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给公子政淤青的嘴角涂抹上清凉止痛消炎的药膏,说他:“你这样三天两头的受伤,也不怕你母亲担心?&34;这小孩脸上远看白白嫩嫩的,但离的近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脸上肤色暗淡处很多,眼角和嘴角尤其多,这些都是以前受伤还没代谢完留下的痕迹,一看就是常年打架打出来的。
公子政一边嘶嘶的吸气,一边无所谓道:“邯郸的小孩子就没有不会打架的,我要是不会打架才奇怪呢,只要我打嬴了,母亲就不会担心的。&34;
秦鱼:&34;你经常嬴?&34;
公子政得意道:“那当然,先生给我挑的侍儿,都是特别会打架的好手,将来一定能当将军。”
秦鱼心道,你那四个侍儿,能不能当将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他们四个与你一起长大,赵高还能
不能成为你的第一宠,可就要两说了。
这几年,秦鱼不止一次想过自己的未来,也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要不要做大王?但每次自问的结果,都是他不想做王。
如果他自己不想做王,那么,他就扶植一个自己喜欢的王吧,相比于太子柱其他的儿子,秦鱼更倾向于异人。
不是因为异人与他的关系比与太子柱的其他儿子更好,而是异人他,寿数不长。
作为友人来说,友人寿数不长,可真是一个太糟糕的消息,他会提醒异人注意自己的身体,但能不能与天争命,也只能看异人自己,这一次,他不会再多做什么。
如果是太子柱的其他儿子上位,在不能确定他们能活多久的情况下,以及,未来可以想见的权势压制和无休止的猜忌,秦鱼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废黜君王,然后扶植一个傀儡少主即位的事来。
毕竟,他跟太子柱的那些儿子们,可没有多大的交情,更不想屈居于庸人之下,折损自身。
如果是异人即位就好多了。
如果异人即位之后,他身体很好,作为支持他上位的第一人,秦鱼觉着,异人应该是有那个心胸,与他一起治理秦国的,如果异人没有那个心胸,非要鸟尽弓藏,那就说明秦鱼投资失败了,换个投资对象,也就是一个心念间的事情。
如果异人的身体不好,他这个好友就可以当仁不让的辅政,甚至代为主政。如果异人熬不过去,最终还是死了,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
扶植政儿即位,等他加冠成年,再将政事慢慢的交给他,这样经过十几年的权利过度,他也能放心的游历天下,再也不用过问秦国这一摊子事了。
他不想做秦王是真的,但他不想做王,并不代表他不要掌握权力,在这个战乱的时代,不能掌握权利,那就是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其他人手中,只有被欺压被杀戮的份。
秦鱼想活着,还想和自己的亲人们自由自在的活着,所以,他必须掌握权力。公子政问道:&34;安平君,你才是美人楼真正的主人,是吗?&34;秦鱼不答反笑问道:“怎么,你终于承认我的身份了?”
公子政哼哼:“方才先生都与我说了,他是您的人,向先生这样厉害的人都要听你的吩咐,可见你跟母亲都没骗我,你真的是秦国的安平君,也是,也是……&34;
&34;也是什么?&34;
公子政大声道:&34;也是我的叔祖,行了吧?&34;秦鱼哈哈乐道:“哎,乖孙。”
公子政小小翻了个白眼,以表示自己的不屑:&34;幼稚。&34;秦鱼呵呵:&34;是你聪明的太不像话了。&34;
公子政继续哼哼:“当然了,先生一直都夸我很聪明的哼哼哼。”秦鱼暗了,不哭不闹的小孩子就是好玩,聪明的小孩更好玩哈哈。
秦鱼跟他道:&34;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底细,那你应当知道,你既是秦国的公子,就有义务维护这座楼的安定与财富,你不会将这个大机密给漏出去的,对吗?&34;
