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回来就是让我们去成为他们的附庸?”格桑怒气冲冲,胸膛一上一下起伏,“我告诉你,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要不然你这想法绝不可能!”
原来诺布从这里离开后,就去了阿狮兰,想去那里找到医治腿的办法,没想到在街道上就受到路过人的嘲笑,和别人打了起来后,被那里的首领看见,对方认出了他。
不知因为感激,还是好久没有同别人说话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和那首领说了,慢慢的,他也对自己的部落越来越冷血,甚至萌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阿狮兰的首领推波助澜,大方表示他日诺布回去,自己可以提供帮助。
所以诺布这次回来带了三十个人,都驻扎在不远处几公里处,他则先行一步,打算先来劝劝自己这个古板的父亲,结果自然是拒绝了。
两人越说越激动,梅朵在帐外紧张听着动静,除了她,丹巴也躲在一旁,他本来是看见诺布的身影,就想来打个招呼,没想到听到了诺布那些惊天的言论。
丹巴虽然以前会跟诺布一起干些对诺彦的坏事,但他很爱自己的家,绝对不允许诺布去破坏,隔着布料,里面诺布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父亲,你只要把诺彦杀了,我刚刚的提议就不作数,怎么样,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些什么事。”诺布握拳站立,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在做梦,他可是你大哥!”格桑眼睛猩红,真是气狠了,他抡起拳头揍了上去,直接把诺布按在地上。
诺布举手格挡,气急败坏地喊道:“他不是,他就是个野种,凭什么他干什么就压我一头!”
格桑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整个人像是瘪了的气球,停下动作,缓缓说:“你小时候生了病,全程是阿彦照顾你,你只要想吃什么,他都会帮你找来,甚至比我们还要宠你,见你病得难受,就去学医,日复一日,忍受那枯燥的生活,没想到你现在却这样对他,难道你就这么看不得他优秀吗?”
诺布眼眸闪烁,听完格桑的话,嘴硬道,“那毕竟是个捡来的,讨好我不是应该的。”他推开格桑,转身掀开门帘,回头留下一句。
“你自己想想吧,三日后希望你改变主意,要不然那些人可没有我手下留情。”
格桑知道他指的是阿狮兰的士兵,那就更不能放他走,跟上诺布的脚步,“等等!”他正要拉住诺布的手臂,突然眼前寒光一闪。
诺布抽出一把匕首,眼底复杂无比,扫过父亲被划伤的手心,语气淡淡地说:“父亲,您老了,应该好好休息了,这个部落需要我来带领。”
格桑拳头握紧,血液顺着手指的缝隙向下滴落,帐内的气氛愈发不对了。
“阿布....”梅朵从暗处走出来,却刚好堵住了门口,眼泪缓缓流下,“不要这样,好不好,听话,阿布....”
只是诺布现在只要想到诺彦跪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就忍不住期待,而且阿狮兰还答应他会给他在高位的位置,他没再犹豫,撞开母亲,往外走,转眼就消失了。
格桑接住往后倒的妻子,目光沉沉,“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两人只字不提让阿彦回来,在他们心里,这两个孩子同样重要,若是到时候真出了事,阿彦也可以活下来。
帐外的丹巴窝在角落里,现下这种情况,他必须去搬救兵,要不然根本打不过,他眼神一定,偷偷骑了马,溜了出去。
该说不说他运气好呢,许彦带着沈轻刚好在集市歇脚准备回草原一趟,许城也跟来了,准备好些物品,就等见面了感谢对方的养育之恩。
许彦他们本来在街上走着,突然被一个风尘仆仆的人拉住,对方抬起脸,露出疲倦的面容,“丹巴,你怎么在这?”
对方眼睛一下子亮得惊人,就像沙漠里的旅人终于见到了河流,许彦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快,快,诺布他竟然带着阿狮兰的人对付我们,首领也被他刺伤了!”丹巴急切地大喊,他了解诺布,也许诺彦只是一个借口,诺布真正想要的是用部落的牺牲去换取他更高的地位!
事态紧急。
许彦连忙跨上马,沈轻自然也一并跟上,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望向许城,许彦率先说道:“叔叔,我们有事先走了,你在这留下来,有消息再通知您!”
