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瞿斩暇咬牙切齿道:“我才二十六!”
“你几岁?”
季燃溪轻轻摇头,他不知道小鲛人现在几岁呢,可能十八岁?
他的人类年龄是二十三岁,但是一直在学校里,以学生的身份自处,见到稍微成熟社会点的就喊叔叔阿姨。
这位黑衣风骚美男光看脸,年龄并不很中年。
可是气质太过于油腻,就像混了三十几年社会的社会人。
所以他情不自禁就喊叔叔。
小鲛人的指甲十分好用,在石头地板上写字就跟在纸上写一样。
燃溪低头在地板上刷刷刷划出:“大哥,请问您是谁,看您这样子,一定是天下有名的人物。”
瞿斩暇点点头,折扇全开,垂眸微笑,一手负至身后,十分的有大人物气场。
他背后窜出个矮小的随从大嗓门吼道:“你也太没见识了,我们主子姓瞿名斩暇,是刚刚继位的黑莲花教教主。”
燃溪眨巴着大眼睛,十分平淡地哦了一声。
因为之前见还没有当上武林盟主的天下第二谢槐已经震惊过了,所以现在见到天下第三的魔教教主也就不那么容易震惊了。
瞿斩暇:“我黑莲花教财力雄厚,教内有千倾邛海,小宝贝儿,你可愿随本座回螺髻山?”
燃溪坚定摇头。
瞿斩暇是原书里很有争议的一个人物,虽然他长得很帅,更几次三番救万人迷小受于水火。
可他做事不择手段,说过的话不遵守,给万人迷小受下了一次两次……总共六次x药,被up主称为卖药郎。
幸好其他男选手给力,每次都把小受救走了。
燃溪不喜欢他,也害怕他对自己做些坏事,因为他黄瓜不洁呢。
这时,谢槐爬起来,把燃溪揽在怀里,对瞿斩暇怒目而视:“你这个魔教妖人!竟敢到中原来!”
“只恨我今日身有要事,不然拼却了性命,也要你这魔教妖人知道我崆峒剑法的厉害!”
瞿斩暇左顾右盼,轻蔑地说:“哪来的狗在吠。”
“老板,你们拍卖门槛不是验资十万两吗,这个人没钱还意图盗取珍贵的小鲛人,扔出去吧。”
黑市老板挥手:“好,来人把这个小偷拖去卖到绘春楼。”
左右立刻来了八名黑衣壮汉,把他们团团围住。
燃溪担心的看着谢槐,毕竟这位未来的武林盟主还这么年轻呀。
看他刚刚走两步就滑下来的水平,只怕还没有到天下第二的程度吧。
燃溪想,他不能拖累谢槐,人家是个正人君子,离开之后必然还会出于正义回来救他。
于是他伸出雪白纤细的右手拦在谢槐的前面,左手并拢五指,锋利的指甲就抵在自己雪白的咽喉处,目光决绝地看着眼前这些坏蛋。
他意图十分清晰,如果伤害谢槐,他就自尽。
虽然听说鲛人战斗力很强,可他刚来,连水都没入过,更遑论使用什么鲛人的战斗能力了。
“不,你怎么能为我……”谢槐大为感动,撇开小鲛人的手,自己挡在他身前。
他一咬牙,右手四十五度斜指地上,掌心爆出一阵蓝色光晕,轰然炸开,一道剑形光芒形成,坚硬的大理石地板被戳了个深不见底的洞。
周围几个大汉大声惊恐大叫:“剑气,他竟然有剑气,快走啊,我们打不过他。”
燃溪呆住。
这个天下第二好像有点东西呀。
瞿斩暇冷笑一声,把扇子合拢向后一抛,双臂左右平展,背后的侍从为他脱下绣有紫色花纹的黑色外袍,露出里面身着深蓝色贴身长袍的精壮身材。
然后他也是右手一伸,掌心形成一道橙色的剑气。
“哇哦。”燃溪惊呆了,情不自禁鼓掌。
这要是拍电视剧,都不用后期特效了,真是酷炫啊,不知道他能不能学这么酷炫的功夫。
不过他没有高兴太早。
谢槐左手一捞,又把他抱了起来,解释道:“我刚刚滑下来不是我武功不好,你要相信我,我现在马上就带你逃出去。”
燃溪谴责地看着他,无声询问,那你刚刚为什么滑下来啊?
