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文舒窈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李维桢承受不住幸运水,会短暂肌无力。”系统君摇着头无奈道:“就当赎罪,好好照顾好他吧。”
肌无力,这个词,她只联想到站都站不起来,那就代表着他暂时生活不能自理?文舒窈沉下心,继续问:“那好事呢?”
“他的霉运消除了大半,而且身体康复后,那方面会更猛哦!”
“??你是这个正经系统君!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文舒窈差点就要钻进识海中跟这个不正经的系统君打一架了。
“安啦安啦,总之,这种事下不为例。”系统君咧嘴一笑,迅速闪人。
识海中安静下去,文舒窈再次看向李维桢,内心满满愧疚。她以为幸运水设定跟那些小说里写得一样,没承想会害李维桢如此,这不是她本意,她现在想到的唯一办法只有快做一些增加高额好运值的膳食补偿李维桢,并发誓百分之百加持好运给他。
不过方才系统君那句话一直不断回荡在他脑海中,她偷偷往下瞄了一眼,很快红着脸收回视线——她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可恶!
夜深,树林深处时不时传来鸟兽嘶叫声,惹得洞穴深处传来一阵骚乱,文舒窈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听声响怪吓人,她怂着脖子,慢慢往李维桢处靠拢。这时一阵风拂过,一只黑漆漆的东西从眼前飞过,一刹那,文舒窈只觉一股冷风侵上后背,令她毛骨悚然。她吓得“啊”一声,直接扑进李维桢怀里。
脸颊贴在李维桢胸膛上,听着心跳声,文舒窈这才觉得心安下来,仰头打量一阵对方那轮廓分明的脸庞,眸中愧疚持久不散,开始盘算着明日该给他准备些什么补身体。
当李维桢再次睁开眼睛时,洞穴内寂静无声,他挣扎着起身,身子却使不上劲,只见洞穴内空荡荡无一人在,失望浮上他心头,渐渐点燃他心中怒火,他眸光中荡漾着一抹嘲讽,心想他对她还是太仁慈了些。
“咔嚓。”
就在他怒不可遏时,只听洞穴外传来几声树枝折断之声,他闻声望去,只见小小身影抱着一捆树枝进来,她走走停停,坐坐歇歇,将那些树枝堆到洞穴内,再次出去抱来新的一捆……
见她来来回回忙碌,他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那抹嘲讽从眼底散去,似乎没料到她竟然没跑。
看到对方正大步朝他走来,李维桢慌忙闭上双眼,假装自己还未醒,对方扶着他将他往旁边移,耳旁传来对方吃力喘气声,李维桢不解,她想做什么?当后背贴在一片松软之上时,李维桢心中一震,大概明白她做了什么,她这是用那些树枝搭了张床给他?
“你怎么还不醒啊。”耳旁传来对方呢喃声,轻轻地,撩拨过他内心。
看来是他错怪她了,李维桢此刻内心复杂,不知该如何解答现如今这种状况,但他能清楚感觉到,当看到对方身影,他心中首先跃然而上的,是一片欢喜。
见李维桢没有转醒之相,文舒窈心内一片失落,等待他醒来的这段时间,真令她煎熬。文舒窈揉着酸涩的眼睛,起身继续往外走去,她还得出去找吃的来。
听到对方离开,李维桢再次睁开眼睛,他慢慢侧过身去,用手肘撑起身子,一声鸟鸣从他口中发出,只听“哗啦”一声,从穴口天降一位侍卫,跪在他面前,小声道:“王爷,淮大人已无碍,消息都已放出去,一切皆在王爷计划中。”
就这么撑着一会,李维桢便累得满头大汗,手一酸无力支撑,整个人摔倒下去,头狠狠撞到地上。
那侍卫见此面色一紧,匆匆上前扶过李维桢,见他阴沉着脸,担忧道:“王爷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实在不知为何会如此。”
为什么会这样,恐怕只有文大娘子知道,李维桢强装镇定连连摆手,沉着道:“给她指条路。”
“是,小的这便安排下去。”那侍卫复又抱拳,将李维桢扶回床上,很快闪身离去,洞穴内很快静谧下去,仿佛方才这一幕从未发生过。
见人走,大半天没声响,李维桢迅速手捂过脑袋痛得想砸床,好疼啊!