小孩子藏不住话,更喜欢炫耀自己所知道的别人不知道的,秦鱼怕这孩子得意忘形,无意中将美人楼的秘密给泄露了。
公子政郑重点头,承诺道:&34;你放心吧,我不会将这个大秘密泄露出去的。&34;
秦鱼:“我相信你,公子政。”
公子政猛然接收了这样一个重担,自觉肩膀都沉重了许多,他板正了神色,一字一句清晰道:“安平君,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秦鱼满意轻笑:&34;好。为了奖励你能担当责任,你可以点你最喜欢的吃食。&34;
公子政眼睛一亮,高兴道:“我点一瓮百果罐头,一大瓮的那一种,现开盖的。”
百果罐头,就是一大瓮
里有至少三种不同的水果的那种大罐头。至于里面会不会有自己喜欢的,有几种自己喜欢的水果,全凭运气,吃的就是一个开盲瓮的刺激。
秦鱼笑道:&34;好,来人,上一瓮百果罐头。&34;
等大肚瓮上来,秦鱼还没找到开瓮盖的工具,就见公子政从自己的小手臂里抽出了一把…五寸长小拇指粗细的小型号三棱匕首。
小匕首只有半尺长,也就成年人的手掌大小,大人觉着鸡肋,像政儿这样五六岁年纪的小孩子,却是握在手里刚刚好。
这把匕首只有在间端开了指甲盖大小的锋刃,其他地方都是匕脊,为了能不让小孩误伤自己,还特意将匕脊的棱都磨平了些,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抹杀这是一把凶器的事实。
只见小孩熟练的将匕首间端刺入瓮口与盖子的缝隙,然后匕首轻轻一翘,只听短短的一声“呲—”,盖子打开了。
公子政将匕首的间端锋刃在自己袖口上擦了擦,然后重新塞进自己手臂上绑着的暗鞘里,示意秦鱼道:“可以打开了。”
秦鱼听话的拧开盖子。罐头盖子外头是灰扑扑的铁器模样,但将盖子翻过来,露出与瓮口的接触
面,就会发现,这盖子里面是银白色,这是渡了锡涂层的缘故。
这种铁镀锡的技术,战国时候就已经有了,比如用铁铸造的兵器,一般会在兵器上渡上一层锡等稀有金属隔层,防止铁氧化腐蚀,影响兵器的使用寿命。
为了铁能不被糖浆腐蚀,制作盖口的铁皮都是一面涂抹镀层,然后用这一面制作接触面,制作罐头盖子的。
公子政吸吸鼻子,辨认道:“这是桃子的味道,这里面一定有水蜜桃。”
秦鱼也吸了吸鼻子,道:“还有葡萄和香草蜜。”
香草蜜就是菠萝,因为将菠萝切开后,虽然吃着不怎么样,但闻着实在是芬芳,洞庭当地便有了香草蜜这个名字。
公子政看着秦鱼用长柄勺给他捞果肉,挑剔道:&34;香草蜜闻着香,但吃在嘴里又酸又涩,不好吃,我不喜欢。&34;
秦鱼:“本来添加它就是为了提香气的,等以后品种改良好了,这种蜜果也会变甜的,你就先将就一下吧。&34;
公子政接过自己装着蜜桃果肉的碗,喜笑颜开道:“好,等
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多培养会种树的果农,让他们年年给我种香甜的水果吃。&34;
秦鱼笑骂:&34;真出息了啊。&34;
公子政嘿嘿笑:“你也吃,可甜了……”说罢还自己用长柄勺歪歪扭扭的给秦鱼也盛了一半勺果肉,另一半自然中途就被他又撒回瓮里去了。
秦鱼:.…我就当你孝敬我了。
秦鱼和公子政一边吃水果罐头一边说话一边观看食楼的表演。此时的娱乐活动跟后世多不胜数的种类自然是不能比,但花样和艺术性也已经很有规模了。
相比于王宫宴乐的严谨和大贵家中的糜乱,食苑这里的娱乐种类要更多一些,主打一个雅俗共赏。
热闹喧嚣的鼓乐散去之后,中央舞台上走上来两个穿长袍戴方巾拿折扇的人,他们向着四周团团一礼又相互对行一礼之后,整个食苑安静下来。
秦鱼正纳闷怎么回事呢,就突然听到有清脆的啾啾鸟鸣声传来,秦鱼四处逡巡一下,奇怪问道:&34;这里还有养鸟吗?听这声音,似乎是画眉鸟?&34;
第一声清脆的鸟叫声未歇,接着又传来一串老鹬的嘎嘎声,似是与那啾啾鸟鸣相和应。
画眉啾啾….
