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倒是不觉得自己理亏,就是身边的猪队友太多,局面就变成了这样。


    她看了看程璞,又看了看苏洵和叶婵。


    苏洵的表情还算是正常,所以江肆很快把视线从她身边挪开。


    定在了叶婵的身上。


    她抬手指着问:“长公主是你请来的?”


    按照叶婵对嘉靖候的了解,被这样点名,多半接下来不是封赏也定然会夸一夸她。


    没成想却变成了责罚:“之前领的罚都好了?”


    叶婵的面色一瞬变得惊慌,解释的话到了嘴边江肆却没给她说出的机会,而是又一指,指着程璞呵斥:“之前的五十军棍还没领吧?”


    “今日加罚,自己去领。”


    “还有叶婵,跟他一样。”


    程璞虽憨,但也不是傻子。


    说出香凝的事情是惹的江肆不悦了。


    当然也还有叶婵的关系。


    他埋怨的看了一眼叶婵,二话没说,哼哧哼哧的跑去领罚了。


    虽然武艺不如叶婵,但程璞的身子骨还是比叶婵这个女乾元好上许多的,一百军棍,需要养一养,但也不太妨事。


    叶婵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江肆连个眼神都不再给她。


    翻身下马,准备让苏洵把那个什么香凝给打发走。


    只是这香凝来的太快,前脚程璞和叶婵刚走,后脚就有人把她带过来了。


    江肆仔细看了一眼,这女士兵还挺面熟,像是经常跟在叶婵身边的那个。


    所以,程璞忙忙叨叨的样子,是因为叶婵?


    那么今日慕挽辞出现在马场,大概率也是叶婵的手笔。


    江肆看了看叶婵和程璞走远的背影。


    勾肩搭背算不上,得也挺亲昵的,叶婵不知道在跟程璞说些什么。


    江肆眼眸一沉。


    这叶婵也真是不安分。


    她猜测对叶婵这人没有印象的原因,可能是她一直‘安分’又‘合心意’的在原身身边。


    所思所想,应该都是很同步的。


    比如把慕挽辞引到马场这件事。


    “侯爷…您怎么…”


    “闭嘴!”


    香凝突然开口,江肆眼里的阴沉还没下去,情绪也十分的不好,训斥的这一句让香凝直接吓的落泪。


    今日她穿的衣服,比那日还过,嫩黄色薄纱不说,就连内里的白色开襟襦裙都是半透明的。


    来到马场这地方,面对着众多的乾元,还敢如此穿着。


    江肆先前想错了,不是慕挽辞羊入虎口,是香凝。


    慕挽辞就算如今在侯府只是贵妾,但毕竟是尊贵无双的长公主殿下,旁人有心也没胆子亵渎。


    可香凝就不一样了。


    翠玉楼的花魁,她从其他人的眼里能够看到轻视,估计都在想这一双玉臂千人枕,也不差他们一个吧?


    个个都跃跃欲试,胆子大的一点甚至还凑前面了一些。


    他们也同样了解原身,知道不会因为一个花魁,而惹恼了她。


    所以谁也想不到,这芯子换人了。


    江肆自然是不在意香凝的,但那也赤果果的眼神,让她心里看着挺烦。


    “苏洵,把人给我带走,马场可是让她在这哭哭啼啼的地方?”江肆面上不悦,其实苏洵也没好到哪去。


    她对香凝,从始至终就没看上过。


    只是之前嘉靖候胡闹,她不能多言。


    现在被分配的差事,她还是挺满意的,甚至都没有手下的副将,而是亲自把香凝往外面带。


    当然,她很嫌弃。


    是拿剑抵着她走。


    香凝那一身衣服根本不够戳的,只是一下纱衣就破开了。


    苏洵见状皱了皱眉,看到的那些士兵们的眼神后愣是把其中一人拽了过来,扯下她的披风,披在了香凝的身上。


    “喜欢她?”


    “那就跟我一起,把她赶出去。”


    这位女武卫是叶婵手下的,平日里苏洵就见过她和叶婵出入翠玉楼。


    对香凝,怕是很熟悉。


    甚至拽到香凝面前的时候,她和忍不住的释放了一丝信香。


    低等信香,苏洵丝毫没有被影响,不过想下意识用信香压制的时候,想到了一旁的慕挽辞和知渺两个坤泽,她握紧了拳头,把人一脚踹走了。


    离的比较近的人是香凝,这一丝信香对于她这种开过荤坤泽信香同样低等的人来说,是有吸引力的。


    她双腿发软,回眸时的眼神的绵中带媚。


    江肆的长相略带英气,长相属上乘,而慕挽辞更不用说了。


    就连苏洵和知渺的长相都不知道要比这香凝高出多少去,所以对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没什么反应,甚至都还有反感。


    那些将士们倒是一个个没出息的很。


    江肆看着无语又生气。


    催促苏洵:“快把人给我赶走,从此之后谁敢让她踏入侯府的大门,就跟着她一块去翠玉楼。”


    “嘉靖侯府容不下这等人!”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江肆最后一句低吼,眼神纷纷收回,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清楚,若是嘉靖候在意香凝,怕是腻了之后会奖赏给他们。


    但若是…此刻就厌烦,他们表现出喜欢,肯定没好下场。


    从前就都是这样的。


    江肆不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看到一个个学乖了,也不再多说。


    转身走到慕挽辞身边,语气略带抱歉:“手下的自作主张把长公主请了过来。”


    “让您见笑了。”


    江肆是笑着说的,只是笑容有些牵强。


    慕挽辞面无表情,看到她如此只是点了点头,准备离开马场。


    这一趟来的意义不知为何。


    而且见到这样的江肆,慕挽辞心里倒是有些不痛快了。


    因为她觉得江肆有些假。


    当初迎娶她人进门,羞辱自己的事情就是江肆做出来的。


    今日特意在马场演了这么一出戏,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


    长公主要走,正常来说是无人敢拦。


    若是原身在,自然是敢。


    可如今江肆,巴不得这会儿赶紧散了,肯定是不会拦着的。


    甚至她后脚也想跟长公主一起离开这里。


    可也就是这样的举动,让慕挽辞心又提了上来。


    直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匹乌黑发亮的骏马进入到了她的视线当中。


    目标像是在她。


    飞驰之快让她来不及闪躲,之后便的腰间一紧,被人从后面紧紧的抱住。


    接着是一阵腾空,落下时一进到了马背上。


    身后是发硬的铠甲,和微喘的呼吸。


    不用想也知道,能够在此刻,能做到又敢做到的人。


    只有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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