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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服毒

    ◎那个幕僚◎

    “送去锦衣卫。”秦如玥道。

    “锦衣卫?”包兰初震惊。

    “八岁左右的孩子。”秦如玥道, “那个时候,你公公正在战场。他可以战死沙场,但是不能沉迷女色战败。那一场战争虽然胜利了, 但是在他那里就是败了, 别人冲上去胜利而已。因为他死了, 所以大家都不能忘记他的功劳。”

    秦如玥还认为先永平侯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找女人, “你公公也不可能做这么无耻的事情,让锦衣卫查一查,那个女人是何来路,那个孩子到底又是谁。”

    “是。”包兰初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以为先永平侯有赵静秋这个私生女, 那么先永平侯就可能有别的孩子。

    “先永平侯,也是死得透透的。”秦如玥道,“那么多人给他收尸,他脑袋就在那边, 全尸,又哪里可能假。总不会是别人弄个假尸体来, 他们赵家也不是其他国家的皇亲国戚。”

    赵家没有皇位继承,先永平侯没有必要诈死去其他国家。先永平侯要是假死,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别说是失忆, 先永平侯当时可是上战场, 他的服装跟别人也不大一样。

    综合各方面原因, 那一对母子跟先永平侯必定没有关系。那对母子不是间谍, 就是其他有心人安排的。

    秦如玥没有那么愚蠢, 她也不觉得先永平侯会蠢到那个地步。有一个江姨娘的事情就够了, 再折腾来一个, 那赵家就得完蛋。

    “他们人呢?”秦如玥道, “在府里吧,正好,可以抓着。”

    秦如玥想这样也不用担心那对母子会在外面闹腾,那些人选择这个时候出现,他们必定也有所图谋。

    先永平侯早就死了,别说他睡了女人,又没有告诉那个女人他的身份,那个女人就一直找他,直到最近才知道那个人是先永平侯。

    呵呵,这里面必然是有问题。

    如果那个女子好的,她也可以自己养着孩子,何必带着孩子到京城呢。隔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着死无对证,他们还能利用一二。

    那些人必然觉得先永平侯有一个江姨娘,其他人也可以。

    蠢,真真是蠢。

    秦如玥对先永平侯还是有这么一点信任的,她相信先永平侯不可能那么做。

    包兰初随即就回去侯府,她让人把那对母子绑了,再把他们送去锦衣卫。锦衣卫的手段多,他们必定也能从这对母子的嘴里问出更多的事情。

    只是那对母子才到锦衣卫那边,女子才见到那些刑具,她就咬破藏在嘴里的毒药,她就死了。

    这都还没有审问呢,女子就自尽了,这足以说明这里头的问题。

    女子死了,他们想要问幕后之人,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个几岁大的小孩子,孩子什么都不懂得,他就说是他娘带着他来找父亲的。

    沈默没有放过那个孩子,他就把那个孩子关在大牢里。

    那个女人那么死了,指不定就是想着别人会养着这个孩子。别看这个孩子的岁数不是特别大,但是在战场上也别小看这么小岁数的孩子,这些孩子也可能成为探子。

    那个女人才进锦衣卫没有多久,没有人说那个女人死了。

    外面就有了相关方面的谣言,都在说先永平侯去西北征战的时候拥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怀了先永平侯的孩子,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回来,那个女人却被昭阳长公主弄进锦衣卫给毒死了。

    背后有人在操纵流言,还有人去找御史,问问要不要弹劾一下昭阳长公主。

    大部分御史都没有想着去弹劾昭阳长公主,按照外面的流言,那个女人是先永平侯在西北的女人,先永平侯战死沙场之前拥有的女人,这就意味着先永平侯根本就不是安心打战的。

    最为重要的是大部分御史没有那么蠢,他们想着那对母子这个时候来京城,那个女人还死了,这里面的问题大着呢。昭阳长公主都再嫁了,她又何必去弄死那对面子呢,必然是这里头有原因。

    朝堂上,有一个御史弹劾昭阳长公主,还有人站出来附和。

    “抓起来。”皇帝当即就吩咐人把他们抓起来。

    那个御史完全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说这样的,“皇上。”

    “先永平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你们还要在他死了这么多年的情况下去污蔑他吗?你们还是人吗?”皇帝冷声道。

    皇帝对先永平侯背叛过昭阳长公主耿耿于怀,这不代表他就相信先永平侯还会弄出一对母子来。先永平侯刚刚战死的时候,怎么没有人说。

    别说没有人知道那一对母子的存在,也别说那些人是为了保护这一对母子。

    沈默连夜去找了先永平侯身边的人,那些人都不知道那对母子的存在。而且,那个女人当时就死了,还是咬了嘴里的毒药,这说明那个人就是有预谋的。

    “随便来一个人,就能说是他的儿子?”皇帝认为这些人脑子不好用。

    “皇上所言极是,这背后怕是有人在算计。”

    “西北这些年也比较安静,就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应当抓住这散播流言之人。”

    ……

    有好几个官员站出来,他们都觉得这一件事情有问题,背后有很大的阴谋。

    那些官员都明白,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次的事情怕是要牵扯到很多人。

    主要是怕其他国家要利用那一对母子探查消息,要知道皇帝十分重视昭阳长公主,要是昭阳长公主出事,皇帝必定也十分伤心。那对母子还能继续隐藏下去探查消息,这就太过可怕了。

    那个女子早就得了吩咐,就是要是到锦衣卫,那她就早点死。锦衣卫的刑罚不是一般人能坚持下来的,幕后的人也是怕那个女子坚持不下来而说出真相,就让那个女子早点死。

    人死了,锦衣卫的人就不能审问尸体。

    女人死了,那个孩子还活着,那个孩子也许就能探查到消息,也能做别的事情。

    沈默把那个孩子关在大牢里也是因为这一点,孩子还小,指不定关一阵子,吓唬一下,那个孩子就说出来了。只要那些人吩咐孩子做事情,那个孩子记着了,那个孩子就有可能说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幕后之人暂时没有跟那个孩子说什么。而是打算等那个孩子顺利进永平侯府之后,他们再联系那个孩子。

    秦如玥不是喜欢拿亲人去当诱饵的人,她当然不可能让那个孩子进永平侯府或者是昭阳长公主府。

    当沈默回来的时候,秦如玥也是这么说的。

    “幕后之人,他们还会有别的举动。”秦如玥道,“只要他们有动作,就会被发现。还有,朝堂上被抓的那几个人,审问一下,指不定还会有发现呢。”

    皇宫,六皇子去找了荣妃,他原本都已经计划好了。先让那一对母子打进永平侯府,到时候再看看永平侯会不会支持他,永平侯支持他,昭阳长公主也支持他,那么他就更加容易成为太子。

    六皇子不是皇后生的嫡子,他的母妃还是他国公主。但是一个小国,那个小国的生存空间小,周围各国都虎视眈眈,是一个随时可能灭国的人。

    荣妃在后宫里一直都很低调,她不敢随意得罪别人,她是外邦人。外邦妃嫔生下来的皇子本身也不能继承皇位,六皇子一出生就注定他就只能当一个普通的皇子。

    六皇子不甘心,凭什么他就不能成为太子,他的母妃也是公主啊。昭阳长公主这个公主都能那么强势,而自己的母妃呢,母妃就只能缩在角落。

    “母妃。”六皇子生怕别人把这一件事情说出去。

    “谁跟你说这样的计划的?”荣妃一巴掌就打到了六皇子的脸上。

    “母妃,你打我?”六皇子错愕。

    “如此荒唐的计划,你不跟本宫说,自己去做……是谁跟你说的?”荣妃道,“你被人利用,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吗?你们当昭阳长公主是傻子吗?你们当她是普通的女人吗?”

