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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舍里氏看她俩这样子,想着都是大孩子了,应该不会出事吧。

    嗯,每次出事前,赫舍里氏都是这样想的。

    不过这次原因也不是在佟安宁身上,而是在妹妹佟安理身上。

    因为佟安宁身体缘故,加上月前庄亲王府的那些格格才被罚了,这次直接不往她跟前凑,实际上那些人也不敢往她身上凑。

    不过佟安瑶就躲不过。

    佟安宁就拉着她看热闹,看着庄亲王府的那些家眷口蜜腹剑,你来我往。

    佟安宁: “你要多看看这种场景,别想着参与进去,要学会看戏,还有看热闹不要太近,容易殃及。"

    “像姐姐上次吗?”佟安瑶捂嘴忍笑。"好好看热闹!别岔开话题!"佟安宁揪了揪她的脸颊肉。

    上午巳时末,佟安宁忽然发现佟安理没影了,她身边的晴嬷嬷也在找人。

    佟安宁担心出事,和赫舍里氏说了一声,带着晴嬷嬷和佟嬷嬷一起找人。

    此时,佟安瑶在一个假山附近迷路了,旁边是一小片葱绿的竹子被围着,右侧是一片碧绿的湖,湖水此时都是衰败的荷叶,她记得姐姐说过,她好像就是在类似这样一个地方落水的。

    就在她张望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跑了出来,看衣服不像是庄亲王府的下人,后面追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手上拎着一个皮鞭,气势汹汹地追上来。

    女孩光顾着看后面,没有注意到她,佟安瑶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撞到了,擦了半个身,她扶住旁边的假山,立住了。

    女孩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男孩见状,没管佟安瑶,对着女孩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抽, “让你跑,这是王府,你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我……我多娘一定会来救我的………嘶!啊!.…你们等着,我一定去官府告你们!”女孩两臂挡在脑袋前面,防止抽到脸,微微喘着气,大概因为恨意,哺角都咬出了血。

    "呵!呵呵哈!你去报官?去啊!一个小小的汉人居然还敢报官,我等着你爹娘去报官,到时候一起抓回来!”明明长得还算周正,可是男孩说这些时,脸上的恶意和猖狂将颜值降低了两个档次,让人看着皱眉。

    佟安瑶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对方

    愣神间,一把揪住他的鞭子。

    男孩皱眉,“你怎么还没走!”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今天赴宴的客人。

    “你下手太狠!”佟安瑶拽着马鞭不放。“哼!我家的奴才我怎么收拾都行,你是哪家的人?”男孩吊着眉,不满地看着她。

    地上的女孩见状,连忙爬向佟安瑶,拽着她的裙摆, “这位小姐,我不是庄亲王府的人,是他们将我抓进来的!真的,你救我……你救我!"

    此时男孩和佟安理两人的力气相持不下,就在佟安瑶开口之际,就看到男孩用左手从腰侧掏出一把匕首就朝佟安瑶刺去。

    女孩: “小心!”

    佟安瑶:!

    "砰!"

    "唉吃!"

    小男孩飞出去一米远,倒在地上哀嚎,匕首落在他身侧。女孩呆呆地看着佟安理……身侧的佟安宁。

    刚刚她开口提醒时,就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冲了出来,一脚将舒勒给踹了。佟安瑶看到佟安宁,立马乖巧道: "姐姐!"

    “嗯,乖!”佟安宁走到舒勒身边,在他的手摸到地上的匕首时,一把踩住他的脚,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手放我脚下!"

    舒勒一脸扭曲, “臭婆娘,给我放手!”

    佟安宁闻言,微微眯起了眼,重新打量面前的小男孩,这位应该是庄亲王比较受宠的孙子舒勒,父亲是兰塔的侧福晋生的。

    果然是同龄不同命。

    现代社会,八九岁的人还在看动画片,上小学。古代穷苦家,八岁的孩子已经算是半个劳力了。康熙八岁的时候五更天起床读书。

    哥哥德克新八岁时在陪皇帝读书,时常还受罚。

    而这位舒勒阿哥,八岁的时候不仅出口脏话,脾气暴戾,打骂下人,她感觉四分之三的纨绔已经成型,剩下的四分之一是因为年龄拖了后腿。

    而且学问还不好,她一个稚嫩的花骨朵, “臭婆娘”三个字不能因为她的性别就贴身上。

    身后的佟嬷嬷见状,劝道: "格格,您先下来,小心脏到鞋!"

