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漂亮系统逃不掉了 > 13、现形
    廊道四面迎风,李逢站了这么久,身上的香气也没有消散多少。


    柳明安深深吸了一口,指腹拨弄着手里的白玉串珠,眸光闪烁不明。


    ……


    后院。


    新阳渐升,照得一向昏暗的院子,都有些亮堂。


    盛秦衍静静坐在石阶上,衣衫上泥块和污垢凝固,孩童不高的身量,在石阶上投下一团模糊的黑影。


    他咀嚼着嘴里的草根,摊开手掌,垂眼看向手心里躺着的玉牌。


    李逢一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偷偷摸摸来后院,恐怕另有所图。


    而他身上,唯一还算有利可图的,只有娘亲的玉牌。


    不止李逢,盛家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盛秦衍太了解盛家人了,娘亲的玉牌他们可以丢掉、毁掉,甚至送人,就是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他现在的身子骨太差,要想保住玉牌,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能提前踏入修行。


    这对于重活一世的盛秦衍而言,并不难,他脑海里有无数无上功法心法口诀,随便一样,都能引起修行界动荡。


    前提是,他必须先洗筋伐髓。


    洗筋伐髓是步入修行的第一步,亦是凡人与修行者的分界线。


    但是,他此时的筋脉几乎被堵塞完了,要洗筋伐髓,必须先打通筋脉,让灵气洗涤全身,其痛苦程度不亚于剥皮抽筋,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


    还有便是,洗筋伐髓期间,需要绝对的安静与绝对的安全,不能受到外界任何打扰。


    否则,轻则气海受损,心性大变,走上邪门歪道,与修真界背离。重则灵根尽毁,身缺体残,形同废人,此生无缘修行,更有甚者,当场毙命。


    故而,有修行资质的人大多选择仙门拜入,寻求庇护,以求洗筋伐髓期间安然无恙。


    在仙门,不仅有高人指点,洗筋伐髓之时,更有高人一旁护法守候,哪怕是失败了,也不至于沦落为废人。


    这也是盛家挤破脑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盛泽宇送进长生门的原因。


    盛家并不是合适的洗筋伐髓之地,盛秦衍没多纠结,他吞咽下最后一根草根,站起身来,要回到木屋。


    后院松松关闭着的大门,忽然被人用力踹开,半扇门直接被踹飞出去。


    盛秦衍顺着看过去,就见几个高大的护院蜂拥而入,为首的刀疤男目露凶光,在他身上一扫,扬了扬手。


    两个护院立即从刀疤男身后走出来,一左一右按住盛秦衍的双臂,反剪到身后,将他按倒在地上。


    盛秦衍半张脸贴着地面,粗粝的碎石子硌着他的皮肤,火辣辣的疼,手中的玉牌滚落到地上。


    “叮——”


    一声清脆碰撞。


    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刀疤男低头看去:“还真是你偷的。”


    亏得他之前还以为小畜生是被冤枉的,心里有些内疚。


    看来,他一开始就瞎了眼,看错了人。


    “龙生龙,凤生凤。妓‖子的儿子,能干净得到哪里去?”


    在几个护院后面,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缓缓走近来。


    盛秦衍眸色一沉,是柳明安。


    柳明安是盛泽宇身边的狗,前世为讨好盛泽宇,没少故意折磨他。


    盛秦衍在盛家不好过,有一部分是柳明安的功劳。


    不过,前世他踏入修行之道之后,和人间界断了联系,直到他划破虚空飞升成仙,他都没能找到机会解决柳明安。


    柳明安和盛泽宇是一丘之貉,这个时候出现在后院,明显是不安好心。


    “你来干什么?”盛秦衍昂起脖子,语气毫无起伏。


    柳明安还没说话,刀疤男就呵斥起来:“你做了什么,自个儿不清楚?你最好识相些,玉珠是盛家赠给柳少爷的临别礼,关乎盛柳两家的颜面,赶紧交出来!”


    盛秦衍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他和柳明安的几次见面,都是柳明安伙同一行人欺负他,他从未在柳明安身上见过什么玉珠,前世也不曾听过柳明安有玉珠。


    “我没有。”盛秦衍说道,孩童的声线清脆,带着几分嘶哑。


    还狡辩!


    冥顽不灵!


    刀疤男对盛秦衍说的话,半个字都不再相信。


    他对压着盛秦衍的护院道:“搜他的身,看柳少爷的玉珠是不是在他身上!”


    两个护院立即照办。


    片刻,两人齐齐摇头:“没有!”


    盛秦衍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确实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莫不是玉珠又被藏到了其他地方?