    昭阳长公主跟普通女人不一样,她不是一个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

    幕后之人以为这个时候让那对母子去永平侯府,他们以为昭阳长公主改嫁了,昭阳长公主没有住在永平侯府,那些人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昭阳长公主找的儿媳妇也不可能是一个蠢货,永平侯夫人必定会去找昭阳长公主商量对策。永平侯府和昭阳长公主府离得那么近,过去就是几步路,很近。

    永平侯夫人去找了昭阳长公主,那么那对母子就不可能留下。

    这些人以为只要那个女的死了,昭阳长公主就会留下那个孩子吗?

    “那个孩子知道什么?”荣妃问。

    “不清楚。”六皇子道,“我还没有见过那个孩子。”

    荣妃又想狠狠地打六皇子一巴掌了,“要想活着,你就按照母妃说的话去做。”

    要是等到皇帝和昭阳长公主调查到六皇子,六皇子就完蛋了。

    荣妃这些年也没有特意培养六皇子去争夺皇位,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外邦人,自己的儿子没法子当太子。就算她的儿子勉强成为皇帝,别人也会设法拉下她的儿子。

    与其那样,倒不如让自己的儿子安静一点。

    荣妃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还会被人怂恿去做那些事情,自己的儿子竟然还想着皇位。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出身吗?还想着当皇帝?”荣妃很失望。

    “有几个皇子不想成为皇帝呢。”六皇子道。

    下午,六皇子被荣妃带道皇帝的面前,母子两个人跪在那边。

    荣妃就是觉得六皇子很无用,没有那个聪明劲儿还想着去当太子,结果他就被人利用了。这么多年,那些去讨好昭阳长公主的皇子,昭阳长公主也不是对他们所有人都好的。

    昭阳长公主始终都更重视太子,重视皇后生出的嫡子。

    “陛下。”荣妃红着眼睛,“必定是有人教唆我儿的,六皇子他一向胆小,哪里敢去做这些事情呢?”

    荣妃不敢帮助六皇子遮掩,她就想着六皇子都说出来,那么皇帝看在六皇子是他儿子的份上,皇帝也就不会太为难六皇子。她可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比昭阳长公主还重要,皇帝有很多个皇子,而皇帝敬重的皇姐就那么一个。

    皇帝拿起桌上的奏折就朝着六皇子扔过去,六皇子竟然敢这么做。

    “父皇,儿臣知错了。”六皇子连忙道。

    荣妃带六皇子过来的时候,她一再说让六皇子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

    “就是儿子新招的一个幕僚,那个幕僚的。”六皇子道。

    六皇子的身边没有像样的幕僚,那些人都知道六皇子无用,当然就选择更加可靠的人。如果能考上举人,他们也没有必要去给当人当幕僚,有的幕僚就是没有什么水准的。

    “新招的?”皇帝黑线,就是新招的幕僚,六皇子也敢用这么大胆的计谋,皇帝真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愚蠢的儿子。

    “是的,就是上个月新招的。”六皇子道,“儿臣没有想过那个女子会死的,也没有想到……”

    他没有想到昭阳长公主竟然让永平侯夫人直接把人送去锦衣卫,那些人不是应该先让那对母子住下,再派人去调查清楚真相的吗?

    要是六皇子知道昭阳长公主会直接让那对母子去锦衣卫,他一定不敢那么做。

    六皇子还说了其他一些事情,他就是想让昭阳长公主站在自己这一边。

    “你恶心朕的皇姐,还想让皇姐站在你这边?”皇帝可以确定六皇子是一个没有脑子棒槌,这样的计谋看上去似乎很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则是得看别人配合不配合。

    “……”六皇子跪在地上,他当时听那个幕僚说,他真的觉得可行的。就算昭阳长公主没有站在他这边,他还可以利用那对母子先扳倒昭阳长公主。

    皇帝狠狠地踹了六皇子一脚,六皇子倒在地上。

    “跪好!”皇帝冷声道。

    “父皇。”六皇子道,“你们快去抓那个幕僚,是他诱导我去做那些事情的。都是他的错,儿臣就是听……”

    “蠢货,要是你心里没有那个想法,你能听他的话去做这些事情吗?”皇帝道。

    要不是皇姐当机立断,那些人真要是继续待在永平侯府,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皇帝从六皇子的嘴里也都知道了六皇子根本就控制不住那对母子,那对母子也是幕僚安排的。六皇子还觉得别人都安排好了,他就可以看着,这多好啊。

    呵呵,争夺皇位,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里可能随便站在旁边就好。

    皇帝不可能让这些庶出的皇子生出别的心思,就算他们生出别的心思,皇帝也要压下去。

    先帝活着的时候,皇帝就处于被废边缘,要不是有昭阳长公主帮着他一起周旋,他也不可能当皇帝。这让皇帝十分讨厌那些要争夺皇位的庶出皇子,他没有给他们机会,他们就不能去想。

    荣妃不敢多说话,她想着皇帝踹六皇子几脚也好。只要皇帝没有弄死六皇子,这比什么都重要。荣妃想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六皇子以后必定不可能再这么愚蠢了。

    “儿臣不敢了。”六皇子低头,他就只能这么说。

    皇帝派人去抓那个幕僚,那个幕僚早就跑了。人家早就想到六皇子不是一个很可靠的人,想到六皇子会出卖他,他赶紧躲起来。

    这让皇帝很头疼,他又找来了沈默,让沈默去找出那个幕僚。

    最近几天,沈默都特别忙,那个幕僚早有计划,他们这个时候要找出那个幕僚,怕是不容易。就怕那个幕僚也不是用真实面容出现在六皇子的面前,他们还是得从其他的线索入手。

    秦如玥看着沈默早出晚归,见他神情那么疲惫,她还让人给沈默煮了参茶。

    “还没有抓到人?”秦如玥问。

    “没有。”沈默道,“我们没有见过他,就算知道他是男的,问一下别人,他的长相,也很难。如果他一开始就易容了,我们就是大海捞针,还是往错误的方向捞。”

    “这倒是。”秦如玥点头。

    沈默没有问昭阳长公主她为什么那么相信先永平侯,他知道昭阳长公主和先永平侯当了那么多年的夫妻。昭阳长公主对先永平侯还是有一些信任的,哪怕出了江姨娘的事情,昭阳长公主还是不觉得那个孩子是先永平侯的孩子。

    赵家,赵大老爷今年年初好不容易又谋官了,就是一个小小的官。他觉得这已经很不错了,当他得知有一对母子去永平侯府,那女的还说孩子是先永平侯的,赵大老爷腿都软了。

    当他得知有人去弹劾昭阳长公主,赵大老爷的腿都在抖。

    好在那个孩子不是先永平侯的,赵大老爷松了一口气。

    “你怕什么?”赵老夫人觉得自己的大儿子没有什么出息,“你那个二弟,他也就是在我这儿才敢去睡江氏的,他自己在外头,哪里敢去睡啊。”

    在赵老夫人这边还能说是被算计的,在其他地方的时候,怎么说呢?

    赵老夫人讨厌二儿子对昭阳长公主的专一,她就是要去搞破坏,就是不能让二儿子就守着昭阳长公主。

    “咳。”赵老夫人咳了一下,她感染风寒,身体不大舒服。她都吃了药的,还是不见好,“那些庸医……你去给我找个太医,让太医给我看看。”

    第122章 搜寻

    ◎都是小事情◎

    赵家, 赵老夫人担心自己的病好不了,怕自己很快就要去死。于是她想起了宫里的太医,以前, 先永平侯还活着的时候, 赵老夫人生病了, 先永平侯或者昭阳长公主就是带着宫里的太医来的。

    赵老夫人就想着要是自己现在也能让太医给自己看病, 那么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能很快好起来。

    “找街上的大夫就行了。”赵大老爷道,“不行,那就换一个。”

    “太医,让你找太医, 你知道吗?”赵老夫人猛地咳起来。

    “我们家没有资格请太医的。”赵大老爷实话实说, 他们家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请太医,那些权贵是可以请太医,但是也得要牌子,也有限定次数, 不是说他们随随便便就能请太医的。

    宫里的太医还得忙着宫里的事情,一些小官要想请他们, 那是难如登天。

    太医……赵老夫人竟然在想太医,她是在想屁吃吗?

