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夏锁好大门,上楼进入卧室打开书桌抽屉查看季惟清工资。


    不看不知道,抽屉里面放着数不清的大团结。


    她看到了叠起来的工资条,从下面抽出来。


    季惟清,一级教授,工资327元,补贴100元。


    宋时夏默默把工资条放回原位。她的洗衣机可以不用省吃俭用了,还可以再买个缝纫机。她觉得一楼卫生间很适合放洗衣机,缝纫机可以放次卧。


    二楼卫生间不大,但是能洗漱洗澡解决三急,对她而言是意外之喜。


    隔壁次卧小孩床一左一右靠墙,窗前有张书桌。


    另一间次卧的床上、桌上、地上都是装满书的樟木箱子。


    书房她没看,免得有重要文件。


    阁楼什么都没有,空间比她想象的要大,能放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还能开天窗,她决定把这里做成秘密基地用来看书和午休。


    逛完一圈接下来生活的地方,宋时夏这才进空间查看自己的东西。


    灵泉空间面积极大,一望无际看不到头。空间有一座三层木屋,院子里有一口灵泉井,不论是直接饮用或是浇灌都能增强改善体质。


    除了灵泉井,空间还有清澈见底的湖泊,宋时夏在里面养了不少鱼虾。


    空间的田野辽阔无际什么都没种植,包括她的果园像是被人扫荡过似的。


    她种植的百亩茶叶和几十亩水果以及地里的蔬菜全都给了叫“拯救女配”的系统,据说是原身的金手指。


    她不心疼那点东西,能换来穿越时空怎么都很值。


    空间还能养飞禽走兽,动物的排泄物会自动被土壤吸收。宋时夏只养过鸭子和鸡,稍微大型的动物养了也不敢杀,就干脆没养。


    她进来是在木屋门口。院外有一条小溪,小溪上面有一座木桥,溪水只到小腿肚,石头底下能摸出来螃蟹。


    木屋一楼放着农具和工具,半面墙的货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茶具杯具和用来装茶叶的瓶瓶罐罐。


    她上一世以茶叶闻名,名气大盛后开了一家高端茶楼只接待身份贵重的客人。货架上摆着的空罐子方便随时随地送人情。


    二楼是大仓库,靠墙一整排货架上放满了容量一立方米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不同品种的茶叶,每个罐子上贴着标签区分。


    剩下三面墙和屋子中间的货架摆着相同的玻璃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果干和干货,以及种类齐全的种子,还专门配了木塞防尘防细菌。


