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病秧子自救指南 > 23、贰拾叁
    冯栖寒见柳闲亭两手一摊,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撅着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夫君以为的肉、偿原来是这样啊!”语气里的促狭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柳闲亭闻言顿时收起嘟着的嘴唇,眨巴眨巴眼问道,“那小七以为的肉、偿……是指什么?”


    “我以为你说的是做苦力。”


    “……”


    柳闲亭木着张脸不肯相信,他觉得冯栖寒是故意逗他,肉、偿怎么可能会理解成做苦力呢?肯定是又想看他笑话的!


    他眼眸闪了闪心里了然,顺着对方的话继续问道,“那你还这样那样的看我又是什么意思?”


    话毕,就见他学着那天冯栖寒看他的模样,眼睑半敛嘴角似笑非笑地扫过下半身。


    冯栖寒怔了怔顿时想起来,那天他的确这样看过对方,只是当时他心里想的是,病秧子夫君身娇又体弱能做什么苦力?


    肉、偿,怕是随口找的推脱之词。


    于是,他说‘赊着’,单纯是为了顾全柳闲亭的面子而找的台阶,他说‘收利息’,亦是为了顾全对方的面子。


    而且这件事儿他本就没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他的病秧子夫君竟然……误会了!


    冯栖寒有些哭笑不得,可他又不能实话实说,怕将他的病秧子夫君逗狠了,又翻身背对着他装起鸵鸟来。


    他敛起眼皮抿了下唇,手指蓦地抓紧红色锦被,随即又很快松开。


    下一瞬就见他一手撑在柳闲亭身侧,俯下、身缓缓靠近,两片薄唇轻轻地压住对方的,顿了顿,又稍稍向后退开,吐出的气息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说,“我喜欢夫君这个肉、偿的法子。”


    “……”


    柳闲亭闻言只觉得脑子蓦地炸开,十指无意识抓紧身下的被单。他是病秧子没错,可他也是个正常男人,谁能受得了这种撩拨?


    反正他是受不了的。


    柳闲亭见冯栖寒似乎要撤离,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一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他两手压着对方的肩膀吻的又急又凶,好似要将人吞进肚里,灼热的呼吸急促又紊乱,很快就听见两人交换津液时发出啧啧声。


    冯栖寒两手抵在对方的胸膛上,有些受不住柳闲亭发了狠似的缠吻,舌尖的肿胀与酸麻让他嘴角无意识泄出一声轻吟,“夫......君。”


    “......”


    闻声,柳闲亭亲吻的动作倏地一顿,这一声呻、吟于他而言是最浓烈的催、情药,他无意识舒展了下十指,很快又重新扣紧了对方的肩膀,随即如饿狼般化舔、吻为啃咬,动作变得更粗鲁、更凶猛。


    不知何时,窗外刮起一阵狂风,将山林间的树枝吹得簌簌作响,倒是与屋里急切的纠缠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以为闹腾一会儿就会消停,熟料这阵风竟然越刮越猛烈,拍打在窗户上发出阵阵撞击声,


    哐哐,哐哐,哐哐......(是谁~在敲打我滴窗~)


    屋里两人正血气上涌显然无暇关心这些,口腔中彼此交融的水声、掌心下异常兴奋的心跳声,一时半刻绝对不会轻易地停下来。


    这时,一缕风顺着窗沿的缝隙悄悄地遛了进来,似是想弄明白为何房里的人不推开窗看看,它打着卷穿过纱帐越过床头,熟料一转身就瞧见床榻上两人交叠在一起。


    它抖了抖下意识害羞的捂住脸,于是屋子里唯一的一盏油灯也灭了。


    房间陡然暗了下来就显得房间格外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床榻上两人的喘、息声。


    忽地,冯栖寒眼尾发红地抻直细白的脖颈,一串泪水从那双含情桃花眼溢出,顺着脸颊坠在右耳耳垂处。


    柳闲亭顿了顿似有所觉,埋在对方的脖颈处脑袋微微抬起,只见他红着眼盯着那滴眼泪,欲坠不坠的好似晶莹剔透的水晶,凸显得右耳上的朱砂痣愈发鲜红妖冶,甚至美的夺人心魄。


    这一瞬,他清晰地感觉到心脏似乎快要达到极限。


    蓦地,他在黑暗中咬紧后槽牙,额角的青筋隆起,眸光微微闪动,心中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冯栖寒无法在黑暗中看清柳闲亭的表情,只能通过掌心下的心跳来判断对方的情况,很快、很急、很重,像是战场上的擂鼓,一下下地撞击着他的手掌心,又顺着手臂抵达他的心脏,直至两颗心脏完全同频。


    他心悸的有些难受,见对方突然停下来,还是哑着声问道,“夫君心跳的太快了,是不是又难受了?”语气软糯的好似化成了一汪春水。


    “还行。”柳闲亭开口回道,声音亦沙哑的厉害,“我可以再忍忍。”


    冯栖寒以为‘忍忍’是指下半身,双手抵着对方的胸膛正要将人推开,不料后者忽然低头咬在了他的右耳耳垂处吸、允了一下。


    他倏地瞳孔微睁身子一滞,尚处在震惊与不可置信之中,又感觉到温热且湿滑的舌尖舔了舔那颗朱砂痣,随即一阵暖流忽然汇聚到小腹,腰部瞬间卸了力道软下来,嘴里不自觉娇、吟一声。


    “夫君,你......”


