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在天空铺了一层热烈的橘红,同老式复古的欧式建筑□□相辉映。


    两辆车都开的隐秘,绕过惹眼的喷泉,一前一后的朝地下停车场驶去。


    灯光昏暗,即使有狗仔的镜头也拍不清楚每个人脸上的颜色,也看不出鹿昭脸上的颜色同唇上的颜色颠倒了过来。


    盛景郁的吻来的过分。


    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了她,她像是突然发了狠,将这份不悦悉数吻予了鹿昭。


    而这一切鹿昭都是耐受的,甚至莫名的有些喜欢盛景郁的这份霸道。


    ——这是她不曾在白日里透露出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只有她知道。


    只有她可以窥探到。


    十指交扣的,安静的车厢里唯一响有的是短促的呼吸声。


    整片空间的氧气都浸满了热意,紊乱交错,怕是落在一点火星,也能瞬间烧成烈火。


    可火星始终是没有掉下来。


    司机稳稳的又似乎提示她们二人一般,有些急促的在过减速带的时候点了一下刹车。


    提子染透了海风,盛景郁放开了鹿昭。


    鹿昭就这样靠在椅背上,气息不平的评价道:“好凶。”


    盛景郁听着,气息一样的不平,却又状似平静的抬起手来帮鹿昭整理起被揉乱的头发。


    几下门响,两人若无其事的前后下了车。


    一行人包圆了一趟电梯,四下都是熟人,鹿昭拿出口红,大着胆子的对着电梯后的镜子补起了妆。


    是肆无忌惮,又是挑衅。


    既然盛景郁在车上跟她说不怕,那她也不必怕。


    宸宸是最先注意到鹿昭这一行动的,不解的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补妆,待会不就要吃饭了?”


    “泥怎么直道沟围不灰有狗债。”鹿昭张着嘴巴话说的不清楚,宸宸听了半天才绕过来她是害怕碰到狗仔。


    这么说着,鹿昭就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接着话也清晰了,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我这是保持我艺人的基本素养,万一被人拍到了,我依旧是妆容完美的顶级alpha,所有o都要为我尖叫。”


    后面这句话鹿昭是故意的。


    也不用别人猜,她说着就看了眼在身侧偏后站着的盛景郁。


    而盛景郁站在一旁,就这样平静的注视着她,听着她的意有所指,一直没有说话。


    倒是周然的声音接着响起了,带着自我调侃的笑意:“这么比起来,是我的职业觉悟不够了。”


    “那你也补补。”鹿昭接道,“你虽然走的是纯实力派,但是上镜的照片也得保持水准,说不定哪张狗仔抓拍就封神了呢。”


    虽然命运不曾怜惜过鹿昭,但她却依旧是它最忠诚的信徒,信奉于仰仗说的一套一套的。


    周然听着视线落在了那只被握在手里的口红上,似是心动,问道:“可以借你口红用用吗?我没有带。”


    “你没带啊……”鹿昭闻言,握在手里的口红转了几下。()


    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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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总归来说这种东西还是直接接触唇瓣的,怎么的都觉得有些私人。


    她跟周然只是算得上朋友,还没有重新那样亲密无间。


    而且她们是回不去了的。


    鹿昭犹豫着,电梯提示声就响了起来。


    银亮的门向两侧开启,她拿着口红的手接着就被撞了一下。


    “哎呀。”格外不巧的,口红被摔了开来,漂亮的颜色吻在了沾满灰尘的地上,鹿昭看着满脸的心疼。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盛景郁停下了她正抬脚欲向外走的步伐。


    长指落下的不紧不慢,又分外精准,像是早就寸量好了一样。


    “抱歉。”盛景郁拿起了鹿昭的口红,清冷的瞳子上浮着一层表面歉意,“我赔你。”


    虽然口红摔坏了是心疼,可鹿昭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瞧着盛景郁,眼睛里透出一种既然送上门,她也不客气的狡黠,明晃晃的对盛景郁伸出了两根手指:“那我两只,不同色号的。”


    而盛景郁是最能顺她意的人。


    那长而密的眼睫在光下微微一垂,抬手表示道:“几只都行,选好发给我。”


    “好嘞。”鹿昭声音清脆,脸上满是笑容。


    周然看不懂手语,在一旁也插不进去。


    但她能看得出来鹿昭笑的明媚,比刚才对着镜子自我欣赏还要好看,闪闪发光的,惹人注意。


    而怎样这抹光也不属于她。


    她只是恰巧被这光照到了。


    .


