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大方方地把宋仁赫放进了裴恩娜的房间,但时间越久， 边泊贤越担心。
他的本意是想让两人好好谈谈， 最好谈完的结果是“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凭借他对裴恩娜的了解,宋仁赫在她心里完全是老师，交往的可能性极低。
不过，至于这么久吗？
边泊贤起初坐在沙发上等，后来挪了挪位置,渐渐地,离卧室越来越近。
眼见着几乎贴上卧室门了,忽地听到里面传来响动——
是宋仁赫出来了，后面还跟着裴恩娜。
她同谈话前没什么两样,依旧强撑。
“前辈你把这里的房间退了吧,没必要,还贵。”
虽然裴恩娜知道，宋仁赫应该不差这几个钱。
“好。”
宋仁赫视线落在边泊贤身上,走到门口时,忽地回身,伸开双臂。
她先是迷茫一瞬,但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前倾了倾，回抱。
“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希望我没什么困难。”
以为只是离别的简单拥抱，不到十秒，裴恩娜就想抽身。
却被他环住腰,又拉了回去。
她背对着边泊贤，看不见他的表情，自然不知道他的脸已经黑得可以和锅底灰媲美。
宋仁赫就这么抱着裴恩娜,与边泊贤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垂下眸子，在她不易察觉的范围内收紧了些力道。
“我走了。”
“好的前辈。”
“你不走？”
这句话是对边泊贤说的。
“我在等医生，帮恩娜叫了个医生。”
边泊贤看看裴恩娜，又望向宋仁赫，抱手，明显的防备动作。
“我就在这一层。”
乍一听好像是恐吓，威胁他别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
宋仁赫走的时候，恰好医生打来电话。
边泊贤下楼去接他，让自己的话多了不少可信度。
裴恩娜本来也想叫医生，只是还没实施，既然他已经让熟人过来了，那肯定值得信赖。
不用白不用。
她再次躺进了被窝。
只是边泊贤留在房间里，总是有些不自在。
如果他不在，她可以再脱掉一层衣服，随便踢被子，擦鼻涕也不用顾及形象。
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前辈，你能不能也走？”
“行，如果我走了，你和医生好好待着，等他给你拔针。”
裴恩娜：“……”
啊？
让她和陌生人共处一室，她不要！
虽然这个医生满脸和善，看起来非常专业的样子。
“那你在客厅？”
言下之意就是，你去客厅，把医生也带去客厅，让她好好休息会儿。
“也行。”
边泊贤起身，示意医生跟他一起去客厅。
“前辈，冰箱里你带来的水果记得洗，厨房的壶可以烧水。”
这是让他代她招待医生一下。
边泊贤应了，蓦地有种两人生活在一起的错觉。
“门给你关上吧。”
“谢谢。”
卧室恢复一片安静昏暗，终于能轻松半刻。
药瓶里的液体一点一点滴落在滴壶里，听不清声音。
[我知道了。]
刚刚和宋仁赫谈话时，僵持后，他只说了这四个字。
[好好休息，我今天打扰到你了。]
似乎几分钟前的僵局不存在，他站起身，提出要离开。
她说的那些话，到底起没起作用？
看宋仁赫这个样子，应该是起作用了吧。
裴恩娜不确定，也没精力多想。
发烧使然，如果眼睛过于专注地盯着一处，会很容易发酸。
她闭上涩涩的眼睛，微微侧了侧头，拿过自己的手机，估算了下一瓶药全部打完会用多少时间，设了个闹铃，才慢慢睡过去。
*
同一层，宋仁赫回到自己订的房间。
手机十几条未读短信，从进门起就震动个不停。
大多是助理发来的，他一边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一边打开看了看。
——不是报告今天CJ集团会长来公司巡查，问他去了哪里，就是吐槽宋宰元又在卡他们制作部的方案。
他那个弟弟，有点幼稚。
不是有点，是非常。
宋仁赫与宋宰元同父异母，宋仁赫母亲去世后没多久，宋父就让一直养在外面的宋宰元认祖归宗了。
明明他们都只是棋子，不够优秀就会被父亲抛弃。
宋宰元却还是像条忠诚的看家犬，事事与他争锋，处处同他作对。
宋仁赫没回助理的消息，只给宋宰元发了两张照片过去。
夜店，小药丸，最近和他有关系的女人，三要素俱全。
那头打字飞快：【哥，你别乱来。】
宋仁赫：“……”
刚想关掉屏幕，又一条消息弹出来。
是李成柱：
【见到她了？】
【我听俊浩说，恩娜病情还挺重，病毒来势汹汹，你也得小心点。】
小心点，别中招，然后再帮他对付李琇满？
说好听点，李成柱告诉他裴恩娜的位置，是利益交换。
但不好听的话，这跟把她卖给他有什么区别？明知道她生着病，明知道他的心思。
也不能说李成柱究竟做的对还是错。
毕竟处在娱乐圈和商圈的交汇处，做事良心清白一点，都必然会被敌人吃得渣都不剩。
为了她帮李成柱收购SM，成功后再清算SM原有管理层，安插CJ自己的人进去。
李姓不论是谁都不会再拥有SM的实质管理权。
——宋仁赫原本的计划是这样，但他现在不打算这样做了。
裴恩娜不傻，合约到期后应该不会与SM续约。
抛掉CJ，对他个人而言，收购SM还有什么意义？
把她强制性地困在身边，同他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徒增痛苦。
算了吧。
反正他早就决定了不婚。
冰水入喉，虽然依旧痛苦，但心里却是早已习惯了的平静。
宋仁赫的脑海里，还是裴恩娜刚刚说过的话：
[所以，我们就维持这样的关系吧。]
[我还会唤您前辈。]
初见她时的笑靥再次浮现在眼前。
他们的相识那么纯洁，是他把这一切改变了。
*
吊水不可能这么快起效，裴恩娜睡得特别热，不到半小时就已经把被子尽数踢到了一边。
期间边泊贤进来过两次，为了看药还剩下多少。
踢了被子，但没脱衣服。
丝质的长袖长裤柔软地贴在身上，露出了两截白白的脚踝。
进来多少次，他就给她盖了多少次被子。
终于一瓶药打完，边泊贤先进来看了看裴恩娜的状态，确认她把被子盖得好好的，才让医生进来帮她拔针。
“醒来差不多就退烧了。”
“幸好你叫我过来，不然感染到肺得直接住院治疗。”
说话间，小姑娘的屏幕突然一亮，闪烁的数字配合音乐，还没出现三秒，就被边泊贤眼疾手快地关了。
她居然还定了闹铃。
是信不过他？
边泊贤迅速抛弃了这个猜测。
应该只是一个人惯了，不想多给他添麻烦。
心脏像是被蚂蚁入侵，它们肆意地撕扯朵颐着血肉，微小的疼痛渐渐汇聚，逐渐让人难以忍受。
他垂眸注视着她的睡颜，直到医生再次开口，才回过神。
“你们做艺人的真麻烦，有病去医院都得胆战心惊。”
“好了，你买的那些药有几个能用，我给你标出来，到时候让恩娜按说明书吃。”
边泊贤点点头，算是应了。
他及时关闭了闹铃，医生拔针轻手轻脚，裴恩娜没醒。
“我走了，你自己也注意点，复阳的太多。”
“好，改天请您吃饭。”
送走医生，边泊贤先是清理了一下客厅，接着找到酒精喷雾，全方位消毒。
最后进了裴恩娜的卧室。
她皮肤本来就好，发烧一热，更像剥了壳的熟鸡蛋。
他没忍住，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触感滑腻，但有点烫。
不知道药什么时候才会起作用。
边泊贤把裴恩娜睡乱的头发一点点从她的额侧、肩颈拨开，再次覆上她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
忽地，他新冠时用过的物理降温方法闪进脑中。
边泊贤迅速起身，去客厅拿了自己带来的酒精湿巾。
额头、脖颈、手指、手腕。
他按顺序擦拭着四个部位，希望她久久不退的体温能够快一点降下来。
小姑娘五指细长，指甲是干净清透的粉。
他曾经看过她弹钢琴的现场，那时才第一次感同身受，粉丝对他的手那么喜欢的原因。
被酒精擦拭过的手指短暂清凉，边泊贤没忍住，将自己的手掌对上裴恩娜的，比了比大小。
意料之中的，她的手没他大，但比他白。
比着比着，莫名地变成了十指相扣。
只是在她无意识时的十指相扣，就足够让他心跳如雷。
……
裴恩娜是翌日早上醒来的。
烧全退了，比前一天状态好很多。
边泊贤也已经走了。
茶几上用杯子压着一张小纸条，满满的字都是医嘱，详细地写下了她需要吃的每种药的用量和频次。
虽然目前裴恩娜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前辈的告白，但醒来看到这些，还是非常感动。
正打算打开kakatalk，同他真心地道一次谢，就发现上面有他的未读消息。
是趁她熟睡时拍的照片，不过粘了猪鼻子，画了猪耳朵，还写了“zzz” 之类的字母。
裴恩娜：……感动消失。
她马上搜了一张他的丑照，制作成表情包，回了过去。
第122章
退烧后不久,裴恩娜就进入了“刀片割嗓子”的阶段。
什么都吃不下， 只有甜甜的梨汤还能咽下去一点， 本就极轻的体重再度下降。
结束隔离、确认没有传染性后,在公司见到她的金钟泫吃了一惊。
“绝食了？”
“……前辈，我没有。”
不过确实和绝食差不多了。
裴恩娜自己没感觉自己瘦多少，只称体重的时候发现掉秤不少。
但是在旁人看来……两条腿跟竹竿似的，小脸巴掌遮住就完全露不出来一点,路过的微风都能把她卷走。
“走,带你吃肉去。”
“？”
“什么肉？”
“韩牛。”
临近中午,裴恩娜本就打算去吃饭。
吃公司的拌饭和吃韩牛，她当然选择吃韩牛。
“前辈请客吗？”
“哈,RedVelvet不比SHINEE挣钱？”
“那比不上吧,你们男团粉丝购买力多强。”
“RedVelvet是女团？难道不是男团吗？”
下行电梯抵达,门打开，裴恩娜刚想迈步进去,就见到边泊贤站在里面。
——同一个公司就这点不太好,时不时就会撞上。
“……”生病期间他将她抵在门框,给她的睡觉照片p猪猪,诸多画面历历在目，裴恩娜脚步顿了下，尽量神色如常地向他问好,“泊贤前辈。”
边泊贤轻“嗯”一声，唤了金钟泫“哥”。
“咱们谁都不用请客了。”
边泊贤：？
小姑娘本来站在离他最远的电梯左边，闻言转头看他一眼,又默默地回过头。
“虽然很想清空钱包，但我等会有活动，估计不能跟你们去。”
猜出来了,他们又要一起吃饭。
金钟泫只是闹着玩，就算边泊贤一起去，他作为哥哥也必不可能让他们俩中的任何一个付款。
电梯在下一层再次停下，这次上来的是已经定好作为新女团出道的四名练习生。
——柳志敏，金珉炡，柠柠，以及绘里。
她们显然没料到电梯里这么多大前辈，先是一愣，马上慌忙地鞠躬打招呼。
“前辈们下去吧，我们可以等下一趟。”
“没关系，进来吧。”
金钟泫对她们摆摆手，裴恩娜便自觉向后退了退。
这一退，就退到了边泊贤同一水平线。
“刚刚在练习吗？”
“对~”
“怎么样？哪天出道？”
“老师们说还可以，让我们继续加油，具体哪天……还没定，大概年末？”
金钟泫和新女团随意地说着话，裴恩娜突然瞥见旁边的边泊贤在翻手机。
他点了点屏幕，打开相册，找到“猪猪”那张照片，放大、缩小、反复。
裴恩娜：“……”
这时，练习生们的话题忽地转到了她身上——
“恩娜前辈前段时间是不是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得新冠会有什么症状呀前辈？”
“感觉前辈又瘦了！前辈体重管理这么认真，我们差的好多……”
“怪不得李琇满老师刚刚夸前辈来着。”
裴恩娜：？
啊？李琇满夸她？
哦对，今天来公司的时候，是碰了一面。
“坚持运动就好，不要不健康地节食，适当给自己放松的时候。”
“感觉过几天……我也可以恢复健身了。”