    “哦,也对!”佟安宁脚底在他的手面上蹭了蹭,然后将

    匕首给踢了出来。旁边的佟安瑶和女孩呆呆地看着她。

    舒勒一下子哭了出来,“哇啊——你既然敢伤我,我要让玛法将你的衣服扒光,打死你!来人啊!来人啊!我受伤了!呜呜哇——"

    众人一惊。

    “……”佟安宁当时拳头就硬了,如果不是理智,直接抢过佟安瑶手中的鞭子往舒勒身上抽了。听舒勒这话,恐怕庄亲王兰塔平时没少这样折磨府中的婢女。从来到清朝,无论是皇宫还是佟府,她都还没有收到大委屈。佟安瑶看着哭闹不止的纨绔小子,皱眉道: “姐姐,现在怎么办?”

    以前她嫌弃家里的隆科多调皮捣乱,现在和舒勒一对比,隆科多身上的闪光点——下子多了。地上满身是血的小女孩也紧张地看着佟安宁。

    佟安宁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顿时捂住了胸口,柔柔弱弱地看向佟嬷嬷, “嬷嬷,我难受!"

    说这话时,同时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小女孩推到,小声道:“躺着,昏迷!”

    女孩:?

    不过在对方温柔不容质疑的目光中,连忙闭上了眼。佟安瑶:!佟嬷嬷适时上前,语气焦急, “格格,你怎么了!”

    于是等到庄亲王府的下人听到动静过来,就看到佟安宁一脸苍白地靠在一个嬷嬷身上,旗装上带着血迹,旁边佟安瑶身上旗装也沾着一大片血迹,地上还躺着一个满身是血,衣服破烂的小丫头。

    佟家大格格面色苍白、嘴角沾着血,眼眶嗡着泪,愤恨地看着一旁边哭边跳的庄亲王兰塔的孙子舒勒。

    佟家二格格担忧地看着她, "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她真的被吓到了,姐姐说吐血就吐血,她的魂都快被吓飞了。

    舒勒阿哥偏偏还使劲叫唤, "她踹我,快将她打死,出了事,我担着!"

    跑过来的庄亲王管家认出人后,腿顿时就软了,尤其又听到舒勒这话,一下子瘫在地上,欲哭无泪道:“舒勒阿哥,您别说了!”

    他连忙爬到佟安宁跟前,惊慌道: "佟格格,您没事吧!"佟安宁含泪苦笑, “我和你们王府是不是犯冲,一个个都紧着我欺负!”

    “悠说笑了,奴才先帮你去喊大夫!”管家给身边人使眼色,让他赶快去喊福晋和大夫,人

    如果真出事了,他们庄亲王府真的麻烦了。

    赫舍里氏听到消息,连忙赶了过来,佟嬷嬷先迎了出来,小声将事情原委说了,省的她担心。赫舍里氏了解事情经过后,长松一口气,然后脸上的表情比之前更加担忧和伤心了。佟嬷嬷见状,就知道赫舍里氏已经知道怎么干了。

    到了现场,除了庄亲王福晋,侧福晋也在场,她揽着舒勒哀哀戚戚地哭着,仿佛大家都欺负他们似的。

    参加宴会的人大多都知道事情经过。

    庄亲王的小孙子教训一个下人时,不小心伤了佟国维的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还因为舒勒吐脏骂人被气伤了。

    此时的女孩桃枝适时醒来,表示她不是庄亲王府的下人,而是被王府的人绑进来的,她是汉人,是自由身。

    众人一听,神情变得耐人寻味。

    其实吧,庄亲王府那些污糟事大家都有耳闻,只是没撞到,大家就都装作不知道,现在事情被撞到了,那就不得不管了,否则以后还有更加污眼睛的事情现到他们面前。

    舒勒气的快要跳起来: “进了我们王府,就别想出去!”

    侧福晋眸光微闪,一把按住他,带着歉意看向赫舍里氏: “佟福晋,舒勒还小,这小姑娘我也了解一些,她是王府的小偷,王爷为了磨炼舒勒,就让他去审,谁知被跑了出来,惊扰了贵府的两个格格!"

    众人撇嘴,如果真是小偷,怎么会被随便跑出来。

    赫舍里氏冷笑,“我管她是汉人还是小偷,是舒勒惊了我家女儿,侧福晋,如果你没法给个交代,可以不说话。"

    “你!佟福晋说的严重了!只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小闹,我看大格格的身体康健着呢,喝点安神汤睡一觉就好了!”侧福晋面容微微扭曲,很快又是一副笑盈盈的艳丽模样。

    旁边的庄亲王福晋看的心里着实痛快,李氏仗着这副狐媚样子,可没少给她使绊子,都当了祖母的样子,仍然不改狐媚本色,偏偏王爷还吃她这一套。

    教出的孙子也上不了台面,现在终于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活该!

