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刚一脸郁闷地回军营。
田堂静忍不住转过身对赵公公吐槽道:“朕怎么什么都不会?”
赵公公道:“问你自己啊!”
她只好长叹一口气,眼睛不自觉瞟向宾堂,就见那马英俊身边已经有另一股不认识的魏将在招呼,并且马英俊还很显摆地虚虚地拉上把弓,朝她挑衅一下。
“公公走,我们去练箭!”她眼里瞬间燃起一股斗志。
赵公公听后只觉不得了,三天就想练百步穿杨,怕是连箭圣都不敢这么做梦。
可他也不能打击陛下。
“陛下,有上进心是好事!说不定三天还真能学会。”赵公公刚夸赞两句。
田堂静就停下脚步,奇怪地瞥了他眼:“公公,你是不是在做梦?三天就百步穿杨!当我是后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不是您要练的!”赵公公差点没咬舌头。
“我只是说说而已。”她揣了揣袖,尽管不会拉弓,还有点紧张。
可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慌张。
仔细捋捋剧情,马英俊应该就是魏影那个早死的未婚夫。
按照原剧情马英俊必死无疑。魏影也会因此背上克夫的名声。
不过现在剧情发生改变,她田堂静才是魏影的未婚夫,难保马英俊原先的命运不会落到她身上。
而且原著说是因为战乱,她就必须远离战场,才能减少风险。
“我们去找夫人。”她想了想道。
洛京城郊外的大军营,魏氏的兵力分为三股环绕包围整个洛京。
此时老太太巡视完军营,拄着拐杖任由人搀扶。
魏影一言不发跟在老太太身后。
半响,老太太严肃着脸停下脚步,质问道:“你是与我赌气才会选择他?”
“祖母应该知道,孙儿绝非意气用事的人。”魏影从善如流回答。
老太太并非总是以训斥的方式对待孙女,她反而冷静问:“那天子定有什么可取之处?”
魏影闻言沉默了。
老太太便将视线落在魏刚身上。意思要他回答。
魏刚憋着一张脸,努力给天子找优点,随后找到最大的优点:“陛下,长得怪好看的。”
意思是您孙女喜欢长得俊的天子。
这次轮到老太太沉默:……
“影儿?”
魏影则道:“天子大智若愚。刘京一事便是她解决的。”
“刘京没有什么大不了。派门客便能解决。”老太太不以为意道。
显然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太太不轻不重地跺了下拐尾,将脚下的沙土戳了一个柱印。也知道孙女是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想法。
可若是简单就看天子那张脸,老太太还是了解孙女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这些年接触过多少青年才俊,比天子优秀的人比比皆是,阅人方面,怎么可能会被一个空有头衔的绣花枕头给迷住?
莫非那天子还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既然木已成舟,老身便不再多管。”老太太道:“只是你与天子联姻,虽成功将洛京城易主,但诸侯也会因此更仇视魏氏。”
魏影这时缓缓抬颚说道:“孙儿已经决定承担风险,可祖母,马公子又该如何安置?”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成大事者,不应拘小节。身居高位的男人可以妻妾成群,那身高位的女人,亦可夫侍成双!”
此话一出,旁边的魏刚惊呆了。
魏影并未表态,而是打量老人家,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那么城外老人家对陛下的态度,便是摆给马英俊看的。
实际夫侍一双才是老人家真正的想法。
正好军营外一个哨兵匆匆跑来,低头抱拳:“启禀君侯!陛下求见。”
“祖母,孙儿先出去看看夫君。”魏影淡淡请示。
老太太点点头算是同意她去了。
田堂静被守卫拦在外面,她双手揣袖踮起脚尖往里探视,不一会就看见夫人出来了。
魏影过来,两边的守卫才不敢拦她。
她一个箭步就冲到魏影面前,然后抓起她的手往外走:“我们谈谈。”
“陛下应该已经收到消息。”魏影任由她拉着,待走到某人觉得可以说悄悄话的距离。
她立即松开魏影的手,双手背在身后,肌肤胜雪的俊脸,满是严肃:“收到一个对朕不利的消息。”
魏影:“陛下不用担心,杨帆和剩下的杨家军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听你这么说,那五百人很强?”不过她来不是问这个,而是关于马英俊。
只不过听到魏影提起杨帆。
她又忍不住道:“所以你将杨帆放出来,就是为了今天而准备?你就那么不想娶马英俊?听她的语气,你们好像从小就认识。”
魏影只回答了前半段:“祖母退隐十年,仍执着于权力的掌控。”
“而杨帆是陛下应得的奖赏,多亏你,刘京之地才能得以盘活,周地的百姓对魏氏的印象才逐渐得到改善。”
“令本君觉得留陛下在未央宫,便是屈才之举。”
听起来她好像做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其实她很清楚这是顶高帽。她是有贡献但并不像夫人口中所说那般不菲。
现在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上司对下属的期待。
田堂静瞬间听出魏影包含的那层意思:“你现在是将我当下属培养?”