练习生们似乎对健身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到了一层还跟在裴恩娜身边问她在哪里健身。
直到要出门了，想起李琇满老师说过的出道前不能露脸，才匆匆同她告别。
金钟泫找的餐馆，他正好开了车，载着裴恩娜过来。
刚好是饭点，餐馆人不少，老板认识他俩，因为没有包间，所以很热情地给找了个能看到街景的好位置。
“前辈，你这次不担心被拍到了？”
“拍到拍到吧，哪有两个爱豆谈恋爱这么光明正大地一起出来吃饭。”
上次是感觉到了边泊贤的期待，才拐着弯子叫上了他。
裴恩娜的手机刚刚在静音，打开才发现有几条新消息。
泊贤前辈：【新冠刚刚痊愈最好不要健身。】
泊贤前辈：【有猝死的例子。】
泊贤前辈：【养养身体再剧烈运动，最近练习不要太努力。】
泊贤前辈：【去哪儿吃饭了？我在拍mv(附图片)。】
已经是十几分钟前发的了。
正想打字回复，突然听到邻座的两个女孩子在唤她的名字。
“恩娜？”
裴恩娜循声望去，她们穿着校服，高中生模样。
“你们好。”
听到她的回应，女孩子们兴奋地看向彼此，捂嘴掩饰尖叫。
金钟泫：“这儿，这儿还有个人呢。”
其中一个女孩子看看他：“好的，钟泫欧巴！”
打完招呼，再次转向裴恩娜：“恩娜呀，合照，球球~”
金钟泫：“……”
他可是SHINEE啊！现在的小姑娘都不喜欢他们SHINEE了嘛！
得到裴恩娜的肯定答案，女孩子们立即凑过来，团团将她围住，还把手机塞给了金钟泫：“谢谢钟泫欧巴！”
金钟泫：好好好，居然把他当成工具人！
他乖乖给女孩子们和恩娜拍了合照。
“恩娜，RedVelvet什么时候一起回归呀！等不及了！”
“恩娜身体刚刚好！你在说什么！让她好好休息！”
“对对，不着急，先不用考虑我们，健康最重要！”
女孩子们每说一句话，裴恩娜就点个头，或者应一声。
服务生很快将他们点的肉、菜和烤炉准备好，为了不再打扰偶像用餐，她们赶紧回到了原位。
裴恩娜这些天以来吃得最丰盛的一餐，也是最“油腻”的一餐。
烤肉永远是第一口最好吃。
“不行了，吃不下了。”
两人只吃完了一盘肉，她就摆摆手，示意自己结束了。
“你真是把胃搞坏了。”
同样是爱豆，金钟泫非常能理解裴恩娜，控制体重太久，胃容量变小，稍微多吃些就会难受。
他又找来服务生，给裴恩娜点了些热乎乎的汤。
“公司没跟你们说回归的事？”
“没有。”
从她和孙胜丸小分队活动开始，到她前段时间生病，都没有一点消息。
以前几乎不会有这么长的空白期。
“估计是李琇满老师要推新女团，没精力照顾你们。”
裴恩娜点点头，忽地想起边泊贤刚刚的信息。
他又在拍摄mv？好羡慕，虽然他发的专辑收录曲也几乎没有自己制作的歌。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金钟泫一眼看穿。
裴恩娜一愣。
心情不好？
算心情不好吗？
只是有点焦虑。
和孙胜丸组成小分队回归后，除了创作和话题，各项分数均已到达90，甚至有的已经100封顶。
创作和话题差的不多，但问题是，该如何加到90。
不是没给SM提过自作曲的提案，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她得另找其他的办法。
“别不开心啦，公司早晚都会想到你们的。”金钟泫不知道裴恩娜在烦恼什么，安慰她。
后者勉强地对他笑笑，看他吃完了两盘肉。
裴恩娜就托腮注视着金钟泫，盯得他有点不好意思。
“最近不吃生牛肝减压了。”
“不吃了，还是肉好吃。”
“挺好。”
最后还是金钟泫付的钱。
虽然裴恩娜已经提前起身，要过去前台付钱了，但是又被他拉了回来。
临走前，她被邻座的几个女孩子拦下来。
“恩娜！这个送给你！可以收吗？”
是一个封面制作精美十分精美的小册子，裴恩娜迷茫地打开，然后被惊艳——
内页满满的都是她的舞台瞬间，从出道开始，到《burning》结束，厚厚一沓，空白处记录了她的心情。
快乐的，难过的，或是在现场激动的。
她们虽然一个在台上，另一个在台下，或是屏幕前，心却贴在一起。
“你……”裴恩娜感动得说不出话，半晌才问，“你一直随身带着这个？”
女孩子连忙摇摇头：“不是，是刚刚回去拿的，我家就在附近。”
说完，絮絮叨叨地补充：“幸好前几天就做完啦，希望恩娜你能喜欢，不管你多久出现，我们都会一直支持——”
话没说完，裴恩娜就倾了倾身，抱住了她：“我会让你早点见到我们的。”
虽然这么保证，但她其实也没什么信心。
旁边的女孩子：“我也要！我也要抱抱！”
像在争宠。
裴恩娜都给了抱抱。
她本来打算吃完饭就回家，结果现在改变了主意，直接跟着金钟泫回了公司。
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如何强硬地要求公司给RedVelvet回归，最好再给她一个参与制作的机会。
结果刚进SM，就被韩俊浩逮了个正着。
“恩娜呀，你来的刚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你们去巡演吧，公司已经决定好了。”
裴恩娜：？
巡演？可是她现在不需要现场分数了呀！
刚想再尽力争取一下，韩俊浩又道：“对了，你不是前几天跟我说过，要去国外拍摄毕业作品吗？”
毕业作品。
自家经纪人的提醒猛地让裴恩娜想出了可以提高创作分的另一条途径——
如果她的拍摄作品BGM都用她的原创音乐呢？！
第123章
通过正规的渠道发行专辑,在其中添加自己创作的歌曲，比较难，毕竟公司在这方面一直不是很积极。
但是他们管不到裴恩娜的毕业作品。
她可以用“随便使用其他人的歌曲容易侵权” 的理由来搪塞公司。
——唯一的缺陷是,如果用这种方法，影响力可能不会太大。
裴恩娜说做就做，先大致写剧本，再配合定好的歌曲确定拍摄脚本,最后邀请女演员。
“我？”
“恩娜？你认真的？确定是我吗？”
演唱会练习结束,裴恩娜同裴珠玹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她一脸惊讶。
“对啊，欧尼长得好看,本来就有向影视圈发展的可能性。”
“就是我这个只是毕设作业,台子不大,没那么多曝光。”
裴珠玹记得，裴恩娜上次的课程作业拍的是罗哉民,引起了不少帖子的热议。
就算没什么热度,凭她们的关系,她也不会拒绝。
“那好吧,”裴珠玹装作沉思的样子，开玩笑，“既然没曝光,我就不去了。”
裴恩娜：？
“欧尼！你怎么可以这样！”
裴珠玹故意“矫揉造作”地揉手：“人家档期很忙的，每小时净赚千万，去拍你的毕业作品又没什么收入。”
裴恩娜：=_=千万韩元？
好好好,明摆着逗她，只能配合演习了！
“欧尼~求求你再考虑一下吧~嗯？”
金依琳凑过来，拦在裴珠玹旁边,像保镖一样：“娜导，我们Irene的行程很紧张哦，先拿出诚意来吧。”
孙胜丸笑：“呀，你现在是俊浩哥的角色吗？”
金依琳点头：“嗯嗯，RedVelvet的经纪人换了，就是——”
一直在隔壁房间等她们结束的韩俊浩出来时恰好听见这一句，眼睛猛地睁大：“啥？谁跟你说的？”
莫非，他要被辞退了？！
见到经纪人金依琳也没有“收敛”：“对啊，刚李琇满老师去练习室找我们说的，哥，你要失业了！”
韩俊浩：“……”
刚听见什么“换经纪人”之类的，有点冲击，但金依琳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李琇满怎么可能越过他，直接给她们下发通知呢？
“哦，那太好了，我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你知道每天帮你们应付事情有多累吗？尤其是你，yeri。”
金依琳秒抗议：“我怎么了！我不比恩娜欧尼省心！”
韩俊浩一脸无语，继续逗她：“你哪里比你恩娜欧尼省心！看看最近的身材管理！”
说到身材管理，金依琳瞬间心虚：“奥，最近吃的确实有点多，关键是没有回归，谁能料到演唱会通知的这么突然……”
裴恩娜把话题拉回自己的毕业作品：“所以呢所以呢？需要我拿出什么诚意？”
韩俊浩错过了前半段聊天内容，同朴秀容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前因后果。
——他没反对，还觉得让裴珠玹出演是个不错的选择。
平心而论，裴珠玹确实适合演戏，奈何公司一直没给过特别好的资源。
裴恩娜做什么都自带热度，即便毕业作品不能特别出圈，有几个片段流出去也是有好处的。
金依琳想了想，附在裴恩娜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听完之后，她瞬间面红耳赤。
孙胜丸好奇：“什么什么？这么神秘？”
裴恩娜看她眼，一字一句：“她让我今晚给欧尼暖床。”
姜涩淇爆笑，朴秀容也没忍住。
只有韩俊浩脑子里满满的问号：谁能告诉他，这些孩子究竟每天在想些什么啊！
*
RedVelvet即将开始世界巡演的消息一出，瞬间冲上多国热趋热搜前三。
一部分粉丝在祈祷可以来自己的国家：
【内地！能不能梦一个！】
【说实在有点难，不说自发抵制韩团的事，就是疫情也不可能这么快放开！】
【港澳吧！我可以飞过去！】
【港澳那边最近疫情好像也蛮严重。】
【隔离好贵，哭唧唧，学生党好纠结。】
【没关系的，姐妹，这次看不成，还有下次呢，我们RedVelvet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不说还好，一说，许多拉芙就想起裴恩娜的合约还有两年左右的事实。
接着低落地讨论，猜测她究竟会不会续约。
怎么讨论，都得出的是可能性不大的结论。
最终彻底摆烂，打算得过且过，RedVelvet有多少整整齐齐的日子，就支持到什么时候。
一部分粉丝在帮她们鸣不平待遇：
【新女团物料一个接一个，毛就丢出去巡演了？】
【对啊……我还在等新专辑呢。】
【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朋友们，上一个追的团是EXO，这么一看，是不是待遇很相似。】
【……扎心了。】
剩下的那部分都在喊“期待期待”，准备亲自抢票，或是找票务帮忙。
裴恩娜日日只有三件事：
练习演唱会舞台，研究毕业论文和作品，以及玩荣耀。
之所以练习荣耀，是因为韩俊浩给她接了个喵牙的直播活动。
SM和喵牙长期合作，艺人们分拨定期通过喵牙与中国的粉丝们见面，玩荣耀、PUBG或者精英。
裴恩娜还一次没去过，所以这一期喵牙直播的人选里出现她时，中国粉丝们都十分激动。
【求问，荣耀好上手吗？对女孩子来说难吗？】
【怎么说呢，还行，但也不算特别简单，我第一次打1-10-0嘻嘻。】
【可以先从辅助玩， 再慢慢转中路， 或者射手。】
【最难的是打野和战士，真的玩不明白。】
【所以恩娜打什么位置？】
【不知道她之前会不会玩，如果速成的话，应该是中路？】
当然是打野。
裴恩娜不喜欢玩中路或者射手时被对面打野乱切，或是时刻小心翼翼地防备打野切的感觉，所以上一世玩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朝着打野的方向发展了。
只是现在好久没玩，上次舞台事故造成的手伤后遗症又比较严重，所以灵活度差了些。
而且一打得久了，手腕就不舒服。
不仅仅是荣耀，打PUBG的时候也是这样。
——虽然SM禁止裴恩娜直播PUBG，但她私下还是会偷偷玩。
PUBG那边的明星选手倒是没这么避讳。
沈泽不用说，就是中国人，直播照常以RedVelvet的歌曲为主。
比较惊讶的是韩宇镇，每当被问到最喜欢的女团或是女艺人时，回答都是RedVelvet或者裴恩娜。
有粉丝在直播间提醒他，代言人已经换了，现在要说刚刚代言PUBG的yg家的女艺人。
韩宇镇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我就是喜欢RedVelvet”，便再没对相关话题说过半句话。