    之后,经过庄亲王福晋和赫舍里氏的沟通,赫舍里氏终于决定网开一面,可以不追究舒勒的责任,但是佟安宁这次受到惊扰花费的汤药费需要庄亲王府负责,什么时候痊愈,什么时候事情才了结,如果不满,他

    们就去宫里找皇上评理。

    庄亲王府的人嘴角直抽,去找皇帝评理,他们还有说话的份吗?更不用说,这事本身就是他们理亏。

    最后,赫舍里氏让人将桃枝也抬出去了,小丫头受伤严重,如果让她留在王府,肯定小命不保。既然是两个女儿要救下的人,她怎么样也要将人带回去。

    对于一个汉女,庄亲王府的人也不在意,确定桃枝的医药费不需要他们承担,就让赫舍里氏将人带走了。

    寿宴结束,赫舍里氏再次拿着庄亲王府的赔礼离开了王府。

    离开时,看到庄亲王兰塔心疼的模样,估计短时间内不会给佟府送帖子了,因为今年就邀请了两次佟府,两次就让他做了赔本买卖。

    想到这里,赫舍里氏心情轻松不少。

    马车里,佟安宁小口喝着蜜水,已经满血复活,之前让赫舍里氏要汤药费的事情,是她让佟嬷嬷告诉赫舍里氏的。

    佟安瑶仍然面有忧色, "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佟安宁将蜜水递过去, “真没事!”

    赫舍里氏看到她这样子,头疼道:“来之前,我怎么说的?”

    佟安宁立马道:"额娘,这次我也没惹事,都是事情自己撞上来的。"

    "额娘,这次姐姐是为了帮我!"佟安理连忙道。

    赫舍里氏抬手点了点两人的额头, “以后在外面做客时,一定不要私自乱走,丫鬃嬷嬷不能少。"

    姐妹俩连连点头。

    赫舍里氏说完这些,看向佟安宁,“宁儿,汤药费一事,你打算怎么做,庄亲王将钱看的比命还重,问他要钱不容易。"

    就算两家有了约定,他如果赖着不还,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拖着不治吧。佟安宁眉脚轻轻一扬,淡定道: “到时候有人替我讨债!”赫舍里氏和佟安理一头雾水。

    乾清宫中,白日庄亲王府的事情还没有传到他的耳中,佟安宁的加急信件先到了。

    佟安宁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表示佟府药材储备不足,想着太医院应该有不少好药材,她就想着借一些药材,价格由皇上定,找庄亲王府要钱,赚到的钱她只分拿一半。

    康熙瞪大眼睛,佟安宁居然又出事

    了。他连忙让梁九功去调查。庄亲王府的事情不难打听,梁九功连宫门都没有出,去了侍卫所一打听,就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皇上,要不要奴才去佟府一趟,宁格格不会出事吧!”梁九功面露担忧道。

    康熙嘴角抽搐地晃了晃手中的信纸, “看信上内容,估计事情有内情,你去太医院喊孙太医过来。

    “皇上龙体不适?”梁九功神色一惊。

    “乱说什么,朕是有事让他来。”康熙横了他一眼。梁九功立马将腰弯的更深了。

    距离庄亲王寿宴大概过了一个月,皇上身边的随侍太监赵昌来到庄亲王府要债。赵昌自小跟着康熙,平时宣旨等事大多由他来做,梁九功更多的是负责服侍康熙本人。

    起先看到赵昌时,庄亲王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因为年初他的亲王爵位被复,就是赵昌来宣的旨意。

    等到赵昌将账单拿出来后,他起先还没看懂, "公公,这是何意啊?"

    赵昌笑着道: "奴才奉皇命向王爷要债!佟格格身体弱,在王府受了惊,佟府的药材不多,所以借了太医院不少药材,这是账单,还请王爷付清!"

    “这……这怎么会幸扯到……太医院。”其实庄亲王想说的是“皇上”。

    赵昌脸上笑容不改, “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格格确实用了这么多药材,这里有太医院两位太医开的方子,不敢欺瞒王爷。"

    “可是………可是……”庄亲王看着单子上的药材价格欲哭无泪,他竟然不知道宫廷的药材价格这么贵,忽然他脑中闪过一个主意, "公公,要不我不给钱,将这些药材补齐可好?"

