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和褚辞两个终于早起了一次,起得特别早，大概清晨五六点就被何爸何妈他们拉起来了。
平时都可以惯着他们，大年三十可要按照规矩来。
基本家家户户都这个点醒来,回安县的习俗年夜饭是大概中午、顶多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就开始吃了，所以得早起收拾做一桌子菜。
何玉轩和褚辞两个小辈先被拉去洗澡洗头。
这天,全家都要洗的干干净净。
何家就一个卫生间，得排着队来。
何妈他们也才醒,但清醒的就和没事人一样。就见何玉轩他们狂打哈欠,褚辞是想装一装的,但根本忍不住，他们昨晚睡得挺晚的。
何妈一人给了一下在大臂上：“快去洗澡，待会我和你们爹还得洗。”
“知道了。”何玉轩每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困但很熟悉。
褚辞特别听话，也跟着说好,根本一点不像平时的他。何玉轩可知道他这些天像是转了性一样，不过怎么说呢,平时在他面前褚辞也还是算挺乖的，所以也不算装吧。
“要不你俩干脆一起洗，省时间。”何妈突然瞅了穿背心的两小子一眼,觉得赏心悦目极了,有点理解怎么何玉轩找了一个和他一样的帅哥。
这两人一起洗澡,那得多带劲啊,何妈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容,大早上还怪渗人的。
因为担心长辈接受不了，何玉轩他俩自回家后根本就没做过什么亲密的举动，最多也就是牵牵手，特别素。
这一下子被他妈给搞不会了。
“妈,这不太好吧……”何玉轩尴尬地挠头。
“不好什么？你们平时不一起洗澡？不要太封建了吧。”何妈狐疑道。
她和何爸年轻的时候可大胆多了，就算是现在，夫妻之间的服务工作那也是必须要完成的。
何玉轩百口莫辩，他们俩人在家是挺开放的，但是回家还这样就太不合适了。
不过一起洗个澡也确实没什么，于是何玉轩和褚辞半推半就地被推进了浴室，还挺情愿的。
毫不夸张地说，这还是他俩这几天来第一次坦诚相见。
双方把衣服脱了之后，居然已经莫名对对方的身体有点陌生和害羞呢，眼神都有一丝闪躲。
不过互相帮忙洗洗搓搓之后那手就轻车熟路了，气氛开始旖旎起来，两人头发湿漉漉的，眼睛却带着笑。
还是考虑到何爸何妈就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理智回笼，何玉轩和褚辞第一次就纯进浴室洗了个澡，穿上衣服就出来了。
“洗的挺快啊，比你一个人洗还快，果然是夫妻搭配干活不累。”何妈调侃何玉轩道。
她视线犹疑地往两人的嘴唇上望去，想探索些什么，不过除了能看出来被水蒸气蒸的有点红之外也没别的印记。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何妈心里竟然闪过了淡淡的失落。
她儿子和儿媳原来是这么正经的一对吗？太不科学了。
还是她这个老太太思想太……？
“你俩套上围裙帮忙洗菜。”何妈将一只毛还没拔干净的鸡递给何玉轩。
他们家习惯过年的时候从乡下买一只本地鸡，自己杀自己做，刚刚何爸何妈就是忙着杀鸡刮毛，这活两个年轻人未必能干。
鸡毛要一根一根拔干净可不轻松，是个费时间的活，就让小两口自己消磨时间。
他们也不是想让何玉轩他俩干多少活，就图个气氛热闹热闹。
何玉轩和褚辞面对面坐在两个小板凳上，穿着红红绿绿的围裙，围着一只鸡拔毛，然后听着何妈在厨房唠八卦家常。
谁家的女儿结婚了呀，谁家的儿子几年没回家过年了呀……慢慢地，两人倒是挺精神了，专心打下手。
虽然就一家四口，但是年夜饭可做了一大桌子。鸡鸭鱼肉都有，还有清炒时蔬，以及糯米肉丸子等等……
要吃好几顿才能吃得完。
一般来讲，过年期间桌上最受欢迎的那道菜肯定是清爽解腻的素菜，但是今年倒有点不一样。
“你不腻吗？”何玉轩看着褚辞来者不拒地吃了一大堆肉，还像是很有食欲一样，疑惑问，手上的准备给褚辞夹的那筷子素菜停在了空中。
他觉得年夜饭太油了，现在紧着那一晚清炒包菜吃。本来还担心褚辞不好意思拒绝爸妈，还想替他解围来着，可是好像他的担心挺多余的？
褚辞的头从饭碗里拔出来，茫然地看着何玉轩，可见他是真的觉得都挺好吃的，贼好养活。
真不敢相信是少爷来的。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挑食。”何妈瞪了何玉轩一眼，又笑脸相迎地看着褚辞吃，好像褚辞才是她亲儿子。
可不是吗，这几天何妈感受到了极大的被需要感，儿媳妇特别爱吃她做的菜。
何玉轩不敢顶嘴，但是也一口肉都吃不下了，光看着褚辞吃一脸满足，能吃是福。
一顿年夜饭，因为有褚辞的存在，比往常消耗的多多了。
估计只用再吃一天就能吃完！
大晚上传统节目，一家人围在家里看春晚。节目是越来越无聊了，但是比较哪个节目最无聊也变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春晚的喜剧看的一家四口满脑子问号，根本没人笑，此时何玉轩打了个嗝，客厅里像开了锅的水一样笑翻了。
