好,于是目光在画廊中的小画作中仔细找寻,可以带一幅小一点的回去,放在房间里当装饰画也不错。


    终于她从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幅,“我能带走它吗?”


    这并非是挂在墙上的,而是搁置在地上,似乎作替换用,为了不被磕坏,四周还包了角。


    莫沁看到这幅画,微微一愣,“您喜欢这幅?”


    “可以吗?”这幅画整体色调偏暗,跟莫沁和她伙伴们的风格不太一样,似乎更尖锐一点。


    那些黑色的线条缠绕在空中像一片乌云,又好似一只无形的手,伸向地上唯一鲜红的一笔,看着非常压抑,仿佛有一种心脏被遏制的感觉。


    然而再仔细看,地上灰黑褐土中又点缀着绿意,那是很朝气富有生命力的绿,沁着嫩黄,宛如枝头的芽,直接让整幅画从绝望的窒息中挣扎出来。


    俞茴雅原本只是粗粗一瞥,现在越看越喜欢,觉得这幅画于她的心境非常契合。


    莫沁跟伙伴们互相看了一眼,说:“您的眼光真的非常独特,这不是我们画的,而是一位老师画的。”


    “这样呀……”俞茴雅微微有些遗憾,正要放回去,莫沁却说:“如果您喜欢,可以将它带走。”


    俞茴雅迟疑道:“可不是你们老师的作品吗?”一般这么说,便是只用来欣赏,不出手的意思。


    “没有关系,秦先生说在谁手里无所谓,有人喜欢就行。说实话,这幅画我们也很喜欢,但是跟我们的风格太过迥异,所以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埋没了可惜,挂上去又显得突兀,所以我们才放在角落里,若是有人喜欢的话,将它带走就再好不过了。”


    “妈,那就拿走吧。”郑殊劝道。


    俞茴雅没再推辞,“好,那就不客气了。”


    俞斯年回家的时候,艾玛订下的油画套装已经送到了。


    郑殊正跟秦伯一起拆装,见男人走进来,他朝俞斯年眨了下眼睛道:“动作还挺快的。”


    “我想送已经很久了。”曾经在俞茴雅情绪稍微稳定的时候,俞斯年也送过画具,但很可惜,最后的下场总是被毁在垃圾堆里。


    而现在,他看着笑眯眯的母亲,心情跟着愉悦起来,趁着没人关注,对着郑殊低头就是偷亲一口。


    郑殊蓦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而俞斯年已经人模人样地站直了身体,只是没人注意的手指依旧带着小心思,轻轻地勾缠了他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俞茴雅身边,陪着母亲说话。


    郑殊摸了摸嘴巴,心里吐槽了一声装相,对秦伯说:“楼最东边的那个游戏室原本是我妈的画室,回头稍微改一改,重新装修给妈当画室用吧。”


    秦伯答应了,“好的,明天就让设计师过来瞧瞧。”


    俞茴雅哭笑不得,“我只不过去参观了一次画展,你们就得搞出这么大阵势吗?”


    “这阵势还叫大啊,不就改造一间屋子买点工具嘛,都是小意思。妈以后要是当了画家,我得举办得比今天更隆重。”郑殊说着,忽然记起来,“除了这房子里挂的以外,我妈其实还留下不少画,就放在储藏室里,妈,要不您帮着照看一下,这些我们都不懂,每次都得定期请专业人士过来也挺麻烦的,是吧,秦伯?”


    秦伯点头,“是的,有些画保存得不够好,会有损伤,也需要专门请人修复,都是夫人留下的得意之作,二十多年了,就怕有不小心弄坏,我们也难以察觉。”


    “那未免太可惜了。”俞茴雅说。


    “所以就辛苦妈一下。”郑殊笑眯眯地把这项工作交给了她。


    秦伯附和,“俞女士一定没有问题的。”


    俞茴雅看着郑殊,又望向秦伯,最终目光落在淡笑不语的俞斯年身上,“你们就这么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妈,您可是我妈的得意门生!”