    赵大老爷又不能在赵老夫人的面前爆粗口,就只能说没有资格。

    “怎么就没资格呢?”赵老夫人道, “你们要是请不到, 就去永平侯府, 告诉元慎, 他祖母病了, 外面的庸医瞧不好, 得要宫里的太医。他总不会不请太医来吧?”

    “……”赵大老爷当然知道他要是去永平侯府了, 赵元慎定然会请宫里的太医出来。

    但是他们这一次能这样, 下一次呢?

    赵元慎不是赵元凯,他对赵家人的观感没有那么好的。他不可能次次都帮助赵家人,这也是赵大老爷不想现在就找赵元慎的原因。

    “你是想要老娘病死吗?”赵老夫人在那边骂骂咧咧,“要是你二弟还在,老婆子我哪里还要靠你啊。”

    “母亲。”赵大老爷知道自己比不过二弟,可二弟已经死了,母亲就不能少说几句吗?“先让别的大夫给您开药,试试看。实在不行,儿子再去永平侯府。”

    “等到后面,我的身体还能受得住吗?”赵老夫人道,“你们是想给我收尸吗?”

    “不是的,母亲……”

    “不是的话,你就去永平侯府,就告诉元慎,老婆子我要不行了。”赵老夫人道,“让他去请太医,快。”

    赵老夫人是真的怕死,她都病了七八天了,都还没有好。万一,弄不好,她就要病死了呢,赵老夫人不甘心,她还得继续享福呢,哪里能这么快就死。

    赵大老爷无奈,他忧愁。

    当赵大夫人得知赵大老爷的烦恼,反正她是没有办法请到宫里的太医的。

    “真要请太医吗?”赵大夫人看着赵大老爷都在屋里走了好一会儿了,她看了都觉得头疼。

    “母亲非得要太医来给她看病。”赵大老爷道,“我们家这样的情况……怎么请太医?去永平侯府的话,这一次去了,那下一次呢?”

    “要不……”赵大夫人思考了一会儿,“要不就去请母亲不认识的大夫,跟母亲说,那个大夫是宫里的太医。”

    “怕是很难。”赵大老爷道。

    “京城里也不是没有新的大夫,就是可能医术方面会差点。”赵大夫人道,“不行的话,就另外再找大夫,跟那个大夫说明母亲的情况,用那个大夫的药。”

    “只能这样了。”赵大老爷感慨。

    “就是……”赵大夫人迟疑。

    “什么?”赵大老爷问。

    “就是如此一来,要是母亲的病还不见好,母亲的身体越发差了,那就糟了。”赵大夫人主要是担心这个问题。

    要是赵老夫人这一次不小心就去世了,那么赵大老爷会如何想?

    赵大夫人可不想当这个坏人,她知道赵大老爷不是没有想出这个法子,只是赵大老爷自己不说出来,得要别人说出来,这就很没有意思了。

    “要不如还是去永平侯府一趟。”赵大夫人道,“人老了,就是毛病多。母亲以前又是生活在乡下,做了很多活,这身体也是不大好的,可能有不少毛病。”

    “那你去找永平侯夫人。”赵大老爷道,“你们女人说话也方便一点。”

    “……”赵大夫人真不觉得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但是她还是去了永平侯府。

    永平侯府,包兰初最近正想着那一对母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背后是谁要害他们家。只要幕后之人一日没有被抓出来,包兰初就不能烦心。

    包兰初正跟她的表姐丁芸说话,丁芸前些年找了一个秀才入赘。那个秀才自知也是没有能力考上举人了,家里人口又多,倒不如入赘。

    穷秀才是真的穷,不是假的穷,那个穷秀才入赘丁家,丁芸还给了婆家一些银钱,就像是男方给女方下聘那样,丁芸也给了她婆家一些东西。她婆家是要把那些东西当作她夫君的财产,还是留着,丁芸都不管。

    丁芸在生意上很有头脑,生意很是红火。

    “说起来,最近倒是有一些番邦之人来京城。”丁芸道,“店里的掌柜见到过,还跟我提了一嘴。就是我们京城一向都很热闹,经常有番邦之人来,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问题。”

    丁芸知道了永平侯府这边的事情,她想幸好昭阳长公主果决,要是让那一对母子待在永平侯府,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难啊。”包兰初感慨,“我愁得头发都掉了好几根,就是想着这一件事情能快点解决,快点过去。”

    “听说六皇子被禁足了。”丁芸道。

    “是。”包兰初点头,她想六皇子也就是被禁足而已。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六皇子是受人蛊惑的,皇帝就更不可能去要六皇子的性命。

    他们其他人更不能去说六皇子如何如何,没瞧见昭阳长公主都没有揪着六皇子不放么。

    “还在查呢。”包兰初道,“也不知道何时能查出来。”

    “最近就不要采买奴仆了。”丁芸道。

    “没采买,就是去年采买的奴仆,我都又看了看,查了查。”包兰初道,“就怕那些黑心肝的人混入其中。”

    家里就这几个主子,包兰初也不用特意多买奴仆。小叔子去年又搬到伯府去住了,家里也就是四个主子,那些丫鬟婆子是够用的了。办宴会的时候,要是不够人,可能再找临时的奴仆。

    最近一阵子,包兰初都不打算举办宴会了,别让那些人混到府里来。包兰初生怕自己的一双儿女出现问题,她也不能让夫君总是忧心家里的事情。

    包兰初这个侯府主母还是当得稳稳当当的,真要是遇见不懂的,她问她亲娘,问昭阳长公主,她总能把事情做得更好一点,不至于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

    “这一次,也幸好是问了母亲的。”包兰初没有想到昭阳长公主竟然那么信任先永平侯,这在她看来,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江姨娘的存在,那就表明先永平侯是有可能有其他女人的,“母亲说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人假死,也没有将领敢在大战之前去找女人。”

    包兰初听了昭阳长公主大的话,她就觉得很有道理。同时,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也不能承认,这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好在那一对母子是假冒的,这也就让包兰初安心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丫鬟来报说是赵大夫人来了。

    “正好,我家里头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丁芸起身告辞。

    丁芸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她不可能去听包兰初和赵大夫人之间的对话。

    赵大夫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丁芸离开,她知道丁芸。丁芸家里就她一个姑娘,丁芸做生意很厉害,又背靠永平侯府,别人也不敢随意欺负她。

    包兰初对丁芸还真是不错,赵大夫人感慨。丁芸必定也是有给包兰初好处的,否则,包兰初又哪里可能对丁芸那么好。这些商人,一个个都知道如何奉承人。

    赵大夫人见到包兰初,她就直接说明来意。

    “若非老太太病着,几天都不见好,她又嚷嚷着要宫里的太医给她瞧病,我也不敢过来麻烦你们。”赵大夫人道。

    “好几天了?”包兰初问。

    “七八天了吧。”赵大夫人道,“老太太觉得那些大夫开的药不够好,都没有好好吃药。”

    “伯母先行回去,我去找太医。”包兰初道。

    赵大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包兰初当然不能不去请太医。

    这种事情,包兰初自己就能解决,也没有必要去请示昭阳长公主。昭阳长公主都不多管赵家那边的事情,都是包兰初这边解决,她能解决的就尽量解决,解决不了的,她就问问赵元慎。

    到了傍晚,包兰初就亲自带着太医去了赵家。两家的关系再不好,但辈分、亲缘关系摆放在那边,包兰初也不能不来看一看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见包兰初亲自带着太医来,还忍不住问,“真的是宫里的太医?”

