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源以后,沈泽秋和安宁一直很忙碌。


    他们商量好,准备将清源的生意交给沈泽平管理。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沈泽平已是经营生意的一把好手,莲香也能独当一面,有他们在,安宁和沈泽秋很放心。


    剩下的进货、修缮店铺,召集工人才是他俩忙碌的重点,好在身边可用的人多,虽然忙忙碌碌,但一切都有条不紊。


    很快到了五月,气温渐渐燥热,又是一年初夏,花园里种的花开了一批,花香馥郁,暗香浮动。


    安宁沐浴后推门进来,沈泽秋正站在窗前遥望月色,皎月悬挂于空,明亮如玉盘。


    “安宁,咱们好久没一起看月亮了。”


    沈泽秋牵起安宁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眸色又黑又深,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


    微风轻拂,吹动安宁拢在腰后的乌发,她揽着沈泽秋的腰,靠在他的怀中,一颦一笑都透着幸福,还如少女般充满天真烂漫。


    十年前,他们还住在沈家村老家,沈泽秋白天走街串巷挑着货担卖布,回家吃了夜饭后,会搬一把长凳在院里,和安宁坐着乘凉,看月亮、星子。


    现在回忆起从前,并不觉得苦,满是怀念。


    沈泽秋摸了摸安宁的脸颊,低下头轻轻的吻她。安宁的耳朵渐渐通红,手不由的攥紧沈泽秋的手臂,衣袖滑下一截,露出白皙的胳膊,胳膊白藕般光洁如玉,最后搂紧沈泽秋的脖子。


    远处隐约传来打更的声音,安宁惊了下,探头往窗外看,随后嗔怪沈泽秋,“胡闹。”


    沈泽秋抱起安宁,听话的认错,“娘子,为夫知错了,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


    帐幔被放下来,安宁歪坐在床上,眨着眼睛望沈泽秋,一边用手理顺头发一边问,“错在哪里?”


    “我来告诉你。”沈泽秋也上床。


    到最后,却是安宁红着脸,底底切切的说,“相公,是我错了……”


    ……


    端午节后,沈泽秋和安宁带着老小回老家祭祖。今后去了青州,路途遥远,回来的次数便少了。


    “哟,那新媳妇是哪家的,真体面。”


    回到老家后何慧芳很高兴,和两位嫂子还有亲戚们话家常,还摆了茶席,请村里的人来热闹。现在日子好过了,何慧芳也懒得计较从前的鸡毛蒜皮,大大方方的请客。


    来的人不少,大部分人何慧芳认得,但有很多小孩和新媳妇面生,其中一位圆脸圆眼睛,格外喜庆,何慧芳多看了几眼。


    二嫂吴小娟望了一眼,“王汉田家的,年后刚过门。”


    何慧芳哟了声,惊讶王汉田的儿子幺儿居然娶媳妇了,不过想想年纪也到了,是她还老觉得孩子们没长大。


    “这丫头瞧着不错。”何慧芳说道。


    大嫂唐菊萍搭腔了,“人是不错,可婆婆厉害的很,和新媳妇闹的鸡犬不宁。”


    说完压低声音,“不过啊,这幺儿小时候憨憨的,大了倒是有主意,说要带着媳妇去镇上过日子,把他娘刘春华吓的够呛,最近也不敢和媳妇吵架了。”


    何慧芳想起刘春华就倒胃口,把剥好的瓜子仁分给小孩子们吃,拍着手上的灰说,“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当初秋娟被欺负的多狠,现在被儿子讨回来了。”


    六月初,一家人乘船到了青州。


    宅子提前收拾妥当了,原属云裳阁名下,现在统统是宁秋阁的了。院子比清源的宽敞,位置也好,前后收拾的干净敞亮。


    小石榴头回来青州,一路上目不暇接,瞧什么都觉得好奇。


    沈泽秋一家赶到青州,主人和仆从正整理行礼,就不断的有人送礼物和贺贴上门。沈泽秋看着送礼的名单,轻蹙起眉。


    “怎么了?”安宁接过名单瞧了瞧问。


    沈泽秋坐下,喝了口茶润喉,“青州本地排的上名号的商户,都没送礼。”


    这表示青州本地的大商户,十分排斥他这位外地人。


    “没关系。”安宁摸摸沈泽秋的手背,“后天摆席请客的帖子已经发出去了,他们会来的。”


    宁秋阁初入青州,沈泽秋早就派人定好席面,派发了请帖,青州城里官、商各界有头面的人都收到了帖子,知府梅玉成也会亲临,看在知府大人的面子上,也要礼让几分。


    道理如此,可总有人要对着干,便是钟家。


    钟家老掌柜一听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气得病了几日,老爷子气性大,在家摔打一通后,又把钟少掌柜教训一顿,狠骂他不争气不中用,整日只知道和女人厮混。