丹巴虽然很累,但他还是咬着牙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这一刻,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
许城皱起眉,叮嘱他们小心,自己则连忙去了商会,找人商量对策,一切都紧张的开展起来。
丹巴的消失一下子没人发现,而格桑召集了所有了青壮年,把武器都分下去,让梅朵带着孩子、女人和老人离开,只是在告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女人们都不愿离开,还是格桑态度强硬,命令男人们把女人都抱上马。
如果不是怀里都抱着孩子,她们肯定不会走,一时间大家对望着,眼眶通红,未尽的话只能碾碎吞进肚子里。
“我不走”,一个老人笑呵呵拿出房里的长刀,是那个喜欢在门口做木工的老头,“首领,老夫再不动动就要生锈了。”
格桑轻叹,完全拗不过他,只好同意,这样只剩下一直站在后面的山婆婆,她目光灼灼,穿上了厚重的祭祀服,黑色混上暗绿色,依稀分辨出一些鸟类的羽毛,脸上画上暗红色的图案,皱纹深深浅浅,在火光下显得虔诚和神秘。
众人想要她也一起走,可是她怎么也不走。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她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垂下眼眸。
如果败了,她就一把火与生活了七十多年的部落一起烧了吧。
...........
“妈妈,爸爸不走吗.....呜呜”女孩紧紧搂住妈妈,她什么都懂,纯洁白净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本来一直憋着不出声,忍不住了才发出抽泣声。
女人摸了摸她的脑袋,侧脸英气,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透着坚毅的眼睛,等把孩子送走,她要回来帮他们。
想了想还有没有遗漏,梅朵利索地骑上高马,身为首领夫人她必须负起责任,最后深深看了眼人群中的格桑,拉起缰绳,呵声道:“我们走!”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阿狮兰的人已经监视他们许久,就算没有诺布这个人,不出几日也会找到别的理由来进犯,所以梅朵她们没走多远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他们衣服上的族徽是一头狮子,梅朵自然认出来了,“你们是阿狮兰的人!”可她武功只能算一般,杀人还是不行,梅朵掩护着其他人往后撤。
为首的男人轻蔑一笑,旁边的人附在他耳边说,“诺布好像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会不会反悔,要不要之后先把他杀了。”
“不急,我还想看看几日后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死绝,会是怎样的表情。”
说完,男人下巴一扬,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和孩子,“全部都抓起来!”
这片土地该轮到阿狮兰统治了,想来不久,能把那无能的梁国也拿下。
面对锋利的刀刃,绝望和无助在梅朵眼底划过,终究是太弱小了,什么都护不住,以为只要不去掺和别的事,就可以平静的生活下去。
她错了。
格桑也错了。
...............
三日很快就到了,诺布带着一帮人推开部落的大门,还没说话,无数的箭矢朝他们射来,当真是毫不留情。
可是若是仔细看,射向诺布地的箭最少,他们终究还是不忍心。
有人来不及躲中了箭,边爬起来边把身上的箭身砍掉,疼痛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凶性,高大的个头,像头牛冲过来。
除了诺布不知道,这三十个人都是知道首领交代的任务,那就是先做好开路,若他们攻破格桑他们的防线,他们就会有享不尽的财富。
一瞬间诺布身边就没了人,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内心复杂,明明只是来谈一下,他都想好了,只要借阿狮兰的人施一下压,格桑肯定会同意,到时候族人们都会搬去阿狮兰,现在怎么.....
这种不受控诡异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他恨透族人的偏心,可他不想他们都死了,视线所及之处,以前一起生活在一起的朋友,都在拼命抵抗。
武器碰撞声中,他站在了格桑的旁边。
“你们不能死,要不然怎么看我走向高位!”
诺布大吼说道,他虽然坡脚,战力还是数一数二的,挥刀挡掉敌人的攻击,扎准机会在对方的脖子划去,鲜血哗的一下喷出,然后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不过就算没有诺布的帮助,格桑这三天也不是没有准备,许多区域被制作了陷阱,踩上去就会掉下去被尖刺扎到,他还想到以前阿彦和自己讲过,若是再遇到狼可以用一袋他做的药粉,可以有短暂头晕目眩的效果,对付人自然也可以。
陆陆续续,阿狮兰这三十个人都死于他们的刀下,空地上鲜血满地,还有力气的年轻人把他们都拖去外头草地上,一叠也有几米高。
格桑查看了一下族人们的伤势,还好只有些脱力,那几个老人很聪明,集中在一起专挑落单的人打,几个打一个还好,而山婆婆就听大家的话躲在帐里的角落里。
没休息几个时辰,其余的阿狮兰将士来了,装备精良,看起来气势汹汹,还是站在外面的诺布看到了,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原来自己是被哄着玩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带队的尽是阿狮兰的首领,阿尔斯,他眉宇深邃,皮肤较黑,有着西域的浅蓝色眼睛,体格健硕,听说他的母亲是西域的舞姬,一路靠自己拼出一条血路,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是个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人。
格桑站立在门口,面色如常,眼底却是担忧,这么一来对方人数直接压倒性的胜利,还好梅朵已经离开一阵子了,她们活着就好。
下一秒他就看见了悲痛万分的情景,自己的妻子和族人们被一个个扔下马,手背捆在身后,头发凌乱,虚弱地蜷缩在草地上,只有胸脯微微起伏。
梅朵她们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有时还会被阿狮兰的人围打,几个孩子更是气息微弱,躺在母亲身侧,梅朵努力仰起头,杂乱的头发间那双眼睛满含泪水,全是歉意,嘴唇已经干裂的出血,想要开口却已然无声,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吉尔也就是那个总在许彦身边玩的男孩,他也朝格桑摇摇头,用口型说。
首领,不要救我们了。
天很蓝,暖风轻抚,阳光照在众人心里格外的冷。
“哈哈哈哈哈!”悲泣之下,格桑大笑,眼睛里布满血丝,恨意清晰可见,“阿尔斯,你想怎样!”