    “是。”包兰初黑线,自己又没有必要用假的太医蒙骗赵老夫人。

    永平侯府想要请太医,那还是相当容易的。

    赵老夫人想着要太医瞧,包兰初就去找太医,省得赵老夫人要是驾鹤西去了,永平侯府的人就得背黑锅。赵家的人就能说是永平侯府不肯给老太太请宫里的太医,他们都亲自去永平侯府了,都还没有用。

    包兰初为了避免麻烦,她就得请真的太医。

    “太医出了宫,那也是太医。”包兰初道,她想赵老夫人总不会想着去宫里治病吧。

    赵老夫人是什么身份啊,要不是包兰初看在赵老夫人是老人是长辈,包兰初也不可能对赵老夫人这么和颜悦色。

    “那就瞧瞧。”赵老夫人道。

    赵大夫人就站在旁边,她多么希望赵老夫人的病就别好了,老太太直接翘辫子吧。赵老夫人要是没了,还没有那么多事情。赵老夫人年纪大了,要求就越发多。

    太医给赵老夫人开了药,在太医离开之后,赵家的下人赶紧去抓药。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太医真的有本事,赵老夫人喝了药之后,她就觉得全身上下暖暖的,就觉得着药太有用了。

    “宫里的太医到底是宫里的太医,这本事就是好啊。”赵老夫人都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咳了。

    包兰初等赵老夫人喝了药之后,这才回去。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赵家,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

    好在她夫君没有妾室,包兰初也不必担心自己生的嫡子嫡女被妾室谋害。

    包兰初回去的时候,赵元慎已经回到家里。赵元慎见包兰初迟迟没有回到家里,干脆就带着孩子先吃饭。

    “祖母那边如何?”赵元慎问。

    “就是感染风寒。”包兰初道,“太医开了药,祖母也喝了药,她觉得好多了。”

    “家里的这些事情还是得麻烦你。”赵元慎道,“祖母那边……以后怕是还得要多请几次太医。”

    就算赵老夫人这一次的身体好了,那下一次呢。

    赵老夫人的辈分摆放在那边,赵元慎这些还真不好不请太医。如果请太医就能解决的事情,赵元慎和包兰初当然希望去找一下太医。

    “这都是小事。”包兰初道,“夫君才辛苦。”

    “家里的事情,看似小事,处理起来也不简单。”赵元慎不可能认为包兰初在家里就很轻松,他母亲当初管家的时候就很辛苦,就算家里的人口少,外头还是有各种事情,人情往来、宴会之类的,那还是得靠包兰初。

    昭阳长公主府,秦如玥和沈默一起走在院子里。

    要入秋了,天气都变凉了,那些花花草草也到了枯黄、凋谢的时候。

    “这两日,得搜查番邦之人。”沈默道,“却也不是好搜查的。”

    那些人可能是已经来了一阵子,而不就是这几天来的。

    六皇子府的一些人也被送到锦衣卫,但是那个逃跑的幕僚十分小心谨慎,那个人就没有留下很明显的能让别人找到他的线索。

    都五六天了,那个逃跑的幕僚还没有被找到。

    沈默的心比较定,倒也不是很着急,这个时候,谁要是慌了,那么他们就输了,就更难抓到人,或者更难逃跑。沈默怀疑那个幕僚现在可能就是当他自己是一个普通人,那个幕僚可能没有再进行别的活动。

    “总能查到的。”秦如玥道,“时间的问题。”

    “是得查出来。”沈默开玩笑道,“不查出来,他们都该说我这些年荒废了。”

    沈默这些年也有一些事情做,但不是每一年都有惊天动地的大案子。他是锦衣卫,不是刑部的人,也不是大理寺的人,不是天天就去办那些大案子。

    “你呢,是不是想要退下来了?”秦如玥问,“其实你想做还是能继续做的。”

    “再等几年。”沈默灭有想着这么快就退下来,要是退下来,他去做什么呢?“等到以后,去当夫子吗?”

    沈默不是很想去当夫子,这让他想到了姜二爷。姜二爷还真的能忍,他还在那个庄子旁边的村庄,还在教导那些学生。但沈默知道,当夫子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他曾经也是进士出身。

    姜二爷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恢复功名,能继续当官。他还在那边,就是抱有一丝希望,大家都知道这个希望非常渺茫。

    皇帝不可能让姜二爷继续当官,除非是太子登基。但太子也不可能让姜二爷继续当官,那就是等于打脸他父皇,那就得看看姜二爷是不是有很大的功劳。

    “都随你。”秦如玥没有意见,“要是没有去当夫子,在家里养花钓鱼,那也是极为不错的选择。”

    那些年,沈默也算是活在打打杀杀之后,等到以后,他过得休闲一点,那也没有什么。

    秦如玥现在都是不管那些事情,参加的宴会都少了。她举办的宴会也少,没想去折腾那些。秦如玥有时候就是让沈蔓自己出去,或者是包兰初带着沈蔓。

    好歹让沈蔓参加一些宴会,让她长长见识,也好说亲。

    那些门第太高的人家,沈蔓也没有必去想,还是想着那种能踏实过日子的好。若是高门第的看中沈蔓,沈蔓也要想想那些人是否看中她本人。

    沈蔓的身份,可以说她比一些庶女的身份还要不好。庶女跟娘家人有关系,娘家人也许还会多帮衬她们。

    “蔓姐儿也大了。”秦如玥道,“等一两年,她也要定亲的。”

    “找个寻常一点的人家。”沈默道。

    “看她自己吧。”秦如玥道,“我们也不能为她决定太多。”

    不是亲生的,难免就会束手束脚一点。

    要是沈蔓婚后过得不好,她会不会就说是昭阳长公主给了她希望,但是又不帮她到最后。

    “嗯,让她自己决定。”沈默道,“长公主挑选的人都是极好的。”

    “是在看了。”秦如玥道,“搜索一些资料,先看看,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坏毛病。要是有坏的,就挑出去,总不能还留着他们。”

    秦如玥当初给赵雪贞挑选对象的时候,那是相当认真,早早就开始查了。沈蔓这里,秦如玥也是得调查一下那些人。沈蔓跟在秦如玥身边这么多年,秦如玥也不放心沈蔓随便嫁给一个人。

    此时,赵雪贞跟顾凌越还在外地,赵雪贞又生了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孩。赵雪贞也就不去管待在京城的女儿,有儿子就行,她在这边也不敢多说昭阳长公主,她学得安静一点,这样才能让顾凌越对她好点。

    顾凌越不可能一直冷落赵雪贞,在赵雪贞当初过来找他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慢慢缓和。

    第123章 收敛

    ◎过一阵子便好◎

    顾凌越和赵雪贞的儿子都已经两岁多了, 这个孩子被赵雪贞宠着,孩子都有些坏脾气了。孩子还这么小,要是再长大一些还这样, 顾凌越就担心儿子被养废了。

    因此, 顾凌越跟赵雪贞商量, 他们得把儿子送回京城去。

    “他还那么小啊。”赵雪贞错愕, 她还想着丈夫过来房间,是丈夫想着她了,谁成想丈夫竟然说要把儿子送去京城。

    “有祖母和父亲在,他们必然会照顾好大哥儿的。”顾凌越道。

    “我舍不得。”赵雪贞想让儿子待在身边, 有儿子在, 丈夫就会多关心自己。

    “舍不得也得舍得。”顾凌越道,“孩子去了京城才好,有名师教导他。”

    “你不是也是进士出身吗?你可以教导他。”赵雪贞不明白,他们干嘛非得把儿子送去进京。让儿子待在身边不是更好么, 他们能看着孩子。

    “不一样。”顾凌越道,“我还有别的事情, 不能专心教导大哥儿。让大哥儿去京城,有夫子教导,不是学一天歇一天。他跟着我学, 我一整天下来, 也不见得有空教导他。难不成你想他以后变成废物, 让他以后怨恨我们吗?”

