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还有一些材料办理下来所需要的时间了。
公司的事情不急于一时，韩卓决定今天晚上就去酒吧看看那个老板特意打电话过来想让自己调查的小伙子。
傍晚，加林酒吧。
韩卓换了一身黑色t恤，尽量穿成在酒吧这种环境里不那么显眼的样子，驱车来到加林酒吧。
进去之后随意点了一杯酒，目光在酒吧内逡巡半晌，却没有看到自己的目标。
韩卓皱了皱眉，又等了近半个小时，确认没有看到那天晚上的那个服务生小哥。站起来，拿着酒杯走到吧台旁边的位置，坐下。
吧台处的服务生脸上露出营业式笑容，态度热情，“晚上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韩卓喝一口杯中的酒，说道，“前几天酒吧晚上有一群混混在里面逼小姑娘喝酒，当时你在吗？”
听闻他上来就打听小混混有关的事情，服务生的眼神顿时警惕起来，“不好意思，您说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韩卓安抚地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票子放到服务生面前，“放心，我不是问你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和你打听一个人罢了。”
“打听谁？”服务生神色松动。
“就是那天晚上被小混混选中过去摇骰子的那个服务生。”韩卓说道。
“他啊……”
服务生稍微回忆一下，很快想起那个年轻人，面露难色，
“那可不巧了。那天晚上是那个小伙子第一天上班，遇到这种倒霉事之后，那个小伙子就和经理辞职了。经理觉得理亏，也没和他计较，发了他当天的工资就让他走了。”
余光正好看到那个人就在不远处，服务生立刻给韩卓指了一个穿着同款制服的年轻人，
“客人您如果想知道更多还是去找李昌吧，就是那边那个人，您打听的人刚来的时候经理就是让他带着人熟悉酒吧工作的。”
韩卓点点头，没有收走桌子上的红票子，走向李昌所在的方向。服务生笑容满面，收起红票子。
接下来，韩卓如法炮制从李昌口中问出了廖言的名字。
阿珅，今年20岁，为了生计过来打工。
从李昌口中，韩卓只问到了这么个少到可怜的信息。
看着韩卓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李昌神色犹豫，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说。
他也没犹豫多久，担心这个大汉不满意就不给自己报酬了，李昌还是开口，“那个……其实上周日那天晚上，我还看到一点东西……”
韩卓示意他继续说。
“就是你们都走了之后，我们收拾收拾店里，到了下班的点，经理就让我们下班了。我干活速度比较慢，平时都是店里最后一个走的——”
李昌语速比较慢，因为需要一边回忆当时的情景。韩卓没有打断他，耐心听着，很快就听到了重点，
“当时他可能是找经理说了辞职的事情，所以走得也比较晚。我和他前后脚出门，看到他拿了后门口一根木棍，心里还在奇怪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那木棍是实木的，拿着挺沉，为什么要拿着这个？
然后我继续往前走，在拐弯的地方，听见有人说话……”
……
“臭小子，之前是不是你和那家伙串通好了坑我！”
混混暴躁的声音。
“唉——”
年轻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明明被一群混混围在巷子里说话声音却没什么紧迫感的样子，
“刚刚被人暴揍一顿，不好好回去休息，还有精力在酒吧外面蹲半个小时就为了堵我一个无辜路人。
真不知道是该夸你们毅力惊人，还是说气性大的惊人。”
“少废话！爷马上把你腿打断。兄弟们，上！”
接着就是一阵肢体碰撞的打斗声，很快打斗声变成好多人的哀嚎声，之前说“打断腿”的声音也开始大声求饶起来。
“求，求求你放过我吧，啊————”
李昌缩在拐角处，听着几步开外的动静，一开始心里特别害怕，后面听着打架声变成成片的哀嚎声，之后就再也没有新的动静了，没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偷偷探出头。
就看到了令他难忘的一幕。
酒吧后门口曲折的不甚宽敞的小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多个人，哀嚎声就是从他们嘴里传出来的，远处路灯传递到巷子已经昏暗下来的光线下，躺在地上的每个人右腿都弯折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
“……我当时害怕极了，跑回酒吧从酒吧正门离开的。”
李昌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场景，即使过去了快一周的时间，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珅，他把那些小混混的腿全都敲断了……就因为小混混说要打断他的腿……”