因为这还被官方警告了一下。
【你们竞圈都这么勇吗？】
【给小哥哥刷个6。】
【好感度up，说真话有什么不对？恩娜就是有魅力哇。】
【只允许喜欢代言人，不允许喜欢别的女团？】
【嘿嘿，再见PUBG，现在换我们荣耀玩家接福气啦！】
裴恩娜直播当天，她还没进直播间，弹幕就已经刷的飞快。
喵牙在循环播放《Psycho》的mv，成员们的面容一个比一个漂亮，交替闪现，本来闻着韩味儿来的黑子都不忍心开喷了。
——直播软件固定景观，每当有韩国艺人在喵牙直播玩游戏时，就会有许多恶臭喷子来骂，什么“长得这么丑还有人追”“娘里娘气”“操作真下饭”“女的都喜欢小白脸”“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追韩国艺人替国家感到愤怒”之类。
裴恩娜出现得猝不及防。
粉粉嫩嫩的交叉针织衫，戴了透色的小石头项链，乌黑的长发卷成波浪，垂在平直的锁骨，扑面而来纯欲甜媚感。
“哈喽大家好！我是恩娜！”
弹幕瞬间疯狂，一堆“宝贝”“妹妹”“老婆”的亲密称呼中间，隐隐可以看见几句：
【我艹美女！你们韩娱粉吃这么好！】
打了招呼之后，裴恩娜就安静地坐在原位，听原本是翻译、现在临时成为了主持的工作人员介绍流程。
她注视着弹幕，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唇角渐渐翘起，笑意满满。
“恩娜，这个戴上！”
中国的首场游戏直播，韩俊浩担心出什么意外，当然要跟完全程。
裴恩娜抬头看看他，发现递过来的是发箍，立即站起来去接。
直播间观众这才知道她下面穿的是什么——
一条无比正常的修身微喇裤，灰色很搭上衣，但腰很低，白皙柔软又纤细的腰肢就这么忽地闯入了视线。
弹幕瞬间变成了黄色：
【呵，妹妹酱勾引我的手段罢了！】
【眼泪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男人们先退出直播间，非礼勿视。】
【漂亮妹妹的肚脐为什么都是竖型的？】
【让一让，我的宝贝腰精来了。】
裴恩娜坐回座位，把韩俊浩给的粉色软毛猫耳发箍一戴，原本就看不清的弹幕愈发刷的像火箭。
工作人员哑口无言。
跟了这么多场直播，从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场面。
更疯狂的还在后头——
【富川一枝花送出超火x1】
【富川一枝花送出超火x2】
【富川一枝花送出超火x3】
【富川一枝花送出超火x4】
……
超火一个就上千了，更别说这人一连串送了十个。
连击次数不断上涨，跟送免费礼物似的
原本想要今天冲上榜一拿裴恩娜限量签名拍立得的粉丝后援会已经彻底懵比：不是，这人哪儿冒出来的？！
第124章
裴恩娜不知道“富川一枝花”和边泊贤的渊源,就算知道，用这个做昵称的粉丝太多了，很难猜出那边就是本人。
她看着屏幕上一个接一个的“超火”,有些惊讶，放空的样子配上淡粉色的毛绒绒的猫耳朵，非常呆萌。
看得边泊贤心里更加软敷敷。
“蕾哥，再帮我刷两个？”
“？刷太多是不是有点明显,小心被扒出来是你！”
“不是用的你工作人员的身份证吗？”
“……”
好好好,某人已经被小师妹的美貌冲昏了脑袋。
这边,弹幕对突然冲出来霸榜的“富川一枝花”也非常好奇：
【是谁呀？】
【好有钱，我人看傻了。】
【恩娜相隔甚久的中国活动,我料到今晚直播间的礼物流水应该会很好,但没料到刚开始就有人刷到上万。】
【这ID指的应该是泊贤？我记得之前士勋直播的时候就有一个ID叫这个的人送礼物。】
【所以是双担？】
【这个“富川一枝花”不是士勋和泊贤直播间那个“富川一枝花”,我有那个妹妹好友的，她刚不在。】
聊着聊着,之前的“富川一枝花”冒出来,同样懵：啊？我ID被抢了？
#恩娜直播双担#上了热搜。
裴恩娜的后援会怎么可能会容许一个双担排在榜一呢？
于是,边泊贤刷的十多个“超火”结束后,一连串的“摩天轮”在屏幕亮起。
“摩天轮”比“超火”便宜不少，所以同样的钱连击的次数更多，看起来更有排面。
“摩天轮”送了一堆后,她们又投了“飞机”之类的零碎礼物，终于超过“富川一枝花”，成为了新晋榜一。
边泊贤：“我怎么被人超了！再——”
同队的中国成员蕾酱听不下去：“别再了,你让让人家粉丝吧，你起个这么个名字刷礼物，人家粉丝也是有自尊心的！”
边泊贤：“那我把ID改成恩娜的猫耳朵？”
蕾酱彻底沉默了。
边泊贤又唤了好几声他的名字,也没听到回复，还有点纳闷。
——他看她粉丝都是这么起名的啊，什么“裴恩娜的小萨摩”“裴恩娜的腰窝”“裴恩娜怀里的小猪”“娜娜酱的在逃小娇妻”，他叫“恩娜的猫耳朵”有什么奇怪！
……
有“富川一枝花”和后援会带头，本来打算一边看直播一边慢慢刷礼物的富婆粉丝此时纷纷都冒出了头。
礼物特效没停过，裴恩娜的眉头却蹙得越来越紧。
她先是看了看韩俊浩，见对方在同喵牙那边的工作人员说话，就自己对直播间的粉丝道：“刷礼物的没有未成年吧？未成年不许刷礼物哦！”
想了想，觉得一个“未成年”不能包括所有学生，又补充：“成年了的大学生也不行！”
弹幕：
【没关系老婆， 虽然是大学生， 但是今天刷礼物的钱本来就是为了买你专辑的！】
【对对，谁让SM那个傻子不会赚钱不知道给RedVelvet出新专辑！】
【妹妹不要担心我，麻咪赚钱就是养你哒！】
【不行，必须争一争那个拍立得！】
【我以为几千就能拿到拍立得……姐妹们好卷。】
【这个拍立得价格得翻好几倍……】
今晚裴恩娜直播的同时，需要时不时地拍几张照片，照片签上签名后，会交由喵牙方邮寄给互动榜前十的粉丝。
“恩娜，游戏登上了，可以开始了。”
“我们今晚的规则是，一共进行五把游戏，如果输了三把以上，包括三把，就要从这个惩罚筒里抽一个兑现，这里的惩罚都是前期同粉丝征集的。”
“不过，如果恩娜赢了三把以上，就可以免去惩罚哦。”
主持小姐姐没露过面，只把装满惩罚小纸条的筒放到镜头前摇了摇。
一瞬间裴恩娜的面容有些虚焦，再对上焦时，只见她十分认真地对镜头道：“不要再刷礼物了，今晚只是来和大家见见面、聊聊天，想要拍立得的话，除了原来就有的十个，等会我再弹幕随机抽十个。”
弹幕？随机抽十个？什么意思？
粉丝纷纷迫切询问。
“就是在发送弹幕的这些人里随机抽，不用送礼物也有机会拿到哦！”
还有这种好事！
刷礼物的终于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愈发密集的弹幕。
——如果不屏蔽，裴恩娜连一根头发丝都露不出来。
工作人员将游戏屏幕接入大屏，把她的镜头缩小，弄成小框放在了左下角。
点进单人排位前，一定会看到段位：
闪耀的“最强王者”四个大字分外清晰。
【啊？？？？？？】
【妹妹居然是王者？】
【第一次看明星和荣耀做活动，在王者段位玩。】
【真的吗？不会是代打吧。】
【怎么可能啊，这妹妹看起来好甜。】
【现在明星为了面子一点都不管真实性了。】
【虽然王者段位不是很难上，但……啊？】
【这个明星没找人气高的主播带吗？我记得之前很多韩国艺人直播，喵牙都会安排大主播陪。】
【没有主播都赢不了。】
喵牙有专门的礼物流水的榜单，裴恩娜刚刚开播几分钟就破了今日平台收入第一的主播的记录，所以有不少从别的直播间爬墙过来看热闹的观众。
相当一部分是男的，并不了解她平时的游戏风格和游戏实力。
只是单看外表，就判定她这个段位估计是让别人帮忙打上去的。
——一开始进来，还在感叹韩国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还不是整容脸的女明星，结果很快就被弹幕告知这是中国人。
作为四代登顶女团的粉丝，拉芙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气了，立即大面积地对这种言论展开了反击：
【额，直播间人好杂，都不认识在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我提一个点，PUBG世界赛夺冠时解说台的那个中国女解说。】
【啊？居然是她？】
【居然有人质疑恩娜的游戏实力，有点好笑。】
【网络上重拳出击，峡谷里被女孩子暴捶？】
【额啊啊弹幕守护我们妹妹！】
质疑的弹幕不是特别多，偶尔看几眼屏幕的裴恩娜都没看到。
但她倒是真心实意地对自己才处于“最强王者”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没怎么玩，手腕不太舒服，所以打到这里就没再继续了。”
正在弹幕疯狂争论中的双方：嗯？谁在装比？
裴恩娜已经进了游戏，预选了“镜”。
“镜”是荣耀中的一名刺客型英雄，定位打野。
和外表一样，她留着利落的短发，穿着帅气的淡紫色紧身衣，海报中不经意瞥过来的眼神，像是漫不经心地锁定敌人，预知了他的死期。
“镜”的操作难度很高，技能释放速度比较快，还需要根据情况来控制镜像分身的方向，以及冷却时间。
因此，发现裴恩娜预选了这个英雄，弹幕又开始吵。
【真的假的？这么反差吗？】
【说不定等会就换掉了。】
【这小姐姐要是真用镜，我刷个飞机。】
【飞机才多少钱，有点抠吧小哥哥。】
【恩娜要变成我的峡谷野王哥哥了嘛！】
【是野王姐姐。】
【我就知道恩娜宝贝会玩打野！】
【相信妹妹就完事了！】
裴恩娜的游戏ID是根据喵牙方要求起的“RedVelvet-Enna”，一进峡谷就有队友和敌方打字询问她是不是真的恩娜。
——游戏界面被投屏的时候，她露过ID。
裴恩娜没回答。
对局刚刚进行到一分半，她刷完野区，蹲到下路的草丛。
【FirstBlood！】
极有气势的播报音响彻峡谷，镜击杀了对面后羿，淡定又帅气地离开去等待开龙，只留下了一个分身影子。
不仅仅是第一拨，裴恩娜的打野节奏极好。
开龙，侵入对面野区，先击杀对面打野，再用惩戒抢buff，接着回去刷自己的野区，马不停蹄去蹲人。
时时刻刻有事做，但并没有忙得找不到北，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而随着她拿到几个人头，经济也积攒得越来越高，玩到十分钟，几乎可以瞬杀对面脆皮。
峡谷战场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秀场。
对面受不了，五个人集火裴恩娜。
被打成残血的她先是佯装后退，趁对手前排追击的时候，忽地移行换位，秒掉了后排的两个关键C位。
【DoubleKill！】
等对面剩余的三个前排回过神来，裴恩娜已经“逃之夭夭” 了。
【RedVelvet-Enna：是真的，你们好。】
弹幕凝滞一瞬，接着彻底疯狂：
【啊啊啊啊！老公！】
【裴恩娜你别帅死我！】
【老公老公求up！】
【啪啪啪打脸！】
【能带我上王者不啊我的宝贝！】
【我靠这波我以为必死？】
【镜真是个可以创造奇迹的英雄！】
【本命老婆玩我的本命英雄！】
【不愧是你裴恩娜！】
【不是，这么甜的妹妹荣耀玩的如此厉害？】
【太反差了吧，这镜给我一个无双王者段位的人看懵了。】
对面知道裴恩娜是真人，纷纷在局内发送“我好喜欢你” “最爱RedVelvet”之类的表白。
她回复不了表情包，在泉水补血时，挑了个表达“脸红羞涩”的颜文字过去。
直播间又是满屏的“好可爱好可爱”。
被可爱到的还有正在和蕾酱连线观看裴恩娜直播的边泊贤。
确切的说，蕾酱是被迫和他一起看的。
“前几天知道恩娜要直播这个游戏，我也下了一个，如果现在跟她一同开局，能撞到吗？”
蕾酱：？
“你做梦呢，小青铜。”
边泊贤：“……”！
第125章
青铜两个字,着实刺激到了边泊贤。
他只是刚刚接触这个游戏而已！再玩几天， 肯定就能上王者了！
