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恋爱从结婚开始 > 8、第八章
    他的气场压的众人不敢答话,所有人都被吓到屏息沉默,脸色惨白。


    包括刚才还在作威作福的黄珩。


    外界提起段柏庭,都是三分讨好,七分惧怕。


    哪怕再往上数个一百年,段家在北城都算是名号响亮,独占首席。


    能站稳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没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姓段的都是出了名的狠。


    段家长辈那点丑闻,早几年前网上到处都是。


    还是段柏庭接手祖辈产业后,一边忙着开疆扩土,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


    一边将那些丑闻全部抹去。


    黄珩在北城也算有头有脸,知晓这些事情并不稀奇。


    对于段柏庭这个人,他大致还是有些了解的。


    早前一直在英国,中途虽然回来过几次。


    但除却段老爷子去世后,为了处理葬礼和遗产的事情,他在国内待的稍久些。


    其余时间,也不过是为了处理公事回国短居。


    年纪不大,手段却够狠。


    毕竟能将动荡内乱几十年的段家,在短期内就肃清干净。


    罔顾亲情,其魄力和狠心程度,连他那几位叔叔都远不能及。


    不管是现如今的地位权势,还是他这个人本身的冷血狠绝。


    都得罪不得。


    可偏偏......


    黄珩心如死灰。


    若是早些知晓这个实习生与他有些渊源,别说她不喝自己敬的酒了,就算是她拿酒泼自己,他也不敢多说一句。


    “误......误会,段总......我......”他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


    段柏庭并无耐心去听他的解释。


    垂眸去问躲在他怀里的宋婉月:“是误会吗?”


    他平日出行很少戴眼镜,今日反倒戴上了。


    金色细边的眼镜,眼底大部分情绪如同被镜片封印一般。


    唯独剩下深邃底色。


    宋婉月来不及多想,在看到段柏庭的那一刻,她就好似找到了靠山。


    刚才隐忍的委屈和害怕统统宣泄了出来,扑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害怕他会离开,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腰。


    面料硬挺的西装,她抓的很紧,掌心甚至还能感受到男人腰侧结实性感的肌肉线条。


    宋婉月一边哭一边告状,谁凶她了,谁说话侮辱她了,谁动了手。


    段柏庭的眼神越来越冷。


    抱着她,低声安抚几句:“没事了,不用怕。”


    -


    他让秦秘书带她去了隔壁的休息室,自己则留在了包厢内。


    一路上,灯光明亮。


    秦秘书端给她一杯热茶,将室内温度调高:“您先在这里坐一会,等段总处理好,会陪您一起回家的。”


    “回家”这两个字,现如今听来,格外温暖。


    宋婉月捧着热茶,一口没喝,反而问秦秘书:“段柏庭他会怎么处理?”


    秦秘笑容温柔:“您不必太过担心,段总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


    也是,段柏庭这样情绪稳定的人,理性永远占据上风,很少会有被情绪主动思维的时候。


    宋婉月低头将那杯茶慢慢喝完。


    直到她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段柏庭才姗姗来迟。


    眼镜早已摘下,那双深眸此时平缓沉着。


    他身上有种独特气质,介于儒雅与清冷之间。


    中间全然没有过度,但又不显得违和。


    他走过来,替宋婉月拿起放在桌上的包:“走吧。”


    又回到往日的古井不波了。


    仿佛刚才在包厢内的温柔都是假象一般。


    宋婉月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情绪在见到段柏庭的那一刻,再次被提了起来。


    她嘴一瘪,鼻头红红,眼泪要掉不掉。


    转身欲走的男人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屋内灯光暗沉,仅也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在遥远角落。


    本就微弱的护眼模式,等传到这边,也只能起到一个大致的照明效果。


    在这片昏暗当中,男人深邃的双眸,自上而下看她。


    也不知是他面对她的落泪毫无动容,还是因为灯光太过暗淡,以至于连他眼底细微的情绪转变,也没办法被捕捉到。


    但不论如何,最起码,他没有对自己的悲痛视若无睹。


    宋婉月竟然还为此感到庆幸。


    他拖了张椅子过来,在她面前坐下。


    小姑娘平日里就娇气,手划破点皮都恨不得在医院住个七天七夜。


    现如今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会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他刚才去监控室调取并查看了半小时前的所有视频。


    她遭遇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宋婉月见他低着头,将纸巾叠了又叠。


    她都难过成这样了,他还有这个闲心!


    她皱皱眉,不哭了:“你要是觉得......”


    赌气的话说到一半,因为他此刻温柔的触碰而停住。


    他用叠好的纸巾在她唇角轻轻按压。


    似有若无的触碰,微微的酥麻感。


    喋喋不休突然停止,段柏庭垂眸:“怎么不说了?”


    宋婉月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忘了要说什么。”


    他又将她的脑袋轻轻扳正,让她面朝自己坐着。


    手上动作继续,替她把被唇角被咬破的血迹擦拭干净。


    “待会我让秦秘书给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宋婉月摇头:“不要。”


    拒绝的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段柏庭抬眸:“嗯?”


    她语气别扭:“我不想让我不认识的人看我。”


    刚刚还被吓到花容失色的人,这么快就摆出一贯的大小姐做派了。


    段柏庭轻哂:“这里就秦秘书一位女性,外面连保镖都是男的,难不成让我......”


