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恋爱从结婚开始 > 84. 第八十四章 “最近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
    其实不用他说,宋婉月自己都察觉到了,比起之前,她好像越发依赖他。


    那种依赖源于安全感的缺失,一会儿见不到人就心神不定,难过又委屈。


    好像他弃自己于不顾了一般。


    有时候半夜醒了,见身侧没人,她也会哭着给他打电话,问他去哪了。


    段柏庭其实就在书房。


    这几日他将工作能推的都推了,不能推的也放在家里完成。


    怕打扰她休息,每日都陪她睡着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去书房。


    接到电话后,急忙过来。不顾还在继续的会议。


    其实这几天他应该去一趟伦敦的,但因为宋婉月,他只能改为线上。


    如今决策者都没了,剩下那几个人面面相觑。


    继续不是,结束也不是。


    段柏庭抱着她,替她擦着眼泪,声音温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她摇摇头,靠在他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


    刚哭过,鼻音还很重,像有什么堵在那里。


    “你去哪儿了,我醒了没看到你。”


    “在书房。”他替她将被子盖好,“做噩梦了?”


    “嗯。”她的脸埋在他怀里,委屈道,“我梦到我被扔到一个孤岛上了,只有我一个人。”


    段柏庭从身后抱着她:“梦和现实都是反的。”


    她吸了下鼻子,声音闷软的控诉:“可我醒了之后没有看到你。”


    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


    段柏庭说:“我看你睡着了才过去的,打算早点处理完,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不去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宋婉月抬眸,鼻尖透了点红:“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没道理,无理取闹。”


    他揉着她的头发:“没有,你要是不高兴了就说,别忍着,也别憋着。”


    “我才不会忍着呢。”她似乎从那个敏感的角色中抽离了,又变回娇气矜贵的公主病大小姐,“我从来不让自己受一丁点委屈的。”


    她才不像段柏庭这个哑巴,有什么事情都忍着。


    好像和谁述说一次心事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宋婉月的手搭放在小腹,月份太小,那里还没有丝毫变化。仍旧是平坦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掌心隔着,也能感受到一点微弱的跳动。


    大抵是错觉吧,还这么小,这么小。


    她说:“我还是觉得ta不能随你。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我从小就爱哭,所以一点苦都没吃过。你看你,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吃再多的苦,也宁愿自己默默扛着,不肯示弱,不肯和别人说。”


    一股脑说完这些,她突然觉得他好可怜。


    段柏庭好可怜。他简直和她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


    那个怀孕后敏感的人格又重新回到她体内,宋婉月最近这些天来流的眼泪,比过去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以前都是假哭,为了让段柏庭这个铁石心肠的臭男人心软。


    通常眼泪流不到两滴他就妥协了,大多时候,甚至还不等她到流泪的流程。


    干嚎两声他就无奈点头。拿她毫无办法。


    可是如今不同,如今她是真的想哭,眼泪就像是四月份的沪市,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


    “从小到大都没人爱你,多可怜啊。”


    她假哭他都拿她没办法,更别说是真的哭了。


    覆着她的手,另只手又去为她擦眼泪,然后笑说:“不是有你爱我吗。”


    “不一样。”她和他较真起来,“你在我面前还是有过真情流露的时候的。所以我能感觉到。你太爱我了,这个藏不住的。”


    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骄傲和沾沾自喜。


    段柏庭顺着她的往下说:“那我以后慢慢改。”


    -


    冬日的夜晚,她却出了一身汗。睡衣都湿透了,段柏庭怕她感冒,所以抬起她的手臂,将那件睡裙自头顶褪去。


    她一个激灵,抬眸看他。


    “我怀孕了。”


    话里似乎在提醒。


    他一怔,悟出她的话外音后,无奈低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一冷一热容易感冒,去把衣服换了。”


    她摇摇头,倔劲涌上来:“不要,就这么睡。”


    段柏庭也不勉强,只是温言哄了一句:“那就先冲个澡。身上都是汗,睡着了也难受。”


    这话总算起了点作用。他知道宋婉月爱干净,哪怕再懒动弹,这种时候也不会无动于衷。


    洗澡倒没让他代劳,即使他提了,最后被宋婉月拒绝。


    “我还没到那种程度,洗澡都需要别人帮忙。”


    在她洗澡的这会时间,他又回到书房,用最短的时间将那个会议草草收尾。


    “让kev把今天的会议内容整理好,发到我的邮箱里。”


    电脑里,传来男人的应答声。


    然后他才退出群组视频。


    -


    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宋婉月还没出来,里面依稀能听见水声。


    段柏庭敲了敲玻璃门:“在里面吗?”


    宋婉月回他:“怎么,担心我晕倒?”


    他靠着墙,笑了笑:“没有。怕你睡着了。”


    里面的水声停了,擦拭的声响被门隔绝一部分,传到他耳中时,只剩下很轻的一点。


    宋婉月拉开门,里面氤氲的热气跟着一起涌出。


    她身上裹着浴巾,湿发裹在干发帽里,一缕没有挽进去的则从耳边垂落下来。


    此时正滴着水。


    从脸颊滑至颈窝,最后消失在被浴巾掩着的胸前。


    段柏庭找出吹风筒插上,让她在沙发上坐好。他低头调了下温度,没那么热了之后,才将她的干发帽解开。


    湿发倾泻在他掌心,他用手轻轻收拢。


    发量太多,沾了水后,便更沉了。


    他尽量避免让那股热风碰触到她的头皮,手指温柔的将缠绕在一起的头发解开。


    “我已经让人提前准备了,明天下午就回沪市。”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以往不论面对什么事情都从容不迫的人,如今也变得有些草木皆兵起来。