谢槐不好意思地说:“我轻功还是可以的。”
他举例说道:“以前我们崆峒山每月采购物资,都是我跟师弟一起下山去采买,师弟扛轻巧的蔬菜,我扛一口大肥猪,从山下一直用轻功跑到山上,可是……”他支支吾吾地说:“没想到你比较重,我就一时没稳住……”也是因为被搂着脖子,心猿意马了,他不好意思说。
燃溪:“???”
大肥猪?
兄弟,现在什么关头,你提什么大肥猪,赶紧带我跑啊?
谢槐误解了,涨红了脸:“不是,我没有,我举例说大肥猪,只是为了说明我的轻功好!不是说你重。”
“两位,停一停。天都快亮了,小鲛人,你看他情话都不会说,你若跟我在一起,我怎么会这样说你呢?我只会说你像蝴蝶一样轻盈美丽。”瞿斩暇笑着说,随手就是一道杀人的剑气向谢槐腿部划来。
燃溪:“情话???”
谢槐抱他跳起,也以剑气攻击瞿斩暇。
两人你来我往,速度奇快。
燃溪被谢槐抱着飞上飞下,恐高症让他眼睛变成了蚊香蛙,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落入了一个充满花香味的怀里。
燃溪:“咦?”
瞿斩暇单手搂着他,一手吊着房梁,微微喘着气,笑:“没想到吧,你的小情郎被我打下去了。”
燃溪被他搂着腰,尾巴轻轻摆动,往下瞧了一眼,就张大嘴,觉得无法呼吸了。
本来平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被天下第二天下第三两位高手打的碎裂向下陷二三十米。
谢槐躺在下面的大洞里,四肢摊开,不知是死是活。
季燃溪现在知道作者的厉害了。
天下第二,第三都不是浪得虚名。
燃溪浑身发抖,弱弱扯着瞿斩暇的衣袖,恳求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带自己下去,他恐高,害怕。
“常住海底,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高度,害怕了吗?”瞿斩暇微笑,抱着小鲛人轻松落到地面上,忍不住抱怨道:“你确实有点重,虽然你看上去很瘦,但是你的尾巴比人类腿长很多,这么长,这么大,还这么粗,抱起来确实比抱一般的男人费力。
不过我不是一般的男人,你放心,我会随时紧紧抱着你的。”
燃溪:“……”
好油腻啊,好似一桶猪油兜头浇下……
难怪辣个万人迷小受即使被他救了几次,都不喜欢他。
他这种见人就撩,还很油腻的,虽然长得非常好看,可是很难让人产生好感呢。
“放开他!”谢槐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从坑底爬起来,又一剑袭来。
燃溪闭上眼睛,感到自己被瞿斩暇,抱着上窜下跳,一时飞檐走壁是贴在墙上,一时掉到坑里,一时又飞到天花板。
最终一声轰然大响。
他一阵失重,直线坠落,耳边传来呜呜的风声,他以为自己要摔成肉酱,可是没有,他又被谢槐搂在了怀里。
谢淮用内力撑起一个屏障,挡住了被他们打碎的屋顶碎片。
他衣服被剑气划破,黑色外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隐隐露出小麦色的八块坚硬腹肌。
燃溪贴在他坚硬的胸前,感受他胸肌不住起伏。
不行了,谢槐在喘气。
燃溪转头看了看瞿斩暇,瞿斩暇一直都游刃有余,没有丝毫喘气,邪魅的嘴角一直45度角往右勾起。
谢槐现在到底年轻才20岁,不如27岁的瞿斩暇有经验,持久。
燃溪手指曲起,在谢槐背上写:快走。
“好。”谢槐点点头,他也意识道自己的体力消耗过大,连小鲛人都看出来了,更别说那老谋深算的魔教妖人。
大敌当前,他专心应战,因此没有丝毫受到小鲛人的美色撩拨,直接抱着小鲛人拔地而起,从屋顶破开的洞口冲出去。
“想走,没门!”瞿斩暇也跟着跳出来。
两位高手在房顶上起起落落,彼此追逐。
瞿斩暇见快追不上了,扔出十枚烟雾弹,在谢槐附近轰然炸开。
一阵绿色烟雾炸开。
“眼睛,我的眼睛!”谢槐吼道,他知道中了瞿斩暇的暗算,可是仍然坚持抱起小鲛人向前走去。
他看不见路,从房顶上滚落到青石板路上,再次以脊背为小鲛人做垫子。
燃溪:“???”