这时文舒窈哼着小曲儿悠哉游哉跨进洞穴内,此刻她的衣兜里装着满满一兜野果,她也算幸运,找到野梨树,还捞到一条鱼,这条鱼还挺肥,熬成汤喝够给两人吃,早晨出去时遇到一位打猎人,好心借给她一口锅,如今她正好来做鱼汤,再加上她还挖到许多野菜,做个野菜鱼汤也很棒。
而李维桢听到声响,立马恢复镇定,闭上眼睛在心中安慰自己,不疼,忍忍就过去了。
回到洞穴,文舒窈第一件事便是检查李维桢醒没醒,见他还是纹丝不动地躺着,她一叹气,转身去收拾鱼,刮鳞剖腹,将鱼里里外外都给洗干净,撕下鱼皮连同两边的油片放在一侧备用,她将胡椒粉、盐均匀撒在鱼身上给它做个马杀鸡。
待火燃起,架好锅后,文舒窈将鱼片推进锅中,开始煎。鱼片遇热后迅速蜷缩弯曲,油片也开始刺啦作响。她耐心地将其翻来翻去,好均匀受热炼出更多的油来。干完这些,文舒窈心中怅然,感觉到这个世界来,她除了要炼猪油,还得炼鱼油,这让她如今无比怀念起菜籽油。
看到锅中已有足够鱼油之后,文舒窈将整条鱼放进去,两面煎黄,同时她也不忘打量一下李维桢,看他醒没醒。
待鱼煎至两面金黄,满满鱼鲜味,文舒窈没忍住夹起一块鱼皮放进嘴里,酥香清脆,连着油片那部分,很有嚼劲,油脂香格外浓郁。
她咂巴着嘴巴还想吃,但是想到还有李维桢,文舒窈只得先往锅中添水让鱼继续炖煮,她则端着水走到李维桢旁边给他擦拭身体,手抚在他额头上,一只手搭在自己额头上,比较着温度,见温度大差不差时,她心中一松,终于不高烧了,当下兴奋地给他擦拭过脸颊、脖颈……
感受到对方在做什么,李维桢全身一颤,她这番行事怎么如此大胆?!
不过文舒窈没察觉出什么,她擦到一半着急去看鱼汤炖得如何,丝毫没注意躺着的人手指轻颤。
鱼肉质细嫩,汤清淡鲜香,表面浮着一层鱼油,一圈圈翻滚着,文舒窈见差不多,将婆婆丁撕碎全部下进锅中,绿叶在鱼汤中上下起伏,一白一绿,交相辉映。
端过一碗鱼汤,文舒窈坐回李维桢身旁,将他扶起让他靠在石壁上,随后试探性地舀起一碗汤送到他嘴边,但见对方薄唇一颤,眉头一紧,文舒窈下意识想到可能是汤太烫,慌慌张张将汤勺收回准备吹一吹,结果因为紧张,手一抖汤滴落在对方身上。
灼烧感从小腹那一路涌上来,实在难受。有那么一瞬间,李维桢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你!”李维桢脸色煞白,猛地睁开眼睛瞪向文舒窈,铁青着脸,厉声一句,想挥手将对方推开,然而手没抬高,直接将文舒窈手中的汤碗一扫……
白色、绿色、湿的、干的一股脑全部挂在对方胸膛前,仿佛这里才是这道菜肴最佳容器一般,此景令人匪夷所思,让人瞠目结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空气中回荡着一声一声道歉,文舒窈被这种状态搞得头大,一直鞠躬道歉,心中暗戳戳想着,是他自己扫下去的,应该不怪她吧……
气氛有些凝固,李维桢目光阴冷渗人,像要吃人,他冷冷打量着文舒窈,盯得她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这就给王爷换衣裳!”见对方不说话,文舒窈硬着头皮伸手想要脱下对方的湿衣服,反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
“王爷?”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文舒窈抬头望去,视线猝不及防撞入对方眸中,波光闪动,泛起一层层涟漪,兀然间,她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声,“咚咚咚”一下一下。
“若再出什么岔子,定不饶你。”李维桢面色严峻,眸中泛着凌厉,心中却郁闷非常——在她面前接二连三出丑,真是羞煞他也!
听对方开口,又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文舒窈忙不迭地点头示意,小心翼翼上前解开系带,将衣服轻轻褪下。
这碗汤烫得李维桢胸前红了一片,先不说这大不大,白不白,文舒窈努力摒除杂念,取来湿手帕细心擦拭着对方胸前,希望能缓解一些疼痛:“疼吗?”末了她仰着头,面露担心地问道。
一股淡淡花香味充斥进鼻腔内,李维桢垂头,端量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心中烦躁与花香味合绕而上,猛然冲上他心中,“不疼了。”抑制不住内心悸动,他面上挂着一丝不自然,撇过脸去不再看她。
“这是烫伤,得小心处理,万一遇到感染就会形成水泡……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厢,文舒窈满脑子都是烫伤后处理不当会产生水泡,挂在李维桢胸前有些不美观,眼角余光撇过底下,感觉有些不对劲,再瞧一眼,随之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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