正在盘算， 那头的蕾酱又开口了：“其实上王者确实不算难，难的是荣耀王者和传奇王者。”
边泊贤听不懂。
“上了王者之后不再升段位,累积星星,五十星以上叫荣耀王者，百星以上就是传奇王者。”
直播间里,裴恩娜已经开了第二把,这次她玩的是赵云。
——大招砸下去，几乎没空过,战绩击杀一项很快上了十。
【妹子确实牛。】
【这回相信是自己打的了。】
【呜呜呜呜我怎么遇不到恩娜这样的打野！】
【昨天星耀局一个打野,又来中路蹭线，又什么事情都不做,给我气死了。】
【中路法师工具人现状。】
【不是,这样下去，恩娜肯定不能抽惩罚了啊！】
【哭哭,其实那几个惩罚里还有几个挺想看的呢。】
【我也……】
裴恩娜有时刷野怪攒经济的时候会看一眼弹幕,拉芙们的期待和担忧自然看到了。
惩罚就惩罚呗，反正粉丝应该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就算有过分的，估计也被韩俊浩过滤出去了。
不过故意输掉对局可不是她的风格。
因为峡谷的输赢不仅仅关系到她自己，还关系到队友的星星。
裴恩娜玩5v5类的MOBA时,最讨厌演员。
她认认真真地玩着游戏，赢了四把，输了一把。
——之所以输掉了一把，是因为队友都预选了C位，她便干脆补位了一个辅助,面对不断产生的队友被击杀的播报，可怜的“蔡蔡”所有技能用上了，也奶不回来。
水晶爆炸的瞬间，裴恩娜把手机搁在了桌子上，没再看一眼。
她一边揉着打第四局时就隐隐有些酸痛的手腕，一边和弹幕对话：“想看我受惩罚？”
一堆“想想想想”霸屏。
“想也不行哎，我怎么这么厉害。”裴恩娜忍笑。
粉丝又是一片哀嚎，哭脸表情叠在一起，如果是真的在哭，估计能使全球海平面上升十公分。
还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自家爱豆在臭屁，在附和她“好好好，是你厉害”。
边泊贤之前直播PUBG时弹幕也不少，但他总感觉裴恩娜比他的更多。
“这游戏在中国很火吗？”
“嗯，挺火的，国民游戏吧。”
如果用韩国人的形容词，大概就是这样。
蕾酱仿佛猜出了边泊贤在想些什么：“不过恩娜人气也不低啊，之前NCT的哪个后辈来着，也播过这个游戏，弹幕没恩娜高，她在中国超级火。”
末了补充：“历代级的火，甚至还没正式回国发展就已经……我估计已经有不少中国公司给她递橄榄枝了。”
即便内娱给爱豆发展的机会不多，但在韩国出道的中国艺人一般都被默认会回到中国发展。
因为国内更赚钱。
边泊贤无意识地点点头，视线落在了裴恩娜的手腕上。
她还在揉。
“我先挂了。”
蕾酱：？
怎么回事？刚刚非要让他一起看、怕听不懂的人突然主动说不看了？
“感觉恩娜这直播背景在公司，我去趟公司。
蕾酱：……
好好好，“富川一枝花”放弃当正经粉丝，选择做私生了！
*
直播间内，裴恩娜逗够了粉丝，终于示意工作人员把装着惩罚小纸条的筒摆了上来。
“抽一个吧，不然你们白想了。”
哭唧唧中的粉丝立即阴转晴：
【就知道老婆最宠我。】
【妹妹准是一早儿就打算好了。】
【让让她，臭屁小孩儿。】
【搓手手期待。】
裴恩娜把纸条打乱，接着随手拿了一个。
展开的瞬间，她立即反悔，想要原封不动地将纸条折好再放回去。
可惜筒已经被手疾眼快的韩俊浩抽走了。
【嗯？刚刚是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恩娜的表情呆滞了。】
【经纪人：别想反悔。】
【是俊浩哥不？我甚至都没看清身形。】
放不回去，裴恩娜干脆耍赖：“不是说好了赢三局以上就没有惩罚的吗？我就是想看看你们都写了什么~好啦，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卡！”
她喊“卡”，但没人真的关掉直播间。
弹幕一片“别想反悔”“好奇死了，快让我们看看写了什么”。
挣扎不成，裴恩娜认命地展开纸条，对着镜头展示：
【用夹子音唱学猫叫。】
看清写了什么，粉丝刷起满屏“哈哈哈哈”：
【是我期待的。】
【晕，这歌不是18年流行的？怎么现在还有人出这种无聊的题目？】
【韩国人老喜欢学猫叫了。】
【虽然有点俗气，但我竟然有点期待。】
【而且好合适啊！妹妹今天戴的就是猫耳朵哇！】
【夹子音，不错，让我康康妹妹怎么夹子音。】
【鲨鱼宝宝2.0？】
裴恩娜非常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心软，答应粉丝完成一个惩罚任务。
被赶鸭子上架似的，她举起双手，握成小拳拳，放在两颊旁边，跟着音乐和示例视频机械地学习。
学完一遍又开始打退堂鼓：“好了，我做完了哦！”
粉丝：？
想要蒙混过去？那是绝不可能的！
有富婆拉芙直接召唤金钱的力量，刷豪华礼物，并在屏幕上发送特效弹幕：【快点给麻麻叫！】
裴恩娜：……还怪霸道的嘞。
“我现在就开始， 别刷礼物了哦！”
这喵牙工作人员怎么还不关闭送礼物的通道！
秉承着“一遍过， 就不会遭受再一次折磨”的经验，这一次音乐响起，裴恩娜学小猫咪学得格外认真。
——主要示例动作太简单，现在公司那些复杂的编舞她扒一会儿也就学会了。
小拳拳晃来晃去，眸子眯成月牙，还自己创造了新动作，比如偶尔扒拉一下粉嫩嫩的“猫耳朵”。
配合刻意嗲起来的奶音，一众工作人员被萌到颧骨上升。
粉丝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激动。
屏幕被两种表情霸占：
一个是哭哭，这次是喜欢的哭哭；另一个是眼睛是心心，舌头耷拉在嘴边，表示想亲死老婆。
已经到达SM的边泊贤在裴恩娜第一遍学习的时候就打开了录屏，第二遍结束才心满意足地关掉。
公司用来做直播的房间就那两个，这么晚只有一个有声音，小姑娘肯定在里面。
工作人员：“恭喜今晚的互动榜前十，获得恩娜的限量随机拍立得！”
裴恩娜负责读ID，“富川一枝花”赫然在列，不过被挤到了第六名。
“继续弹幕抽十个随机拍立得，我喊三二一，暂停截图最上面的完整ID就算中奖了哦！”
第一个被抽中的粉丝ID有点搞事的意味：【恩娜在上我在下】
裴恩娜：“……”
能不能不念这奇奇怪怪的名字？她的脸颊浮现微微红晕。
她还点进主页看了眼，居然是个女孩子。
——论女粉为什么总是在网络上“重拳出击”。
好不容易抽完中奖名单，裴恩娜又拿起相机自拍。
刚刚打游戏的时候手腕不舒服，别说相机，手机拿的都难受，所以只能现在一起拍了。
她一会儿剪刀手，一会儿脸颊笔芯，一会儿对镜头吐舌。
好一阵儿忙碌。
【哈哈哈哈量产小卡现场。】
【原来艺人们的小卡是这样造出来的！】
【恩娜：把这辈子能想到的所有动作都用上惹。】
【我感觉从上到下俯拍的那张一定很神！】
【快给我瞅瞅，迫不及待了！】
【得不到还不能看看嘛！】
粉丝的眼光是雪亮的，果然俯拍最好看：
背景是暗暗的黑色，所以衬得被食指戳着的脸颊白鼓鼓，更像软软的糯米糕，宛如正在看女友撒娇的男友视角。
【能给我随机到这张不！】
【谁拿到这张可以卖给我吗？高价收(榜二富婆，榜一是站子)。】
【恩娜本体一定是猫咪。】
【legend级别的自拍又出现了！】
整场氛围都十分欢乐的直播终于结束，确认房间关闭后，裴恩娜毫无形象地瘫在了椅子上。
“恩娜你先去楼下等我吧， 这是车钥匙， 车上有小零食，可以自己拿着吃。”
韩俊浩叮嘱。
直播开始的比较早，小姑娘刚刚没吃晚饭。
“好嘞。”
看样子他还有事情要和喵牙、荣耀那边的负责人商量，裴恩娜立即拿上钥匙出门。
外面，听见屋里传来不一样的嘈杂声音，感觉应该是直播结束了，边泊贤飞快地跑到离门稍远些的走廊另一边。
裴恩娜看到的画面刚好是——
他假装慢悠悠地走过来，故作镇定地压着因为刚刚跑步产生的微微喘息。
“好巧，你也在公司。”
“……是好巧。”
裴恩娜好像猜到了什么。
她兀自朝电梯走，边泊贤就自然地拐了一个弯，跟在旁边。
“你在公司做什么？”
裴恩娜没回答，抬头看了他一眼。
等离直播用的房间远了些，按下电梯，她才吱声：“前辈不知道？”
边泊贤：“嗯？我知道什么？”
他离电梯口近，倚着侧边的墙壁面向裴恩娜，垂眸看她。
电梯抵达的瞬间，裴恩娜忽地向前，条件反射后退进电梯的边泊贤有种自己被压制的错觉。
“知道我在直播呀。”
“前辈不是因为想见我才来公司的吗？”
直播前，她和韩俊浩遇到过朴镇旭，当时他明明说——
[今天EXO全员休息。]
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天天都能偶遇到泊贤前辈。
而且他还一直跟着她。
边泊贤一愣，缓缓地，眸色渐深。
想象中的他会尴尬、会无措的反应并没出现。
正相反，边泊贤反客为主地承认了：“是。”
发愣的人变成了裴恩娜。
“是为你来的。”
“今天的造型太可爱了，我很喜欢，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
磁性的嗓音刻意压低，唇角乍起的浅笑像是在回味。
上次生病时将她逼到狭窄的角落，这一次他的直白依旧让她无处躲藏。
什么造型很可爱！
刚刚戴猫耳朵喵喵喵的时候……他一直在看？！
边泊贤的目光落在哪里，哪里便被点燃。
裴恩娜不自觉向后撤步。
后背即将贴上紧闭的电梯门时，他觉得太不安全，揽住她的腰肢，往自己的方向轻轻带了带。
“不仅看了，我还存了。”！
第126章
边泊贤揽裴恩娜的本意是担心电梯门突然打开,她不小心后仰栽出去，但他忘了今天她的上衣不够长。
没有遮挡的纤瘦腰肢紧贴他的掌心，触感清凉。
两人中间连条缝隙都没有，她似乎没想到他的动作,微微发怔的眸子轻抬着注视着他。
比直播间里好看得多,只是没有“猫耳朵”。
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立体地萦绕在周身，边泊贤喉头动了动,思绪有点跑偏。
裴恩娜率先反应过来,趁他没注意，飞快地躲开,藏到了最里面的角落。
三秒后,电梯在一层停下，还没回过神的边泊贤和站在门口的李成柱打了个照面。
“……”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李成柱迈步进来,才发现还有一个裴恩娜。
“老师好。”
“嗯。”
这两人，这电梯内的奇异氛围感,让李成柱觉得,他之前的猜测好像是真的。
“你俩不出去？”
李成柱按住电梯开门键，仍然待在原地的裴恩娜和边泊贤这才如梦初醒般飞快地“逃”出了电梯。
“太晚了，别这个时间一起出去，被拍到不好处理。”
有些放心不下，李成柱多嘴叮嘱。
裴恩娜：？
“老师,我要回——”
“家”字还没说出口，电梯门就在眼前关上了。
她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裴恩娜：“……”
本来便有些温热的脸颊温度更加不受控制。
她望望正插着兜站在自己身后的边泊贤，他的视线也同样落在她身上。
“手腕不舒服。”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裴恩娜看了看方向，绕路朝后门走,韩俊浩刚刚把车停在后面了：“还行，久了有点酸。”
他就说，最近她的游戏在线时长怎么大幅减少了。
一是因为荣耀，二是因为上次拉伤的后遗症。
裴恩娜步速飞快，似乎想快点找到车，然后顺理成章地离开现在这个环境。
泊贤前辈最近让她……越来越有“压力”了，这种“压力”不令人讨厌，但让人局促。
就像刚刚，她逃到电梯最里面是因为不敢看他的眼睛……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描述，裴恩娜也找不到，因为她根本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最近找医生看看吧。”
“或者拿药酒揉一揉，管用的。”
