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天下第一傀儡师 > 15、谁要给你宣誓效忠
    陆闲袇的态度非常不友善,锁在司马稷誉身上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充满了攻击性。


    司马稷誉假装没看到的样子,依旧风轻云淡地说道:“看起来不错。”


    陆闲袇举了举自己的绷带手:“你瞎了吗?”


    候在屋外的下人听到这话,都吓疯了。


    司马稷誉突然出现在这里,连声通报都没有,这些下人已经够惶恐了,但在看到陆闲袇见太子不仅不行礼,甚至还明目张胆地骂太子,这些下人的认知都被击碎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司马稷誉用茶杯底敲了两下桌面,屋外的动静便消失了。


    面对陆闲袇大逆不道的发言,司马稷誉面上依旧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你还没弄清自己的处境吗?”


    “我很清楚,你当我傻子?”


    司马稷誉的说话方式经常给人带来一种错觉,让人下意识感到压力倍增。


    但陆闲袇并不吃这套。


    “吓我没用,我知道我暂时不会死。”


    司马稷誉:“哦?是什么让你如此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那倒也不见得。”


    陆闲袇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他低头就能看见一身的伤。


    若非医师经验老道,用药及时,他现在怕是凶多吉少。


    身份被揭穿后,陆闲袇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若你要杀,我说话再好听都没用。”


    “看得倒是透彻,”司马稷誉称赞,似乎对陆闲袇的回答比较满意。


    然随后话音一转,继续道,“但再有趣的事物若发现不可教化,也是可以抛弃的。”


    看着司马稷誉略带深意的嘴角,陆闲袇的目光沉了下来。


    这是在威胁他?还是在警告他?


    虽然把他带出刑狱的人是司马稷誉,但把他送进去的,也是司马稷誉。


    回想起不久前那段暗无天日的经历,陆闲袇的目光逐渐黯淡。


    倒不是害怕,而是对自己的失望。


    陆闲袇甚至怀疑,至今,乃至包含刑狱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都在司马稷誉的算计里。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印象,似乎正是司马稷誉故意营造的。


    “你要的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暗卫。”


    陆闲袇点破了司马稷誉至今没提过的关键。


    司马稷誉意外地抬眸:


    “有点意思,那你觉得本宫这么做是为什么?”


    陆闲袇抬手,用绷带手对着司马稷誉招了招,挑衅似地笑道:“过来点,我告诉你。”


    一边说着,他的的后背一边沁出冷汗。


    陆闲袇的绷带手很好笑,也从未有人敢对太子做这样的举动。


    司马稷誉起身,回眸看着陆闲袇:


    “为何?本宫就算在这里也能听得清。”


    陆闲袇没有出声,而是做了个说话的口型。


    ——让刺客做暗卫?你骗谁呢。


    司马稷誉笑意不达眼底,他两步走到床边,附身,凑到陆闲袇的嘴边。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尤其是其中一位是刺客,另一位是刺客曾经的目标。


    在这个距离范围内,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司马稷誉却毫不担心。


    “说吧。”


    如此大好良机,陆闲袇的目光也随之移动,落在了司马稷誉的脖子上。


    司马稷誉的脖子上还缠着绷带,陆闲袇知道,那是他的手笔。


    同样的,眼下的机会也让他可以故技重施,即便没有傀儡与傀儡丝,作为一名顶尖刺客,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杀死司马稷誉。


    陆闲袇没有收敛杀意,手腕上缠绕的红色发丝逐渐靠近司马稷誉的脖颈。


    傀儡师的傀术,未必就需要傀儡丝,只要他想,任何“丝线”都可以杀器。


    司马稷誉低笑了一声,就像是完全没注意到陆闲袇的杀意一样。


    陆闲袇的手搭在了司马稷誉的脖子,用微弱的呼吸往司马稷誉的耳畔送字:


    “你要的不是暗卫,是我背后的长生殿。”


    陆闲袇的声音很低,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阵风,不轻不重地扫过人的耳朵,让人听得心痒难耐。


