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各位千金公子皆拭目以待。她们听过少将军武艺高强,却从未见过,恨不得一睹风采。
只见杨雪觞拿起一支箭矢,转而对准铜壶。
箭由空中呈弧线跃过,直直入到壶中。
立时赢来满院的掌声,杨思思高兴不已,提着裙摆都要跳起来了。
沈伊人点头,目光难以从执箭之人的身上移开。
意气风发的少将军,箭箭投中,力无虚发。
旁人交头接耳,都在说他与少将军对上怎有胜算。周公子听见了,可就是不信邪,偏偏要踢这块铁板。
最终,杨雪觞拉开差距,稳赢比试。
周公子不服道,“你可是少将军,本就比我善骑射,赢了也不光彩。”
杨雪觞只道,“周公子是习武之人,却在这欺负从未习武的人,赢了岂不是更不光彩。”
周锦正答不上来,灰头土脸,丢尽了面子。
杨雪觞指向墙角的花瓶,“请周公子愿赌服输,顶花瓶吧。”
“你!你敢叫本公子顶花瓶!”
杨雪觞不在意的笑笑,“输的人,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什么周公子啊,狗公子的,真是没听过呢。让你以前欺负我们,我姐姐回来了,栽了吧?”
杨思思扬眉吐气,冲周锦正做鬼脸。
堂堂周公子也沦落到被人指使的一天。他头顶花瓶,恶狠狠的瞪过去,一如关在笼子里的恶狼,随时准备反扑。
他不敌杨雪觞,倒也没硬碰硬,阴毒的目光转向了杨思思。
没有周锦正仗势压人,其他千金公子们玩得更加畅快。而杨思思却偷偷拉着两人溜出府去,说是要透透气。
马车来到城外西郊,初春虽乍暖还寒,但这溪谷的草木都已经长出新枝。
湖面半开,流水潺潺冲开冰封,几只绿头鸭在湖面游动嬉戏。
春江水暖鸭先知。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我发现的踏青之地。姐姐和爹爹不在家里时,每年春天我都来这。”
杨思思在湖边转圈,裙摆随风飞扬。
杨雪觞与沈伊人相携漫步走过来,看到她开心的样子也被传染了笑意。
“小心点,别掉下去。”
杨雪觞怕她掉进湖里,赶紧把杨思思拉回来。
杨思思还在兴头上,“姐姐方才好厉害,咻咻几下便把他压了下去。走,我带了风筝、古琴和茶食,咱们边吃边聊!”
她们在草地上围坐闲聊,提起那位吏部尚书周公子,杨雪觞不大清楚,杨思思可是消息灵通。
传言那位周公子被尚书宠坏了,他是周家独苗,周尚书又是当今宠妃惠妃的弟弟,隆恩盛宠,谁也不敢惹。
他在外欺男霸女,身上还有命案,愣是没人能把他如何。甚至有消息称去年工部李郎中之女跳河,都是因为他。
杨雪觞记在心中,以后定要让伊人和思思离那厮远远的。
杨思思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没过一会儿就嚷嚷着去放风筝。一群丫鬟小厮跟着她跑。
沈伊人摸上古琴,于天地山水中弹起一曲高山流水。
眼前是天高地阔的溪谷,凤凰风筝在蔚蓝的天际翱翔打圈,耳边是沈伊人的琴曲,时而波澜壮阔时而清灵悦耳。
杨雪觞悠然自得的坐在一旁,吃点心赏景听曲。
好久没有这么闲暇的时刻了。
原本只有一只风筝,不知何时多出一只蝴蝶纸鸢。那纸鸢不如风筝高,兜兜转转竟冲沈伊人飞去。
琴声戛然而止,杨雪觞一手接住纸鸢,就见两个小姑娘往这边跑。
粉衣和白衣的姑娘手牵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到了跟前,白衣姑娘连连道歉。
“实在对不住,惊扰二位姑娘了。”
“无妨。”
杨雪觞将纸鸢还给二人,无意中发现她们的右眉梢上都画着同自己一样的妆。
“这眉上?”
白衣姑娘浅笑,“这是现在最流行的春面桃枝妆了,姑娘不也画着。”
待那两人离开后,杨雪觞茫然的看向沈伊人,“这也能流行?”
沈伊人失笑,“这妆面在雪觞这极为好看,见过的人不免效仿。效仿的人多了自然流行。”
杨雪觞点点头,“还是伊人厉害,随手画的妆便如此受人欢迎。”
“还是被我画的人好看。”
沈伊人再次抚上琴弦,却被远处的吵闹声打断。
两人朝声音寻去,杨思思等人已经赶向声音源头。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要不要脸,快放开那个姑娘!”
杨思思叉腰喊道。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看到杨思思,目光露骨。
“小娘子陪我们一起玩儿啊。”
“救命!救救我!”
一个瘦猴似的男子正扭住年轻女子的胳膊用绳子绑她。女子大叫,她越喊,男子下手越狠。
杨思思气急,让小厮们一起上。可他们都不是练家子,遇上壮汉立马全军覆没。
正当壮汉朝着杨思思逼近,一支飞镖破空而来,吓得他屁滚尿流的躲。
杨雪觞一脚踹在他的脸上,壮汉应声倒地,口吐白沫。
牵制女子的男人见状放了人调头就跑,没跑出去两步就被杨雪觞用麻绳捆回来。
她把五花大绑的两人踹到一起,“送他们去官府。”
“是!”
小厮们连踢带踹把二人押送走,总算是报了仇。
杨雪觞回身,见那女子瑟缩着,定定的看向自己,怕是受了惊吓。
“姑娘,现在安全了,你家在何处,我派人送你回去。”
女子回神,挡住被扯破的一块衣襟。
沈伊人见状,脱下自己的斗篷为她披上,挡住狼狈。
女子攥紧斗篷,再次看向杨雪觞,“我叫茵茵,与家中人走散,人生地不熟的在此遇到歹人。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我怕是真要断送在歹人手中了。不知恩人姓名,还望告知,好感怀在心。”
不待杨雪觞开口,杨思思抢先道,“我姐姐,杨雪觞,当今少将军。”
茵茵惊讶,“你就是少将军?”
杨雪觞无奈的看一眼自家妹妹,只得大方承认,“我是。”
其他人的帮助,茵茵全然不顾,眼里只看到杨雪觞方才教训人时的英姿。
旁的女子都像是娇媚芙蓉,唯有眼前的少将军如寒冬红梅,傲立风雪却不失美艳。
茵茵挣扎着起身,只对杨雪觞说了句谢谢,接着转头就跑,期间回头三次,身影逐渐隐没于林木中。
沈伊人轻蹙眉宇,“这人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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