    “怨恨我们?”赵雪贞想到儿子怨恨自己的表情, 她摇摇头, 她当然不能让儿子怨恨自己, “可是大哥儿是真的小, 可不可以再等两年, 再等一年也好啊。”

    “早点送回京城的好。”顾凌越道,“你出京这么多年,就没有想着要回京看看吗?”

    “……”赵雪贞还真没有想着要回京看看,她觉得那个京城也就是繁华一点,最重要的是她想跟顾凌越在一起。

    “你要是不想回京,那就待在这边。”顾凌越道,“我们找可靠的人把大哥儿送回去。”

    “不行。”赵雪贞不大放心,要是大哥儿在路上发生危险,她都不知道,“再等一等吧。”

    “孩子等不了。”顾凌越道,“纵然你再想着大哥儿,大哥儿也得回去。”

    顾凌越想问问赵雪贞,赵雪贞有没有想到他们的大女儿。他们的大女儿在京城呢,顾凌越有时候会想起女儿。他都还没有见过女儿,不知道女儿长什么样子。

    “我在这儿,不能离开。”顾凌越道,“否则,我就亲自送大哥儿回去。”

    “可是……”

    “没有可是。”顾凌越道,“这一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夫君。”赵雪贞道,“就不能……就不能……”

    “不能。”顾凌越道,“我们的孩子,不能成为一个废物。”

    “……”赵雪贞吸吸鼻子,她想要说,夫君却又不让她说。

    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当奶娘抱着他走的时候,他还笑。

    京城,大街小巷,锦衣卫还在搜寻幕后之人。他们还真的抓出了几个人,有的人就直接服毒自尽。好在锦衣卫已经防备着他们这一手,还是有活口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西北传来战报,有敌军发动战争。

    敌国换了一个君王,那个君王就是让那个幕僚去找六皇子的人。那个君王本来是想着让那对母子把昭阳长公主弄死,让永平侯府鸡犬不宁。

    先永平侯在战场上杀过很多敌军,那个君王就当先永平侯是仇敌。先永平侯是死了,但是先永平侯的儿女都还活着。

    至于赵元凯就在西北的县城当知县,这对于那个君王而言不重要。一个小小的知县,赵元凯都没有继承永平侯府的爵位。这说明赵元凯这个人就是无用的,如果他们去动赵元凯,就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

    就算赵元凯的脑子不好用,他能接受那对母子也没有用,那对母子还是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只是那个君王没有想到昭阳长公主直接把人送去锦衣卫,既然没有办法先杀了昭阳长公主他们,那就发动战争。他们休养了这么多年,一定能取得胜利。

    西北的将领早就严阵以待,他们就觉得周围的国家安静了几年,那些人一定手痒要发动战争了。果然,如同他们所料,有国家发动战争了,还有几个小国家跟那个国家一起打。

    就连荣妃的所在的那个小国家都排除了几千人的队伍参加作战,小国家夹在中间,要么就是随波逐流,要么就是挨打。

    当然,这些国家失败了!

    荣妃得知自己母国的事情,她瘫软在地。六皇子被牵扯进去,母国的那些蠢蛋也跟着,那些人是不是以为大梁朝多年没有打仗,那些人就废了?

    荣妃不可能直接自尽,那就等于她畏罪自杀。

    所以荣妃自请降位,要入住冷宫。

    皇帝到底没有太过为难荣妃,他降荣妃为荣嫔,让荣嫔居住在宫殿里不得随意出来。荣嫔自此吃斋念佛,她只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平安无事,她已经不敢去想自己的母族会如何了。

    母国的那些人发动战争,大梁朝的皇帝哪里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正如同荣妃所想的那样,她的母国换了人当君王,她的兄弟被落下王位。

    西北,郁淑娴原本担心战争会波及到他们的县城,好在战争很快就结束了。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战争,好在那些人都是兵器,冷兵器时代,她也就不用担心敌国投来一个炸弹,不用担心自己跟孩子会被炸飞。

    来到西北的这些年,郁淑娴也是很努力地开铺子做生意,她和赵元凯之间的感情还算可以。她后来又生了一儿一女,他们现在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郁淑娴没有去想他们什么时候回京,这都得听赵元凯。

    赵元凯接到了京城来信,赵元慎告诉他永平侯府出现的那对母子,还让赵元凯小心一点。可能是信件记得晚了,也有可能是信件在路上耽搁的时间久,等信件到赵元凯手里的时候,这仗已经打胜了。

    “我看看。”郁淑娴拿过赵元凯手里的信件,仔细看出来,“还真有人去冒充父亲的儿子啊。好在母亲当机立断,不然,真就出事了。”

    “嗯。”赵元凯的心情有些微妙,他没有想到母亲竟然那么果决。

    当初,赵静秋的身份曝光之后,母亲都没有对赵静秋下手,就是不认赵静秋,赵静秋就不能叫昭阳长公主为母亲。

    如此看来,母亲对赵静秋还真是手下留情,母亲还任由赵静秋蹦跶了那么久。后来,要不是赵静秋勾搭了庆王,也许赵静秋还能再蹦跶一段时间。

    “母亲当真是聪明。”郁淑娴想要是自己是昭阳长公主,自己可能就想着先永平侯又背叛了自己,然后,她就让那对母子住在侯府的角落,又或者是让那对母子住在外面的宅子。

    只要那对母子还好好的,还被永平侯府承认了身份,他们就能做更多事情。

    郁淑娴想难怪自己成不了昭阳长公主那样的人,不是谁都能那么果断的。

    “母亲还是信任父亲的。”赵元凯看到信里的内容,有些不可置信,他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那么果决。

    明明父亲曾经背叛过母亲,母亲为什么还相信父亲呢?

    赵元凯不大明白,他以为母亲已经恨透了父亲,母亲哪里还可能相信父亲。

    “你在想什么?”郁淑娴见赵元凯一脸愁苦,她不禁问,“是在想母亲是否爱父亲吗?”

    郁淑娴曾经听赵元凯说过,赵元凯总觉得昭阳长公主不曾爱过先永平侯府。

    “是。”赵元凯点头。

    “母亲应当是爱过父亲的。”郁淑娴道,“母亲掌管中馈,还愿意倒贴那么多钱,父亲想要做什么,母亲也是支持的。如果没有半分爱意,母亲又怎么可能那样。不能因为母亲的身份高,我们就觉得她高高在上,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郁淑娴在古代生活久了,她就越发能理解那些女人,也能理解昭阳长公主。

    “母亲是长公主,我们不能要求母亲张口闭口就是爱。”郁淑娴道,“那只会让别人小瞧了母亲。母亲是皇家女,皇家女也有皇家女的尊严。有时候,不是非得说出来,用动作也可以展现爱意啊。”

    “父亲觉得母亲不够爱他。”赵元凯道。

    “父亲跟江姨娘……就是因为他对母亲的怀疑。”郁淑娴道,“可能父亲想着母亲是喜欢那个姜家二郎,是吗?”

    “是。”赵元凯点头,他父亲活着的时候跟他说了很多话。

    父亲就是觉得他是武将,没有那么风度翩翩,没有那么儒雅。而姜二爷是一个文臣,姜二爷还长得比较俊逸,父亲就想着母亲的内心深处是不是想着姜二爷。

    “父亲必然没有开口问母亲。”郁淑娴道。

    “没有问,父亲开不了口。”赵元凯道,“父亲很爱母亲。”

    赵元凯以前听到他父亲说起母亲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他父亲很爱母亲。

    “父亲说了很多关于母亲的事情。”赵元凯道。

    “嗯。”郁淑娴点头,“可是他还是没有问母亲,他跟你说,又让你对母亲产生误会。他是想你去问吗?”