老鹬嘎嘎….
画眉啾啾啾……
老鹞嘎嘎嘎….
画眉啾啾啾啾啾……
老鹬嘎嘎嘎嘎嘎...
画眉啾啾啾…哟哟啾啾哟啾啾啾…
老鹬嘎嘎嘎..哇哇嘎嘎嘎哇啦嘎嘎嘎嘎..
噗啦呼啦砰通呱呱嘎嘎啾啾……
秦鱼:....
这是,两只鸟打起来了?
公子政早就笑的前仰后合抱着肚子倚在他身上哎哟哎哟打滚了。周围也响起哄笑声和喝彩声。
秦鱼探头向下去瞧,原来是刚才上台的那两个人在表演口技呢,难得一只画眉鸟是怎么和一只老鹬打起来的,看这动静,好像打的还挺激烈?
两只鸟经过激烈的鏖战之后,以两败俱伤,被新上来的另外两个老农得利结束。这两个老农,一个带斗笠挑扁担,一个抗板凳拎竹篓。
挑扁担的将扁担竖在自己身边,摘下斗
笠给自己扇风,抗板凳的也将板凳放下,自己坐在板凳上头,将盖着竹篓的草甸子掌出来,倒铺在地上,然后从竹篓里拎出一串串的红紫葡萄,一看就是珍贵的西域品种,中原这边,若是有产葡萄,那也是青色的小葡萄,酸涩难入口,不比西域来的品种,粒粒龙眼大小还饱满甘甜。
只这葡萄品相,就值得众人喝一声大彩了。扇斗笠的老农问道:&34;你这美葡萄做何价?&34;卖葡萄的老农回道:&34;百金一串。&34;
扇斗笠的老农:&34;呵,你这葡萄,真金打的吧?&34;
卖葡
萄的老农:“虽不是真金,离真金也不远了。医家有云,一粒葡萄益气血,两粒葡萄健肠胃,三粒葡萄解疲乏...&34;
扇斗笠的老农:&34;原来这葡萄,还有这么许多的益处呢?&34;
卖葡萄的老农:可不是?只是有一点你得注意喽。
扇斗笠的老农:是什么?
卖葡萄的老农:吃葡萄别吐葡萄皮儿
扇斗笠的老农:吃葡萄别吐葡萄皮儿,你这不是难为人吗?我吃葡萄偏吐葡萄皮儿
卖葡萄的老农:那你不吃葡萄不就不吐葡萄皮儿
扇斗笠的老农:我不吃葡萄也吐葡萄皮儿
卖葡萄的老农:你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
扇斗笠的老农:我不吃葡萄偏吐葡萄皮儿
卖葡萄的老农: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
扇斗笠的老农:不吃葡萄偏吐葡萄皮儿
卖葡萄的老农: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
两老农就吃葡萄要不要吐葡萄皮这个问题吵了起来,围观的众人见他们吵的不可开交更是乐的哈哈大笑,有好事者高声问道:“我说你们两个,这吃葡萄,到底要不要吐葡萄皮啊?”
这两人倏地转身一致对外,异口同声道:“不论吃不吃葡萄都别乱吐葡萄皮!”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
&34;彩!!&34;
&34;再来一个…&34;
&34;再说一个……&34;
卖葡萄的老农嘿嘿笑:&34;今日小老儿的葡萄还没卖出去呢……&a;
34;
一个公鸭嗓子喊道:&34;你那葡萄我买了,百金一串是吧?接着.…….&34;
一个锦缎袋子扔上了舞台,看那鼓鼓囊囊的分量,里面肯定不止几百金,尽够买下这个卖葡萄的老农所有葡萄了。
卖葡萄老农拾起钱袋子,也没数,直接将钱袋子塞进了自己的竹篓里,一看就是很习惯这样做生意了。
他放好钱袋之后,跟那个扇斗笠的老农又是对着周围团团一揖,然后卖葡萄的老农指着扇斗笠的老农竖在身边的扁担道:&34;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34;
&34;彩……&34;
秦鱼听着下面这两个人合作说着耳熟能详的绕口令,心间不由泛起一丝丝怀念来,只是这怀念还没待多久就散了,因为他身边有个呜里哇啦学舌的。
公子政:&34;……不吃葡萄倒套不倒陪……办单盘要绑带班担上.…&34;
秦鱼:...