    看着忐忑中带着几分侥幸的庄亲王,赵昌微微摇头, “王爷,你可要想清楚,如果宫里的贵人用了你们庄亲王府的药材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嘶!"庄亲王倒吸一口气,他也想到了后果。

    可是看着纸上的账单,他疼的心直抽抽,不由得感慨道: "佟国维的娘们果然不好对付啊!"赵昌低头忍笑。

    这位庄亲王可是找错了人。

    就这样,不少人看到赵昌从庄亲王府出来,带走了一个大箱子,庄亲王神情哀痛,不断地捶胸顿足,似乎

    发生了什么大事。

    众人惊奇,难道皇上对庄亲王的行事作风实在看不过去,就将爵位又收回去了。

    赵昌带着东西回到乾清宫,门口正好遇到端着茶水的梁九功,他一脸笑容, “赵弟弟这么快回来了,庄亲王难对付,就是没要回钱,皇上也能理解。"

    赵昌同样回以一笑容, “让梁哥哥多虑了,咱们是给皇上办事,旁人不敢为难我。”梁九功笑容微收,很快就再次展开, “赵弟弟说的有理。”等到两人视线移开,在看不见的地方同时轻呸了一声。赵昌和梁九功都自诩是康熙的心腹总管,一直以来都没分个高下。

    梁九功为人伶俐,能说会道,多在康熙身边伺候,负责他的衣食住行,赵昌从小跟着康熙,年纪还比康熙小一些,深得康熙信任,是康熙御用的传旨太监。

    在一些老太监看来,两人现在都太小,能不能在皇帝身边立得住,还未可知。

    佟安宁也收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收益,清点了一下,整整两千五百两,她惊诧, “宫里的药材那么贵?"

    五五分账,这么说收益至少在五千两以上,而且太医院的药材价格比起外面的肯定虚高,虚高再加虚高,这次庄亲王真的大出血了。

    赵昌笑道: "给格格用的都是好药,自然价格贵,再者有庄亲王府兜底,太医院的太医自是没有顾虑。"

    太医院的人都是人精,知道怎么开一些又贵又养身的方子。佟安宁捏着下巴,冲着他眨了眨眼, "你小声告诉我,皇上表哥这次赚了多少?"

    赵昌: “格格,皇上说了,如果你对账目有疑问,可以去宫里和他对账。”

    “那还是不了,我还有事情忙,告诉皇上表哥,合作愉快,以后再有这种好事,我会继续和他合作的。”佟安宁轻松道。

    赵昌脸皮微抖,他不觉得这是好事,也只有皇上肯陪佟格格闹。

    赵昌回到宫里,向康熙复命。

    康熙笑问: “她是不是很高兴?”

    赵昌恭敬道: "格格精神很好,她说……她说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还想着皇上。"“呵!她使唤朕上瘾了!”康熙笑骂道。

    赵昌听到康熙话里的笑意, "格格也是因为和皇上您关系好。"

    康熙点头: "也对!"

    就在两人说话时,梁九功从外面进来,躬身道: "皇上,坤宁宫的庶妃张氏有了身孕,皇后娘娘让人前来报喜。"

    “真的!”康熙惊喜道。

    梁九功笑道: “皇后娘娘素来稳妥,应该已经确定了。”

    庶妃张氏的怀孕让紫禁城起了好一阵波澜,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都赐了东西。现在紫禁城的孩子就一个,不管张氏生的是男是女的,都会受到优待。

    如果是公主,正好和承瑞阿哥,凑成一个“好”字,如果是阿哥,太皇太后他们更高兴。当然这天晚上又有许多人睡不着觉了。

    庄亲王同样好几天都心疼地睡不着,看什么人都不顺眼,至于佟府的人更不能在他眼前晃荡了,就是佟国维的大哥佟国纲,庄亲王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惹得佟国纲一头雾水。

    佟国维也从福晋那里知道了后续,起先还以为皇上不会陪着佟安宁闹,看这两天庄亲王的表现,看来确实让他出了一大笔钱。

    对此,佟安宁表示, “我已经够厚道的,只喝了一个月的药,按照我的身体素质,坚持个一年半载没问题,将庄王府整破产没问题!"

    佟国维疑惑: “宁儿,什么叫破产?”

