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七零社牛来发亿点财 > 26、正义感
    赵朱对此人也有点儿印象,但是,他的工作可跟陈秘书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是他发现后去报信儿?


    还有一点也很可疑:一般人见到别人昏倒,第一反应难道不该是“发了急病”?


    哪怕是亲眼看到对方吃下东西才发作,也不可能第一时间想到“服毒”上去!毕竟,现实中谁会有“上帝视角”,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对方吃的是毒药?


    能让人隔老远就一眼认出,莫非是他拿着“敌敌畏”对瓶吹?哪怕如此,一般也会说“喝农药”了,“服毒自杀”这种用语,听起来可不像会出自麻赖子之口。


    心中暗道这个麻赖子怕是有鬼,不过还是应该再确认一下,赵朱继续道:“他报信儿时,就说是陈秘书服毒了?难道是亲眼见他喝了敌敌畏?”


    “那倒不是,”张大梁挠头:“也没说是敌敌畏,就说是服毒自杀,我也没瞅见什么农药瓶子,约摸着是喝了别的毒药了?反正我瞅见人时,他都已经躺地上抽抽着快不行了!现在大夫正给他洗胃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


    说着说着,他的表情就为难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住,还没通知他家里人呢!”


    赵朱接过话头儿安慰道:“你不是跟办公室李彩霞同志说过了吗?放心吧,彩霞同志肯定能想法子通知到他家人的。不过你们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吗?哪怕真是他自己想不开做了傻事,就没留下…遗书之类的吗?”


    “没错,秘书室里就他一个人在地上躺着,遗书什么的我也没注意,当时见他还有气,赶快让人给他送医院抢救来了!”随着回忆,张大梁的情绪也平缓了下来:“嗯,警察同志来的很快,他们一来就给门上面贴上封条封锁了现场,要是他真有遗书,他们肯定能找到的。”


    张大梁像是为了肯定自己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紧张地望着赵朱,仿佛下定决心才去触碰那个让他心惊的话题:“赵朱同志,你说,公安局的同志会问我李厂长的事儿吗?那我可就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我敲了半天门都不见他回声,还以为他没在,结果从窗户里一看,他就在桌子后面坐着呢!当时我就感觉不对劲儿,又敲了敲窗户,还是没反应,这才叫我们保卫科的人一起把门给踹开了!进门一看,他的脸色都已经发青的了,我壮着胆子,把手往他鼻子下面一放……”


    说到这儿,他深深吸了口气,又使劲儿咽了咽口水:“他,他已经没一点儿气儿了!”


    他下意识地用左手圈起右手的食指,用力搓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我一不小心碰到他的鼻子尖,嘿呀,人都凉透了。”


    他的右手食指在裤子外侧不停摩挲着,仿佛这样能够祛除那种难言的凉意。


    “然后呢?”赵朱也压低了声音:“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是怎么死的?”


    闻言,张大梁连连摆手:“不知道不知道!一见这情况我们立马就退出来了!谁还敢细看啊?”


    但说着说着,他手的摆动幅度就越变越小了,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句:“我,我手指上好像沾到了血…”


    有血迹?死亡后,一般要三四个小时尸体才会完全凉透,但流出体外的血液应该很快就会凝固,他又怎么会蹭到血迹呢?


    赵朱却并没有急得质疑他的话,语气也很轻:“怪不得见你总搓手指,是血迹没洗净吗?”


    张大梁见她态度自然,心绪也随着平缓了下来,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我就是觉得有血蹭到了手上,其实也不一定真碰到……反正离近点就瞧见他淌着鼻血,那个眼睛哦,直愣愣地瞪着,根本闭不上。啧啧,死不瞑目啊!那怨气重的狠哟!”


    他绘声绘色地讲着,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一拍自己脑袋:“看看我,你还是个小姑娘呢!给你说这个,回头再把你吓得晚上睡不着觉了。”


    赵朱心说,就你这样子,还操心我睡不睡得着呢?估计你今天晚上是别想睡安稳了!


    她眉头一皱,撇了撇嘴,一直轻飘飘的语气突然放重了:“张大梁同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我赵朱做什么也没比你们男同志差呀!李厂长可是咱们的好干部,对我的教导我可是铭记于心,也非常尊敬他。听你这一说,他这死莫不是另有隐情?我现在满腔怒火,急着想知道真相呢!说什么怕不怕的?死人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叫做怨气重?难不成你还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信什么鬼神之说?”


    见她突然翻脸,嘴里的话是一套一套的,张大梁听得直愣神,待听见最后一句话,吓得恨不得去捂她的嘴,但看着对方正义凛然的样子,他又蔫儿巴了,只敢摇头摆手辩解道:“没有,没有,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哎呀,赵朱同志,您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给您道个歉!”


    赵朱的表情这才和缓下来,她的语气也恢复了和善:“张大哥,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咱们这不是在演练吗?你要是当着警察同志的面把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想想,合适不合适?”