“如果长期不管它，疼了才关注……应该会很难受。”
裴恩娜走在稍前些的位置，静静地听边泊贤说话。
她本来以为最后半句应该是“会越来越严重，年纪越大越治不好”之类，不想他冒出来一句“会很难受”。
确实难受。
那种明明想再开一把游戏，手腕和手指却忍不住微微发抖的感觉。
——不是因为不能再多玩游戏，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而产生的隐约的恐惧和担忧。
“好，如果有时间的话。”
过几天裴恩娜要去学校一趟，然后就和裴珠玹、韩俊浩飞国外，先拍摄毕业作品，剪辑完成，再准备演唱会。
后门已经到了，直接出去可能会遇见私生，或者被藏起来的狗仔拍。
裴恩娜刚要停下同边泊贤道别，就感觉小臂被他拉住了。
力道极轻，见她止住脚步，转头看自己，就放开了。
“就算没时间去，也要定期按摩。”
“这样。”
边泊贤拿自己的左手手腕给裴恩娜示意。
练合气道的人怎么可能没受过伤，初学的时候他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再多的苦头也比不上做爱豆，舞台上的光鲜亮丽，藏在背后的是伤痕累累。
边泊贤教的认真，裴恩娜似乎也在专注地看，但她的注意力其实早已经偏移了。
——这前辈的手，也太好看了，细长清瘦，像漫画里作家画出来的。
两人的思绪被裴恩娜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响声打断。
同时一愣。
边泊贤强压着不受控制上扬的唇角，但陡然变得欢脱的语气掩盖不住他的情绪。
“饿了？”
“……前辈再见，我走了。”
这回边泊贤没阻拦，任由小姑娘飞速逃离。
“清潭有家辣炖鸡汤不错，等会我kakatalk发给你！”
裴恩娜一顿，继续向前。
“我们一起学猫叫～喵喵喵喵喵～”
裴恩娜：？
这次她回头了，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有丝毫威慑力的威胁。
边泊贤笑出声。
裴恩娜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后，笑声停是停了，但唇角翘起的弧度没消。
泊贤前辈：【分享链接。】
泊贤前辈：【就是这家。】
泊贤前辈：【催催俊浩哥，快点带你去吃饭，别手腕还没好，胃又坏了。】
已经坐上车的裴恩娜：……能说吗？其实，好像，大概，也许，胃也不太行。
最后她还是乖乖回了个“知道了”。
想起今晚活动结束后还没发过泡泡和粉丝聊天，裴恩娜打开手机。
然而，点开收到的每一条泡泡消息，不是“喵喵喵喵”，就是“我们恩娜喵喵今天太可爱啦”。
裴恩娜：=_=
哼，她逆反了，今天就不营业了！
pann和theqoo论坛立即有粉丝开帖：
【裴恩娜你为什么读人家泡泡却不回！】
回复：
【我我我！我也被读了！】
【这里同样情况！】
【妹妹一直在读消息，但只看不回。】
【楼主发了什么？】
【楼主回复：娜娜喵喵今晚奇怪，怪可爱的。】
【我发的也差不多。】
【不会是被迫甜妹撒娇营业后的报复吧？】
【？啊，以恩娜偶尔小学生的性格，真的有可能。】
【妈呀，更可爱了。】
一边给裴恩娜发消息，一边在论坛里聊的热火朝天的粉丝很快收到了自家爱豆的回复：
【晚安，喵。】
泡泡消息数量不减反增，因为这一个“喵” 字，所有粉丝都沸腾了，再也无法真正地“晚安” 。
……
说完晚安之后的裴恩娜也没睡觉。
等了会儿韩俊浩，待他上车，便立即把边泊贤给她发的地址又告诉了他。
“欧巴你想直接回家休息还是陪我吃饭？”
“如果想休息，那我们就改天再去。”
韩俊浩刚刚同喵牙和荣耀的负责人谈的很好，双方都有意向合作，就差抽时间签合同。
何况他今晚其实也没做什么，只待在一边看了两个多小时的她的直播，不是很累。
“吃，去吃饭。”
“不论我们恩娜想吃什么，欧巴都请客！”
以为裴恩娜会双眸盛满星星地谢谢他，但透过后视镜，他看见她抱起双臂，傲娇地睨了他一眼。
“那不是应该的嘛。”
韩俊浩：……这么说话还想继续投喂她的孩子，估计只有裴恩娜一个了，唉，被拿捏的死死的。
辣炖鸡汤浓稠开胃，只要尝一口，就绝不会拒绝第二口。
一起去吃鸡汤的韩俊浩和裴恩娜被偶遇了。
【有一只猫猫说了“晚安”后自己偷偷跑去吃鸡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大家说的“晚安”都不是真正的晚安。】
【经纪人一直在给恩娜挑鸡肉，好宠！】
【妹妹这么晚吃东西都不胖，有点怀疑八小时减肥法的真实性了。】
【妹妹应该是刚下班，只能现在吃饭。】
【宝贝多吃点，吃得白白胖胖。】
裴恩娜只吃了几口饭，倒是喝了两大碗汤。
她啃鸡肉啃的很干净，骨头规规矩矩放在垫纸上，没乱扔。
“刚刚泊贤和你一起下楼的？”
“哎？欧巴你怎么知道？”
韩俊浩想起李成柱过来的时候，把他单独叫到一边说的话——
“恩娜和泊贤在交往吗？”
“没交往的话，多盯着点，就算有苗头，我们也要掌握情况。”
这两个人要是被曝出什么亲密照，不亚于毁天灭地。
SM需要时时掌握艺人动向，才不至于到时候舆论陷入被动局面。
而且如果公司再次进入拉外部资本入局，各方争夺股权的阶段，估计会有不少人盯上旗下艺人。
竞争者希望利用艺人的丑闻击垮SM，收购利益方则希望用它拉低股价，降低收购成本。
“你走之后我出来拿东西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看到什么了？
不过他们后来进电梯了，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吧。
裴恩娜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是一起下去的，不过到了一层就分开了。”
她的紧张没有逃过韩俊浩的眼睛。
都是二十几岁的青春少年少女，遇到心动的人，想谈恋爱的心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
越拦，他们还越想念。
裴恩娜已经是爱豆里很恪守本分的了。
出道这么多年，对她有意思的人、各方面的诱惑没断过，但这孩子手机列表干净得可怕。
“恩娜，如果谈恋爱了，一定要告诉欧巴。”
“如果欧巴知道你帮着别的男人欺骗欧巴，欧巴会很伤心的。”
韩俊浩选择了一条别出心裁的方式——
做绿茶。
男朋友重要是吧。
他陪她这么多年，事事尽心尽力照顾就不重要了嘛！
韩俊浩不信自己的付出能输给一个半路来的所谓的“男朋友”！
听着他这一句又一句“欧巴”的自称，裴恩娜抬抬眼睛，想装作干呕的样子回应。
但韩俊浩太卖力，甚至还双手拖着下巴，眨了眨他那并不算大的眼睛。
“……知道了啦。”
她别扭但认真地应了。！
第127章
RedVelvet的世界巡回演唱会一场接一场官宣,首尔有两场，中国香港有两场，日本巨蛋有两场,欧美国家也有好几场。
同时放出来的消息还有：
【newsen：柳衍锡、Irene确认出演Enna毕业作品《微光》，不日将前往中国香港取景拍摄！】
粉丝这才想起来,裴恩娜是导演系学生,毕业时会提交一份独立拍摄的作品。
【我是真想不到,我能看到的裴珠玹为数不多的影视资源，其中一个竟然会是妹妹给的。】
【果然是一个团的，有什么事都想着姐姐。】
【恩娜好像很会拍人物和风景，上次拍的哉民古装特别漂亮。】
【期待一手裴珠玹。】
【有人知道是什么风格吗？竟然在中国香港拍。】
【大家是不是对恩娜寄予太多期望了，只是她的毕业作品,如果拍得不好，大家别骂她。】
【是的,感觉这样恩娜压力会很大。】
【听说这次是民国风,恩娜已经在招募群演啦！】
裴恩娜回学校待的几天,先和负责自己毕业论文的老师聊了聊，又在学校公开招募了一些可以饰演其他角色的演员。
要拍摄的故事是民国风,是她故意透露出去的。
——既然已经打算利用毕业作品将创作和话题两项的分数加满，那宣传工作就一定要做好。
RedVelvet出道晚，没赶上好时候。
如果是以前，凭借裴珠玹的人气和美貌，多少能在中国电视剧中争取一两个角色。
一直在舞台上活动，粉丝们很难想象她的名字同民国风联系起来，但绝对期待。
不断地有人以“AI换脸” 的方式，尝试想象呈现裴珠玹的民国风造型究竟是什么样子。
想象归想象，换脸越多,裴恩娜的毕业作品受到的瞩目和期待就更多。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把毕业作品炒红这件事，也有一点负作用。
那就是——
想要报名参演的人特别多。
裴恩娜不能毫无理由地拒绝人家，就只能照章办事，一个一个面试。
一天下来，都没面完。
历经千辛万苦，精挑细选，终于敲定了最终的演员名单。
她安排剧组的所有人，包括从公司借的、或是来帮忙拍摄、或是来准备道具的哥哥姐姐们，吃了顿大餐。
作为男女主演的柳衍锡和裴珠玹第一次见面。
裴珠玹不太爱说话，但很礼貌，没话说的时候，就安静地坐在一边。
“这次前辈能来，简直让我太感动了。”
“绝对不能无偿出演，很亏。”
自从《阳光先生》后，柳衍锡的人气和身价就上了一个新层次。
裴恩娜知道他现在的片酬有点贵，但她要拍的片子不长，付得起。
“我们不是朋友吗？”
“没关系的恩娜，我平时没那么忙，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做点没什么报酬的闲散事。”
柳衍锡这话倒是真的。
唱唱音乐剧，学习新菜品，带上行李出游，或是和一两个朋友继续做公益，都是他的爱好。
“那也是——”
“如果坚持付给我片酬的话，那我只能拒绝出演了。”
不论裴恩娜怎么劝他收下应得的酬劳，柳衍锡都态度坚决。
最后她只能放弃。
临时成立的“小剧组”氛围还挺好，喝点酒、聊聊天，气氛就活跃起来了。
还不时有才见了几次面的工作人员大着胆子来和三位艺人合照。
艺人们和工作人员都喝了酒，每到这时候，韩俊浩就会滴酒不沾，以便保护艺人的安全，安排好后续的事情。
裴恩娜给他留了自己的卡，嘱咐他可以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夜场，自己则先送柳衍锡和裴珠玹离开。
夜风徐徐，灯红酒绿，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随便一拍就很出片。
裴恩娜忽然又有了“造热度”的灵感，同两人商量了一下，便拿着手机退到了后面。
不久后，没过深夜十二点，她的ins和微博各自更新了一条相同的动态。
没有文案，只有一个月亮的表情，配图有三人的合照，也有单独的柳衍锡和裴珠玹的合照。
昏暗的背景调得微微有些蓝调，穿着随意的“男女主演”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看起来离得有点近，明黄的路灯下，男人个子高高的，肩宽腰瘦，女孩子皮肤柔嫩，清透白皙。
画面非常和谐。
【欧尼的绯闻我来造？】
【哈哈哈哈妹妹是不是在企图搞事情！】
【说真的，不仅仅是这两张照片，还有之前的团综，都让我感觉姐是个内心很宁静的人。】
【两位模特的侧颜简直自带故事感kk，当然，恩娜拍的照片也好好看。】
【能随心所欲控制小卡价格的女人自然不一般。】
【咱就是说，莫名看起来还挺有cp感。】
【主要柳叔是那种成熟男人，和姐的气场比较合。】
【笑鼠了，最中间那一张，妹妹、姐和柳叔的合照，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一家三口啊！】
【哈哈哈哈你别告诉我恩娜是“女鹅”！】
【嘘，大家别再点赞啦，让妹妹看见可怎么办！】
几乎所有影视剧在开拍制作、播放前后都会着重宣传男女主角的cp感，所以裴恩娜看到有部分评论说柳衍锡和裴珠玹“配”的时候，还是很满足的。