    她打断他:“那就你来帮我检查。”


    段柏庭停下动作,也停下未说完的话。


    他总是一副不形于色的淡冷模样。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他就连眸色都仿佛被冰霜冻住,旁人难以窥见他当下在想什么。


    好比此刻,他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看着她。


    宋婉月装出一副委屈模样,像被随手遗弃在路边的猫。


    手还捏着他的下摆,撒娇般的晃了晃。


    沉吟数秒后,段柏庭还是站起身。


    宋婉月一愣,这人怎么这样!


    她都这么求他了。


    她的唇抿了又抿,如果说刚才是装的,现在是真想哭了。


    低软的声音带着很重的哭腔:“你不管我了吗?”


    段柏庭罕见表现出几分无奈:“我去关门。”


    -


    宋婉月自己把衬衣脱去,纽扣一颗颗解开,平直且没什么肉的肩膀瑟瑟发着抖。


    整个人薄而纤细。


    目光触到颈间那一片雪白时,段柏庭的眸光变深了一些。


    宋婉月靠在他怀里,委屈的告起状来:“他们抓了我的胳膊,后背好像也磕到了,现在还有点疼。”


    “嗯。”他声音干涩,无端发沉。


    温热指腹停在她脊骨右侧,轻点了一下:“这儿?”


    她在他怀里瑟缩一阵,吐出一阵轻吟。


    轻蹙起的秀眉,好似在埋怨:“疼。”


    她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两人的体型差将她衬得娇小。


    段柏庭大概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红。不用擦药,回去热敷一下就行。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疼?”他替她把衣服穿上。


    她娇气的不肯自己动手,非说两条胳膊受了伤,抬不起来。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替她将前襟扣子一颗颗扣上。


    慢条斯理到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扣到第三颗时,动作便稍有停顿。


    她瘦而有料,身上的肉非常懂事,知道什么地方该长,什么地方不该长。


    宋婉月却全无察觉,手指勾着他的领带:“你是怎么解决的?不会就口头警告了几句吧。我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而且我还是被你公司的员工叫来的,责任都在你,我不管,反正你得负责。”


    段柏庭替她穿好衣服了,她自己的手却不老实,将他的领带从衬衣领口抽出。


    缠绕住他线条诱人的脖颈。


    粗硬的布料顶在喉结上,她手指探进领带与喉结的缝隙,轻轻戳了戳。


    段柏庭眉头微皱,握住她乱动的手,制止她的胡来。


    “别乱动!”


    他厉声,声音却有些低沉。


    宋婉月却露出得逞后的笑,她早就发现了。


    喉结,他尤为敏感。


    轻易碰不得。


    “侬是阿拉暖宁。”宋婉月理直气壮,“所以你得给我撑腰。”


    因为她的后半句,他平直的唇不易察觉的往上牵动,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前半句是方言,他没听懂。


    他低下头去,许是因为声音过于低沉,而显出几分罕见的温柔来。


    “什么宁?”


    宋婉月胸口居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那种话,她只敢用对方听不懂的方言讲。


    她反问他:“那些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段柏庭只说:“放心好了,会替你出气。”


    其余的,他不肯多说。


    -


    晚上的惊吓确实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就连晚饭也没吃。


    覃姨看见了,神色担忧,询问段柏庭:“婉婉这是怎么了?”


    段柏庭摇了摇头:“您给她煮点安神汤。不用送上去,我待会下来拿。”


    那碗安神汤在段柏庭的监督下才勉强喝完。


    他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留下一句早点休息,便不再管她。


    宋婉月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迟迟不敢入睡。


    一闭上眼,就是那个场景。


    段柏庭今天本来有场会议,四点还得亲自去现场考察项目。


    按照他原定的行程,现在的他,应该出现在泊江市。


    会议改为了线上视频,项目的考察也推迟到了两天后。


    深夜。


    宋婉月敲开了书房的门。


    她抱着被子站在外面,言辞闪烁,欲言又止:“段柏庭,我......”


    他工作的时候也会戴眼镜。


    听到声音,镜片下的目光抬起。


    门外的小姑娘楚楚可怜。


    如果她有尾巴,此刻恐怕早耷拉在了地上,一如她此刻委屈到垂下的眼尾。


    他淡冷的神情稍有停滞,摘下眼镜问她:“怎么了?”


    出于羞愧和不好意思,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小:“我一个人有点怕,我可以在书房睡吗?”


    刚才喂她喝完安神汤,见她神色好看了些,还以为已经没事了。


    想来那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


    “随意。”


    宋婉月还是不大好意思,犹豫道:“不会打扰到你工作吧?”


    他今天意外的好说话:“没事。”


    怕书房灯光太亮,还贴心的将顶灯给关了,只开了一盏台灯。


    因为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所以里面有休息的沙发和床。


    段柏庭告诉她:“两点半我有个视频会议,如果你嫌吵,左边抽屉里有降噪耳机。”


    他话还没说完,宋婉月抱着羊绒毛毯来到了他面前。


    段柏庭沉默,对于她的举动感到奇怪。


    他提醒:“床在里间。”


    宋婉月说:“谁说我要睡床了?”


    她抖开怀里的毛毯,动作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像只黏人的猫。


    头枕进他怀里,手搂着他的腰,微微蜷缩起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段柏庭身上那股檀木香令她格外心安。


    在睡觉之前,她抬起头,表情认真的又问了一遍:“真的不会打扰到你工作吗?”


    段柏庭:“......”


    原来她口中的打扰,指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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