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清冷龙女她总想杀我 > 18、藏龙角
    月式微说会护她周全,不让她性命有一丝一毫的折损。说这个话的时候手上的茶盏拿起又放下,天青色的瓷盏握在她的修长指间,细腻光洁,像白玉精雕。


    茶盏微热,将她的指尖微微染红,像极了古画中一遍又一遍晕染才得出的颜色。


    叶挽卿愣看了半晌,瓷桌相碰,入耳清灵才恍然回神。


    低眉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抿了一口,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目光落在缭缭腾起的白雾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不敢去看月式微的眼睛,也许是出于利用的愧疚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但这种愧疚感持续的时间很短,叶挽卿也只是喟叹着搁下了瓷盏。


    “关于帝星,你怎么看?”月式微忽然问她。


    她抬眸对上:“方才在下面那几人已经说的挺明白了,太夜女君异象降生,这帝星多半与她有关。”


    月式微颔首没作声,她又道:“此刻我们郢都城门都未进,倒也不必为此忧心。”


    “说起进城……”


    叶挽卿打量起月式微来,这帽衫虽好但引人注目,在城内行事总有不便,抿了嘴里最后一口茶她坦言:“要不你换个装束?”


    “换什么?”


    月式微看着她,目光扫了眼她的装束然后将手里的茶盏搁下。


    “你等我一下。”


    叶挽卿不明所以看着她走到屏风后面,将头上的帽衫摘下搭在了屏风上,不出一会从另一侧走了出来。


    白发转眼变青丝。


    “这样如何?”她问她。


    叶挽卿端着茶却愣了神,乌发如瀑,垂髫千丝,水蓝色衣衫摇身一变成了一袭雪白。墨发白衫倒真有几分飘飘欲仙的仙气。


    一阵风来,衣袂翻飞,冰肌透骨,但总觉少点什么。


    她搁下茶盏,对着月式微说:“转一圈我看看。”


    对方冷着脸没说话,叶挽卿以为自己又触了她的霉头刚准备作罢,她却老老实实转了一圈。


    不情不愿,倒也照做了。


    叶挽卿笑了笑,撑着下颌戏言:“美则美矣,但我还是喜欢你白发的样子。”


    言语出格,脸上还挂着浅淡笑意,却不知这一副轻狂的样子在月式微眼里格外灼热。


    月式微看着她,面有薄怒,轻描淡写瞥开目光,良久才酝酿出“荒唐”二字。


    声音沉沉的,又冷又叫人想要招惹。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月式微略过叶挽卿径直朝门口走,到门前时已经换回了原来的装束,白发蓝衣。


    叶挽卿捡了茶浅酌一口,心中暗叹:美则美矣,美则美矣。


    门又响了几声,传进声音:“月儿是我。”


    月式微站在门口,她听的出来这是四叔玄溪的声音。


    开了门,玄溪一身黑色长袍便进来了,刚进门便瞧见了正对门坐着的叶挽卿。


    笑了笑没说话,转而将门合上。


    月式微错愣了一会随即躬身作揖,问:“三叔呢?”


    玄溪不紧不慢挑了叶挽卿对面的位子坐下,瞥了眼叶挽卿才开口:“你三叔听闻有别人在你屋里,头痛,不来了,所以便差了我来。”


    想也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别人是谁。


    空气一时沉了沉,叶挽卿自知自己在这里不太方便,起身便要告辞,玄溪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囫囵了两圈。


    搁下茶盏笑说:“无妨,你且待着,泷祝他不在这里你不用如此害怕。”


    “我也不会呆很久,替月儿藏起龙角便会离开,放心。”


    言语温和,叶挽卿却还是下意识往月式微那边躲了躲,目光也顺着水蓝衣衫往上攀。


    直到她点了头她才真的放下心。


    月式微虽已千余岁但还不到能随意藏起龙角的年龄,她的龙角须得别人施法才能藏住一时半刻,否则就要一直戴着帽衫在人间行走。


    以往有什么事也是长老帮她藏起的,不过之前是三长老,现在是四长老。


    玄溪施法很快,手掌的法力源源不断,不出一会便将她的粉色龙角化去,看不出一点破绽。


    临了还喊了叶挽卿来,叫她帮忙看看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藏好。


    叶挽卿比月式微稍挨,她抬眸目光很自然的便落到对方的粉唇上,近在咫尺。


    “你看什么?”


    月式微开口说话,呵气如兰却惊的叶挽卿一身冷汗。


    闷声答:“没什么。”


    她移开目光只略了一遍月式微的额头便躲开了,忙说:“很好,藏的很好。”


    确实很好,一点破绽都没有。


    玄溪手上没了扇子,手也自然的背到了身后,轻轻点了点头此刻看起来颇有一种长辈风度。


    “既然没事,我便告辞,月儿好好休息。”


    转身迈了几步忽然又折了回来:“欸,不对。”


    “怎么了?”


    玄溪左手指了指隔壁,道:“方才我过来的时候,好像依稀在蛇妖的房里闻到了人的味道,不知怎么回事?”


    他边说目光边朝在场两人身上滚过来,温和却又充满压迫感叫人不敢撒谎。


    叶挽卿一怔,讷讷的看向月式微。


    月式微将其往身后拢了拢也没打算瞒着:“三叔与五叔对挽卿一直颇有敌意,她独自住一间屋子我不放心。”


    “她房里的人味是我方才在楼下遇见的一位女子,她有急用便腾给她用了。”


    玄溪听完只抿了口茶笑了笑,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也并未发表任何言语,只是站起身拍了拍月式微的肩膀。


    “我知道了,月儿早些休息。”


    然后转身离去。


    话简单,事也简单,叶挽卿却心惊肉跳久久没缓过神,总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


    玄溪出了门,走到自己房门口的时候停了停然后略了过去没进门,而是抬腿去了隔壁的隔壁泷祝的房间,正好碰到苍墨也在便一并告知了他们。


    苍墨听了苦大仇深似的不发一言,倒是泷祝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反问他:“当真?”


    “自然当真。”


    “荒唐!”泷祝脸色遽然一变:“那房里只有一张床,如何容得了两个人!”


    他看向玄溪,对方面色沉稳波澜不惊,就像在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泷祝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荒唐!实在荒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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