    想到他们之前找玉牌的场景,刀疤男深以为然,小畜生藏东西的手段,他可是深有体会,面前的玉牌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扭头对柳明安道:“柳少爷,小畜生的身上没有找到玉珠。”


    柳明安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压根不在玉珠上,他伸长脖子向院中左右张望打量起来。


    “就是这个香气。”盛秦衍听到他喃喃地说。


    香味当真是从小畜生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比李逢身上的浓郁得多,芬香扑鼻,柳明安吸入肺腑,浑身血液顷刻沸腾起来,连呼吸都不自觉变得浑浊了几分。


    他的脸上的神情也是藏不住的亢奋,清秀的五官都微微扭曲了,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里,看着叫人脊背发寒。


    柳明安迫不及待地在院子里找起来,刀疤男以为他是在找玉珠,没有阻拦,沉默地守在一旁。


    柳明安全副身心都放在找到香气的源头上,他在院子里没找到人,又急不可耐地越过盛秦衍径直往木屋里面闯。


    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柳明安嫌弃地皱了皱眉,抓起袖子扇了扇,眼睛不放过木屋任何一个角落,细细逡巡着。


    可是木屋就那么大,根本无处藏人。


    柳明安不死心,又将后院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依旧找不到半个人影。


    难道,香气不是来自人?


    柳明安环顾后院,很快又将这个猜测否定,不,香气应该就是人身上的。


    他恼羞成怒地走到盛秦衍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小畜生,你院子里的人呢?去哪儿了?”


    “什么人?”盛秦衍反问,凌乱发丝滑落下来,遮住他的大半张脸。


    柳明安以为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耐心和他掰扯:“少跟我装疯卖傻,你满院的香气从何而来,还需要我明说吗?”


    盛秦衍眼里划过一道暗芒,玉珠果然是柳明安设计的借口,柳明安要找的,是其他的东西。


    有乱发挡着,柳明安没注意到盛秦衍的神情变化。


    盛秦衍不动声色扫了眼地上的玉牌:“后院里只有我一个人。”


    这话落在柳明安耳中,就是盛秦衍不屑于告诉他,柳明安心头的戾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不说?”柳明安阴笑:“帮你的人还在盛家吧?你觉得,有你打掩护,他就能平安无事?盛家能留得下他?”


    盛秦衍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柳明安以为他听进去了,继续道:“别不识好歹。我是为了你好,盛家的手段你比谁都清楚。”


    盛秦衍不信他会这么好心:“你想干什么?”


    柳明安脱口而出:“你把他交给我,我能保他。”


    盛秦衍猛的抬起头,乱发遮掩下的眼睛,瞳孔漆黑一片晦暗。


    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我不知道。”


    柳明安脸上笑容一僵,怒目圆睁,音量骤然拔高:“你耍我?!”


    柳明安在盛泽宇面前装了快十年的孙子,最恨别人戏耍他,抬脚就要朝盛秦衍狠狠踹过去。


    余光瞄到站得整整齐齐的护院,想起他还在盛家,不能太过放肆,又堪堪按捺住了脾气。


    柳明安死死捏着青玉扇,对盛秦衍的厌恶又多了几分,连带看残缺的玉牌都不顺眼了起来。


    他转过脚尖,想将玉牌踢远,目光触及玉牌的表面,不由得愣了一下。


    玉牌是盛秦衍娘亲的遗物,妓‖子的东西,柳明安不屑,所以从来没有好好看过玉牌。


    这一看之下,玉牌莹白如雪,上面纹路交错,隐隐有流光闪动,哪怕仅有半块,资质也是出乎意料的漂亮。


    柳明安附身捡起地上的玉牌,触手的温润细腻,让他又是一愣。


    柳家名下有经营玉石的铺子,柳明安自小喜欢把玩玉石,但他极少摸到手感这般好的玉。


    而且……柳明安抬起手指,凑到鼻端,扑鼻的馨香甜软勾人。


    闻着竟比院子里的还要香一些,好似香气就是从玉牌里溢出来的似的。


    盛秦衍将他的动作尽收眼里,身体瞬间紧绷:“还给我!”


    柳明安回过神来:“玉牌不是你的东西,还也该是你还给盛家。”


    这话说的,好似盛秦衍不是姓盛一般。


    盛秦衍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上的玉牌,固执地重复:“把它还给我!”


    柳明安怎么可能还给他?他一甩长袖,转身就要走。


    盛秦衍单薄衣衫下,胸膛剧烈起伏,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挣脱开两名护院,向柳明安扑了过去。


    柳明安不察,被他推倒在地,鼻梁和额头磕在石阶上,手里的玉牌也被夺了回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院子里一众护院都没有反应过来。


    柳明安又痛又气,冲惊愕的护院嚎叫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玉牌拿回来!”