只是……一家三口是什么鬼！
——越不让赞的评论，拉芙赞的越开心，“一家三口”的那条评论，点赞都已经上万了！
不管怎样，效果达到就好。
裴恩娜给每位参与制作的工作人员都准备了一份保密协议，又仔细调整了下剧本，才正式开拍。
这是柳衍锡第一次做她的演员。
本来以为小姑娘年纪那么小，肯定会有手忙脚乱的时候，或是经验不足的情况。
但她压着帽子，手持对讲机，不论谁来询问什么问题，都能冷静思考且对答入流。
着实让人惊讶。
柳衍锡不知道，裴恩娜的经验都是上一世和上一次拍摄积攒出来的。
她经历的失败可能不比别人少。
而且，在正式开拍前，裴恩娜私下做了不少功课。
战火戏该怎么拍，如何更好地渲染紧张的氛围，悲伤如何不血腥地进行衬托……她都挑选了最优方案。
因为准备充分，经验也充足，拍摄的进度很快。
剧组的福利也不错。
拍摄期间，不知道拍了什么、究竟拍到了什么程度的拉芙时不时地就会看到有工作人员在社交平台晒出裴恩娜给他们订的午餐晚餐，或者买的小零食，最后杀青时还有礼物。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如果不是才上高中，我也去应聘当工作人员了！】
【比当初逆应援的福利还好啊啊啊啊！】
【那个下午茶糕点好可爱！有人知道在哪里订的吗？】
【即便是当老板，我们恩娜也是心地善良的老板！】
热帖数和热搜数保持在平稳上升的态势。
不过，即便做了很多准备，裴恩娜还是觉得自己忙疯了。
因为是需要独立完成的毕业作品，道具可以让别人帮忙准备，现场也可以让别人帮忙跑一跑，但拍摄和剪辑都要自己弄。
半小时左右的微电影，几首ost也需要制作完成并配录音。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超人，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也能活下去的超人。
手腕和胳膊疼不疼？哪里有时间管，像旋转的陀螺一样高速，且永不停歇。
有的时候，比如赶往演唱会场馆彩排的期间，韩俊浩望着仰在座位上、电脑屏幕早已息屏的裴恩娜，都不忍心叫醒她。
说心理话，他感觉这孩子没必要这么拼命。
离毕业作品提交的截止日期还有好一段时间，为什么要这么赶呢？非要和演唱会行程重合。
韩俊浩不知道，裴恩娜的紧迫感来源于生命的不断流逝。
尤其是SM新女团aespa的出道。
RedVelvet私下一起观看aespa的mv时，裴恩娜一直没怎么说话，成员们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公司以后的资源会更偏向师妹，她们会像师姐一样成为弃子。
但其实，她只是被mv左下角的日期刺激到了。
2020年11月，距离任务期结束的那一年，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当一切进入2021，她还能存活多久，都未可知。
裴恩娜只能做好当下的事情。
日本东京巨蛋演唱会场馆比RedVelvet以往开过的任何一次演唱会场馆都要大，预计能容纳五万多人。
饶是这样，一秒光，一票难求。
【我究竟在替谁负重前行。】
【md抢票这种事就没欧过。】
【你们都用的什么服务器，难道只有我连网页也打不开吗？】
【RedVelvet这次巡演所有场次我都会抢，能去哪个就去哪个！】
【啊啊啊啊！天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看到贝贝们的大型舞台了！】
【公司这次的舞美可以用点心嘛，拜托拜托！】
演唱会预售成绩有目共睹，韩俊浩开心得发疯：“孩子们，知道你们这次光日本场就动员了多少万人吗？十多万啊！想一想……要是把首尔场、中国香港场等等都加起来，啊啊啊啊估计会上百万！”
可惜没人理他。
成员们都围在裴恩娜身边，不知道在盯着电脑看些什么。
“在——”
“欧巴，恩娜的毕业作品抢先看，要一起不？”
韩俊浩：“！”
韩俊浩：“这么快就剪出来了？”
裴恩娜轻“嗯”一声：“天才导演罢了。”
韩俊浩：“……”！
第128章
“天才导演”即将呈现在公众面前的第二部作品,韩俊浩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看看。
如果剧情有什么问题，容易踩到一些国家的雷区，他还有机会在发出去之前试图拦截。
六个女孩子,前面坐了三，后面插空坐了三,没韩俊浩的位置。
他只能挤在旁边,因为窗外的阳光太浓烈,屏幕有些反光，还被支使去拉了窗帘。
练习室终于暗下来，笔记本电脑在七个人面前有点小，但很有“观影”的氛围感。
序幕在咿咿呀呀的戏剧声和渐渐嘈杂的说话声中拉开。
[亦书和斯年这两个孩子多般配，日后一定能相处得很好,您一定放心。]
[斯年一表人才，我怎么可能不放心呢。]
制作精美的茶器转到摆着无数山珍海味的餐桌,是男女主人公的婚事商量现场。
裴珠玹一身质地精致的改良黑色丝绒旗袍,乌发盘成温雅的发髻,用蝴蝶结发夹固定。
——完全是矜贵的民国世家小姐。
听取练习室中的女孩子“哇”声一片，除了裴恩娜在为姐姐的颜值和自己的拍摄而骄傲,裴珠玹在为第一次看到成片而不好意思地捂嘴害羞，其他四个人纷纷被惊艳。
“欧尼你穿这个衣服好好看！”
“和之前不一样的风格！”
“是中国的传统服饰吗？这得身材很好才能穿吧？”
裴恩娜按了暂停，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旗袍的产生和特点，便按了空格键继续播放。
裴珠玹和柳衍锡都是初次参演需要说中文台词的电视剧，即便他们已经兢兢业业地把台词按照发音背下来了，但如果直接用原音，还是很灾难。
中文很难学，一朝一夕速成不了。
根据裴珠玹和柳衍锡的音色，裴恩娜挑了两个最像的配音,演员本人背的中文台词，其实最后只采用了口型。
口型和配音完美配合，最后出来的效果也还不错。
裴珠玹饰演的“亦书”性子比较安静，过早地在后母下讨生活，让她从小到大都知书达理，事事听从“父母”安排。
新思想还没有完全普及，对于要被迫嫁给柳衍锡饰演的“斯年”成立新的家庭，她并没有反抗，依旧选择了顺从。
“斯年”留过洋，思想开放又尊重女性，虽然不想按照家里的指示与陌生女人成婚，但给足了“亦书”尊重，没有像部分传统电视剧那样任性反抗家里的安排，或是将过错归咎于女方冷处理。
她迫不得已同他出游，他便只挑她会感兴趣的艺术场所陪伴。
对于名画名曲的解释，他的解释总是和她身边的人不一样。
日久生情，渐渐的，经父母介绍的两个人对彼此有了点不一样的情愫。
禁锢在传统锁链里的“亦书”的灵魂也第一次有了挣脱的想法。
对于感情线，裴恩娜并没有将它表现得很明显。
她的处理隐晦又暧昧。
比如“斯年”邀请“亦书”去舞会——
“亦书”穿上“斯年”送的漂亮欧式礼服裙，惊艳众人，无数适龄男生来询问姓名。
她慌张又无措地在人群中寻找他，他立即飞奔过来解围，握住她的手，第一次公开承认两人的关系。
[她是我的未婚妻。]
“斯年”没有看见被他带离宴会厅时“亦书”的欣喜和眷恋。
两人到了昏暗安静的僻静处，他轻轻帮她整理歪掉的胸花，指尖却隐隐因为用力而泛白。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
她用拥抱回应了他的心意，也让掩在垂眸中的占有欲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正式订婚后，“斯年”送“亦书”去读了女子大学，他也加入了军校学习。
板正的制服和军车停在学校门前，穿着民国校服或是素色旗袍和披肩的女孩子白燕一样无数次朝他跑过来，又拘谨害羞地停下。
这里裴珠玹换了很多套衣服，每一套都非常适合她，像变成了裴恩娜的换装小游戏模特。
“好甜。”
“受不了了，欧尼，你和衍锡前辈不会是真的吧！”
“欧尼，其实，谈个恋爱也不是不行。”
“恩娜，老实交代！是学生时代交往的人多，还是偷偷看了不少小说，居然拍得这么甜腻！”
孙胜丸、姜涩淇、金依琳和朴秀容又激动得手舞足蹈，一个劲地打趣裴珠玹。
韩俊浩也有被甜到。
——明明一个接吻镜头都没有，最过分亲近的不过拥抱或是抚肩，但究竟是为什么……那么有性张力！
剧情继续推进。
民国爱情，十有九悲。
“斯年”上了战场，“亦书”留在学校继续学习。
昏黄的油灯下她被灯光映得微微泛着泪光的眼睛，和远在军营摩挲着她一针一线织就的平安香囊的他的手，两个画面拼在一起，无声地传达着思念。
爱人分离有点俗套，但裴恩娜在后续的处理作了创新。
出事的不是处于危险中的“斯年”，而是“亦书”。
敌人奇袭，原本体面的世家大院沦落成了屠杀场，甚至……风月场所。
后母为了保护亲生儿L子，将“亦书”推了出去。
与大多数导演不同，对于这种悲剧，裴恩娜并没有过多着墨过程，而是使用了空镜——
吱呀呀的门板并没有完全关上，不时有穿着兵服的男人进进出出，音频空荡荡的，渐渐加入戏曲。
当“亦书”再次出现在镜头中时，裹着的白色大衣的绒毛，正不断地向下渗血。
光着脚踩上的雪地，也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鲜红脚印。
“亦书”没有像其他电视剧女主一样因为失去清白寻死觅活。
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许会这样，但同“斯年”的相处、在学校接受的教育已经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她的思想。
要活下去。
要再见到爱自己的人。
要等到敌人被打败获得完全胜利的那一天。
但最终的结局，“亦书” 还是死了。
身体伤患处不断恶化，最终危及生命。
前面有多甜，后面就有多刀。
看完全片的一练习室人全都沉默了。
“我不接受这个结局啊啊啊啊！”
“但是战争是残酷的，侵略行为一旦开始，就意味着被侵略者失去了幸福的权力。”
金依琳的抗议被裴恩娜有理有据地反驳了回去。
沉浸在情节中的韩俊浩慢慢思绪回笼，有些纠结。
——涉及到的敏感的容易引起争议的地方，裴恩娜都模糊处理了，比如侵略者，直接使用的是法西斯标志，并没有提及具体国家。
能看出这孩子在乎团队，怕因为自己的毕业作品给RedVelvet之后的演唱会造成麻烦。
但他还是不确定这样会不会引起争议。
最后，《微光》还是发了。
高出上次短片热度好几倍，中国国内的播放量上了千万，其他国家的播放量也在不断上升。
【刚开始看的时候以为是很俗套的故事，看到最后发现，许多所谓的名导都不如这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尊重受害者的尊严，不为了观众的猎奇心理拍摄过多侵犯情节，女性存在的意义也不仅仅限于所谓的“清白”……我喜欢这个妹妹拍的东西。】
【我艹？主演是两个韩国人？啊？我看着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啊。】
【别人拍战争，拍的是血腥的残肢，这个学生拍战争，拍的是刚刚还尽心尽力报道的记者突然失去声音，录像也不再是天空中的战机，而是摔在地上已成两半的怀表。】
【时间还在流逝，生命却已停止。】
【还有那个孤独地缩在桌子下面、捂着耳朵的孩子，我心都碎了……】
【他不知道战争究竟是什么，他只是觉得，外面的轰炸声太大，让人害怕。】
【这么火的片子，导演系和新闻系来学习了。】
不论是剧情、背后的意义，还是拍摄手法，都有可以引起讨论的话题点。
还不认识裴恩娜和裴珠玹的路人在到处打听演员和导演的相关信息。
粉丝早已激动到疯狂：
【哇姐居然这么适合民国扮相！】
【啊啊啊啊在妹妹眼里，姐像个小孩子一样！】