    仓库的东西那个系统没有带走,宋时夏看着满仓库的茶叶,不知喝到猴年马月。


    空间种植和养殖流速特别快,种下去的蔬菜隔天就能成熟,水稻一周就能收获,鸭子三天就能下锅。她可以自己动手收菜,也能凭借大脑想象自动收菜。


    不过木屋里面跟空间外时间一样。


    三楼是她休息的地方,内部设施一应俱全,窗户正对着果园,视野好空气清新。


    宋时夏洗了个澡,在空间小憩后又泡了一杯茶,感觉到肚子有点饿才从躺椅起身。


    一路舟车劳顿,她懒得去食堂打饭,就从冰箱拿出来两颗鸡蛋和一把小青菜,正好试试这个年代的厨房怎么操作。


    说干就干,她带着东西从空间出来。


    外面天色彻底黑透,宋时夏摸黑打开电灯。


    碗柜的橱窗里放着碗筷碟子等餐具,桌面是瓶瓶罐罐的调味料,底下柜子放着大米。


    通过厨房能看出这人平时吃饭有多凑合,估计都是图方便在食堂解决。


    煤炉上面放着老式烧水铝壶,她不会用煤气灶,选择了土灶。


    厨房收拾的干净整洁,一看就不经常开火,灶台边上是码放整齐的木柴。


    宋时夏对土灶不陌生,她小时候住在农村,不过很多年没用过土灶有点手生。


    一碗鸡蛋面出锅,锅里还剩小半碗,她高估了自己的饭量和碗的大小。好在五月份还不是很热,吃不完明天当早饭吃。


    她刚坐下吃面,外面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她住的独栋有围墙,大门是带锁的铁门。


    季惟清没想到今天只是一个临时探讨会并不管饭。他一天滴米未进,忍着饥饿开完会议去食堂吃夜宵,半路想起来饭卡留给了家里的新婚妻子。他出门没带钱,只得改道回家。


    看到家里亮着的灯光,总算没那么饥肠辘辘。


    不知道谁家煮了面,以往不吃鸡蛋的他闻到鸡蛋面的香味被勾出了馋虫。


    季惟清关上大门,快步迈向昏黄色灯光的屋檐,原来有人等着回家是这种感觉。


    刚进客厅,宋时夏连忙站了起来。


    “你回来啦,我煮了面要吃点吗?”这是在他家,她总要做做样子客气一下。


    谁知季惟清回答:“那就麻烦你了,我在外面就闻到了面条的香味。”


    没想到勾起他食欲的鸡蛋面来自新婚妻子的手艺,他的眼光果然没错。


    宋时夏在厨房盛饭,没察觉到自己正在被默默观察。


    他的妻子有着乡下特有的健康蜜色皮肤,皮肤粗糙没有城里女孩儿白净细嫩,五官却生得明艳动人。巴掌大的小脸,柳眉又细又弯,杏眼明净清澈,鼻子小巧翘挺,唇红齿白,满大街找不到比她更好看的人。


    宋时夏把锅里剩下的面条全部盛出来,有人帮忙打扫剩饭真不错,如果不是吃不完谁会喜欢吃剩饭。


    她吃饭很快,上辈子事业繁忙让她养成了两分钟快速吃完一份米粉的习惯,后来生活水平提高了也改不掉。她知道这样吃饭对身体危害大,现在她不用工作可以借此机会慢慢调整坏习惯争取活到长命百岁。


    她吃完面坐着没有动,只有她二分之一份量的人还在慢条斯理咀嚼。


    宋时夏捧着脸观察他。


    季惟清长得好看,身形高大。看他低眉顺眼吃面真是赏心悦目,睫毛就跟小刷子似的扑闪,星眸剑眉,鼻梁挺拔,美中不足的是据说薄唇的男人会薄情。


    最好看的还要数他握着筷子的手,手指匀称修长、骨感漂亮,掌背隐约露出脉络分明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他的名字也好听,自带清静安宁的气场,似乎发生任何事都不会使他方寸大乱。


    在宋时夏心里,季惟清的脸和声音以及她不小心看到的身材全是加分项,而且还是最年轻的一级教授,未来的科研大佬。


    这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伴侣,她收回自己之前相敬如宾的想法,这么优秀的男人错过这村没这店。


    季惟清吃完最后一口面。


    宋时夏捧着脸言笑晏晏看着他,“我做饭,你洗碗,没有意见吧?”


    季惟清吃人嘴软。


    “没意见。”


    他起身收拾好两个人的碗筷去了厨房。


    见他这么配合,宋时夏去泡了一杯茶,茶叶是她空间产出来最便宜的茶。不是舍不得给他喝好茶,而是担心被季惟清尝出来。


    她是个平凡的农村姑娘,突然掏出一罐铁观音岂不是很奇怪。这种教授级别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喝过好茶。


    宋时夏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搪瓷杯,像只慵懒的布偶猫舒服地眯着眼,她对这种慢节奏的悠闲生活感到无比惬意,沙发再软一点就更好了。


    如果有人为她分担家务,就更不想出门上班了。


    季惟清把锅碗洗干净还顺带收拾了厨房和餐桌,宋时夏对他更加满意,真是个细心的男人。


    见他忙完,她连忙招呼,


    “我给你泡了热茶,是从我家里带的野山茶。”