    护院们这才回过神,纷纷围向盛秦衍,去抢玉牌。


    经过几日修养,盛秦衍身体上的伤口恢复了些,身上也有了些体力。


    他不要命似的死死护着玉牌,几个大老爷们,居然一时还奈何不了他。


    “打啊!”柳明安跌跌撞撞爬起来,吐出口带血丝的唾沫:“玉牌拿不回来,你们担待吗?”


    这话简直往护院们的死穴上戳:盛家的东西,价值几何,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数,把他们全部卖了都赔不起。


    护院当即不再有顾虑,拳脚相加,齐齐往盛秦衍的身上落。


    盛秦衍粗红着脖子,脊背被打得弯折下去,仍旧死死咬住牙齿,护着玉牌不撒手,如同守护在宝藏前的恶犬。


    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盛秦衍一个人,怎么可能敌得过几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玉牌还是被护院抢了过去,交到柳明安手里。


    柳明安捏着玉牌,眼神阴狠,抹了抹额头和鼻梁的血,咬牙切齿道:“看着他!我去见盛伯伯,等候盛伯伯发落。”


    两个护院领命,按住浑身是伤的盛秦衍的肩膀,不让他动。


    ……


    从后院到前堂,颇有些距离。


    柳明安疾步而入之时,主座之上,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慢条斯理地抿茶。


    听到动静,老者头也不抬,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前堂:“东西找到了?”


    “玉珠不在他身上,但是找到了玉牌。”柳明安摇首,躬身上前呈上玉牌。


    盛鹤礼没接。


    妓‖子的东西,不配让他触碰,脏手。


    刘管事很有眼力见地接过来,查验一番:“禀家主,是泽宇少爷提到的玉牌。”


    盛鹤礼淡淡“嗯”一声,这才抬起眼来,看见柳明安脸上满是血污,他重重放下茶盏:“明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柳明安垂下眼睛,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样子。


    盛鹤礼沉吟片刻,神色难看道:“是小畜生伤的?”


    柳明安点点头:“小……盛秦衍说玉牌是他的东西,死活不肯归还,就……”


    “哼!”盛鹤礼厉声:“盛家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和他低贱的娘一样的不要脸!”


    一个妓儿之子,也配肖想盛家的东西?


    他娘也是,一个妓‖子,能入盛家做通房,已经是天大的荣耀,她居然不识好歹,妄图长明爱她!


    还说什么,是长明许诺过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呵,一身皮肉被万人玩的玩意儿,也配?


    盛鹤礼目光沉沉浮浮,缓声开口:“偷窃盛家财物,按照盛家家法,该如何处置?”


    刘管事机灵地回答道:“打三十大板,关柴房思过七日。重犯者,惩罚翻倍。”


    盛鹤礼微抬下巴,示意刘管事照家法执行。


    然后对柳明安道:“玉珠的事,盛家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一会儿再去库房挑一件合心意的,至于这玉牌,你若是不嫌弃,一并赠与你,当是小小的补偿,如何?”


    柳明安也并不想要妓‖子的物什,但盛鹤礼都开了口,他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盛鹤礼就是赏他一根草,他也得拿着。


    柳明安摊开双手接过玉牌:“多谢盛伯伯。”


    盛鹤礼摆摆手,挑了几句关怀的话说,柳明安一一应承。


    从前堂退出来,柳明安收敛起表情,嫌恶地将玉牌随手丢给随行而来的随从。


    “一会儿拿去当铺当了,能当多少当多少,别再让我看见它。”


    随从说是,接过玉牌,放进衣襟里收起来。


    柳明安没在盛府久留,他简单处理了下脸上的伤口,就乘着马车离开了盛家。


    途中,经过盛京最大的当铺,柳明安让车夫停下马车。


    随从会意,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当铺里。


    半刻钟左右,随从急匆匆跑回来,气息不匀:“少爷,有人想高价买玉牌。”


    玉牌的摸起来确实不错,但是残缺的,价值也大打折扣。


    高价购买,不是冤大头么?


    柳明安奇怪地问道:“是谁?”


    “是我。”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


    柳明安应声看出去,就见一身着深蓝衣袍的男子站在马车前。


    男子头戴发冠,眉目温润,宛如古画里走出来的谦谦君子。


    男子朝柳明安颔了下首,当作打招呼:“我是坤宁门下的修士封城,偶然游历到盛京。公子的玉牌颇合我眼缘,公子可否将玉牌卖于我?”


    修士?!


    柳明安震惊地眼眸睁大,要知道,人间与修真界是分隔开的,除却遭遇大灾大难,否则,人间很难见到修士的踪迹。


    以至于人间的凡人想和修士攀上关系,都投路无门。


    盛家能压在柳家之上,除了盛家殷实的家底,和盛家背靠长生门也分不开关系。


    如果柳家也能攀上修真界……这可不就是白白送上门的机会?