【漂亮温婉的民国大小姐呜呜。】
【救命，每一帧都可以当壁纸！我好爱！】
【姐的破碎感绝了！】
【裴恩娜你真的好会拍！】
【突然觉得妹妹只做爱豆可惜了。】
“裴恩娜”“裴珠玹”“RedVelvet”“柳衍锡”搜索量激增。
【这个姐姐好貌美！】
【韩娱中少有的大气长相。】
【可以去看裴姐的央视采访，超美！】
【推荐裴姐的经典神图，闪光灯下的神颜！】
【去搜索了演员，结果发现这位是导演……啊啊啊啊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自己出演！】
【是恩娜！天，这妹妹怎么做什么都能做得好，而且真的自带出圈爆火体质！】
【我说男主挺眼熟，原来是“小刀” 哇。】
【“小刀” 是……？】
【《阳光先生》，他出演过，演一个屠夫后代，和里面小姐的cp也特别有感觉！】
相关话题和论坛帖暴涨，前十几条几乎被《微光》霸占了：
#所以……是日本？#
#如何看待中国成员让韩国成员拍摄可能是抗日剧情的作品？#
#别忘了我们当年也是被侵略的国家(韩国话题)#
#首尔大公示《微光》一等奖候选#
#偏激日本民众批评《微光》#
#来锐评Irene演技#
#Irene有无可能凭借《微光》影视资源飞升#
#裴恩娜镜头语言分析#
……
不论褒贬，热度都燥起来了。
裴恩娜更关注《微光》的配乐。
它们都是她的创作，完全没有老师助力地接受市场检验，还关系到创作评分。
——中文歌竟然进入了melon日榜前十！
——官方组织在TikTok使用《微光》配乐发起二创挑战！
——知名编曲家发视频赞扬《微光》配乐！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看着新闻界面，裴恩娜傻笑不停，埋头在演唱会场馆附近的宾馆被子里打了好几个滚。
“小石榴！我要查询最新的评分！”！
第129章
以往查询评分,系统0016都回得特别迅速， 像是有一套自动的程序， 今天裴恩娜发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回复。
她已经把屏幕按熄了，迟迟不敢打开。
现在是2020年的12月,如果创作和话题评分仍然没有达标,那就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
时间不是不够,但可能不会再有这么好的可以发行自作曲的机会。
裴恩娜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终于打开了手机。
系统0016：【颜值100+，唱功100+……】
通知栏的消息看不完全，她心里一紧。
按照系统以往的性子，如果任务已经完成,应该是开头是“恭喜主人”四个字才对。
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裴恩娜点了点kakatalk。
系统0016：【恭喜主人！六边形指数已全部达标！】
系统0016：【颜值100+,唱功100+,舞蹈100+,现场100+，创作94,话题96，截止现在的数据，已经经过了时空管理局的核对确认。】
确实如她所料，系统0016说了“恭喜主人”，但谁知道它分两条发的！
前一条被顶到了折叠消息里！
已经沉入海底的心脏再次复苏。
裴恩娜想象过很多次任务完成后的场面，她应该激动得尖叫，或是冲出去抱住第一个见到的人。
但都没有发生。
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和Irene姐姐一起住的酒店房间里，躲在被子里盯着系统0016的聊天界面。
不知看了多久，被子一沉,怎么忍也忍不住的泪水洇湿了一大片布料。
[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你的心不在做爱豆上。]
[想要成为爱豆，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上次你的考核成绩不太好，要下苦功夫。]
[恭喜你们，以后就是RedVelvet的忙内line了。]
……
车祸身体被撞飞，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被劝退，拖着劳累的身体强行适应从未接触过的魔鬼训练，通过层层筛选征服考核老师成为组合一员。
无数个记忆瞬间闯进她的脑海，像昨晚才做过的梦。
原来已经走过了这么长的路。
手机震动两下，裴恩娜推了推盖在上面的被子。
泪眼朦胧中，还是系统0016发来的消息：【鉴于您已成功完成主任务，可自行选择保留平行世界，或置换原世界数值，并获得生命值奖励。】
不是还有一项好感度任务？
系统0016：【边泊贤的好感度目前为78，该任务截止期限为2023年年末，如果您选择继续“好感度任务”，此平行世界保存时间将会延长；如果您选择放弃任务，须在明年年中之前做出选择，领取主任务奖励。】
裴恩娜毫不犹豫地回复了“继续好感度任务”。
系统0016：【又能多陪伴您二年啦！刚刚一想到要分别还有些不舍得呢！】
裴恩娜：“……”
相对“舍不舍得”，它应该更欢喜自己的“业绩”又涨了吧？
只是……陪伴？
如果选择“置换原世界数值”，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遇到过的陪伴过她的人都会变成陌生人？
他们不会记得和她有关的一切，完全按照另外的固定轨迹生活。
RedVelvet的成员们和SM的同事们依旧是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他们。
但能得到的是：
年轻几岁，未被填充的空白未来，以及健康的身体。
她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创造、规划属于自己的可能性，而不仅仅限于“任务”塑造的“现在”。
“咚咚咚——”
裴恩娜没能思考太久，裴珠玹回来了。
因为房卡给她留在了屋子里面，没办法开门，只能等她来开。
“俊浩哥订好了餐厅，我们一起下去吃饭？”
虽然裴恩娜已经擦过了眼泪，还洗了一把脸，尽量掩饰自己哭过的事实，但裴珠玹还是看出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裴珠玹语气温柔轻缓，揽着她的肩膀仔细瞅了瞅还微微有些泛红的眸子。
“没什么，看了个影视剧剪辑，太感人了。”
“欧尼你知道那个吗？丈夫去世了，为了让妻子在他死后仍然有勇气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给她留下了几封信。”
说谎。
和裴恩娜相处了这么久，裴珠玹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在说谎。
但如果妹妹不想倾诉，她一般也不会强求。
于是耐心地回应：“出息，看个影视剪辑也能给你看哭……我没看过，留下几封信做什么呢？”
“信上都是女主角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
“死去的男主角说，只要她鼓起勇气做了这封信上的事，就可以收到下一封信。”
“啊，听起来确实有点感人。”
——影视剪辑是裴恩娜之前刷到的，只是这时候才讲出来。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换了身轻便且能出门的衣服，去了楼下和韩俊浩等人集合。
除了RedVelvet的成员和演唱会工作人员，还有几位SM的艺人。
“钟泫前辈，泰珉前辈，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第一次在巨蛋开演唱会，我和泰珉当然要过来捧场。”
“yo，dream！”
“欧尼明天加油呀！”
罗哉民不像之前那样躲着裴恩娜了，很温顺地举起“小爪子”，同她打了招呼。
还有几个练习生，男生女生都有，站成一堆，怯生生地鞠躬问好。
——一如当年去看家族演唱会的她。
郑成璨也来了， 我要以NCT日本队再次出道了。”
裴恩娜睁大眼睛：“真的吗？这次是真的？”
上次和她合作后，郑成璨的美貌和实力曾经掀起了不小的浪花，但很可惜，后续策划一拖再拖，导致这孩子一直没有固定队，除了一个音乐节目的mc，资源少得几乎没有，成了“闲散人员”。
“应该是？李琇满老师说的，”郑成璨眼里满满都是期待，“希望是真的！”
李琇满老师说的。
应该是一句很让人信服的话，毕竟他虽然不挂名，但手握最多的股份，实际掌控着SM。
可上次宋仁赫说过那些“内幕”后，裴恩娜听着这句话，总觉得有些不安。
“那就好，快快出道吧，等你出道了，姐姐去看你的打歌舞台，给你做后台应援！”
她是姐姐，却比他矮了十多厘米。
“后台应援就不必啦，姐姐不要花钱，你能来看……就很好！”
高个子弟弟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发，腼腆害羞的漂亮样子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泊贤他们刚下飞机，说尽量赶过来一起吃饭。”
韩俊浩的话打断了裴恩娜的思绪。
“泊贤前辈？还有谁？”
“泊贤，士勋，和俊棉。”
裴恩娜很少主动打听公司男艺人来不来参加她们的活动，因为担心而一直在关注她的裴珠玹仿佛想通了什么。
如果没记错，恩娜和泊贤、士勋好像相处得都不错？
听说经常一起打游戏。
刚刚她哭，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
因为边泊贤、吴士勋和金俊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抵达，一行人先去吃了饭。
非常有名的东京和牛烤肉店，人太多，韩俊浩提前包了场。
时间已是傍晚，没有被拍摄的压力，刚刚又得知了“主任务”通过那么好的消息，裴恩娜没忍住，跟工作人员们一起喝了酒。
“你个小姑娘，不能喝太多啊。”
本来胃就不好，金钟泫有点担心她会伤身体。
“没事，我酒量很好的，前辈你放心。”
裴恩娜却以为他是怕自己醉失态。
金钟泫没有继续阻拦扫兴的理由，索性由她放肆去了。
因此，EXO二人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姑娘脸蛋红红、眼睛亮亮，明显有些醉意的样子，抱着裴珠玹不撒手。
裴恩娜身边已经没位置了，左边是金钟泫，右边是裴珠玹。
边泊贤找了个她侧对面能够直视她的座位。
吴士勋也在看她。
这两人的目光太明显，裴恩娜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一转头，亮亮的眼睛先是看了看吴士勋，然后落到了边泊贤的身上。
酒至半酣，大家都在自由地聊天吃东西，场面有点混乱。
他寻了个机会，趁金钟泫起身的时候，坐了过去。
“喝了多少？”
“不多，一瓶。”
一瓶？
边泊贤瞅了瞅桌下一时无法简单数清的空瓶，知道裴恩娜这是真醉了。
“前辈。”
“嗯？”
“你喜欢什么呀？”
裴恩娜现在已经没了业务压力，反而是好感度任务让她比较在意。
提升一个人的好感度，总得从他的喜好入手吧，可是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喜欢或讨厌什么。
“喜欢什么？”
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边泊贤被搞懵了。
“比如吃的，穿的，想要的礼物——”