    “不是。”赵元凯摇头,“父亲怎么可能想着我去问?”

    “那他说那么多做什么?是觉得不好跟别人说,便跟你说吗?”郁淑娴道,“你没有爵位,说到底,也有父亲的错,父亲给你传达了不好的思想。”

    郁淑娴承认自己也有错,但是先永平侯也是推手。先永平侯对赵元凯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赵元凯对昭阳长公主有了不满,这就等于有了裂缝。

    昭阳长公主在赵元凯这边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真是可悲啊。

    先永平侯害了他看重的大儿子!

    “这一次,要不是二弟在信里写了那些,你听别人说,是不是又要觉得母亲冷酷无情了?”郁淑娴问。

    “……”赵元凯承认自己确实有可能那么想,他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哪怕他已经认识到自己曾经的错误,他还是容易想到那一点。

    “说到底,在你的心里,父亲的地位远远高过母亲,便是父亲做错了,你也觉得是母亲的问题。”郁淑娴道,“母亲表现得那么明显,父亲还要母亲如何表现爱意?我,我出身低,我喜欢你,我要牢牢抓住你,所以我会多说几句。但这也是我自卑的体会,若是可以,我以前便也不想说那么多。”

    郁淑娴曾经就是那么觉得的,自己是一个庶女,一个小官庶女,她怕自己不能牢牢抓住赵元凯。

    “我当你是我的救命绳,当然,我也是爱你的。”郁淑娴道,“哪里可能没有半分爱意。若你也那般想,是不是就要想我不过是把你当成往上爬的工具?”

    “不是。”赵元凯皱眉,“我们是我们,父亲是父亲。”

    “都是差不多的。”郁淑娴道,“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我们不能指望别人把话都说得明明白白的。”

    “兴许是我错了。”赵元凯道。

    “就是你错了。”郁淑娴道。

    “是,就是我错了。”赵元凯道。

    话说赵雪贞不放心大儿子,但是当大夫说她又怀了,她就没有继续说让大儿子留下来。他们把大儿子送去京城,还能有别的孩子。

    当大哥儿到京城之后,那孩子就去了顾老夫人那边。顾老夫人先养着大哥儿,到时候让顾大老爷教导一下大哥儿。

    对于那个照顾大哥儿一路的奶娘,顾老夫人给了奶娘一笔钱,让奶娘归家。

    顾老夫人不可能留着那个奶娘,不能让大哥儿过分依赖奶娘。当大姐儿见到她弟弟的时候,还挺好奇的,“是弟弟吗?”

    “嗯,是弟弟。”顾老夫人道。

    顾老夫人原本还想着要是顾凌越还没有把孩子送来京城,她就要让人去接了。顾凌越要忙着外面的事情,怕是他不能照顾好大哥儿,大哥儿可能就被赵雪贞给养坏了。

    赵雪贞自己蠢点就蠢点,她的儿女不行,顾家的儿女不行。

    过了两日,顾老夫人还带着一双曾孙子曾孙女去昭阳长公主府,她哪里可能等昭阳长公主上门看孩子,自然是她带着孩子上门去。

    秦如玥平日还会见见外孙女,顾老夫人每个月都有让大姐儿来秦如玥这边请安。这孩子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也懂事。

    “孩子跟着你,我也放心。”秦如玥道。

    要是这一双孩子跟着赵雪贞,秦如玥还担心孩子出问题。

    “老身身体还算康健,还能照顾他们几年。”顾老夫人努力活得长久一点,得多顾着这两个孩子。

    那个男孩吃果子的时候,还一把把盘子给推倒了,“不好吃!”

    “……”秦如玥看向外孙。

    “这孩子……”顾老夫人无奈,“过一阵子便好了。”

    幸好孙子把曾孙送来了,要是再等几年,就怕这个孩子要废了。

    顾老夫人头疼,这孩子才两岁多啊,小小年纪就已经这样。可见这孩子平日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赵雪贞也是宠着这个孩子的。要是孩子再大一点,他们要让孩子改过来,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是,过一阵子就好。”秦如玥道。

    当顾老夫人带着孩子回去的时候,秦如玥多少有些忧心,赵雪贞的脾气怕是没有多少改变,赵雪贞也不懂得教导孩子。

    转眼间,沈蔓及笄了,有一个伯府让她嫁过去做嫡幼子的媳妇,伯夫人就是觉得沈蔓在昭阳长公主身边生长那么多年,沈蔓为人处世也不错,这就定下了沈蔓。

    秦如玥也是问过沈蔓的,这个嫡幼子比较纨绔一点,身边也有通房丫鬟,只是通房丫鬟还没有怀孕生子。要是沈蔓嫁给别的男子,别的男子也极有可能要纳妾的。

    “就他吧。”沈蔓哪里可能多挑选,伯夫人看中她,等她嫁到伯府,后面的路,就是她自己走。她嫁过去好歹是伯府的嫡子媳妇,也不用担心有双重婆婆压着。

    “既是你决定的,日后,好的坏的,你都得自己受着。”秦如玥道。

    秦如玥不大可能为了沈蔓总跑去伯府,她尊重沈蔓的决定。

    这一年,顾凌越和赵雪贞回京。

    赵雪贞刚刚回到顾家,她就听说沈蔓定了伯府的嫡子的亲事,她就想酸。但她不敢在顾凌越的面前说,也就只敢在自己的丫鬟面前,悄悄地说几句。

    “母亲还真是疼那个沈蔓。”赵雪贞嘀咕。

    赵雪贞去昭阳长公主府见母亲的时候,她就不敢说这些话,生怕她惹母亲不高兴,夫君又要生她的气。她一点都不想再跟夫君冷战,再也不要了。

    “不等着我过去见你了?”秦如玥见到赵雪贞过来,忍不住嘲讽。

    “母亲。”赵雪贞连忙道,“女儿以前不懂事,您就别再想着过去的事情了。”

    “行,不说了。”秦如玥道。

    赵雪贞不敢在秦如玥的面前闹腾,她收敛了很多。

    秦如玥看着这样的赵雪贞也安心,她希望赵雪贞能多住一点,安生一点。

    “今儿,就留在这边用饭吧。”秦如玥道。

    午饭的时候,永平侯夫妻、赵元尘,他们都来了,加上赵雪贞夫妻,还有秦如玥和沈默。沈蔓依旧没有来,她有自知之明,少出现在这样的宴席上,还能少点麻烦。她不觉得自己要成为伯府的嫡子儿媳妇了,就把自己架在高位,架在火上烤。

    “姑娘,您好歹也是乡君,再这边生活那么多年,还不能过去,只能……”

    “你该嫁人了。”沈蔓听到丫鬟说这话,只觉得丫鬟不懂事,“明儿就出府吧。”

    第124章 退位(正文完)

    ◎新生◎

    在沈蔓出嫁的前一个月, 赵老夫人病死了。

    赵老夫人到底还是熬了比较久,也为难了赵大夫人很久了。赵大夫人也松了一口气,老太太没了, 他们也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事情, 也不用总是去侯府, 让包兰初去请太医。

    一次两次的……赵大夫人也觉得十分厌烦。

    “母亲。”赵元慎特意过来跟秦如玥说赵老夫人病逝的事情。

    “死的还真不是时候。”秦如玥道, “元尘的亲事就还得等等。”

    秦如玥本来已经在给赵元尘相看对象,赵老夫人去世,赵元尘到底是找老夫人的嫡孙,他就不好在这个时候说亲。好在赵元尘是男子, 还能等。

    “蔓姐儿的亲事, 继续,她又不是赵家的人。”秦如玥道。

    “是。”赵元慎点头。

    “你们过去祭拜。”秦如玥道,“过去了,也不用多说别的。”

    “儿子都记得。”赵元慎道, “大哥应当也要来进京来。”

    “等他来,那位老太太早就安葬了。”秦如玥道, “他来就来吧。”

    当赵大夫人得知沈蔓的亲事依旧照常进行,她也不能说昭阳长公主的不是。她不是赵老夫人,沈蔓也不是叫赵蔓, 沈蔓要成亲, 赵家人阻止不了。

    倒是赵雪贞去了秦如玥的面前, “母亲, 当真不要让沈蔓等等成亲吗?”