韩卓听完李昌的回忆，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把说好的报酬交给李昌，韩卓看了眼时间，驱车回到了住处——季晏明的一幢临江别墅。
那是季晏明存放自己那些价值连城的玉石原石的地方，平时季晏明和韩卓两个人就住在这里。偶尔季晏明会在学校或者公寓休息。
别墅里一片黑暗，看来今天晚上季晏明没有来这里休息。
回到自己位于一楼的房间，躺在床上，韩卓盯着天花板眉头逐渐紧锁。
之前是他错怪老板了，现在看来老板的指示背后一定都有他的深意的。这个阿珅手段狠辣、行事滴水不漏……
“线索断了啊……头疼。”
——————
发现自己可能没法完成老板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在h市的茫茫人海中找到名叫“阿珅”的青年，韩卓便如实告诉了季晏明。
“这样啊……”
听到韩卓声音饱含歉意的汇报，最近沉浸在充实校园生活中的季晏明语调稀松平常，“那就是我和他没缘分了。韩哥，之后你就专心办理公司的资料以及保护我的安全吧。”
“是，老板。”韩卓应道。
虽然在季晏明说算了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揭过去了，韩卓之后走在h市的街头总是忍不住在观察周围人群的时候分出一丝注意力寻找那个青年的面孔。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街头找到了廖言……显然是不可能的。韩卓并没有如此强运。
不过，也许真的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一周后，安保公司的事情逐渐步入正轨，韩卓带着母亲去h市人民医院复查的时候意外看到了眼熟的青年。
韩卓将母亲交给护士小姐带进科室内检查，趁着这段时间想去一趟厕所，路过大厅的时候没有任何准备的突然就看到了青年，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病号服个头只到其腰间的小姑娘，两人一起向电梯走去。
韩卓和两人之间大概有十米的距离，此时电梯依然打开，现在冲进电梯是不现实了，韩卓看了一眼电梯，走到电梯前等了一会儿。
这个点医院里的人不多，廖言和小阿福乘坐的电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哥哥，怎么了？”电梯内，阿福感觉到哥哥情绪瞬间变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廖言。
“没什么。”廖言摇头，神色如常，摸摸妹妹的脑袋让小姑娘甜甜地笑起来，瞬间就忘记了那短暂地不对劲。
【宿主，观众们都说刚才大厅里有个呆呆傻傻的壮汉直勾勾盯着你。】
系统一边看直播间不停滚动的弹幕，一边哈哈笑着，【他们在猜那个汉子是不是看上你了，哈哈哈！】
‘居然没有一个观众觉得那人眼熟的吗？这届观众不行啊。’
廖言想到电梯门关闭前，从缝隙中看到的男人，摇摇头。
【嘎——眼熟？什么眼熟？】系统的笑声戛然而止。
‘没什么。’正在此时，电梯停下、电梯门打开，廖言牵着阿福走出去。
【宿主——你以为我是小阿福吗，会被你这么不走心的敷衍糊弄住！】
……
韩卓眼见着电梯显示的楼层数逐渐升高，最后在五楼停下，很长时间没有再变化。韩卓按下向上的按钮，乘坐电梯来到五楼。
从电梯中出来，入目所见五楼的病房并不是很多，韩卓一边向前走一边透过敞开的病房门观察，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盯着这间三人病房门口写着的患者名字，略过李香梅、吴玉珍这两个具有年代感的名字，视线停留在“阿福”这个风格迥异，和自己在楼下看到的乖巧可爱的女孩子一点也不合适的名字上好一会。
韩卓转身离开，掐着时间去接检查完出来的母亲。
“赵女士的身体恢复的不错。”
戴着眼睛的医生看着手中的病例单和检查结果，满意地点点头，“回去之后饮食上注意着，再有注意休息，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谢谢医生，谢谢。”韩卓扶着母亲站起来，眼中隐隐湿润。
……
晚上九点半，出租房。
“铃铃铃——”
埋头在高中物理习题册中的廖言突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抬起头，摸到桌子上的二手翻盖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王医生”，廖言立刻按下接通键，
“你好，王医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阿珅，”王医生平时沉稳的声音此时在这通电话里至少提高了两个度，“我收到消息，医院这边找到和你妹妹骨髓配型成功的人了！”
“什么！真的？”
廖言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倏然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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