“好久不见啊,格桑你怎么还是那么没用,本来我也不想撕破脸,只是我们阿狮兰马上就要扩展版图,你这块污点就很想清理掉,别急,我先不会动手,呐,把这些女人孩子扔过去。”
格桑赶忙把梅朵抱住,让她靠着自己,诺布站在父母身后,对他来说,现在自责已经没有用了,而是想办法让大家可以活下来。
他们被围堵到部落的空地上,阿尔斯命人把四周的房子都点燃,在悲痛声中火势越来越大,灼热感扑面而来。
“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阿尔斯的话冰冷如恶魔,在众人耳边低语,“是自己被火焰吞噬还是给我下跪,自己选择吧。”
“怎么可能,你在做梦!”
“阿尔斯!”
诺布走出来,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住阿尔斯,“我替我的族人们下跪,可以吗。”
阿尔斯眉头一挑,正欲说话,就见一年迈的妇人走过来,她身子瘦小都被厚重的衣服笼罩,十分奇怪。
“山婆婆?别过去!”
老妇人充耳未闻,径直走向阿尔斯,若是仔细看,她指尖灰白泛着紫色,尖锐无比,趁阿尔斯大意抓住了他的脚腕。
指甲瞬间划破了表皮,渗出一点点血,阿尔斯皱眉,一脚把山婆婆踢开,以为就是临死前的挣扎,正想亲手杀了她。
脚腕处的皮肤凸起,变红,随即变成诡异的图纹向上盘旋,阿尔斯感觉不对,刹那之间,心脏都异常不适。
“你竟然下毒,解药呢!”阿尔斯气急败坏地跳下马,然后就被格桑击倒在地,两人打起来,都欲置对方于死地。
阿狮兰的将士们见首领有难,赶忙举刀攻过来,同格桑部落的人打了起来,这时候能坚持一会就是一会。
梅朵想要悄悄走过去把山婆婆带走,走近才发现这几天不见老人形如枯槁,浑浊的眼球从天空移向梅朵。
缓缓一笑,艰难地说,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我要去见山神了.....”说完就停止了呼吸。
“山婆婆!”梅朵扑在老人身上哭泣,“不要,不要,我最近想了一个新的吃法,您还没吃过呢.....”
后来大家才知道山婆婆是把一枚蛊虫养在身上,滋养过后,身上的血也会变成剧毒,被她划伤的人十分钟不做处理,就会中毒,呼吸衰竭而死。
代价就是自己也会痛苦的死去。
果然阿尔斯在格桑手里,痛苦地捂住脖子,大口喘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直到没了呼吸,那不甘的眼神一直盯住格桑。
一时间,阿狮兰群龙无首,副将大吼一声,“让他们为首领陪葬,杀啊!”
“杀!!”
阿狮兰人员众多,诺布他们一人要对付好几个,年轻人都抵挡不住,几个年纪大的很快就被刺中胸脯,咬着牙把刀刺入敌人,“别小看我这把年纪,陪老夫一起走吧!”边说边口吐鲜血,最后闭上了眼。
就是可惜没再带走一个。
格桑喘着粗气,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一时间没注意到身后的刀袭来,刹那间,一根箭矢准确无误地插进那士兵的额头,他惊诧地愣了几秒,看向远处。
“阿父!”许彦跳下马,一身蓝衣常服,金冠束发,眉宇间还有没有褪去的肃杀之意,看来刚刚的箭是出自他之手。
沈轻红衣耀眼,手里熟练地转了一圈红缨枪,瞬息之间就可以带走几个人,她这个将军也不是白当的,衣领翻动,动作干净,身上自带的气场让年轻的族人们不自觉地跟着她一起斩杀敌人,压力一下就小了。
许彦知道自己武功不太行,便找了位置用弓/弩帮助沈轻他们,眼睛眯起,瞄准腿或者肚子,让敌人毫无招架之力。
“是我找了阿彦来,还没还来得及。”丹巴来到梅朵她们旁边,帮她安置受伤的族人。
“诺布他.....”
梅朵叹了一口气,复杂地说:“等这场劫难过去再说吧。”
.....