何玉轩：……
春节往后就要开始走亲戚了，不过何爸何妈算是辈分大的，所以基本都是来他家走。
“玉轩你没事继续带着小褚出去玩啊，不用非呆在家里，那么多亲戚怕小褚也不自在。”何妈嘱咐道。
这些亲戚关系远远近近的都有，他俩招待就行了，褚辞好不容易来过年，也用不着天天认亲戚。
主要是何妈也知道现在褚辞他们混得好，担心以后有什么亲戚缠上褚辞打秋风，他们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老头老太太，非要管三代内外亲戚的事情。
至于关系最亲近的那一两家，都已经一起见过面吃过饭了。
“好嘞。”何玉轩也不太喜欢走亲戚这项活动，答应的很爽快。
“对了，你联系联系高中老同学啊，小柱他们，你们当时不是玩的很好吗？过年应该都回来了。”何妈又道。
何玉轩含糊道：“知道了。”
他现在哪还和高中同学有联系啊，本来关系都那样，原主也没有特别铁的兄弟。现在好几年了，走在街上谁都不一定认得谁。
只是何妈他们这一辈特别注重同学情谊，所以何玉轩才没有多说什么，心里是没想着联系的。
说实在的，今天和褚辞洗一次澡都来感觉了，估计会挑一天出去开房。
俩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一家四口守岁守到了12点，然后就各回房间睡觉，都挺累的，但是睡得尤其香甜。
第二天没人打扰，春节也没有走亲戚的说法。但是外边店面也都关着，所以俩人又在家里窝着打游戏。
日子特别悠闲。
初三，俩人都订好酒店，心头一片火热，随便收拾好准备出门。
何妈道：“你俩好好玩，下午估计有亲戚上门，不着急回来啊。”
“好！”俩人异口同声，挺好都不用自己找借口了，他们一定会过的特别充实的。
然而，就在何玉轩推门准备出去那刻，一个不速之客上门了。
对方长得浓眉大眼，圆圆的脸看着挺喜庆，一个胖乎乎的高大个。
一开始，何玉轩完全没认出，对面也一下子没认出何玉轩，只是喊了句：“何姨，玉轩过年回家了吗？”
“呀，小柱，你来了。门口这站着的不就是吗？”何妈一脸惊喜，她挺喜欢小柱的，小时候对方和他们家玉轩玩得很好，一直都是同学，直到高中毕业。
王小柱还是从两个男人中认出了何玉轩，十分吃惊。
何玉轩也从记忆里拉出了关于王小柱，不过现在小柱变成了大柱，但是神态依旧看着挺憨实。
“好几年不见，你小子长成明星样了啊？”王小柱上上下下打量了何玉轩几眼，不可思议。
何玉轩笑：“还成，你也长高了不少。”可不是，现在小柱看上去估计有一米九。
“这位是？”王小柱可没忽略这位气场很强的男人，所以一开始看到两年轻人才懵逼。
“我对象。”何玉轩答道。
王小柱愣了愣，也没想到何玉轩同样找了个帅哥当对象。
“挺好的，我还单着呢。”王小柱憨憨一笑。
“对了，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回家了没。今年同学们都回的挺齐的，所以班里由班长带头整了个同学聚会，在咱县城最好的酒楼里搓一顿，刚好带着对象一起去。”
何玉轩大一那会儿就把群清的差不多了，估计班级群也是不小心被他清了，所以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啊，还是下次有机会吧，我俩还有点事。”何玉轩也不怕拒绝人，虽然小柱人看着不错，但是他对和没什么印象的同学聚餐可没有兴趣，主要是还急着去办事呢。
王小柱一脸为难，说实话他也还是蛮想和何玉轩聚聚的，聊聊这几年的事。
“你俩也没什么急事啊，就去呗。”何妈见缝插针道，出去玩算什么急事。
何玉轩心里谢谢他妈这个大聪明。
“对啊对啊，一起来嘛。”王小柱眼睛又亮了。
“唉，主要是我和大家都太久没联系了，不太熟了怕尴尬。”何玉轩只好扯自己内向。
“没事，到时候我俩坐一桌，你要不想就不和其他人打交道。”王小柱回的很快。
一般同学聚会也就是这样，熟悉的坐一桌，每一桌都是一个圈子。
何玉轩他们几个当时在班级里算是不太受欢迎的那一圈人，聚集了学渣和调皮蛋。
何玉轩当时成绩中等，但是怪捣蛋的，不怎么讨喜，后来高考超常发挥才去了京海大学。
现在班里混得比较好的也是当时成绩好长得又好看的那一圈，要不就是班干部，要不就是本身家境就不错的同学。
反正那些人一直和他们是没关系的，甚至是看不太起他们。
所以王小柱看何玉轩现在这个形象，未必没有想让他兄弟替他们出出风头的想法。
“你就领着他们去，反正玉轩和小辞也闲，去见见老同学挺好的。”何妈就那么一张嘴就安排下了。
何玉轩和褚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甘和怨念。
在何妈的控制下，褚辞去拿了何爸的车载着两人出门了。
聚餐大概在下午，所以他们先随便转转，再去那个什么酒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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