    “不用。”秦如玥道, “那位老太太又不是蔓姐儿的祖母, 她是你的祖母。何况, 当初, 你父亲热孝的时候,你不是也赶着出嫁吗?你这个亲生的女儿都这样了,还要说别人?”

    “不是……”赵雪贞面露尴尬,“母亲,那都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您怎么还说这事情。”

    “只要你还活着,你犯蠢了,别人就能说。”秦如玥道。

    “别人都不说了。”赵雪贞道。

    “那你就当我是别人。”秦如玥道。

    “……”赵雪贞听到这话,她就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惹亲娘不高兴。

    赵雪贞不想被顾凌越冷落,她不能跟亲娘起冲突。

    在赵老夫人出殡的那一天,秦如玥没有过去,她就是待在家里。

    “吃些糕点。”沈默给秦如玥端来糕点。

    “你也吃。”秦如玥道。

    “天凉了。”沈默还给秦如玥披上了一件外衣。

    “还好。”秦如玥道,“就是……有些冷清。”

    赵元慎他们都去了赵家那边,即便他们平时也没有每天待在秦如玥的面前,秦如玥还是感觉有些清冷。

    不管秦如玥再不愿意,赵元慎他们都是姓赵,他们还是得去给赵老夫人披麻戴孝。

    在赵老夫人去世的前几天,她还想见昭阳长公主,秦如玥没有过去。

    秦如玥没有过去,她都知道赵老夫人要说什么话。

    那个时候,赵大夫人就在赵老夫人的身边伺候,赵老夫人就是时不时问,“昭阳来了吗?昭阳来了吗?”

    “……”赵大夫人听到这话,她就很无语。

    “就算她是长公主,她还是我的儿媳妇,是我的儿媳妇啊。”赵老夫人道。

    赵大夫人听到那些话,她也不可能去附和,就是让丫鬟奴仆别把话传出去。

    “她怎么还不来见我。”赵老夫人道,“我有话跟她说啊。”

    “你们去找她,让她来见我。”

    “快啊,我要不行了,你去找她,让她来。”

    “你们是不是没有去找她?”

    ……

    赵老夫人以为她让人去找昭阳长公主,昭阳长公主就会过来。

    可是没有用,就算赵大夫人亲自过去了,昭阳长公主都没有过来。

    秦如玥知道赵老夫人的性子,赵老夫人就是要让她过去,让她答应一些事情。赵老夫人还会说她都要死了,她就那么一点想法,就要逼着秦如玥答应。

    呵呵,秦如玥哪里可能过去,她不见赵老夫人就是不见。

    赵老夫人到死都没有等到秦如玥,但是她等到了赵元慎。

    在赵元慎过去的时候,赵老夫人还拉着赵元慎的手,要他对赵家其他人好一些,要他帮衬赵家人。

    “……”赵元慎听到那些话,他也特别无语。

    赵老太太不知道赵家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若非赵老夫人自己折腾,赵家一定能发展得更好。

    “你答应我啊。”赵老夫人就逼着赵元慎答应。

    “只要他们没有作奸犯科,没有犯罪,这日子还是能比较好过的。”赵元慎道。

    赵老夫人听到这话,她就以为赵元慎答应她了。

    赵大老爷就站在旁边,他知道赵元慎不是答应了,赵元慎根本就不可能多帮衬赵家人的。他心里清楚,他们这些人那么得罪昭阳长公主,赵元慎是昭阳长公主的亲生儿子,那么赵元慎就不可能说他们的好。

    但是为了让赵老夫人安详去世,赵大老爷也就没有去点破。

    赵老夫人出殡的时候,去祭拜的人非常少。

    跟赵家关系好的人少,还有人就是觉得赵老夫人做了太多的错事。

    沈蔓出嫁那一天,赵雪贞还来了。

    赵雪贞跟沈蔓没有起冲突,该添妆的,她也都添了。她在想沈蔓出嫁之后,沈蔓必然也不可能经常到昭阳长公主府,母亲不可能总是给沈蔓做主。

    沈蔓也知道这一点,她在伯府就是安安生生地当她的嫡幼子媳妇,丈夫能听得进去的话就说说,丈夫听不进去的话,那就算了。她也不去说那么多,不惹丈夫厌烦。

    从沈蔓跟伯府定下亲事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自己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也都做好了准备。

    伯夫人对沈蔓很满意,沈蔓很有规矩,也没有十分傲慢。沈蔓原本出身低,她到伯府也就会谨小慎微一点,不去跟别人起冲突。别人也不会随意跑到沈蔓的面前,他们不随意得罪沈蔓。

    那些人都知道沈蔓是昭阳长公主养大的,就算昭阳长公主没有认沈蔓当女儿,但是昭阳长公主还是有可能给沈蔓做主的。

    在沈蔓出嫁之后,她偶尔也会去看昭阳长公主,得到好东西,也会送给昭阳长公主。

    沈蔓的丈夫不是一个很懂事的人,有时候吵架起来,她丈夫还说,“你真以为昭阳长公主会管你?”

    “出嫁了,还是得靠自己,哪里总能麻烦长公主。”沈蔓道。

    沈蔓就是去找她的婆母,她的婆母就是想着沈蔓多管着儿子一点,伯夫人得知儿子说那些话,伯夫人当然就是罚自己的儿子。

    沈蔓也不是总是去婆母的面前告状,差不多就得了。

    而赵雪贞原本以为沈蔓出嫁之后会经常去昭阳长公主府,就算沈蔓没有去找昭阳长公主,那么沈蔓也有可能去找永平侯夫人,但是沈蔓就是没有去。

    赵雪贞就想着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沈蔓就去了。赵雪贞也不去找昭阳长公主,她就是到永平侯府,去跟包兰初说说话,还试探性问沈蔓的事情。

    “沈蔓没过来。”包兰初直接道,“她来的次数比你少多了。”

    “你这是说我来的次数多了?”赵雪贞道。

    “不是,是实话实说。”包兰初道。

    “……”赵雪贞觉得包兰初就是故意的。

    “夫君是你的弟弟,你确实也能过来。”包兰初道。

    “……”赵雪贞不想说话。

    赵雪贞转头跟赵元慎说包兰初说的话,赵元慎就道,“夫人说的没错。”

    赵元慎哪里可能说包兰初说错话了呢,赵雪贞就是这个性子。

    在顾家,顾老夫人是很老了,但是还能坚持。她还在带着曾孙曾孙女,那两个孩子倒是被养得不错,品性也不差。而赵雪贞又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儿子,顾凌越就是让他父亲多看顾一点。

    赵雪贞根本就不是一个会带孩子的人,要是让赵雪贞带孩子,孩子就得废了。

    这么多年过去,赵雪贞都没有成长,这让顾凌越很失望。可他也知道赵雪贞就是这样的,他不能指望赵雪贞完全改变。赵雪贞是他的妻子,他也得受着。

    赵雪贞感觉大儿子和大女儿跟自己不亲,她不大开心,就想养着小儿子。她不想把小儿子交给顾大老爷照顾,顾凌越哪里可能听她说的话。

    “我们都回京了,还不能是我们自己养着孩子吗?”赵雪贞道。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脾气吗?”顾凌越道,“我们的儿子,不是你的小弟,不是安平伯。我们家的儿子没有爵位继承,家里的产业,也不是都能继承特别多。等到以后,要是一分家,他什么都不会,脾气还不好,他指望谁帮衬他?到那个时候,你多半也没了,你说怎么办?”