&34;噗哈哈哈哈……&34;
&34;你这说的是什么啊。&34;
公子政的小肉脸都羞红了,生气道:“这很难说的,你来说,我就不信你能说的跟他们一样
好。&34;
秦鱼哈哈乐:“谁要说这个,我才不说呢。”
公子政:&34;哼,是你不会说,说出来又说不好怕人笑话你吧?&34;秦鱼:&34;谁怕人笑话?我说的可好了,不信你听…&34;
秦鱼将葡萄和扁担的两个绕口令吐字清晰流利的说了一遍,将公子政听的都傻眼了。秦鱼得意道:“我可跟你说,练好了这个,跟人吵架的时候轻易不会输的。”
公子政不信:&34;真的?&34;
秦鱼信誓旦旦:&34;当然是真的。&34;
公子政将信将疑:“那我是不是也要好好练习?”
秦鱼点头非常认真道:“当然。”
公子政:&34;那行吧……不是,我为什么要自己去跟人吵架?&34;
秦鱼:&34;噗哈哈哈哈哈……&34;
公子政:被骗了,
好气哦!
祖孙两个正闹得欢,不成想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安平君好兴致。”
秦鱼和公子政都转头去看,却见他们所在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个博带高冠的老者,老者被两个壮汉阻拦在门外,也不恼怒,反而笑眯眯的看着房间内笑闹得两人,跟个慈祥老爷爷似的。
秦鱼:赵胜怎么来了?看他这样笃定的模样,似乎是早就知道他在邯郸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公子政看看赵胜,再看看秦鱼,突然道:“平原君,你也是来用膳的吗?本公子今日有客人要招待,来日再请你宴席,给你赔礼道歉吧。&34;
然后很有范的一挥手:&34;送客!&34;
赵胜笑道:&34;公子政好气魄,不过,在下是来找安平君的,不是来找公子政的,公子政不能做安平君的主吧?&34;
公子政板起小脸:&34;这里没有安平君,您找错人了。&34;
赵胜笑问:
“安平君如何以一稚童推诿,不敢自认身份耶?”
秦鱼笑笑,道:&34;请平原君进来。&34;
秦鱼请赵胜坐下,寒暄道:“一别经年,君一向可好?”
赵胜看着眼前如朝阳、如春花一般的少年,感叹道:“我老了,即将入土,哪有什么好与不好呢?&34;&34;他是与秦王同时代的人,两人年纪相差不大,秦王还能精神抖擞的做秦国的君王,他却是一年比一年力不从心了。
而且,即便秦王现在就去了,秦国有此朝阳之子,只会更上一层,而他要是死了,赵国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敢说。他真是死都不能死安心呐。
赵胜不敢死。
秦鱼笑道:“看看我国君王,就可知道,您且活的长久着呢,何必庸人自扰。”真会说话,一句话褒扬了两个人,说秦王与赵胜一个赛一个的长寿。
但这话也是真的难听,你拿赵国的平原君与秦国的君王相比,将赵王放在何处呢?
自来王与王相比,没有听说,将君王与封君相比的?你这是贬低自家君王,还是抬高别过封君呢?
既然不是贬低自家君王,那就只能是抬高别国封君了。将别国封君抬高到与君王同等地位,安平君这是,生怕赵王不与他生嫌
隙呢。
赵胜叹道:&34;安平君有此话,莫非是深有感触,以至于有感而发?&34;
你个未加冠的小孩,被秦王发送到边疆瘴蛮之地,其中缘由,但谁不知道呢?全天下都知道这其中的齣器好吧?论嫌隙,你自己就漏洞百出,还有心思去挑拨别人家的事呢?
