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堂的客卿先生的名号在璃月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身姿颀长容貌俊美,见多识广对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见解,若是有什么地方疑惑不清的,去寻那往生堂的客卿先生保准没错!
而且钟离先生性情稳重,年龄也算不得大,任谁也能说得上一句龙章凤姿,霞月风姿,甚至还获得了岩神的注视,得到了一枚帝君钦赐的神之眼!
想来帝君也是对钟离先生十分满意欣赏的,若是家中有女儿的人家,心中属意的女婿人选保准有钟离先生的一席之地。
而以钟离先生这样的条件,在婚恋市场上也是最为优质的那一批。
只可惜钟离先生虽然名义上只是往生堂的一位客卿,但却是贵气十足,稳重却又暗藏着疏远之意,导致并无人将结亲一事联想到钟离先生身上来。
但事情总有例外,即使是只可远观的客卿先生,也仍旧有人大着胆子想要上门提亲。
然而众人并不知晓钟离先生的家在何处,只知对方目前住在往生堂中,便遣了随从与媒人前往往生堂,想要试试能否与钟离先生结为秦晋之好,并请求胡桃堂主来试探一下钟离先生的口风。
但麻烦的是,近日乃是帝君的送仙典仪,结亲一事便不太好商议,因此那户人家也只是派人上门提前说了一说,希望等这段时日过去了之后便亲自上门与钟离先生商议,看看钟离先生意下如何。
胡桃满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事情就是如此啦,那人在请仙典仪前一日就来往生堂了,只是当日客卿不在,第二日又出了帝君仙逝这等要事,又遣人来说要推移些时日。”
胡堂主摇头晃脑道:“诶呀,只可惜近日发生的事情有点多,都忙得本堂主昏头昏脑的,客卿又与我告假,所以才一直都没能想得起来要告诉客卿,这才拖延到了今日。”
在线吃瓜的微生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戳了戳陷入沉思的钟离先生,语气揶揄:“钟离,恭喜啊,竟然有人愿意赶着上来给你送摩拉养你呢!”
钟离先生面不改色的屈指弹了弹史莱姆,淡定道:“哦?钟某身无长物,怕是要让人失望,堂主应当是替钟某婉拒了吧?”
胡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客卿啊——本堂主快要养不起你了啊!本堂主也想帮你婉拒,可是那人说知晓钟离先生平日里花销甚大,但他们家大业大,并不在意客卿的这一点小小的花销,甚至还愿意将客卿欠的摩拉全部还清呢!这是何等的诚意啊!”
被钟离抱着的小金团子笑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在盘子里扭来扭去的果冻,迎来了钟离先生无奈的一瞥。
但就是这不带有任何负面情绪无奈的一眼,却让微生放肆的笑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委委屈屈地往里缩了点,还挤了不明所以的花花一下,惹得甜甜花也委委屈屈的给主人挪了点位置。
行叭,不笑就不笑。
胡桃绕着钟离转了两圈,将提亲人家的消息叭叭叭的说了一堆,弯着眼睛顽皮道:“怎么样啊?客卿先生可有意结下这一门亲事?”
钟离自然是不可能与何人结下一门亲事的,他认真了神色,郑重道:“还请胡堂主转告对方,钟某并无娶亲之意,还望对方寻得一知心良人,白首不相移,莫要在钟某身上蹉跎。”
这便已是钟离能诉诸于口的、最好的祝福。
少女轻哼了一声:“本堂主就知道客卿会是这种回答了!但客卿先生想要让本堂主跑腿一趟,是不是得要付出点什么诚意啊!”
很好,现在的问题回到了钟离记在往生堂名下支出的账单上来了。
自觉是个好眷属的微生看在钟离没有什么多余摩拉的份上,忍痛从洞天里掏出了许多的摩拉,就当是偿还钟离先生的欠债了。
毕竟要是他们动作慢了,万一耽误人家姑娘错过知心人怎么办?
一边掏摩拉的同时,微生心底也泪流满面。呜呜呜,他好不容易攒的摩拉又少了一部分!
一只小金团留下了面条宽泪,决定要找个副业来赚摩拉养活钟离这只吞金兽,但具体要找个什么副业来赚取摩拉,微生目前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可怜他现在竟然只能坐吃山空!
但胡桃却是灵动地笑了起来:“客卿在往生堂,自然要由往生堂来负责客卿的一部分开销,所以本堂主不收摩拉,只是想借微生来帮帮本堂主的忙而已!”
微生:“......”突然有一种分外不妙的预感。
仙人五感通明,对未来的预感往往都是仙人感知到的冥冥中未来的警示,一旦这种预感出现,仙人们便会警惕起来。
钟离沉吟道:“堂主是为何意?”
少女歪了歪脑袋,梅花眼瞳中满是活泼戏谑的意味,环着双臂重重点头道:“自然是想要让微生帮本堂主一起招揽顾客啦!”
