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角黄金就让人看花了眼。
两只乌猫捧着黄金凝视许久。
田堂静打了哈欠抬头望了眼天色:“不早了,回城吧!”
孙城官听见她要回去,赶忙站起来拦在她跟前:“公子!天色还早,咱们还能多打几头。”
“那不行,刚刚你们只是碰巧遇到一头大的,要想赚大钱得往里走,如此一来一回就超过一天时间了。”她立即摇头非常不赞成道:“你们昨晚不是提起县令,我们回去把这里的情况通报县令。”
“到时让县令来处理吧!”
说着她抬脚往前迈进一步,孙城官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她的靴子:“公子!你都没还见过县令,比起县令,咱俩应该才是最熟的。”
“不急不急,咱们还是从长计议最好。”
马捕快欲言又止,但不像昨天那么反对。
“老马你快说句话啊!”孙城官赶紧朝马捕快求助道。
田堂静拼命抬腿将孙城官甩下来,然后另一只靴子又被孙城官抱住。
她生气了:“喂!当初说好就一天的,你怎么能反悔?”
“我们做生意的最忌讳的就是不守诚信。”
“简直无赖!放开我妹夫!”魏刚直接走过来,一手将孙城官拎起来就要丢进灌丛去。
这时马捕快终于开口喊道:“且慢!孙城官所言极是,比起从未见过的县令,难道我们不比他更令您信任?”
此话即出,田堂静唇角暗暗一勾,她却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比起没有见过的县令,我还是比较中意你俩,只是我们才四个人,难敌一群山猪。”
“你就算多一天,也不过是狩一两头猪的区别,何必增加风险。反而让县令发现责怪你们。到时别说金子银子,说不定差事都丢了。”
她完全一副为他们考虑的样子,她特地看向马捕快好言劝道:“而且人少容易被发现,所以还是走吧。”
说着她遗憾地叹口气便转身要走。
孙城官急得快语无伦次:“等等!”
“白公子,有何贵见?我们听您的!”马捕快又语出惊人。
她这才露出诧异的目光,没想到一脸正气的马捕快也会向银子低头。
不过人都是复杂的。
她就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灌丛中微风拂过,发出草木窸窸窣窣的声响,上坡的人影矗立在此,一言不发,仿佛与周围融为一体。
半响后,她终于松口道:“不能用我的人,但可以用你们的人,切记一定得是可以信任守口如瓶的人。”
“多谢白公子!”孙城官忍不住松口气,他贪婪地看向浓密的草丛。
*
傍晚时分,孙城官和马捕快向官衙请休几天,很快连夜回了趟乡下。
而两人回到客栈时,魏刚看着茶桌边饮水,还对糕点甜度挑挑拣拣的天子。
他忍不住道:“就这么简单?他们真的能乖乖任你驱使。”
田堂静瞥了他眼,便道:“怕什么!生产资料在我们手上,我制定合理的规则,还怕他们单干?放心,他们跳不出我们的框架。”
“并且后续我们还不用多管,只用坐着收获就行。”
虽然魏刚不知道什么叫生产资料,可他明白主动权一直魏氏手里。
又是一天过去,田堂静破天荒没有再睡懒床,而是鸡叫三声就起来了。
她带着魏刚跟昨天一样先出城再按原路走到刘京野猪泛滥的丛林之间,正好还是原来的上坡,已经有十几个精壮的小伙子聚集在一起。
孙城官见到她就屁颠屁颠提着一个油包过来:“公子,我这带了点家里做的炸糖糕,您尝尝!”
“这是平日里我们过年才能吃到的点心。”
“我尝尝。”她一下子来了兴趣,撸起袖子,白玉般的手臂仿佛雪光一般亮眼。
她一口一个,吃得欢快。
“不错不错!”