    周然带几人来的是一家新式餐厅,似乎是为了顺应当下潮流,名字也起的云里雾里的。


    鹿昭看着菜单上花里胡哨的名字,想到要靠推断来排除自己不能吃,眉头都皱了起来。


    而周然的声音来的格外是时候,微微侧身对鹿昭道:“你放心,这家主打的就是陆地上的食物,是绝对不会有海鲜出现的,捡着你感兴趣的点就行。”


    听到这话鹿昭不免有些意外,转头看向了周然:“你还记得。”


    周然看着鹿昭这份讶异,脸上露出了有些骄傲的笑容,道:“当然了,你对海鲜严重过敏嘛。”


    难得有人记得住自己的忌口,鹿昭心里升起一阵温温热热的暖流,不由得跟周然主动分享了起来:“我倒是对这个‘春意晴’感兴趣。”


    “这个我记得好像是芦笋配烧鹅,味道很不错呢。”周然熟稔的介绍道。


    鹿昭挑了下眉,脸上的惊讶比刚才不加掩饰:“你这是下了不少功夫啊。”


    “跟你一起来吃饭,当然要下功夫了。”周然说着,声音里有些调侃。


    不只是记得住,还有用心在里面。


    很少有人能给予鹿昭这样的友好,她捏了捏菜单,谢谢说的落落大


    ()


    方:“那我应该多谢你了。”


    “哪里。”周然不然,笑容里带着几分感慨,“是我该谢谢你。”


    这样的客气的话有些疏远,鹿昭听着也只是笑笑。


    她不觉得周然对自己自己有什么可谢的,若是说自己肯放下心结跟她合作,也不至于这样。


    再怎样合作,她们也回不去了。


    揉皱了的纸被丢在一旁,太久没有展开,到处都是沟壑纵横,怎样也修复不了。


    可能这就是圆梦吧。


    梦一场,醒来还是要散的。


    想到这里,鹿昭转头看向她的真实,对盛景郁问道:“你看好了吗?”


    盛景郁却是依旧垂着眼睫,单手敲动了手机:“你很忙。”


    特意被调低的手机音量只有她们两个可以听到,机械的那种没有感情的感觉更甚了。


    鹿昭听着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刚刚就是跟周然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低垂的眼睫细细密密的织成了帘子,狡猾的挡住了瞳子里的情绪,鹿昭看不明白。


    那不解的瞳子就这样忽闪忽闪的落在盛景郁的余光里,可她依旧没有说话,无言的瞧着手里写满小字的菜单。


    忽而,一道细长的影子落了下来。


    连带着的还有鹿昭凑过来的声音:“你适合这个菜。”


    海风跳跃,随着落下的手点在了“冰封世纪”的菜名上。


    盛景郁看着这行字,接着抬眼看了鹿昭一眼。


    这人跟自己对上的眼睛理直气壮的,似乎是在借着自己刚才的无言冷落,吐槽自己的冷漠。


    安静中似有眼神在交锋,盛景郁手指轻挪,接着也回敬了鹿昭一道菜。


    ——陌上花开。


    鹿昭心里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可缓归矣。”


    可不知怎么的,她又觉得盛景郁这么指绝对不会是这个意思。


    那这能是什么意思?


    陌上花开。


    田陌上的花争相开放了,所以呢?


    说她开的灿烂?开得漂亮?


    她又不是孔雀,也不会开屏啊……


    而且她要开也是回家偷偷给盛景郁开。


    这里这么多人,她怎么会开屏……


    鹿昭心里偷偷念着,满眼的不解:“什么意思啊?”


    盛景郁见状眯了眯眼,清冷的脸上罕见的带出了几分表情。


    她看着鹿昭的困惑,饶有兴致,抬起的手没有比划文字,却是点在了鹿昭的额头。


    指尖修剪的圆润,落下一点沾着提子味的微凉,似乎在说:“自己想。”


    而鹿昭却像个完全没有开化的石头,脑袋里只剩下了从心口传上来的心跳声。


    包厢的灯光似乎是出了点问题,带着种氤氲从房间里铺展开来,使得一切看来都是不真实。


    盛景郁依旧是素日里的那种平静的模样,抬起的手指勾着风情万种,温柔也从她脸上出现。


    耳尖是红的。


    说完全没有开化有些不准确,鹿昭这块石头再怎么样也是个开了窍的石头。


    只不过是开了情窍。


    .


    饭局里的气氛还算不错,尤其是宸宸。似乎是因为对方主动给这边发来录音并再三叮嘱的原因,她跟周然的经纪人聊得很投机,气氛热络。


    盛景郁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并不喜欢这种过于欢快的气氛。


    尽管包厢里冷气开的很足,她依旧觉得闷闷的,菜吃了几口,便随便找了个借口从包厢里出来了。


    走廊向左是一条由雕花石膏柱组成的长廊,夜风绕过来,贴着习习凉意。


    今晚是初一,只有一抹月牙露在天上,星星倒是一颗一颗的,熠熠发光。


    盛景郁抬头瞧着,找了个不会被风直吹到的地方看风景。


    只是星星还没有看到几颗,她身后就穿来了声音:“盛老师,好巧。”


    是周然,盛景郁认得。


    她默然转头看着周然站到自己身边,手指敲响屏幕的声音并不含蓄:“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周然笑了一下,态度从容:“什么都瞒不过盛老师的眼睛。”


    “要是不着急回去,我们就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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