    “我……”赵雪贞真的很想照顾好孩子,可她知道顾凌越说的是对的。

    赵老夫人没了的时候,去赵家祭拜的人非常少。

    赵雪贞曾经还以为会有很多人去赵家呢,她的父亲死去那么多年,很多人都忘记她父亲了。赵雪贞有时候就在想她母亲是不是也忘记了她父亲,可是她不能问。

    而秦如玥才不去管赵雪贞如何想,她知道的是她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心,这就不错。

    秦如玥和皇帝相差一岁多,太后的岁数也不算特别大。太后的身体还好,皇帝的身体也不糟糕,但是皇帝决定退位了。

    当秦如玥进宫的时候,皇帝就说了。

    “皇帝不是人当的,太累了。”皇帝道,“继续当下去,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倒不如早些退位,还能四处去看看。”

    “若是这是你所想的,可以啊。”秦如玥道,“太子不错。”

    皇帝要是要退位,那就是太子登基。

    “退位之后,就在城郊庄子住着,钓钓鱼,种种花。”皇帝道,“皇姐,你以前不是常说要过这样闲云野鹤的日子吗?”

    “是。”秦如玥点头,“当然啊。”

    秦如玥很早的时候就想过这样的日子,但是他们姐弟两个人不得不去争,若是他们不争,就可能没了性命。他们就得去争,就得多做一些事情。

    “皇姐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去看看。”皇帝道,“我也不去太远的地方游玩,就在附近。要是去得太远了,被人抓住了,再拿来威胁太子,可就不大好了吧。”

    太子是解救他也不是,不解救他也不是。

    皇帝想着太子还是别解救了,江山社稷为重。

    “随你。”秦如玥也不能保证就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庆王过得舒心。”皇帝还是很羡慕庆王的,虽然庆王在他和皇姐的面前低头,但是庆王也是有收获的。

    先帝在世的时候,庆王的日子也没有过得太差。

    皇帝曾经想要是自己是庆王,那就很不错。

    “母后知道你的想法吗?”秦如玥道,“你要退位,母后就是太皇太后了。”

    “还没说。”皇帝道,“母后知道了也就是那样。”

    “这倒是。”秦如玥点头。

    当太后得知皇帝要退位之后,她非常不高兴,还是徐贤妃在旁边劝着。

    “太子一向孝顺。”徐贤妃道,“您这边的东西,必然都是好的。您若有缺的,皇后娘娘也是早早让人送来。”

    “他们就是摆样子。”太后道。

    “可不是摆样子。”徐贤妃道,“他们是真的孝顺您。等您当了太皇太后,您要是不想在宫里待着,去庄子上玩玩,也是使得的。臣妾还等着太后娘娘带着臣妾一块儿去呢,好看看外头的风景。”

    “他们以前都不让哀家去……”

    “那是以前。”徐贤妃道,“您当了太皇太后,那可了不得的,有几个女子能当太皇太后的。您在我们这一朝,那就是第一人。”

    太后听到徐贤妃的话,她觉得特别舒心。

    徐贤妃伺候太后那么多年,她哪里可能不知道太后在想什么,只要对太后有好处,多说几句,太后就高兴了。他们不能去说坏处,必须多说好处,让太后明白这是一件好事情。

    皇帝退位要出宫,也许她们这些妃嫔也有机会出宫。

    徐贤妃也不想一直待在皇宫里,宫里的日子就是那个样子,一日重复一日,天天过着一样的日子,都没有多与众不同。

    “算了,算了,既然皇帝都已经决定了,哀家也就不多说了。”太后道,“哀家说了,他们还要说哀家干预朝政。”

    太后想着自己成为太皇太后,到时候能做什么,她的辈分高了啊。皇帝没有在宫里的时候,那她是不是能做一些事情,太子一定不会跟皇帝那样吧。

    而太后根本就不知道太子早已经得了皇帝的吩咐,太子定然也会让人看着太皇太后的。

    宫外的风景好,人也多,空气都好。

    皇帝打定主意,就算那些朝臣不想皇帝退位,那都没有用。

    一朝天子一朝臣,有很多臣子都不想让皇帝退下来,他们都不想太子登基,至少得让太子再等几年。可是皇帝已经说了,还定下了日子,有的臣子再反对,他们也不敢一直反对。

    他们一直反对,反对久了,反而让太子认为他们是不是别有目的。

    等太子登基了,那太子会不会怪罪他们。

    皇帝退下来,沈默没有立刻就退下来。沈默还得顶一阵子,得给新帝时间,让新帝找能顶上来的人。

    太子登基,老一辈的人也安静许多。

    赵雪贞想明明自己的母亲还活着,怎么她感觉就不大一样了呢。那些人都还很敬着昭阳长公主的,他们也不敢说昭阳长公主的不是。

    “又多了长公主了。”赵雪贞回到家里,她忍不住跟顾凌越这么说。

    “以后还会多公主。”顾凌越道,“有更多的公主,更多的县主。”

    赵雪贞这个县主也不是顶顶重要的存在,那些人敬着昭阳长公主,不代表他们就要敬着赵雪贞。

    “……”赵雪贞听到顾凌越说这话,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可是赵雪贞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

    傍晚,秦如玥和沈默一起走在街道上,沈默还给秦如玥买了面人。

    “街上还是这般热闹。”秦如玥道,“有的摊子都换了新人了。”

    “新的摊子,也尝尝新的吃食。”沈默道,“要不要坐下吃碗面?”

    “好。”秦如玥道。

    两个人寻了一个面摊,摆摊子的是一对夫妻,那一对夫妻早已经白发苍苍,他们还在这边摆摊子。那一对夫妻看上去还算是健朗,他们手脚动作还很麻利。

    “店家,你们还自己摆摊啊。”秦如玥道。

    “闲不住。”那个老头儿道,“家里儿孙多,出来赚些钱,也能帮衬家里一点。”

    他们还能动,哪里可能等着儿孙养着他们。

    “倒也是。”秦如玥道。

    很多普通人家都是这样的,这些老百姓,男的基本没有纳妾,也没有通房丫鬟,他们就是跟着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的没有那么多钱去找其他女人,这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没有找,但这些人多的就是这样过一辈子的。

    秦如玥和沈默在那边坐了一会儿,他们就看到有年轻一点的夫妇过来,年轻一点的夫妇是过来帮忙的。

    当秦如玥和沈默离开的时候,他们还留下了一锭银子。

    “钱多了。”老太太还去追秦如玥他们。

    “给你们了。”沈默道。

    这点钱对沈默和秦如玥根本就不算什么,两个人继续走着。

    光线越来越暗,他们也该回去了,哪里能一直待在外面。

    沈默牵着秦如玥的手,两个人慢慢地走着。

    “要不要出京走走,去看看那些山山水水?”沈默问。

    “去啊。”秦如玥道,“这一次,就不带那些人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出去走,一起看风景。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番外,应当是写昭阳长公主年轻时候的那些事情

    预收文:《公府小娇媳(穿书)》文章ID:8176038

    当田明雅发现自己穿书时,堂姐正在撬她的墙角,要抢夺她的纨绔未婚夫。

    堂姐认为纨绔贵公子都是潜力股,这人迟早要考中探花郎,要成为首辅。

    田明雅:谢了,送你,都拿去,不用客气。

    田明雅转头就嫁入了公府,她的夫家权势一点都不比前未婚夫差。重要的是她丈夫还是御史,谁敢惹她不开心,她丈夫就参那个人家里一本。

    婆婆还为她摇旗呐喊,冲啊,干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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