    唯恐哪里做的不够好。


    私人飞机下午起飞,晚上七点到,司机提前等在附近,甚至都走不了几步。


    宋婉月听到他的话:“那你和我爸妈打电话了吗,告诉他们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吹风筒没噪音,两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清楚的。段柏庭手上动作不断:“嗯,打了。”


    她爸妈前几天知道了宋婉月怀孕的事情,老两口几个晚上没睡好。


    宋母当初怀宋婉月的时候,孕期反应巨大,更别提孕吐了。基本上是吃什么吐什么。


    母体没有补充到营养,导致宋婉月刚出生的时候比同龄人都要小。


    她担心宋婉月也像她那样难受,一想到这些眼泪就忍不住。


    电话几乎是每日一通,时刻注意着她的反应。


    宋婉月让他们放宽心,她没有什么地方不适的。


    前几天是有些反胃,稍微沾点油腻的就犯恶心想吐。现在已经恢复了。


    唯一发生改变的地方大概就是睡眠比之前多了。


    她本来就爱睡觉,这些日子睡的更久,一天能睡十多个小时。


    如果不是段柏庭怕睡太久会对身体造成负担,恐怕她能睡满二十四个小时。


    虽然宋婉月说了没啥事儿,妈妈还是忧心忡忡,总说要过来。


    如今能够回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生活,那自然再好不过。


    也省了他们的担忧。


    -


    已经到了冬天,天寒地冻的。


    第二天一早,宋婉月在段柏庭的注视下,被迫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衣服。


    好在羽绒服很轻便,穿在身上并不笨重。


    “要把它也一起带过去吗?”


    收拾东西的时候,宋婉月犹豫不决的看着那条小狗。


    是留在家里的最后一条小狗崽,她答应了小寰,要养着它。


    前脚答应,后脚就要走了。


    段柏庭怕她路上冷,所以单独拿了件外套,另外备着。


    听到宋婉月的话,他看了眼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狗。


    “太小了。”他说,“放在家里吧,也有人照顾。”


    宋婉月感觉自己近期多愁善感了许多,一点小的事情都能够让她情绪产生波动。


    包括一想到若是自己把这条小狗也带走了,汪汪该有多难过多伤心。


    这才刚生产完,孩子全没了。


    所以她点点头,眼眶有点热。


    段柏庭无奈失笑,替她擦着眼泪,轻声哄她:“最近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


    她摇摇头,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想哭。


    这次过去,少说也得待上一段时间。


    覃姨准备了些宋婉月爱吃的东西,基本都是北城当地的特产。


    害怕她在沪市想吃了,却吃不到正宗的。


    “这是我自己做的,市面上没得卖。”


    宋婉月过去抱覃姨:“还是覃姨贴心,还没走呢,就开始想你了。要不干脆和我们一起去沪市得了。”


    覃姨被她哄的满脸笑意,手指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戳,佯怪道:“就你嘴甜。行了,天气预报说待会要下雪,早点出门,免得被误了行程。路上小心些,注意保暖。”


    好一番叮嘱,宋婉月乖巧的不行,频频点头,说知道了。


    段柏庭言简意骇,只一句:“那我们走了。”


    覃姨笑着挥挥手:“路上小心。”


    上车后,宋婉月义正言辞的批评他:“昨天还说要改改你这话少的臭毛病,怎么又忘了。”


    段柏庭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扣着,笑着点了点头,只说:“循序渐进,我尽量。”


    宋婉月长吁短叹,一副为他操碎了心的样子。


    她很是为他担忧,怕她家里人不喜欢他。


    他这人的性格本来就不怎么讨喜,在高位待久了,那种倨傲冷漠便仿若刻入骨髓。


    以往都是别人奉承讨好他,如今角色颠倒。


    让他弯下腰,低下头,好像是件很难的事情。


    宋婉月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别人都是男方维护婆媳关系,自己却需要维护女婿和岳父岳母的关系。


    飞机落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家。


    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厨房从早上就开始准备。


    宋父也推了今天所有行程。


    家里的阿姨过来将门打开,早就透过可视门铃看见了他们。


    门才刚打开,就过来扶宋婉月,笑着朝屋内喊:“他们到了。”


    宋婉月有种自己即将待产的错觉,她笑容无奈:“我这才刚开始,还没到走不稳路的时候,不用扶的。”


    宋父打算亲自露上一手,在厨房颠了半小时的锅。


    这会火急火燎的出来,腰上的围裙都没解。


    看到宋婉月了,脸上不多的细纹笑得全皱在了一块:“还打算亲自去接你们的。饿了吧,马上就好。我让阿姨给你盛碗汤,先垫垫肚子。你最喜欢的莲藕猪骨汤。”


    才到家就受到这众星捧月的待遇。不过她早就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担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会忽略了段柏庭,她用手攥攥宋父的袖子,小声提醒他:“今天又不止我一个人回来。”


    -


    原本宋婉月还在担心,段柏庭会受了冷落。


    等她上楼换好衣服,再下来时,听见爸爸在走廊旁边打电话。


    “老周,约好的,后天来家里吃饭。”


    “对啊,回来了,刚到。我那个女婿你见了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啊你知道。外头那些都是谣传,是那些老棺材小赤佬们瞎编乱造的。我书房里的榧木棋盘,就是我女婿送的。还有你眼馋了好久的紫砂壶,唐伯虎的墨宝,都是他送的。”


    他叹着气,明着为难,暗地里炫耀:“但凡过个节就送,又太贵重。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不收。”


    宋婉月听的微怔。


    段柏庭,什么时候往她家送了这么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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