    想到这里,柳明安忍不住激动起来,到时候,柳家还用怕盛家?他还用怕盛泽宇?


    “何须客气,既是封修士想要,尽管拿去便是。小小玉牌,不值几个银钱,能合封修士的眼缘,是柳明安之幸才是。”


    柳明安忙不迭抓过随从手上的玉牌,就要拱手送给封城。


    街道之上,一道风掠过,拂过玉牌,带起一阵甜腻香气。


    柳明安伸到半空的手霎时僵住。


    封城也闻到了,他的眼里猛然间燃起一簇火苗,宛如熊熊烈焰,意图冲破他温润的皮囊。


    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公子可是反悔了?无碍,公子开个价,我愿意依照先前所言,高价购买。”


    柳明安倒是没反悔,他打心底里认为,玉牌不值钱。


    柳明安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将玉牌重新递过去:“封修士说笑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出将玉牌赠予你的话,自然是作数的。我只是有些不解,修真界宝物无数,这玉牌有何特别,能得封修士青睐?这玉牌还是什么宝贝不成?”


    封城眼眸一闪,手指抚着玉牌,沉默半晌,指指当铺对面的客栈:“柳公子慷慨,告诉你也无妨。此处人多口杂,不如去我住的楼上一叙?”


    正午时分,人大多聚集在酒楼,留在客栈里的人并不多。


    封城推开他暂住的房间门,请柳明安进去,又嘱咐小二,别上楼来打扰。


    柳明安坐在桌前,看着封城谨慎地关上门,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拢紧。


    看封城的架势,玉牌里怕是别有玄机。


    不等柳明安掂量出什么样的玄机能让修士侧目,封城将玉牌放在圆木桌中央,十指并拢,掐了一个柳明安看不懂的术决。


    紧接着一道亮白的光从封城指尖射出,径直射向玉牌,接触到玉牌,绕着表面包裹一圈,然后渐渐暗了下去。


    像是被吸收进了玉牌里一般,玉牌没有任何变化,灵力没进入半分。


    “这……?”柳明安疑惑,怎么回事?


    封城沉吟片刻,看向柳明安:“柳公子,这玉牌可是已经认主?”


    玉牌到柳明安手里前后不过两个时辰,柳明安哪知道这些。


    他奇怪的问道:“何谓认主?”


    “你不知?”封城微微皱眉:“玉牌不是你的?”


    柳明安不再隐瞒:“在今日之前,确实不是。封修士,这玉牌可是有什么问题?”


    “玉牌已经认主,它会竭力阻拦外力进入。”封城嗓音温润的解释:“要想强行打开它,很难。”


    柳明安讶异:“连封修士你也没有办法?”


    “不算有。”封城有条不紊道:“这块玉牌是残缺的,主人对它的掌控也会相对有所削减,我姑且试试。”


    说着,封城又掐着决,源源不断地向玉牌注入灵力。


    随着灵气注入越来越多,玉牌终于有了变化:表面流光越来越亮,流动越来越快,似是有清泉在里面流淌一般。


    柳明安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不知过了多久,在封城即将力竭之时,玉牌表面亮起一阵极为刺目白光。


    柳明安本能地闭上眼睛,约摸过去三分之一刻钟,他再睁开眼睛,白光已经暗下去。


    玉牌表面的流光褪去,变得如同一面薄镜,清晰可见里面流动的白雾,浓稠得仿佛化成实质。


    玉牌里果真别有洞天。


    “那……那是什么?!”


    柳明安眼睛死死盯着某一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整个人往前倾,恨不得凑到玉牌面前去。


    玉牌里……有一个少年!


    少年侧躺在白雾里,浓密的睫毛遮住闭起的双眼,纤细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


    “可能是……”看清少年艷丽清冶的脸,封城到嘴边的“玉灵”,一下子换成了“精怪。”


    沉稳施法的手指抖了抖,手中的术法断了开来,灵力断连,少年转眼消失在眼前。


    柳明安心里一紧:“别!封修士,你怎么……”


    封城眼神幽深,粗重的喘气声在寂静无声的厢房里,响如惊雷。


    他没理会柳明安古怪的神色,集中精力调动体内的灵力,再次注入进玉牌里。


    这一次,注入的明显比刚才多,柳明安毫无修行天赋的凡人都能感觉到,房间内的威压重了许多,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如此多的灵力,玉牌里的白雾如同遇到了强敌,被入侵者逼得寸寸败退,强行劈开领域。


    白雾从中间破开一条缝隙,强大的灵气直逼白雾中的少年。


    昏迷的少年似感应到了什么,纤长睫羽不舒服地颤了颤,红软的唇肉微张,不受控制地轻喘了一声。


    又媚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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