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氏提醒,“送你上车的时候不是给了个锦囊里让你好好收着,洞房前看吗?”


    秦楚玥有点印象,她那时一心以为自己要死,哪活得到洞房,伤心得不得了,根本没在意锦囊里有什么。后来燕凌叫她脱衣服,那个锦囊好像是落在东宫了。


    “哦,想起来了,那里面是什么啊娘?”


    “你没看?那你......”秦苏氏一愣,“你跟太子殿下......”她考虑得周到,自家女儿定是什么都不懂,太子之前又被养在道观里,怕这两个孩子都不知道怎么行房事,才留了个后招,哪知傻女儿全没在意。


    秦楚玥听她娘吞吞吐吐,不明就里,“娘,你要说什么呀?”


    秦苏氏想了想,问了个比较委婉的,“太子有没有抱你?”


    秦楚玥一提这个就来气,鼓着嘴,“何止呢!”


    秦苏氏一听喜笑颜开,这是成了嘛,“那就好那就好,我看太子殿下身体不好,你们有没有找太医看过,回头多调养调养,你也努努力,早日给皇家开枝散叶,你大父也高兴......”


    娘亲絮絮叨叨,秦楚玥左耳进右耳出,开枝散什么叶,过了今天,我就要飞出皇城了,天高海阔任我游。


    秦家带着燕凌去了宗祠,也算是告祖先,本来以太子的身份,看一眼就是,燕凌却正正板板跪下给秦家列祖列宗上了香,以秦家女婿的身份。


    长辈心喜,秦家诸人见了更拿燕凌当一家人,要不是老侯爷呵斥了几句没上没下,秦朗秦纵都妹夫长妹夫短地叫上瘾了,只秦煊还有规矩,和燕凌也聊得投契,未想他于学问上也颇有见解。


    看其他人相谈甚欢,他们有了新宠燕凌,几乎没怎么瞧她,秦楚玥更觉得选今天跑实在明智。马上又到午饭时,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燕凌借着喝茶的当口,掀起茶盖掩饰,余光朝秦楚玥瞟去。今日一上午,他都在看着这个小东西,她那双黑玛瑙般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他就知道她在打主意。


    秦楚玥起身,斯斯艾艾的,“爷爷,太子,玥儿觉得有些累了,想回房换身衣服,待会午饭时再出来,不知可否?”


    秦纵取笑她,“你可知道累了,谁叫你戴了这一脑门金子来,快下去取了吧。”


    老侯爷挥挥手,准了。还有一左一右两个侍女陪着,谁也没料到她会跑。秦楚玥临出门口拐角处偷偷回头,皱皱鼻子,冲三哥做了鬼脸。


    秦纵没看见,倒叫燕凌看见了,他敛去眼中锋芒,在她走后,也借口放水出来。


    秦楚玥被侍女扶着走到下人看不到的位置时“哎呀”一声,“我的簪子掉了。”


    侍女看了看她满头金灿灿的,不约而同想,难为太子妃,这样都能摸到发现自己掉了簪子。


    “你们愣着干嘛,快找呀,就在这掉的。”她娇横的黛眉略略上扬,手一扬,刁蛮小郡主的样子都出来了。


    两侍女不疑有他,刚弯下腰细细去寻,后颈便挨了一道掌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秦楚玥把她们拖到了假山后,然后扒了自己身上的华服,露出里面的浅色棉布劲装,又把头上脖子上手上的金饰通通取下包进了口袋里。


    一头秀发便用布条随意绑了个高高的马尾,英姿飒爽。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悄摸摸溜出假山,左右看了看,没人,才往后院墙去。却不料自己方才所做,全被一人收入眼底。


    秦楚玥借着树轻松攀上围墙,一只脚已在院墙外,喜不自禁,没想到跑路是如此的容易,还好上次哥哥给的出城文书她还好好收着。


    就差一点儿了,她另一脚也踏上墙,正准备一跃而下,身后传来一身轻咳,吓得她脚一滑,往后摔去。


    紧闭上双眼,却没有意料中的背部着地,而是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中,她睁开一只眼,就看到燕凌冷着一张俊脸,虽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秦楚玥觉得他在生气,缩了缩脖子。


    “你要去哪?”燕凌淡淡开口。


    秦楚玥看了一眼旁边的树,急中生智,“我捉鸟呢!”


    “捉到了吗?”


    “没有,飞了。”心里叹口气,再早一步,飞的应该是她才对。


    燕凌弯了弯唇角,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语气略带嘲讽,“我倒是捉到一只想飞的鸟。”又紧了紧手臂。


    秦楚玥连忙翻身从他怀里下来,摆手,“没有没有,我真的没逃。”手一松,金器作响洒落一地。


    秦楚玥到吸一口凉气,一掌捂住额头,后退,暗道一声“糟糕。”


    燕凌则向前,将她逼至墙角,“此地无银三百两,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太子妃还要抵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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