    话还未说完,身上陡然一轻,竟是柳闲亭翻身躺了回去。


    他平躺在外侧,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催促道,“快快快,小七快说点儿能让我能立刻下火的话题。”


    冯栖寒愣了片刻陡然在黑暗中黑了脸,他侧着头阴恻恻地说,“三千两,打水漂。”


    柳闲亭,“......”很好,下火神速。


    他无意识咽了下口水,待心跳稍稍平缓了些,突然琢磨出一点点不对劲,好像空气有些凝重并且有什么事是他忽略了。


    奈何耳边尽是窗户磕在窗沿上的声音,扰得他静不下心去细想忽略的究竟是什么事?


    哐,哐,哐。


    风还在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窗,只是再也没了之前的气势,似是力竭。


    柳闲亭想不起来便干脆不想了,揉搓两下逐渐冷却的胳膊,伸手拉过锦被将身体盖住,又在黑暗中摸索着替冯栖寒拉了拉被角,


    他闭上眼正准备入睡,又忽然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冯栖寒,“小七刚刚是不是喊我了?”


    “......”


    冯栖寒一直保持着侧头的姿势,沉默着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房里的烛火没有熄灭,柳闲亭就会发现冯栖寒此刻眼里的凶芒,以及一副恨不能生吃了他的表情,只可惜......没有如果。


    他见冯栖寒好半晌没回应,又不知死活地轻轻地喊了声,“小七?”顿了顿,又试探地问了句,“你睡着了吗?”


    冯栖寒本不想理会,可还是忍不住开口回道,“你觉得我现在睡得着?”声音冷的不能再冷。


    电光火石间,柳闲亭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冯栖寒虽然是个双儿可身体构造却是和他一模一样,没道理他起了反应对方还能心如止水。


    尽管他在晕过去前一秒鸣金收兵保住了自己,可是仔细想想......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情、欲上头时戛然而止。


    这次,的确是他考虑的不周。


    他扯着嘴角尴尬一笑心里也在打突,犹豫了下还是悄悄地伸出右手,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直到碰到了对方搁在锦被外的手,这才小心翼翼地勾缠了上去,见对方并无任何生气的反应,又试探着改为十指相扣。


    一秒,两秒,三秒。


    冯栖寒还是没有出声,手指也任由他扣着。


    他鼓起勇气稍稍大着胆子问道,“要不我们聊会儿天,聊着聊着就能.......睡着了。”他原本是想说聊着聊着火就下去了,可话到嘴边觉得还是不刺激人比较好,免得日后的幸福不保。


    冯栖寒早在沉默中渐渐冷静下来,也幸好柳闲亭没有扔下他独自安睡,否则他也说不出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凉凉道,“夫君想聊什么?”


    柳闲亭哪里听不出这是余怒未消,于是晃了晃十指相扣的手讨好道,“那小七想聊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冯栖寒默了默也翻身平躺了下来,经过这么胡乱一通折腾,瞌睡早就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于是他想了片刻便开口问道,“既然夫君知道三千两会打水漂,为何还要借给小叔?”


    柳闲亭嘴角的笑倏地一僵,“......”他怀疑漂亮媳妇儿是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


    然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抬起左手枕在脑后坦诚道,“原因有二。其一,我若能亲自查探必不会轻易借他,可惜我现在不良于行;其二,这几年柳家的重担几乎全压在他身上,可他无怨、无悔、无委屈。在我看来,太乖巧、太懂事也不是一件好事。”


    冯栖寒闻言忽然扭头看向他,“为何不好?”


    柳闲亭似有所觉,亦回头望着对方,“这样的人往往容易忽略自己,也更容易受人欺骗,所以小七可千万别学我二弟,”


    冯栖寒默了默,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兀自琢磨着这句话是否另有深意?然而还不待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柳闲亭继续道,


    “如果云家小厮没有欺骗他,那就说明他看人的眼光还行,我便不用操心他日后会被坏人利用,我们亦不会失去三千两;如果云家小厮欺骗了他,三千两不失为一个惨痛的教训,能让他对外人多留几分警惕心也好。”


    冯栖寒闻言莞尔一笑,“夫君花三千两就为了给小叔买个教训,看来你还是挺关心小叔的。”


    柳闲亭被一语戳中顿时臊得面红耳赤,别别扭扭的好似不愿承认,“谁叫我是他哥呢?”顿了顿,又忍不住忧心道,“但愿那个小傻子没有信错人,亦没有被他的云老板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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