    佟安宁: “就是资不抵债,只能卖房卖地。”

    “破产这说法挺有意思的。”佟国维揪着胡子道。

    他毫不怀疑佟安宁说的话,如果真将庄王府整破产了,皇上也不好逼他们,总不能真让庄王府的人将王府抵押了。

    佟安宁从前院出来,遇到了在花园清理落叶的桃枝。

    她的伤经过一个月的修养,已经好了,原想回家,后来一打听,父母为了救她,使了银子想请人将她带出来,谁知道银子被昧了,人也被打死了。

    不过打死桃枝父母的不是庄王府的人,而是庄王府附近的敏王府,两个邻居都在皇城的西北侧。

    敏王府的管事哄着夫妻俩卖房卖地筹钱,谎称敏王府和庄王府亲如一家,如果有足够的钱,就可以让庄王府的人卖个面子,将桃枝带出来。

    至于,为什么桃枝父母不直接去庄王府,他们之前已经用过这一招,可是

    庄王府的人只拿钱,不干事,连人都没让他们见,就是去顺天府报案,顺天府也不管,让他们自己去庄王府要人。

    然后敏王府的管事拿到钱后,就翻脸不认人,让人将他们赶了出来,在门口冲撞了敏王爷德塞的轿子,让敏王爷乱棍打死了。

    即使事后知道了管事的错,也只是罚了一点钱,让人将尸体扔到了乱葬岗。桃枝在乱葬岗找了三天才找到她多娘的尸体,佟安宁给了点钱,请人帮忙安葬了。

    至于“报仇”这事,桃枝压根没想过,庄亲王、敏亲王他们是大树,而她渺小如蝼蚁,京城中死一个外城的汉人太平常了,她也报不了仇,顶多路过敏王府和庄王府时,多吐几口唾沫,午夜梦回时,诅咒他们下辈子变畜生。

    桃枝看到佟安宁,连忙行礼, "参见大格格!"

    佟安宁看着她, "桃枝,你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多谢大格格关心,我挺好的。”桃枝扯了一个笑。

    佟安宁叹气, "你继续忙着吧。"

    说实话,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劝她想开?她没有那个资格!

    还是劝她报仇!

    唉!

    桃枝再次行了一礼,目送佟安宁离开。

    因为寿宴外加医药费的事情,庄王府的人和佟府结下了梁子,主要是佟国维这一脉。

    庄王府的舒勒和敏王府的两个男孩堵了德克新、叶克书他们好多次,因为舒勒他们现在年岁比较小,德克新、叶克书他们不好动手,不过隆科多敢。

    他从小都不是什么乖乖小孩,出生时,佟府已经是国舅了,府中的人大多捧着他,在外面和别人玩,因为年纪和背景大多让着他。

    别看在佟安宁跟前是乖弟弟,在外面,那可是自称佟三爷。

    即使对上舒勒和敏王府的人,他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两伙人在皇城的街面上,那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大家看的很过痛,时不时讨论,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能下场。

    佟国维每天下衙回来,就听着这些当乐子听,在他看来小孩之间的这些玩闹都不是什么事情。可是他显然低估了隆科多的“皮”的程度。

    在一个风和日丽

    的下午,佟国维在吏部和同僚一起讨论山东御史揭露本地科举舞弊事宜,佟管家跑进衙门,告诉他出事了。

    上一次佟禄这样跑进来,还是因为螯拜把宁儿吓到的事情,这次难不成孩子又出事了。

    佟管家拉着他到角落里,小声将事情说了一遍。

    还真是孩子出事了。

    不过主角是隆科多。

    隆科多将舒勒和敏王府的男孩、外加克贝勒家的两个孩子的辫子都割了,一共五人糟了毒手,其中舒勒割的最狠,后脑勺直接秃了一块,再重一分,头皮都要割掉了。

    佟国维傻眼, "谁给他的刀?"

    就是直接将人揍得鼻青脸肿,他也能解决,这将小孩的辫子割了,让他怎么办。

    "奴才也在查啊!"佟禄急的直拍大腿。

    这个动静一下子闹到了御前,虽说都是孩子,可都是皇亲国戚。等佟国维才回府,就被人通知,人已经进宫了。

    他只能跟着进宫。

    一路上向领路的太监旁敲侧击地打听, "公公,我家那混账小子哭了吗?"佟国维塞给老太监一个荷包。

    老太监将荷包揣进怀里,笑道: “国舅家公子十分稳妥,他没哭,不过庄亲王、敏亲王和克贝勒家哭的很大声。"

    “……”佟国维眼皮直跳,平常看这小子在家里不是挺机灵的,能屈能伸,怎么一到了外面,就变得硬气,这时候就应该哭的比他们还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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