等格桑杀掉最后一个人,脱力地躺倒在地,许彦从衣服下摆扯下一块布,给格桑包扎,吃痛声此起彼伏,一眼望去空地上躺了很多人,火焰慢慢燃尽,尘埃落定。
后来,山婆婆和那些死去的族人被他们埋在这片脚下的土地,经过这次,格桑看着远方,对着许彦说:“阿彦,你有推荐的地方吗,我想要带着族人们好好发展下去。”
夕阳下,许彦面庞如玉,听闻,思索了一番,“其实有个地方。”
就是那处集市,取名为沙城,缺乏管理,但消息便捷,若有机会完全可以好好发展起来,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提议,直接让沙城成为了贸易枢纽的繁华之所,街上交易十分安全,由诺布带领的护卫队时不时会在街上巡逻。
格桑也带着众人亲自拜谢沈轻,他们都知道了沈轻其实是梁国的将军。
“多谢将军!”
沈轻回礼,安慰众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城带的人也帮格桑他们在沙城安顿下来,一月后,许彦和沈轻收到消息,皇帝重疾而死,好似是之前被裴鸣的事给气到了,本来就年纪大,没坚持住,昏迷之前下令把裴家给抄了,收缴了好大一批金银,而裴鸣已经被下令处死。
如今梁国几位老臣辅佐幼帝,终于也可以实现他们自己的想法,提拔年轻的栋梁之材,给迂腐的朝堂换一波新鲜血液,之前一直被先帝压住。
许城带领的商贾们为贫穷的地方修缮房屋和水坝,在各地赶来赶去,沈轻为之后的作战做准备,打算一鼓作气把阿狮尔他们赶到更远的地方。
两夫妻都很忙,许彦则同老医师学习医术,打算一起为百姓开启为期一个月的义诊,沈轻出发前的那一晚,两人难得躺在一张床上睡下。
“轻轻,注意安全。”许彦轻吻她的额头,叮嘱道。
沈轻嗯了一声,仰头看向许彦那双好看的眼睛,狡黠一笑。
“你叫我轻轻?”
“怎么,不行。”
“我想要另外一个。”
许彦一开始还没有听懂,然后才恍然,弯唇,在沈轻期待的目光中,吻住她的唇瓣,软软的,有着对方的温度。
“原来是要这个亲亲。”许彦眉宇柔和,眼里装满了笑意。
说完,再次吻了上去。
.....
这场战事持续了三个月,转眼又一年的冬天,许彦和洛城百姓站在城墙之上,静候沈将军的归来。
从轻轻送来的信得知,他们首战全胜,将士们今日就可到洛城,与家人团聚。
“这下我真成将军夫人了,哈哈。”许彦同许城开玩笑,来缓解等待的焦急。
“是啊,我这叔叔也跟着赏光了。”
沈轻很远的地方就看见许彦了,肩上披着毛制的披风,身形修长,俨然是气质出尘的玉面郎君。
她腿一夹,先行一步赶往城门,红色的披风肆意飞舞,笑颜明媚,只看一眼就忍不住陷进去半生。
“阿彦,我回来了!”
许彦站在人群中央,微微一笑,“为夫也等候夫人许久了。”
......
番外
诺布的腿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好了,后来再次遇见许彦,他甚至想要逃跑。
只是对方还是把护卫队的队长交给了他,第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让我失望。”
诺布低下了头,“对不起…”
带着想要证明自己的心,他对于这份工作一直非常严谨和细心,最后机缘巧合和未来的妻子认识了。
他成婚时,许彦和沈轻都来了,仔细一看,沈轻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本来许彦想要让她多休息会,拗不过她爱热闹。
怀孕的沈轻对这一切都很新鲜,反而是许彦担心地围在左右,生孩子可不易,他每天都会看关于产妇的书,就怕出了岔子。
许城也来看看,见许彦身上的月牙色锦袍,笑道:“你这天天衣服不重样呀,日子过得真不错。”
许彦无奈摇头,“这不是夫人太喜欢给我买衣服了。”
真是幸福的烦恼。
生产之日,沈轻差点难产,许彦二话不说冲进去,仔细询问情况,还好顺利生下一对龙凤胎。
“夫人,下次不生了。”许彦心疼地摸摸沈轻的脸颊,眼眶红了。
沈轻非常同意地点点头,太疼了,疲倦地睡了过去。
两个孩子,女生同许彦姓,男生同沈轻姓,都非常可爱,惹得许城天天过来抱孩子。
见许城一手抱一个,开心的那副样子。
许彦笑了笑,把手里自己做的桂花糕递给沈轻,喂着她咬了一口。
“在想什么?”
“在想…我赚到了。”沈轻靠在许彦怀里。
还好和亲的人是你。
许彦温柔含笑,柔声说:“我也是…”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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