    “呵呵……”


    司马稷誉笑出了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握住了陆闲袇的手腕,将其塞进了被子里。


    “该聪明的时候,果然聪慧过人。”


    陆闲袇没有动手,两人之间就像是在互相试探,最终谁都没有露出马脚。


    尽管有些东西各自心知肚明。


    陆闲袇:“但你犯了一个错误。”


    司马稷誉:“你是指让你在刑狱遭罪的事?以你的身份,刑狱之事合情合理,姑且当是本宫的失误。”


    合情合理?确实合情合理。


    陆闲袇眸中划过一抹疯狂,唯独这点,他不会就此一笔勾销。


    “既然殿下承认了,那我便放心了。”


    刑狱之事,就是司马稷誉计划中的意外,如果一开始就抱有这种招揽他的意思,是不可能让他遭遇这种几乎断绝和谈后路的事的。


    陆闲袇话里有话,司马稷誉直奔正题。


    “既然你都猜到了,不妨听听本宫的条件。”


    陆闲袇行动不便,闲来无事,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暗卫确实只是一个幌子,准确来说,本宫需要的是一个眼线。”


    陆闲袇:“眼线?在长生殿安插眼线?”


    聪明如陆闲袇,在司马稷誉说出“眼线”这个词汇之后,他就明白了司马稷誉的目的。


    长生殿势力广大,司马稷誉这是不满足现有的资本,想要扩张自己的底牌。


    朝廷如何他不知晓,但长生殿的意义,陆闲袇可知道地一清二楚。


    是自己的出现给了司马稷誉觊觎长生殿的野心,只要在长生殿安插自己的眼睛,司马稷誉就可以提前知晓那些买命与被买命的人。


    同时也就能提前躲避指向自己的刺杀,找出那些想买自己命的敌对者。


    司马稷誉:“你接受吗?”


    陆闲袇盯着司马稷誉的眼睛,反问道:“你有给我不接受的权力吗?”


    司马稷誉从袖袍中取出一枚玉瓶,递向陆闲袇笑道:“没有。”


    陆闲袇的目光紧紧盯着玉瓶。


    司马稷誉:“这是鸩芜菁,另一条路的选择。”


    陆闲袇气笑了:“这就是你给我开出的价码?”


    司马稷誉弯腰伸出手,示意陆闲袇做出选择。


    “来,很简单,就像你在刑狱里做的那样。”


    气氛僵持,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出无声的火花。


    陆闲袇能感觉得到,司马稷誉是认真的,他不会在无法宣誓忠诚的棋子上浪费时间。


    费尽心思得到的棋子,说弃就弃,丝毫不拖泥带水。


    ……


    陆闲袇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大约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司马稷誉问:“你似乎没办法自己喝下去,需要本宫帮忙吗?”


    半晌,陆闲袇面无表情地对着司马稷誉说到:“我不喝。”


    陆闲袇话音刚落,司马稷誉便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后在陆闲袇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下拔下瓶盖,用指腹将瓶口的膏体抹在陆闲袇的唇上。


    “!”


    冰凉的触感突然落在柔软的下唇上,陆闲袇猛的缩回脑袋,甚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再次抬眸的瞬间,陆闲袇的眼中充满了警惕。


    司马稷誉抬手,露出指腹上乳白色的膏体。


    “骗你的,这是愈伤药。”


    听着司马稷誉略带嘲笑的口吻,陆闲袇差点咬碎了后牙槽。


    司马稷誉没有继续逼迫陆闲袇效忠的话题,顺势转而问:“听说你的恢复出了点问题?”


    这其实才是司马稷誉最初的目的,其余只是附带的。


    陆闲袇想了想,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知道他的伤势恢复的很好。


    随后他便听到,司马稷誉说出了一件他不太愿意听到的事。


    司马稷誉伸出手,用指尖稍稍挑起了陆闲袇领口的一角,似乎想要剥开内里,亲眼查看陆闲袇身体的真实情况。


    “他们说你的体内一点灵气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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