    钟家人气的不轻,老爷子骂人打人,晚上钟少掌柜只好在冯姨娘身边找安慰。


    冯姨娘又是捏肩又是揉背,伏低做小,很快就把钟少掌柜哄高兴了,他本来还为冯阳的事情迁怒冯姨娘,现在也全抛到了脑后。


    翌日清晨,冯姨娘悄悄出府,包了一包银子首饰,悄悄到了间僻静的小饭馆,不一会冯阳来赴约。


    他在牢里被关了半个月,心里也怄着气,但他心里知道,那日的事情叫钟家丢了脸面,最近很是低调,一见妹子就迫不及待的问,“钟少怪你了吗?”


    冯姨娘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惹的事情,却要自己收拾烂摊子,一点做哥哥的样都没有。


    “给,拿上去外地躲阵子。”


    冯姨娘将钱拿出来拍在桌上,抱着手臂,眼神里满是嫌弃。


    “钟少生气了?”冯阳心里咯噔一下,把钱攥到手中,“你叫我出去避避风?”


    冯姨娘用帕子扇风,有些不耐烦,慢腾腾的嗯了两声。


    当天晚上,冯阳就收拾了东西,跑到外省投靠远亲,钟少掌柜好面子,万一酒后被朋友怂恿起来,没他好果子吃,不如去外地呆个一年半载,等他气消了再回来。


    冯姨娘这两天都忙里忙外,她的小院里时常不见人影,钟掌柜和钟少掌柜也忙得很,忙着去联络商行的人,暗示他们晾着沈泽秋,想想沈家请客吃饭没有人去,钟家人就觉得爽。


    想在青州扎根,没那么容易!


    钟家人上上下下提醒了一圈,经商的人都是人精,没人答应和没有人拒绝,打着哈哈虚与委蛇,都望着风向行事。


    到了开席这天,高家第一个到场,连很久不露面的高家老爷子也亲自去赴宴了。


    高老爷子年事已高,近年很少参加外人的席面,他带着高源一出门,探听消息的伙计都赶紧回府告诉家主,高家一露面,和高家交好的几家便跟着出发了。


    反正云裳阁的铺子落不到他们手中,钟家还是沈家经营,没什么差别。


    到了晚上,钟家的仆从们进进出出,一下是刘掌柜去赴宴了,一下说宋掌柜也去了,原来“新人胜旧人”,钟家的话不顶用了。


    钟掌柜气的脸色涨红,一肚子闷气没处发泄,正准备教训钟少掌柜一顿,冯姨娘小院的丫鬟在外头探头探脑。


    “何事?进来说话!”钟掌柜早就看不惯妖里妖气的冯姨娘。


    小丫鬟胆战心惊的走进来,“回老爷的话,冯姨娘……姨娘不见了。”


    “什么?!”钟少掌柜从椅子上蹦起来。


    “昨天姨娘……就没回来。”小丫鬟吓得后退了半步。


    钟少掌柜气得脑子嗡嗡作响,“昨天怎么不来禀报?”


    小丫鬟吓得脸色苍白,结巴的说,“姨娘说回娘家住一晚……她,说今早就回来。”


    离钟家不远的酒楼里,开席的时间到了,除了钟家,全部客人都到齐了。沈泽秋早料到钟家人不会来,并不觉的意外,举杯敬酒,招呼着宾客,完全没将钟家人的刻意为难放在心上。


    这边宾主尽欢,好不热闹,钟家则是一片鸡飞狗跳,冯姨娘不仅不见了,还卷走不少钟少掌柜的私房钱,更可气的是,城里戏班子的一个戏子也同时失踪,不久传言沸沸扬扬,都说冯姨娘是和戏子携款私奔。


    钟家人去了冯姨娘的娘家,家里全是老弱妇孺,冯阳不知什么时候也逃了。


    云裳阁的旧店铺也早已经装饰一新,换上了宁秋阁的招牌,店里的货也换上了宁秋阁的款式,料子和首饰脂粉都是金陵的新货,做工精致,花样繁多,一开业就吸引了很多人上门来。


    大部分人都是想瞧新货,但也有不少瞧热闹的。


    在这姓沈的人家手里,能经营出云裳阁昔日盛况吗?


    “我看悬,乡下人,能有什么品位。”


    “呵呵,就是,咱们进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呼,对不起,又断了


    不过谢谢大家状态回来很多,多更新多码字吖(日更fg)


    对啦,很久没和大家说晚安了,晚安哦


    youngandvaliand古德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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