孙城官见自己拍马屁拍到位了。他趁机介绍自己的那些亲戚。
田堂静都满意地点点头,直到看见这十几个穿着棉麻衣的小伙子手上拿的是锄头,斧头等原始的狩猎工具。
她就犹如化身成教官一样,十分挑剔道:“这都带得什么武器?别猪没打到,反被猪啃了。”
“不行不行!你不合格。”她指着右边第一个人。
那是个满脸麻子的小伙子懵了,手足无措看向孙城官:“姐,姐夫!”
孙城官赶忙凑到她身边道:“人挺健壮的。”
“再健壮能壮成山猪?”田堂静顿时插着腰,严厉地提醒他:“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如果真不行,就给本公子滚回去!”
魏刚就过去悄悄拉了她一下:“是人就好,别那么挑剔。”
话落魏刚成功集火,她瞬间把视线投向他:“什么叫是人就行,你怎么不把八十岁的老婆婆,或者刚满月的孩子拉过来凑人数?”
“姐夫你不懂就不要说话,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本公子冒着那么大风险相信孙城官,结果没想到他们连把衬手的武器都没有。”她说着好像还真被激到一样抚着胸口:“真是气死我了!”
魏刚懵了。天子又要整什么活?有人就行了,赶紧按照计划行事。干嘛还耽误。
孙城官也后悔不已早知道不省那点钱租点好的武器。
这时马捕快带了五个人过来。
每个都背着弓箭,显然是猎户出身。
“白公子,何事让您那么生气?”
田堂静看见马捕快带来合格的人来,她立即满意地点点头:“孙城官你得和马捕快学了。不是人多就行的。”
“好了,马捕快你们去打吧!到点就上坡!”她直接越过孙城官吩咐马捕快,就当没看见孙城官一样。
孙城官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再看看马捕快,他顿时捏紧拳头,凭什么马捕快就能先人一步!这小子昨天好像没和他说请猎户。是不是故意没告诉他的?
一瞬间孙城官那刻内卷的心被挑起。
孙城官二话不说带着人就走了。
魏刚见此顿时有点着急:“他们走了!”
“急什么?上钩的鱼儿再想脱钩除非撕裂自己这张嘴。”她说话还蛮嚣张的,让魏刚忍不住嘀咕一句:“要不是我跟着,方才你那飞扬跋扈的样子,肯定会挨十个人的打。”
“那就拜托姐夫多加看管吧!”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怕有人打她一样。
半个时辰后,马捕快的队伍已经猎了三头猪。孙城官带着回来,换了一套渔网和绳子。
两队人开始在附近卷了起来。
马捕快的队伍,杀的猪,被那个长麻子的小伙子悄悄拖走被发现。
孙城官护着这个未来的小舅子跟马捕快的队伍吵了起来。
她就上坡听着激烈的争吵声,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想掏把花生米吃。
“卷吧卷吧!越卷越好!”只要他们不联合起来,互相竞争,会越来越多人为了利益参与内卷。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别人卷的越多,她就越赚!
这次她就当回万恶的资本家!
二个时辰后,两方队伍将自己的战利品抬到上坡,让田堂静查收。
田堂静站起来拨了拨膝盖的草根,她背着手走过来检验,排列好的山猪尸体。
所有人都紧张地咽口水。
“这头猪小了点,不合格。下次猎头大点的。”她像模像样就跟生产线的组长一样。
看向右边一头棕色像烧焦面包的山猪,她立即竖起大拇指:“这头可以,壮。”
孙城官等人刚高兴没几下。
她立即甩下脸训斥道:“可是猪腿呢?被你们切了。想浑水摸鱼是吧!小心我取消你的狩猎资格。”
又指向才西瓜大的猪崽子:“这头更不行了,你看它还没断奶呢!”
“我让你们猎猪,是猎有攻击力破坏庄稼的。不是让你们缺斤少两钻空子的。”
“就这猪崽子我进窝都能抓个百八十来只。”
最后她甚至说出无数资本的吸血名言:“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看着孙城官等人被骂得狗血淋头。
魏刚都于心不忍,挑肥拣瘦的,她以为自己在菜市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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