    张大梁见她不生气了,心中刚放松一点,闻言又是连连点头:“对,这话可不能给他们说!赵朱同志啊,真是谢谢你的提醒,我这人一紧张,嘴就打出溜儿,该说不该说的全都往外乱吐噜。”


    “张科长,哎呀,你怎么躲这儿来了?”一个着急的声音由远及近,等走近了,那人才瞧见赵朱,连忙又招呼道:“哎呀,赵主任,你也在啊?”


    招呼完,那人又转头对着张大梁道:“张科长,陈秘书他不行啦!家属还没过来,你得去签字呢!”


    张大梁下意识扭头看向赵朱,她严肃道:“大梁同志,既然这是咱们厂的事儿,我责无旁贷!走,我跟你一起过去瞧瞧,放心,等会儿如果公安同志需要你去配合调查,你尽管去,这儿还有我呢!”


    张大梁听见这话,心中一阵感动,大家说的对——赵朱同志是个热血肠的大好人啊!刚才自己还冒犯人家呢,看人家这心胸,一点儿不记仇。


    果然,不一会儿张大梁跟着来调查的警察离开了医院,赵朱倒也不客气,直接就给跟来医院的几个保卫科的人安排起了工作。


    她说话很和气,但态度却很坚定,这几个人能听张大梁调遣,本来也不是什么爱闹事的刺头,加上张大梁走时的嘱托,他们也就从善如流,按着她的安排忙活了起来。


    让他们去忙陈晓辉的后事,赵朱自己却是找到了抢救的大夫。


    她从裤兜里掏出了几块硬糖,放到了对方面前,很是关切地说到:“大夫,真是辛苦您了,赶快吃两颗糖,补充一下糖分吧。”


    那大夫看着也没比她大几岁,因为刚扯掉帽子,头发乱糟糟的。他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闻言一睁眼,就见到了面前桌上放着的糖。


    他也没客气,拿过来剥开一块就往嘴里塞,口里含混不清地道:“谢谢啊!”


    见他这动作,赵朱心下一定:能在洗完胃后,还有胃口吃东西,别管他年纪大小,起码这经验是不会少了。


    “大夫,我是刚才你抢救的患者单位派来的,我姓赵,他这个事情可不一般,有可能涉及到严重的刑事案件,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情况?我需要向我们领导汇报一下!万一是□□坏分子故意搞破坏,我们也得做好防范措施,避免更大的危机!”


    听她这么一说,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原本懒散瘫坐着的小医生立刻直起了身来,他连忙拉过一把椅子,让赵朱坐下,然后皱眉道:“送来的时候不是说自己喝药了吗?我还以为是自己想不开要自尽呢,听你这意思,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赵朱摇了摇头:“现在是不是自杀还不好说,请问能判断他是中的什么毒吗?”


    “这我们上哪儿知道去啊?又没有提前留存样本做药理分析,再说了,他们送来时就说要洗胃!你知道洗胃得用多少盐水吗?什么也都剩不下了啊?”年轻大夫连忙摆手,话里话外都在撇清责任。


    这倒是也不出赵朱意料:现在医疗水平有限,面对服毒自杀的人通常也只有这一种方法。哪怕是后世,因为对人体有毒的物质种类太多,在没有胃容物的前提下,想要分析出具体中毒物质也很难。


    不过,她还是继续问道:“大夫,我知道你们见多识广,在医院形形色色的患者都见过。哪怕不能确定中毒的具体成分,起码有个方向吧?或者说,以您的专业角度来看,他这个发病的症状,很常见吗?”


    “这个嘛…”年轻大夫迟疑起来。


    赵朱连忙道:“大夫,咱们俩也就私下说说,您瞅瞅,那位同志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如果连怎么去的都弄不明白,家里人心里不得揪着个疙瘩一辈子解不开啊?


    说实话,我也就是看着您特别有正义感,才跟你打听打听。要是换个老专家,我可能还真开不了这个口,我最怕跟那种人打交道了,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眼看着别人干着急,偏不给人说明白!”


    说到后来,她的语气已经急切了起来,大眼睛盯着对方,仿佛在说:你肯定不是那种人吧?


    那年轻医生闻言,不由得挺起胸膛来,没错!老家伙们可不就是迂腐又保守吗?为了明哲保身,只会模棱两可地说话,他也最烦那种人!没有正义感,还当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


    他认真想了想,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我也工作有几年了,不瞒你说,最常见的就是两口子吵架置气喝药的,但村里喝敌敌畏的多,市里嘛,倒是常见喝‘毒-鼠-强’的,‘除四害’运动嘛,老鼠药也易得。他出现的症状:四肢僵直、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小便失禁、意识丧失。要我看啊,就是喝了毒-鼠-强了!不能说我们不尽力,那玩意儿毒性可厉害的很,真是不好救回来啊!”


    他说着说着,摇起了头,也在为一条年轻生命的逝去而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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