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沁青熬到容夫人到来,顶着容醉森森的表情匆匆溜走了,但还记得说下次来看对方的话,免得以为他一去不返了,再被人揪着质问。


    他琢磨着容醉消气的时长。


    躲了一阵,虞沁青不好继续装死,赵娴雅都来问怎么一直见不着他。


    虞沁青想着容醉该消气了,磨磨蹭蹭地到了医院。


    容夫人还是在乎亲儿子的,待容醉情况稳定后,就给人安排到环境和设施更好的单人病房里休养。


    那装饰俨然是五星级酒店的豪华。


    虞沁青打开门,看着眼前的场景,迈动的腿有刹那停滞,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房间里很安静。


    “出去。”冷清的调子清晰地响起,与生俱来的高位感,压制向到来的人。


    虞沁青循着声望去,正看见容醉支着床艰难下床的姿势,他顾不得对方是否仍在生气,快步上前。


    低着头的容醉应该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眉宇间蕴起深沉的怒意:“滚出——”


    “不滚。”虞沁青稳稳地搀扶住容醉的胳膊。


    容醉周身凌厉的气场骤然化去,他那双漆黑幽邃的丹凤眼瞬间定位到虞沁青。


    “年纪不大,气性却这么大,少生点气,对身体恢复不好。”虞沁青干巴巴地说道,他错开了与对方的对视,明明也没做错什么,可他就是很心虚。


    容醉卸掉力气,全身倚靠住虞沁青。


    突然添加的重量,虞沁青差点没扶住,他又靠近些许,避免将人摔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彻底消弭,以致于呼吸相交。


    “舍得来了?”容醉微微仰头。


    虞沁青被对方的吐息弄得敏感地缩缩脖子,他有些恍惚,刚才似乎有股柔软擦过他的脸,生起的骇然压制在眸底:“你身边怎么没人?”


    他回避了提问。


    容醉也没追着要答案,顺着道:“我不想和陌生人接触。”


    虞沁青想到前面容醉的赶人举动,约莫是容家给对方请了护工照顾,但显然容醉不领情,可能指望容家人来吗?他委婉地劝道:“没人照顾,你行动不方便。”


    容醉唇瓣抿成平直的线,始终不松口。


    虞沁青被他的倔脾气折服,暂时不再提,看谁能磨过谁:“你下床要干嘛?”


    “……洗手间。”容醉脸皮还没锻炼出来,难得神色不自然。


    洗手间?虞沁青也变得不自在起来,可总不能真的丢下手残脚残的人不管,他清了清喉咙:“我送你进去。”


    他没想过待在洗手间外,以对方现在的状态,他不在里面搭把手,对方不是没机率掉马桶里。


    两人慢慢挪到洗手间。


    容醉看着虞沁青没有离开的意思,放在腰际的手停住,指尖勾在裤腰里,因着他的不动作,拉起细小下坠的弧度。


    虞沁青见他不动,疑惑:“要我脱吗?”


    容醉扬眉:“你要留着?”


    原来是害羞了。虞沁青调侃:“没我撑着,你能保证不摔吗?”


    “放心,你解决的时候,我不看。”


    “你有的,我又不是没有,还信不过吗?”


    背后的热意源源不断传递进皮.肉里,容醉极轻地呼出一口气,室内的灯光呈浅黄的暖色晕,将温凉的空气似乎都照起了温度。


    “虞哥。”容醉唤道。


    虞沁青听着耳畔的声音,对方讲得理所应当,他的心脏却仿佛被攥紧了一下。


    低哑的气音极具存在感地撩拨起他的神经。


    “帮我拉下裤子。”


    容醉仿佛不觉得自己的提议多么不可思议,他真的等待着虞沁青援手。


    虞沁青注意到容醉的手从中间移到侧边,另一侧大概就是留给他的位置。


    “不行吗?”容醉久久未等到回应,像是失望的表情,“那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虞沁青张口,可话还未吐出。


    容醉灼人的目光就向他射来:“我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狈地用一只手一点点褪去裤子的一面。


    虞沁青沉默须臾,下定了决心,伸手。


    “虞哥,你躲什么?”


    “你不说我有的,你都有,怎么不敢看?”


    “虞哥,你好容易害羞啊,耳朵又红了,是烫的。”


    虞沁青半抱着嘴巴不停的人出了洗手间。


    “虞哥,脖子也红了,身体是不是也变红了,我看……”


    “容醉!”


    “……”


    “虞哥……我想你了。”


    虞沁青的身体这回确实全红了,营造的威势消散得干净,徒劳地阻止:“不要扒我衣服。”


    容醉将脸埋到虞沁青被他扯下小半衣服,露出的脖颈里:“虞哥,你真狠,10天了,一天都不来见我。”


    “我,嘶——”虞沁青绷紧了背脊,他无措地站立在原地,不知该推还是放任,最终,“疼。”


    容醉松开嘴,一枚鲜红的牙印烙在雪白的肌肤上。


    虞沁青只想着逃避,把人晾在一边,还是出了车祸,满身伤势的病患,他确实如对方所说的狠心,真的不再来医院。


    对方这样的倔脾气,前面10天无人扶持,又是怎么渡过的?


    他心底生起歉意:“对不起。”


    容醉抬起头,他的眼睛闪烁着碎光,每片亮色都盛着虞沁青的影子,仿若单纯到天真的少年:“既然感到抱歉,有实质的行动吗?”


    虞沁青生起的歉意减去半层,不是很想答应。


    容醉果断一口咬在他锁骨中。


    “你说。”虞沁青服了。


    容醉毫不犹豫:“我要吃虞哥亲手做的菜。”


    意外的要求,令虞沁青怔愣片刻,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突发奇想,尽管不算难以办到。


    “我做的不好吃。”虞沁青为难地说。


    容醉:“没关系,我不在意。”


    虞沁青妥协,只要对方不再整幺蛾子,啥都好说,稍不注意就被咬了两口,属狗的么:“好吧。”


    “虞哥,会留下陪我吗?”容醉躺到病床也不安分,非要枕在虞沁青大腿上才罢休。


    虞沁青察觉到略有波动的衣角,按住对方那只完好的手,对方却反握住他。


    “那就跟我一块睡会儿。”容醉咬字清淡,叫人拒绝不了,“在我睡着的时候。”你再走。


    虞沁青实在忍不住:“说这么可怜。”


    被看出伪装,容醉依旧镇定:“对虞哥有效果吗?”


    虞沁青失语,良久,他在心中回:有的。


    容醉收起面上尊重另一人意愿的被动,无情无言地深深凝视上方的青年,相连的手分开:“你走吧。”


    虞沁青无奈,长大后的绵绵脾气真够阴晴不定的。


    “趁我……”容醉抿唇。


    虞沁青掰过容醉转过去的脸:“谁说我要走的。”


    “不过晚上会离开会儿,你不是想吃我做的饭吗?”


    容醉五指蜷缩。


    虞沁青看着人把脑袋抵在自己腹部,他微不可察地僵了腰身,而对方许是发现他的动作,环在他后腰的手兀地钻进衣摆,略带薄茧的手指沿着他的脊骨摩挲。


    隐带着某种危险的警告。


    病房门忽然再次打开,贯入一伙装扮奢贵但低调的人。


    “哟,有兴致啊,医院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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