他还能看见呀,鲛人身体比天下第二高手的身体还牛逼?抗毒?
他拽着谢槐的手,为他引路。
谢槐也发足狂奔。
可是比起毫无负重,体力几乎没有消耗的瞿斩暇来说,太慢了。
瞿斩暇手上拖着剑气,从他们前方缓步走来,邪笑道:“这位正义的小兄弟,你如果看得见,可以勉强与我打个平手,现在是不行了,把小鲛人交给我吧。”
谢槐咬牙道:“休想。”
他低声对燃溪说:“我运功去毒,只要三十个呼吸,小鲛人,你想办法帮我拖延一下。”
现在已是绝路。
燃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他盯着一身黑衣的瞿斩暇,十分紧张,低头找了块木板,哗哗写字。
瞿斩暇倒是十分有风度的等他写完。
燃溪写的是:瞿斩暇,你为何一定要得到我。
瞿斩暇笑眯眯地:“因为你最美啊,我就想得到最好看的东西。”
“你不应该落到伪善的中原人手里。”
“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跟我走吧,宝贝儿。”
燃溪眼珠一转,把木板翻过来,道:“等等,我要考察下你。你还是不是处男?”
瞿斩暇小声说:“不是了。”
谢槐紧闭的双眼睁开,神光奕奕,显然那烟雾的毒已经被他运功排掉。
他抱着燃溪,站起来,自豪地说:“我是处男,你这个肮脏的老男人不要想靠近小鲛人。”
燃溪:“???”
处男有什么自豪的啊?
他们瞬间又打了起来,大概被嘲讽是肮脏的老男人,瞿斩暇动了真怒,两人的剑气你来我往,把黝黑的天空都照亮了。
不过黑市交易行在海边,这附近都是库房与残败的房屋,鲜少人居住,并没有百姓被惊醒出来围观。
燃溪感觉自己一时在这个男人怀里,一时在那个男人怀里,在百米高的高空一时自由落体,一时往上飞,耳边风声呜呜呜。
之前在黑市交易行,还有十几米高的屋顶限制着他们发挥,现在天高地阔,他觉得自己要被这两个男人带着登月了。
不知打了多久,燃溪眼泪都被吓出来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谢槐力竭,七窍流血,躺在地上喘息。
瞿斩暇抱着小鲛人向长街尽头走去,他高声嘲讽道:“小处男,你终究还是不如我。”
燃溪靠在瞿斩暇怀里,大尾巴一颤一颤的,他很害怕,但是不能再央求谢槐救他了。
谢槐打的快死了。
以后如果他从瞿斩暇那里逃出来,一定要买些补品去探望谢槐。
他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低声说:“阿米豆腐,佛主救救我吧。”
瞿斩暇得意的抱着战利品,突然停住脚步。
长街尽头,一排黑衣重甲士兵宛如人墙一般立在街上,房顶上。
一名黑甲黑马的男子骑在马上,朝瞿斩暇伸出一只手,竖起食指。
他背后的重甲兵移动阵型,露出十几辆攻城用的床弩。
一人多长,儿臂粗的弩.箭装机,上弦,油光莹莹,箭头带了打火石。
瞿斩暇知道,这是带了火药的弩.箭。
在空中就会炸开,他耳朵微动。
听到周围共有几百辆床弩的机括调适声。
这些床弩以他与小鲛人为中心,行成一个大圆。
如果他意图逃跑,立刻就能被扎成刺猬,还会连累小鲛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瞿斩暇讪讪笑道:“好。”
他把燃溪放在地上,瞬间没了踪影。
燃溪:“?”
这样真的很没武林高手的风范啊,瞿教主。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仰头看着那个打马靠近的黑甲男人。
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翻身下马,又将他抱在怀里。
燃溪恍惚间想,穿越之后,他好像就是在不同的男人怀抱里转移啊。
那边趴在地上的谢槐一声大喝:“小鲛人,我先回崆峒山修炼,再回来救你!”
说完他也原地消失了。
燃溪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抱着他的黑甲男人沙哑着嗓子说:“小东西,就这么舍不得你那两个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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