    季惟清在她对面坐下,


    “多谢,你的厨艺不错。”


    她从小就会做饭,创业的时候练出来厨艺,每当压力大就喜欢自己做饭解压。后来她成了知名企业家,请了五个厨子在家轮流给她做饭。


    她想起来原身跟季惟清相亲时说过的话: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娶我绝对不后悔。


    宋时夏可不会那么说给自己徒增麻烦,“其实就是家常菜水准,没那么厉害。”


    季惟清觉得她妄自菲薄,这要是家常菜水平,首都遍地小饭馆该关门了。


    他捧起茶杯细细品尝,


    “茶很不错,不愧是野山茶。”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茶水入腹他久违地感受到身体轻盈。他长期伏案学习,落下不少老毛病,即便勤加锻炼作用也不大,喝完这茶似乎经络得到了舒缓。


    这时代没有电子产品,电视机也是黑白的,晚上八点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宋时夏创业后没睡过这么早,担心会失眠。


    于是她问道:“你那有小说吗?”


    季惟清沉思了好一会儿,他在努力回想:“只有原版外国名著,你能看懂吗。”


    宋时夏连忙摆手,表示她看不懂。她的人设是初中毕业的农村姑娘,会五国外语的水平不能暴露。


    季惟清见她反应窘迫,顿时感到懊悔,他问的话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


    “你先去洗澡,睡前我给你念两段外国名著,不会让你失眠。”


    他的中文名著被小妹借走一直没还回来。曾经他给小妹读过外语原文,不到三分钟她就呼呼大睡,应该能用来给小妻子助眠。


    宋时夏把自己从上到下洗的非常细致,香皂都能腌入味的程度。她下午在空间洗过一遍,不用再洗头。


    她不抗拒亲密,反而有点好奇和期待。前世母胎单身二十多年没体验过鱼水之欢,怎么会不遗憾呢。


    她洗完澡回到卧室,季惟清靠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床头柜放着台灯和他的手表。


    他听到声音抬头:“你睡哪边?”


    宋时夏鼓起的勇气顿时漏气,她抬手指向他身边空着的位置,


    “男左女右,我睡右边。”


    她这边没有床头柜,有一张书桌,桌上唯一的台灯摆在靠床的位置,明显是为她腾出来的桌子。这个书桌抽屉里放着家里所有现金和季惟清的工资条。


    季惟清没想今晚就做什么。小妻子背井离乡来到陌生城市,一路舟车劳顿该好好休息。他年长她七岁,理应体谅她,让她先适应,不急于一时。


    宋时夏的睡衣是一条到小腿肚的碎花棉布裙,衣柜里难得好看的款式。裙子很新,她猜这条裙子原身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穿一次。


    床上并排放着两张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色被子,她后知后觉想起来下午床上还是蓝色四件套,现在变成了结婚四件套,好像还是她带来的嫁妆。


    宋时夏没好意思问,她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坐下。


    季惟清手上拿着书在看,她却感到气氛暧昧。


    她的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脸不知道有没有变红,总之感觉滚烫。她在心里唾弃自己思想不纯洁,宋时夏啊宋时夏,看到鸳鸯戏水都能浮想联翩,原来色批竟是你自己。


    季惟清似乎知道她害臊,等她坐好才出声,


    “这本书叫《安娜·卡列尼娜》,是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


    随着他娓娓道来,宋时夏听得渐入佳境。只是他念一会儿就要停顿,难道是俄语不熟练?


    宋时夏不会俄语,也没看过原文,但她知道这个故事讲了一个女人出轨后卧轨自杀的故事。


    这还是她刷短视频的时候看过解说才知道,她一个大忙人哪有时间看书。学外语还是因为有一些重要的外国客户需要亲自接待,为了能跟客户交流她找了私教专门学习外语,真要算起来她文凭只有高中,后来功成名就才去考了个大学,没有体验过大学校园生活。


    季惟清念了大概十几分钟,脸色变得越来越怪,终于停下来。


    宋时夏听得津津有味,却突然结束了,


    “怎么不读了?”