“我喜欢谁，你不是知道吗？”
偷换概念，借机再次表达心意。
但裴恩娜现在的脑子被酒影响，已经转不过弯了。
“那你可不可以多喜欢我一点？”
她眨着大眼睛，用非常真诚的态度，提出了一个神奇的请求。
边泊贤：……哈？什么意思？
他自诩理解能力一向没有问题，怎么听不懂她的意思？
进展……这么快吗？！
第130章
“那你可不可以多喜欢我一点？”
似乎是一个随意的问题,但回答不好，可能是一道送命题。
可以，难道现在不够喜欢吗？
不可以,怎么可能回答不可以！
最关键的是，裴恩娜怎么突然会问这个。
边泊贤注视她许久，终于发现了原因：
这孩子只是单纯地醉了，也许第二天一早醒来,她就会忘记这件事。
“当然可以多喜欢你一点,只要……你也开始喜欢我。”
“可是我挺喜欢前辈的。”
裴恩娜脱口而出的回答让边泊贤一愣。
嘈杂的环境里，她微微倾着身，白皙的面颊微微透着粉,一双眸子漾着水意，轻如羽毛的声音撩拨着他的心弦。
“你刚刚说什么？”边泊贤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时机,顺手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假装回复消息，打开的界面却是录音，“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他的嗓子蜜糖般，引诱着毫无所知的“小白兔”。
“我说，可是我挺喜欢前辈的。”
“啪唧——”，“小白兔”掉进了陷阱。
“有多喜欢呢？”
这回裴恩娜没回答,似乎在认真思考。
“这么大，还是这么大？”
边泊贤先指指餐桌上摆放的鱼籽，又指指不远处的一个汤碗。
“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大！也比那个碗大！”
小姑娘终于开口了，声音微微提高了点，似乎觉得他的形容有些荒谬，急于反驳。
边泊贤忍俊不禁,唇角翘起的弧度怎么压也压不住。
“我知道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再多喜欢你一些吧。”
“仅仅一些可不够。”
“前辈得特别特别喜欢我才行。”
边泊贤失笑。
饭厅里放着音乐，他们说话声音又特别轻，除了刚刚她那一句，别人应该听不到。
他的视线慢慢地垂落在仍旧处于录音中的手机：“前辈是哪一位前辈？你得说清楚，恩娜。”
“泊贤前辈。”
她软软的回复在他的心里一锤定音。
一瞬间，边泊贤情绪翻涌，他自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嘈杂，视线中只留下了面前的裴恩娜。
但仅剩的一丝理智警告着他，这里是公共场合，周围有很多人。
“恩娜，和泊贤聊什么呢？”
从边泊贤坐过来之前就去了洗手间的裴珠玹去而复返，似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欧尼你回来啦！”
裴恩娜立即转头，扑地扎进了她的怀抱。
虽然身高比姐姐高十厘米，但此时窝在姐姐的怀抱里，完全就是小孩子。
淡淡的酒味卷着清新的香气，让裴珠玹一时发怔，接着，她探究地看向边泊贤。
其实裴珠玹并不是现在才回来的， 她刚刚坐在邻桌看了很久。
边泊贤不知道和裴恩娜在说什么， 两人聊得很投入，丝毫没有注意到，隔着一段距离的吴士勋，身上气压已经低到可以媲美北极。
这三个人之间肯定有问题。
“恩娜喝的有点多，应该需要休息了。”
看着不停在自己肩膀上蹭来蹭去的裴恩娜，裴珠玹觉得边泊贤这个判断还是挺正确的。
“我带她回酒店。”
她立即扶住自家妹妹，同韩俊浩说了声，便让没喝酒的当地司机载着她们回去了。
一路上，意识混沌的裴恩娜不断在重复同一句话：
“欧尼，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嘛！终于可以永远留下来啦！不过也不一定……但我不太想离开，舍不得你和成员们……”
裴珠玹什么也不知道，自然无从搭话，还以为她说的什么“离开和舍不得”指的是“和SM续约”。
帮裴恩娜换了睡衣，裴珠玹去洗手间洗了条湿毛巾的工夫，她就已经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裴珠玹帮她擦了擦脸，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RedVelvet能长长久久，但相对于组合一直存在，每个成员的幸福更重要。
从出道开始，裴恩娜就一直受到公司的防备和不公对待。
而且不只她一个人。
她们视若珍宝的“RedVelvet”、彼此和梦想，在公司的眼里，只是赚钱的工具。
工具怎么能生出翅膀、超出使用者的掌控范围呢？所以每当一个组合大火或是登顶，新的组合便应运而生。
毛巾渐渐变冷，冰得裴珠玹一哆嗦，才让她回过神。
忽地想起今天某三只不一样的氛围感，裴珠玹觉得有必要和边泊贤聊一聊，便给裴恩娜拢好被子，悄悄退出了房间。
*
日式餐馆。
边泊贤和吴士勋无言地面对面坐着，气氛僵凝。
抱着“看好弟弟们别让他们打起来”念头而跟到日本东京来的金俊棉今晚滴酒未沾，此时更是紧张。
“我说过，如果你喜欢，就去追，我不会阻拦你，也不会……让着你。”
刚认识裴恩娜那会儿，对于她，以及她和吴士勋的关系，边泊贤其实更倾向于看热闹。
故意掺和两人之间的交集，其实有很大部分原因是想逗逗忙内。
——他很宠吴士勋，从出道起便没变过。
如果没把自己玩进去，对裴恩娜只是一般的感兴趣或是喜欢，边泊贤觉得，他大概率会在这场“争夺”中退出。
可是他现在非常非常喜欢她，喜欢到他的世界处处都是她的身影，怎么逃也逃不开。
并且，她说，她也喜欢他。
不管这个“喜欢”到底是怎样一种喜欢，不管她刚刚是否清醒，他当真了。
因为已经当真了，所以……绝不会再给她一点点机会可以逃开。
“哥和恩娜进行到哪一步了？”
“大概……在暧昧期？她知道我喜欢他。”
边泊贤这倒是没说谎。
他能感觉到，裴恩娜对他不排斥，甚至有时候他逼得紧了，会无措，会紧张，会害羞。
吴士勋抿唇。
他五官偏清冷一类，微微蹙眉，棱角分明的脸变看着有点严肃。
金俊棉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幸好，在吴士勋提下一个可能致命的问题时，边泊贤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一眼来电显示，迷惑了会儿，起身去了餐馆的安全通道。
“Irene……姐。”
连线那头的清润嗓音让裴珠玹恍惚。
姐。
因为EXO出道比较早，她其实很少听边泊贤叫自己“姐”，即便她确实比他年长一岁。
对这人的记忆都是：
偶尔年末碰上，他会特别放飞地当着她们的面学习RedVelvet的舞蹈，虽然跳得有点夸张奇怪，但扭转了些许爱丽和拉芙当初剑拔弩张的局势。
裴珠玹思绪回笼，直接进入主题，询问他最近有没有关注士勋和恩娜的动向。
边泊贤一下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打探士勋和恩娜的关系可能是真的，但同时也在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对恩娜的想法。
“泊贤，你在我们圈子待了快十年了，应该知道爱豆间的恋爱对于女爱豆意味着什么。”
“何况还有当初那件事……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
“其实在RedVelvet新成员的考核之前，我对恩娜的了解不多，那次考核应该也能算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我只需要看她一眼，就知道，是RedVelvet需要的人。”
“她跟我们有一样的目标，既然能够作为SM艺人出道，就一定要成为最具有统治力的那个。”
“恩娜出道五年，我就在她身边陪伴了五年，什么所谓的颜值就是老天追着喂饭吃，天才爱豆，那些都概括不了她背后的付出。”
“说这么多，我不是反对她恋爱，这种事由心决定，我想阻挡也没有办法。”
“我想说的是，至少要好好对待她，忽然的舆论攻击否定恩娜所有的努力，这种局面我不想看到。”
“无论是士勋，还是你。”
裴珠玹说得很认真，边泊贤也从始至终都没有插话。
其实她想说的，也是他一直在考虑的。
EXO目前的女友粉还很多，裴恩娜2022年同SM合约到期时不知道还会经历什么“风雨”。
他们若是想要被粉丝们祝福，每一步都要好好计划，绝不能走错。
“请你相信我。”
他郑重其事地用了“我”。
——边泊贤承认了对裴恩娜的心意，同时做出了承诺。
撂下电话的裴珠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也许是庆幸，也许是仍然没有完全消解的担忧。
*
裴恩娜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演唱会准备工作下午才开始，韩俊浩便没让助理把成员们弄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睡了个好觉。
裴恩娜喝酒不断片，只要能醒过来，前一晚发生了什么，自己说了什么话，便都能记起来。
——这次记起来之后，她倒是希望自己醒不过来了。
——唯一庆幸的是，边泊贤当时没问她为什么觉得他不够喜欢她，如果问了，小石榴和重生的事大概率会暴露。
喝醉好可怕。
裴恩娜再也不想喝醉了。
洗了个澡，整理一番，RedVelvet全员前往场馆。
观看演唱会的嘉宾大多会提前到场，为了避免和粉丝们打照面，有时还会来休息室给表演者加油打气。
因此，裴恩娜进待机室，或者说从车子驶进场馆停车场的那刻起，就开始紧张。
——保佑她别见到泊贤前辈，会尴尬致死。
许是听见了裴恩娜的祈祷，从坐进待机室的椅子，到做完造型，她连边泊贤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莫名还有点奇怪和失落。
——祈祷不要见到是一回事，真的见不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女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变幻无常。
“泊贤，你们到了？我让姜勇去接你？”
俊浩哥打个电话提到他，裴恩娜都能瞬间僵直坐起。
边泊贤这个电话打得晚，不到五分钟，他们就已经来了待机室。
来吧。
让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吧。
不论什么样的调侃，她都能接受。
然而，边泊贤只是静静地站在后面，听金俊棉官方地对师妹们送上祝福。
别说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插。
裴恩娜疑惑地瞅了他好几眼。
最后一眼，和恰好望过来的他对视上了。
她立即移开，佯装淡定地对俊棉前辈的话表示赞同。
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太可爱，边泊贤眼神里多了点笑意，就那么注视着她。
本想看看他有没有收回视线的裴恩娜目光再度直直地撞了上去。
“……”
笑什么！明明好冷的天，待机室怎么这么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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