    这句话听着有点古怪,俞斯年忍不住看了郑殊一眼,后者琢磨了一下,也瞧了过去,视线一碰撞,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所谓盛情难却,俞茴雅的心跃跃欲试,但脸上却带着忐忑,“那我就先试试吧。”


    晚上吃完了饭,俞斯年牵着郑殊的手在花园里散步。


    天气虽然还没有大幅度变暖,郑殊依旧披着宽松的羽绒服,但早春的梅花已经开放了,樱花含苞枝头,差一个契机就能一夜绽放,冬日的萧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


    “这段时间实在抽不出空来陪你,抱歉。”俞斯年说。


    “说得好像你以前就有时间陪我似的。”郑殊斜眼看他,“放心吧,俞董,我要是想你了,会以大股东的身份莅临你的办公室,监督你的。”


    俞斯年回想之前这位陪他加班的日子,忽然疑惑道:“阿殊,最近你好像不怎么去公司了。”连午饭也是送得有这一顿没下一顿的。


    除了每天定时嘱咐他吃饭以外,人出现在公司的频率春节前跟春节后的反差过于巨大,连总裁办的小姑娘,还有来办公室汇报的高层领导都会闲聊一句,郑少是不是很久没来了。


    当然还有吐槽一声,俞董是不是失宠了。


    俞斯年忙得昏天暗地倒没在意,这会儿想起来,他不禁停下脚步,颇有深意地看着郑殊,“那花瓶空了很久,我是不是该收起来?”


    男人的口吻淡淡地仿佛在谈论着天气,但是目光中的意思却明确地写着:你的热情呢?


    郑殊扯了扯嘴角,长叹一声,以渣男的口吻说:“人都有惰性的,以前是没追到手,那肯定得殷勤点,不然怎么骗到你?现在嘛……”他将男人从头打量一番,用手指戳了戳俞斯年的胸膛,“你现在里里外外都已经是我的了,当然可以偷懒一下啦,要知道每天去公司很累的,斯年哥,你得体谅体谅我。”


    他顺手折了一枝梅花,送给了俞斯年。


    俞斯年简直要被郑殊这敷衍的态度给气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哎,干嘛你,少对师叔动手动脚,没规没矩。”郑殊躲了一下。


    “师叔?”


    “难道不是吗?我现在才发现你一直在占我便宜,你妈是我妈的学生,按辈分来说,你不得叫我一声小师叔?亏我以前还喊过你爸爸!”


    郑殊下巴一抬,眼尾一勾,跟个大公鸡似的翘起尾巴,整个人都嚣张起来,一副随时随地准备上房揭瓦的模样。


    这要是不镇压一下,回头能踩在脑袋上蹦迪,俞斯年说:“你过来,我喊给你听。”


    “这么爽快?”郑殊狐疑道。


    “要不要听?”


    “听听听,快喊,以后对你师叔好一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以下犯上,明白吗?”郑殊颠颠地跑了过去,把耳朵凑过去。


    然而下一秒……


    “啊……俞斯年,你干嘛!”他直接双脚腾空,被人抄着膝盖给扛了起来放肩上,俞斯年气定神闲地推了一把眼镜,对着那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警告道:“老实点,不然就真以下犯上了。”


    郑殊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汗毛呲溜一下,求饶:“放我下来!”


    “还闹不闹?”


    郑殊趴在俞斯年的肩膀上,滴溜溜地转眼珠子。


    男人的声音上扬,“嗯?”


    “不闹了,小心让别人看到,我倒没什么,俞总您英明神武的形象可就毁了。”


    俞斯年也就偶尔开个玩笑,老古板就算闹情趣也在屋子里关起门来,的确没在这种开阔的花园里试过。


    他也就吓唬吓唬郑殊,治一治这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后者安分后就将人放了下来。


    俞斯年见人老实,就说:“行了,回去吧。”他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然而刚转身……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大力,只见郑殊一个猛虎扑羊,一把扑到他的背上,双腿一夹,双臂一缠,就挂在了俞斯年的背上。


    俞斯年眉头一皱,警告道:“阿殊!”


    “打我屁股,占我便宜,还想我算了?你想得美!”郑殊跟个树袋熊一样搂紧俞斯年的脖子,一副打死也不下来的气势,凶巴巴道,“快,罚你把我背回去,否则我就跟妈告状,你欺负我!”


    俞斯年嗤了一声。


    郑殊又道:“看来你是想分房睡了!”


    俞斯年:“……”


    “嗯?”小样,还治不了你?


    俞斯年深深一叹,认命地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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