钟离先生觉得此事大概可行,默默将目光放在了金色史莱姆的身上,岁月积淀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迎来一道极为专注目光的微生:“......”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过,儿砸犯了错,总归还是要爹爹来承担的。
微生自觉身上责任重大,用一种尤为慈爱的目光瞅着自家龙龙儿砸,甚至还挺了挺胸脯,好似胸前有着什么庄重严肃的东西在闪烁着一般。
别怕,阿爹宠你!
俊美的钟离先生就连拧起眉来也有其特有的气质,用璃月子民最常说的一句话来形容,便是发觉家里孩子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甚至要骑到一家之主的头顶上来耀武扬威。
但钟离先生脾气极好,也并非是会随意打孩子的人,于是他将小金团放在了胡堂主的手心里,凝重道:“堂主便将微生带走吧,只是他性情顽皮孩童心性,还望不会耽误了堂主的大事。”
微生觉得钟离这句话说得非常有问题,什么叫做他性情顽皮会耽误胡桃的大事?
他正准备蹦跶出来和钟离辩解一番,却见钟离面不改色的拎走了他的可爱花花,并且将他先前掏出来的摩拉袋子一整袋拿走。
“你这花,便由我暂为照顾吧。”
说罢,客卿先生在微生眼里便是堪称冷酷无情的走了,宛如将叛逆糟心孩子交给亲戚照顾便浑身轻松地离开、去享受个人生活的老父亲。
小金团瞪大了眼睛:“我的摩拉!!!”
胡桃眼疾手快抓住了要蹦出来的微生,愉快笑道:“终于又抓到你了,我们来好好准备准备,等到送仙典仪之后就开始招揽顾客吧!”
被抓包的微生瞅了瞅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身躯,望天长叹。
一生养了两只崽,就属摩拉克斯最糟心!呜呜呜,魈,快来救我于水火之中吧!
驻守在荻花洲的少年仙人并不知晓微生此刻是如何的挣扎于水火之中,他正处于两位姐姐的纠缠之中,约着他在送仙典仪的当天去璃月港游玩。
少年仙人实在被纠缠得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
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并未如请仙典仪一般横生枝节,而是在安静肃穆沉重又怀念的氛围中过去了。
璃月港的人们纷纷齐聚玉京台,为岩王帝君献上纪念的礼物,还有不少的外国人也前往此处观看百闻难得一见的送仙典仪,也幸亏玉京台的面积够大,又有千岩军镇守,才没能出现什么踩踏的意外。
但前来送别岩王帝君的并不只有璃月百姓,仙人们纷纷化作人形,或是隐藏在人群中,或是使上仙法停留在霓裳花与琉璃百合盛开的草地里,静静地看着往生堂的客卿先生为仙逝的帝君举行送仙典仪。
一处假山后,五位夜叉站在青翠草丛中,观看了送仙典仪之后,伐难疑惑问道:“为何帝君要亲自主持送仙典仪?”
双手抱枪的魈眉眼淡然:“许是代表着神治时代的结束吧。”
浮舍拍了拍弟妹们的肩膀,朗笑道:“好了,帝君和旅行者看起来有话要说,我们也就不要打扰帝君了,帝君可是说这两日我们可以尽情游玩呢!”
应达期待地点了点头:“璃月港的街头有许多好吃的呢!我们也去尝尝!”
应达与伐难拉着幼弟,吆喝着两位兄长离开玉京台,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夜叉们今日也褪去戎装换上璃月街头常见的常服。
弥怒万般期待地将自己给兄弟姐妹们做的衣服取了出来,将他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过这个漂亮也仅限于妹妹们和幼弟,浮舍与他自己身形都要魁梧高大一些。
只是浮舍的四只手始终引人注目,被弟妹们取笑之后也只能用仙法掩饰一二。
而另一处,衣袂翩翩的留云等仙人也化作许久不用的人形,遥遥望着一起离开往集市上走的夜叉们。
几位深居不出的仙人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削月筑阳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去集市上看一看?”
留云转过头,轻哼一声:“要去你们去,本仙要去看看申鹤如何了。”
削月筑阳和理水叠山的人形也有风雅如山水一般的男子,两人对视一眼,在留云去找她的徒弟之后,目标一致地找了个人问询茶楼在何处。
与帝君相处久了,大多数仙人都染上了时不时饮上一杯茶的习惯,削月筑阳与理水叠山自然也并不例外,径直往推荐的三碗不过岗走去。
虽然岩王帝君已经仙逝,但在七星的说服下,璃月的人们还是过着自己原本的生活,因为若是帝君还在的话,也必然不想看到他们沉浸在悲伤之中。
更甚者,璃月港的街头巷尾还举行了一些活动,作为送别帝君的仪式纪念。
因此,两人仙人刚刚在三碗不过岗坐下不久,优异的五感便听见了绯云坡那边传来的喧闹声。
“往生堂促销——”
“阿巴阿巴——”
两位仙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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