秦鱼笑道:“正是因为感同身受,才会佩服君能有此高寿呢。如果我将来能活到君这样的年纪,真是福禄寿俱全了。&34;
两代赵王能让你活到这个年纪,真是让人羡慕啊哈哈。
两人你来我往,说着让人听得懂又听不懂的话,要是别的小孩,早就腻烦的待不住了,偏公子政这个小孩,趴在案几上,捧着陶瓷碗一边品尝蜜桃的甘甜,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虽然他是听不懂这里面的意思啦,不过,这两人语言拉扯之间的张力产生的氛围,却让他非常着迷。
赵胜:&34;……安平君当真无所畏惧,胸怀宽大。&34;
秦鱼:“或许是因为我还没到有所畏惧的年纪?在经历如您一般的世事之后,若还能有今天的胸怀,那才算是宽大。&34;
赵胜摇头轻笑:&34;安平君之口齿,老夫早就请教过了,今日真是自取其辱了。&34;说不过你,让人讨厌的小屁孩!!
秦鱼呵呵笑,表示一下自己的谦虚,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君是如何得知我在邯郸的?”果然进
邯郸第一天就被认出来了,破绽到底在哪里,他得知道清楚了,等下一次,一定要注意不再犯。
赵胜捋捋胡须,将视线投在公子政身上。
秦鱼挑眉:“政儿?”
公子政忙否认:“跟我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先撇清了先。
赵胜道:“是家中不肖孙,受了委屈归家告状,将安平君查看公子政随身带着的玉虎说给老夫听,老夫才有所怀疑的。虽然之前已经去过公子政府邸拜访,没见到安平君,但安平君既然已经见过公子政了,只要跟着公子政,自然就能见到安平君了。&34;
所以说,他是从公子政家中出来之后,一直让人盯着公子政,看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大概就能猜出秦鱼的行踪了。
秦鱼恍然,当年他第一次来邯郸的时候,因为
一块玉虎差点与已经死去的赵太子争执起来,后来他入了赵王宫,将赵国的朝堂和百姓的矛盾给翻到明面上来,差点让赵国起民乱,想必赵国君臣都对他印象深刻,以至于他跟赵太子的那点子没有丁点浪花的争执也被人给记下了吧?
那块玉虎,自然也就进了这些人的视线了。
等到后来在赵政这里见到玉虎,他们这些人均一百个心眼子的人,自然会想出十个八个原因来强加在赵政的身上,这回这个玉虎一有异动,这些暗处的人,自然要出来试探一番了。
不过是平原君赵胜这个老狐狸,比别人更快一步罢了。
秦鱼自认已经死个明白了,他长长伸了个懒腰,将公子政吃罐头蜜桃的碗拿开,道:“小孩子吃太多糖牙里会长虫子。&34;
公子政噘嘴:“我有听先生的话早晚好好刷牙,不会长虫子的。”
秦鱼教训他:“那也不行,以后只能隔天吃一口罐头,喝一口糖水,知道吗?”公子政很不服气:&34;先生说我可以每天都吃。&34;
秦鱼:&34;不管你先生是谁,以后你要不要吃糖,吃多少糖都得我说了算…不许反驳!&34;公子政瘪嘴,哼哼唧唧。
赵胜挑眉,安平君这是,要亲自教导公子政了吗?
对素
怜做了公子政的先生这件事,赵胜是知道的。素怜作为一个韩国人,他在齐人手下做事,现在又攀上了公子政,哄的公子政任他做先生,赵胜只有佩服素怜这个人会钻营,见秦国强大,就想去攀秦国的高枝,而不会从根上怀疑他原本就是秦国人。
因为大争之世,这种到处钻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差素怜这韩国人一个。
秦鱼跟赵胜告别:&34;天有些晚了,我这就送这孩子回家,哦,我这次出来,就是随便游历一番,君无需兴师动众,以免搅的大家不得安宁。&34;
赵胜不赞同道:“如何能算是兴师动众呢?安平君来我赵国邯郸,不能大礼招待,才是我赵国君臣上下失礼。&34;
秦鱼牵起公子政的手,笑道:“只要我这个客人不觉着失礼,那就没有失礼。告辞。”
公子政乖巧的挥挥手:“平原君告辞,有空来我家玩啊。”
赵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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