    季惟清无比庆幸她不懂外语,否则以自己临时修改的语句她或许会以为他学历有水分。


    这本书应该是哪位亲朋好友所赠,倘若他提前看过就不会选这本让自己进退无路。


    季惟清合上书,“十点,该休息了。”


    宋时夏好奇的抓心挠肺,安娜和沃伦斯基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无论她怎么纠缠,求他讲完这一段再睡,季惟清都只有一个表示:时间太晚该休息了。


    宋时夏缩进被窝,只露出两只眼睛。


    季惟清关掉台灯,屋里漆黑一片。


    此时此时她脑子格外清醒,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还在想安娜,后面到底怎么了?


    季惟清同样没有睡意。他多年独居,身边突然多个人尤其不习惯,翻身的动作更让他睡不着。


    他从被窝伸出手,找到她的手握住。


    “你是不是认床?”


    宋时夏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还好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她脸红害羞。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她忍不住轻轻挠他手心。


    “好像是有点认床,越躺越精神,总是忍不住想安娜有多漂亮,她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大概因为她是现代人,道德感比较高,不太理解名著的感情观。


    季惟清的声音带着困意:“快睡吧。”这本书的内容不适合现在讲,或许他应该去图书馆借翻译版。


    宋时夏咬咬牙,做了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让我睡觉可以,你哄我睡。”


    她钻进了季惟清的被子,揪着他的睡衣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季惟清拿她毫无办法,只能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后背。


    宋时夏还想跟他聊天拉近距离,谁知眼皮就像是沾了胶水困得睁不开,等她再次睁眼已经天亮了。


    她是被季惟清起床的动作吵醒。


    “你怎么起这么早?”大学生八点才上课,大学教授都得六点起床吗?


    季惟清背对着她穿衣服,


    “我出去晨练,时间还早,你继续睡。”


    宋时夏伸手戳了戳他后腰:“那能不能麻烦你带个早饭回来?”


    季惟清扣完最后一颗扣子,转身抓住她的爪子。


    可惜他垂着眼眸,宋时夏看不到他的表情。


    “想吃什么?”


    宋时夏毫不客气:“油条豆浆,还想吃包子,要素菜馅,有粉条馅更好。”


    季惟清放下她的爪子:“嗯,等我晨练完给你带回来。”


    等他离开,宋时夏又忘了问孩子的事。


    她在梦里看到了后面的剧情。原主人前是心胸宽广的后妈,私底下对孩子格外严厉。她总是把孩子跟别人家的孩子做对比,贬低打击孩子的自信心,让几岁的孩子背负压力,导致孩子敏感自卑还患上了抑郁症。大家是很久后才发现原身真面目,那时孩子性格已经定型了。


    但是,这两个孩子真正的身份不一般,他们是季惟清大哥的“遗孤”。季大哥出任务死亡,没想到多年后再次出现,竟然是为了任务诈死。两个孩子一下从单亲家庭变成了真正的团宠,亲生父亲立下一等功,养父是教科书级别的科研大佬,姑姑是商业大佬。原身作天作地被离婚什么都没捞着,最后夹着尾巴回到村里成为全村人的嘲笑对象。


    宋时夏手上多出来一个巴掌大的镜子,她拿着镜子端详自己的脸。这么一张清纯无辜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脸也太有欺骗性了,难怪能把季惟清骗那么久,她要是男人也会被这张脸骗得腰子都不剩吧。


    虽说她本人也是这个模样,可气场不同看起来就跟两个人似的。她的风格偏向成熟,就连化妆师也都是帮她把妆容画得老气,这样跟人谈生意才不会觉得让人觉得她是初出茅庐的新人。


    不过这个小白花脸她越看越喜欢,难怪网友会把小白花长相评为初恋脸,她自己都心动。


    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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