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 > 6、第 6 章
    声音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帷幕后一片喧闹,纷杂的脚步声围拢过来。


    “怎么了?”


    “那边发生什么了?什么东西掉下去了吗?”


    “……”


    林涧面沉如水,一手掀开开帷,朝外走去。


    声音吸引过来的人群看清他脸色,声音瞬间消失,自发为他让出一条路来,目送他走远。


    “呀!”


    有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


    原本装饰得如同童话城堡的阳台坍塌下去一片,巨大的空缺十分显眼,周围地面散落着白色石块,明显是被暴力打出来的。


    众人霎时收声。


    林涧简单整理了衣服,重新回到灯火笼罩的宴会厅中。


    进门的刹那,宴会厅另一端,众心捧月的中心,年轻男人抬眼看过来。


    他身旁的美人若有所觉,也跟着转过身。


    银发如瀑,蓝色眼眸纯净如蓝宝石。


    圣洁美丽。


    宛如天使降临凡尘。


    韩家二夫人,谢岫白父亲死前新娶的夫人。


    也是他的后妈。


    林涧收回视线。


    陈云舒正在和一个同在艺术界的老友交谈色彩搭配,老艺术家说得兴起,陈云舒难得露出浅浅的笑容。


    林涧停下脚步,耐心地等她和人告别。


    陈云舒送走朋友,转身看到儿子站在不远处,“做什么去了,叫了你半天才来。”


    林涧:“带朋友去休息,您有什么事吗?”


    “朋友?你是说你带来的那个?”陈云舒笑容隐没,唇角放平,一贯的淡漠优雅,“女朋友?”


    林涧:“普通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就好。”家教使然,陈云舒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语气也没有恶意,只是神态口吻实在算不上热情。


    她把修焠的束手束脚看在眼里,显然不太喜欢他。


    林涧重复:“您有什么事吗?”


    “刚才找你有事,现在人已经走了。”陈云舒说,“再来晚点,你就可以和你父亲一起去门口送客了。”


    林涧:“抱歉。”


    陈云舒眉心舒展开来,“还有一件事,你的医生来找过我,身体检查告我也已经看过了,之前受的伤基本已经痊愈了,但是毕竟伤的不轻,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留在首都星,不要出去乱跑,等把伤养好了再说。”


    体检报告?


    林涧余光一瞥,果然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棕色头发的医生蹲在不远处,白色桌布上碟子堆放,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摸摸往这边看。


    林涧:“……”


    回去就找军部退货。


    他冷静的说:“没有必要。”


    陈云舒不认同:“你说好了就好了?你懂什么?听医生的。”


    林涧不想听。


    他正打算随便找个话题,把陈云舒的注意力转移开,但仔细一琢磨,又不知道该谈什么。


    他和陈云舒完全是两个领域的人。


    陈云舒喜欢画画,喜欢色彩,喜欢旅游,喜欢一切自由而奔放的东西,她是个淡漠的人,但她的精神世界丰富多彩。


    林涧喜欢安静,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类武器和格斗技巧,和队友聊天也多是聊任务聊新出的武器配置,从外冷到里,最大的愿望是下辈子投胎成一棵树或者一块石头。


    要不聊聊他爹?林涧面无表情地想。


    他比陈云舒高,面对面站着的时候,视线穿过陈云舒肩膀,蓦地看到一双蓝色眸子。


    晶莹剔透,纯洁无垢。


    比陈云舒脖子上挂的那条价值上亿的蓝宝石项链还要动人心魄。


    斐·西斯特。


    蓝眼美人朝着他微微一笑。


    轻轻眨了眨眼。


    转回眸,似水眸子望着身前的人。


    谢岫白背对林涧,手里端着一杯酒,正低头和他交谈着,两人时不时相视一笑,场面和谐动人。


    美丽动人的小妈和年轻矜贵的继子。


    似乎是斐和他说了句什么,他转回头,看了林涧一眼。


    只一眼,他回过头去,低声回应了两句,笑容温雅浅淡,半点看不出之前那又疯又狂,威胁林涧掐死他的模样。


    谢岫白把酒杯换了只手拿着。


    故意展示似的,手指缓慢地变换方向,不是正统的握高脚杯的方法,而是四指并拢,拇指分开,虎口卡住杯身,形成一个“握”的动作。


    他把酒杯握在了手里。


    金色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绚丽光彩。


    青年拇指指腹抵着水晶杯杯壁,指尖收紧,缓慢地摩擦了一下。


    轻拢慢捻。


    “听说小弟最近生病了,好点了吗?”林涧低头看着他母亲。


    一听到小儿子,陈云舒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


    她有些忧心的皱眉,“你弟弟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昨晚吹点风,还没入夜就开始发热,现在还小,以后上学了怎么办?”


    “他还小。”林涧说,“分化之后应该会好一点。”


    林灿的基因检测结果上,预计分化性别是alpha。


    “也只能这样想了。”陈云舒点了点头,“回头让你爸爸找研究院那群人来看看,再不行的话,以后只能请家教来家里教了,对了……”


    咔嚓!细微的声音淹没在大厅的声海里。


    林涧抬眸。


    谢岫白慢条斯理擦着手指,酒液顺着指缝流下,掌心一片黏腻。


    林涧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刚忘了去洗手。


    紫藤萝的花汁还粘在他手心里。


    ……也不知道整理衣服的时候,衣服上沾上了没有。


    “……嗯?林涧?”