魏影微微颔首:“是,也不完全是。但陛下现在可以这么认为。”
她突然有点气笑了:“可哪有睡在一个被窝的上下属,若你真当我是下属,那你还睡我!这不就是潜规则吗!”
她能感觉到自己说完这句话时,魏影有那么瞬间僵滞,有面具才无法观察到她任何情绪。
她忍不住咬咬牙又补充一句:“睡一晚也是睡,何况我们还是拜堂成亲过的。我俩还咬了同一个苹果。”
“你该不会连这点都辨不清就擅自做主?”
魏影见她有点生气,那双丹凤眸闪烁几下:“并非分不清,而是深厉浅揭。”
“你是想说,你现在需要亦师亦友的天子。并且能睡在一个被窝一条心的枕边人?而我必须变成那样。”田堂静不是不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其实为了身份不暴露她也该这么顺从才对。
魏影掌控自己的生死,可以对自己擅做主张,她再不满又有什么用。
可是,她总感觉不爽。有些事必须说清楚。哪有不商量就先安排人上岗的。
她也不是那种喜欢藏事的人,直接开门见山:“夫人,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哪怕朕再没有人权,可你有想过你单方面用这个标准来要求我,又招致我的不满,那我俩以后还能同一条心吗?”
“亦师亦友,那要达成这个条件的前提必须是地位平等!”
话音落下就像水滴落在圆鼓上,发出一声咚响。
炸开了两人往常和谐的表皮。
魏影深深地望着她,语气虽是冷冰冰却透着一丝情绪:“我便是看中了你的清醒。”
“这世道,清醒的人不多。哪怕是本君的祖母,仍然做着称霸天下的美梦。”
田堂静就奇怪道:“你手下那么多人不找,干嘛找我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会的人?”
魏影这次回答的有点快:“我的身边应该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好。”
突忽起来的表扬,直接把田堂静整懵了。
她摸不着头脑了。
魏影正式作出说明:“能做到不流一滴血,便能长驾远驭的人,世间本就少有。”
“刘京一事虽不够份量,可若是交由门客做此事,断不能够放下身段,平等对待这些在他们眼中视同蝼蚁的草民。”
“那么流血便必不可少。这世上能简单完成一件事,大有人在,可能做到令人毫无怨言,则是万中挑一。”
“你是说朕适合当民事调解人。基层村干部?”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魏影不懂她口中的村干部是何物?可就是她做的那些事,基本符合她口中的民事调解人。
田堂静觉得自己真好哄,不就是几句好话,不过夫人都给自己台阶下了,还是顺驴下坡。对自己也有好处。
“那以后我们在外是夫妻,关起门来就是上下属的关系。”
魏影道:“姑且如此。”
“可射箭怎么办?”她终于把自己来时想问的问出口。
魏影心知此次远东狩比是祖母一时兴起,为马英俊造势。
她便提醒道:“做你想做的事。”
田堂静又听不懂了:“可我该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我不像你年纪轻轻已经是一方霸主。我也没你大早早经历那么多。我还小。”
岂料魏影突然问道:“陛下几岁?”
“二十。”她想也没想就回答。
直到听见魏影报道:“本君十九。”
她:……
“朕,朕心理年龄小。”
看着某人努力挽尊的样子,魏影古井无波的双眼闪过一缕淡淡的光。
与此同时,老太太身边已经跪着一团黑影小心翼翼汇报天子与君侯在外面的交谈
尤其是老太太听见那天子开口闭口都是睡觉,显得如此粗鄙。
老太太向来冷静的脸色有些黑,叫来外面的魏刚,露骨地问了一遍。
“他们多久没有同房?”
魏刚十分吃惊,他没想到老太太连当家的私事都插手,便道:“没有啊,君侯与陛下感情甚好,天天睡在一起,有一天因为睡得太香,君侯巡逻时还迟到过一次。。”
老太太:……
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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