    林涧:“嗯。”


    陈云舒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刚刚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林涧:“您说。”


    陈云舒浅浅抿了口酒:“我是问你,你小时候身体也不好,你爷爷是怎么带你?”


    林涧回忆了下:“晨练十公里。”


    “……我是说你三岁的时候。”陈云舒说。


    “十公里,三岁的话,平地,不加负重。”林涧说。


    他没有说谎,从他会走路开始,他爷爷就带着他跑步,能跑多远跑多远,跑不动了老爷子就把他抱起来跑,反正都是十公里,年龄大了之后就从平地换到了山林,再加负重。


    林涧现在都还记得,他十岁那年,他爷爷买了匹纯血马给他当生日礼物,生日当天让他跟马赛跑,跑不过马就不用吃生日蛋糕了。


    陈云舒不说话了。


    林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不等陈云舒反应,他略一低头,从她身侧绕开。


    接上修焠,回家睡觉,懒得送他了,让他去次卧跟医生挤一晚。


    就这么办。


    “林上校。”身后传来呼喊。


    林涧回头。


    被白色丝绸簇拥的美人追上来,喘了两口气,蓝眼睛里明晃晃的笑意,“好久不见。”


    林涧客气:“好久不见。”


    斐理了理自己银白色的长发,眉心轻轻蹙在一起:“我听说了,你们三个月前的那次任务,你的手……”


    “已经没事了。”林涧道。


    斐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但还是受了伤不是吗?还有你的队友,如果那次我跟着你们去……”


    他姓西斯特,同样是联邦赫赫有名的家族之一。


    有名的——o盛a衰。


    西斯特家族盛产优秀omega。


    比如斐。


    十亿分之一的概率出异能者,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alpha。


    而斐就是那百分之零点一。


    联邦唯一的omega神眷者。


    他拥有着极度稀有的治愈能力,不仅能治愈外伤,还能治愈疾病,如果他能力得到充分挖掘和培养,说不定有机会治愈绝症。


    可惜强大的能力必然伴随禁锢,治愈别人的代价是消耗神眷者自身的生命力。


    普通外伤还好,只需要修养几天,如果用来治愈绝症,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斐大概会被抽干。


    这是一个让人疯狂的能力,为了自保,斐隐藏了自己的能力,外人并不知道,林涧也是偶然间得知这个秘密。


    林涧多次邀请他加入翡,甚至不惜向军部递交申请,给翡扩充编制,增加一个队员名额。


    重大伤亡不能治,轻伤只需要抬抬手。


    有他在,整支队伍的持续作战能力将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但斐拒绝了。


    斐说,如果三个月前那次任务有他在,林涧的队员或许不会伤亡得这么惨重。


    但这其实不关他什么事。


    战场本就生死无眼,士兵踏上战场那一刻,就有为联邦献身的觉悟。


    特战部队是联邦军部升职最快的部队,原因就在于危险性,快速提升的军衔全是拿命换来的。


    一直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林涧的小队已经是联邦折损率最低的队伍了,但还是避免不了伤亡。


    神眷者也只是得到神明眷顾的人,不是神。


    “和你没有关系,不用自责。”林涧说。


    斐愧疚地低下头,两手交握,手指纠结在一起,眼底浮起一层水色。


    美人垂泪,美不胜收。


    林涧礼貌性地等候在一旁,见他寻找手帕擦眼泪,把自己前襟里的方巾递了上去。


    斐接过方巾,握在手里,柔弱地道谢:“谢谢您,您真是一个绅士。”


    收获好人卡一张,林涧眨眨眼,彬彬有礼地问:“如果我现在邀请你加入翡,你会同意吗?”


    斐难过地抹了把眼角:“那我只能第三十二次拒绝您了,我还是觉得活着最重要,您不是要去忙吗,快去吧,我没事的,让我一个人哭会儿就好。”


    “再见,”林涧颔首,“期待和您的第三十三次见面。”


    斐:“……”


    他盯着林涧的背影走远,喃喃:“我靠啊,要这么执着吗?但凡你是馋我的脸而不是我的异能,我都……”


    “嗯?”谢岫白从转角走过来,把一方染了酒液的手帕递还给他,“您说什么呢?”


    “在考虑给你死去的爹戴绿帽呢,我的傻儿子,乖,别来打扰小妈红杏出墙。”蓝眼美人没有接手帕,见他走近,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给我干嘛,脏了就扔了啊。”


    谢岫白手伸在他面前,“碧波星空运的丝绸,著名画家量身设计,大师亲手刺绣,六位数一块。”


    “花的是你爹留给我的遗产,我不心疼。”斐微笑,“别这种表情看我,我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美丽优雅且腰缠万贯的寡夫。”


    谢岫白瞥到他手里拿的方巾,熟悉的纹路让他皱起眉:“谁给你的。”


    斐双手合十,交握在胸前,无限憧憬:“我未来的出轨对象。”


    “鬼扯,”谢岫白说,“小妈,想不想让你继承的遗产里多出一笔六位数的巨款。”


    斐:“如果你要买的不是我手里这块方巾,我愿意。”


    “你六位数没了。”谢岫白无情道。


    斐彬彬有礼地表示他并不稀罕。


    毕竟腰缠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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